25 将軍男二:養個兒子去造…… (1)

原無跡傷得太重了, 再加上他之前的一番操作,即便是乘坐馬車,他的情況依舊沒有好轉多少。

趕路就少不了颠簸,但原無跡昏迷之前的命令, 衆人又不得不執行。

将軍這副模樣從皇宮出來, 又第一時間要回邊疆, 甚至還第一次帶上了小公子,這不得不讓人懷疑,将軍這是不是打算反了?

楊副将和随軍軍醫老胡也一起坐在馬車裏, 皆是皺眉看着躺在馬車上昏迷不醒的原無跡。

他們的将軍,即便在戰場上都沒受過這麽重的傷。

常勝将軍的名號不是白來的,戰場固然危險,但将軍從未讓人失望過。

可如今将軍全身上下血肉模糊,各處都是被鎖過的痕跡, 尤其是琵琶骨……對穿不說,甚至連肉都被人生生剜走了一塊……

這些傷口, 裂開後愈合, 愈合又裂開的,如此反複……傷勢怎麽可能不糟糕。

想想将軍此前是被皇帝留在宮中的, 那麽這一身傷如何得來的……

楊副将內心有了大膽的猜測, 再加上将軍令下走得如此突然,甚至連慧敏公主都未通知一聲,卻又帶上了小公子……

只是猜想終究是猜想,事實還需要将軍醒來驗證一下。

“老胡, 将軍傷勢如何?”

“很重,将軍這傷口裂了很多次,如果在家躺着靜養還好, 只是這日夜兼程趕路,恐怕傷口會持續惡化。”

軍醫老胡嘆了口氣。

楊副将也跟着嘆了口氣,愁啊。但……

“軍令不可違。”

楊副将和老胡還在發着愁,又有士兵來報,小公子醒了,現在正鬧着。

原無跡下令回邊疆的時候帶上原是非,但這個時間點,原是非都睡了,最後管家只好吩咐人将睡着的小公子也抱上了馬車。

原是非本來睡得好好的,突然被抱到馬車上,本就覺得不太舒服,馬車又是一路颠簸趕路,這讓他睡得極為不安穩。

原是非做了個夢,夢裏他在颠簸趕路,結果一醒來……

好家夥!根本不是感覺在颠簸趕路,而是他真的在颠簸趕路。

這下他不鬧脾氣才怪!

原是非其實不算熊孩子,但他從小一直在将軍府嬌養着,父親是天下聞名的大将軍,母親是大夏最尊貴的公主,就連皇帝舅舅都很寵着他。他這樣的出身,可以說就連皇子公主都比不上他。

“原無跡”也非常寵這個兒子,除了在教他習武兵法之事上比較嚴苛,其他事情幾乎全都是依着原是非的。

“胡說!爹怎麽可能會對娘親不辭而別?況且皇帝舅舅白天還傳話說爹要在皇宮多留幾日,你們說,帶我出城究竟是何目的!”

原是非小小年紀,氣勢上卻一點不輸人。

楊副将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原是非一人站在一邊,他的對面站着的都是士兵。即使這樣,小少年眼中仍舊沒有絲毫的怯懦。

楊副将欣慰地點點頭:不愧是将軍的兒子!

随即又有些發愁,連他們都沒搞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又怎麽跟小公子解釋?

“小公子,這真是将軍的命令。”

“楊叔……”

看到認識的人,原是非本能地想要上前,卻又在向前一步後止住了腳步:“好,既如此,我要見父親。”

“這……”

楊副将很糾結,就将軍那個樣子,怎麽适合讓小公子見到?

原是非看出了楊副将的遲疑,這讓他內心更加不安。

他不過就是睡了個覺,怎麽感覺一切都不一樣了?

爹和娘親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

“我爹呢?我爹在哪裏,我要見他!”

原是非的聲音越來越大,他擺出的進攻的姿勢,像是如果見不到原無跡他就要和這群士兵打起來了的樣子。

“楊副将!”

就在氣氛越來越緊張的時候,軍醫老胡從馬車上下來,走到了楊副将身邊。

他先是看了一眼原是非,才接着對楊副将說道:“将軍醒了。”

“将軍醒了?!”

楊副将的聲音裏滿是驚喜,按照将軍的傷勢,他們都覺得将軍今天恐怕是醒不過來了,沒想到竟然還醒過來了……不愧是将軍!

原是非聽着楊副将和軍醫的對話,看兩人的神态,父親這個醒過來……絕對不是普通的睡醒!

所以……父親到底怎麽了?

“我爹是不是在那輛馬車上,我要去見他!”

一想到父親可能出事,原是非真的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等等!”

楊副将伸手攔住了原是非:“小公子,将軍才剛醒,您還是晚點再……”

“讓開!”

原是非一把揮開楊副将的手,楊副将還待再去阻攔,軍醫老胡卻對他搖了搖頭:“楊副将,将軍說讓公子也一道過去。”

“這怎麽可能?”

楊副将第一反應就是這話絕對不可能是将軍說的,将軍一向疼愛小公子,是絕對不會讓小公子看到他那副模樣的。但想想老胡又不可能說謊。

“可将軍傷成那樣,小公子見了……”

原是非沒有再聽楊副将說什麽了,他只聽到父親要見他,父親受傷了。

原是非直接跑到了馬車旁,上車的時候太急了還絆了一下,整個人都是撲倒進馬車裏的……

原無跡:“……”

就很意外。

第一次見便宜兒子,就給他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還真是過分孝順了。

不過意外的不只是這便宜兒子的大禮,還有便宜兒子的年齡,這孩子怎麽看也有十二三歲了吧?

原無跡想了一下,自己好像,也才十九,就有了一個這麽大的兒子了……人生,還真是處處都充滿了意外。

原無跡沒開口,看着原是非在內心吐槽,原是非卻是一下就紅了眼眶。

在原是非眼中,父親一直都是大英雄,最厲害的大将軍,他什麽時候見過父親這副模樣?

一身血衣,臉白如紙,形成了一種強烈的視覺沖擊。

原是非甚至覺得,父親身上的血是不是都流幹了,才會成了這麽一個血人。

不争氣的眼淚就這麽掉落了下來,滾燙的,滴落在原無跡的手背上。

原無跡一愣,完全沒意識到這便宜兒子竟然就哭了。

讓原是非見到這樣的自己,原無跡是故意的。

原身從不讓兒子見到現實的殘酷一面,但原無跡不一樣,他就是要把這些撕開給原是非看。

不僅如此,他還要在今天讓原是非做一個選擇。

只是,怎麽還沒開始就哭了呢?

“爹!爹你怎麽了?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原是非想要沖上來抱抱父親,但一想到父親的傷勢又不敢,手僵在半空中,有些不知所措。

楊副将和軍醫老胡也跟着上了馬車,楊副将看了看原無跡,試探性問道:“将軍,你要不要……換身衣裳?”

楊副将覺得将軍大概是昏迷才醒,腦子不太清楚,想兒子了才會就這樣和小公子見面的。

但原無跡卻搖了搖頭,只是一個輕微的動作,卻又讓他好一陣疼。

“爹,哪裏痛?”

原是非小心地湊到原無跡面前,雖然剛剛爹只是皺了一下眉頭,但能讓爹這樣的大英雄皺眉的疼痛,那一定是痛極了。

“我有話同你說。”

話是對原是非說的,原無跡卻給了楊副将一個眼神。

楊副将會意,還是忍不住問了軍醫老胡一句:“老胡,将軍他和小公子獨處一會兒,沒問題吧?”

“可以,将軍,不要情緒過于激動,不要做大幅動作,您身上傷口太多,需要小心些別又裂開了。”

“嗯。”

看到原無跡應了,楊副将和軍醫老胡這才下了馬車,馬車裏又只剩下了原無跡和原是非父子二人。

沉默,很長時間的沉默。

比耐心,原是非這個少年自然是比不過原無跡的。

“爹,你有什麽話要跟我說?”

往日裏,原是非可能都要跟原無跡撒嬌了,他們父子每年見面時間雖然不多,但父子感情一向很好。可今天也不知是父親受傷了,還是父親太嚴肅了,弄得原是非也跟着嚴肅了起來。

原無跡之前的沉默,就像是醞釀如何說一般,原是非問了,他就直接說了:“我這身傷,是皇帝弄了。”

原無跡這話一說出來,原是非滿臉都是不敢置信,一向疼愛他的皇帝舅舅,怎麽可能這樣傷害父親?明明皇帝舅舅一直跟他說父親是最厲害的将軍,明明皇帝舅舅和他一樣崇拜父親啊?怎麽會……把父親傷成這個樣子?

原無跡卻沒有理會自己這話對原是非造成了多大的沖擊,繼續說道:“他想囚禁我,将我關在深宮中,所以穿了我琵琶骨。”

原是非已經徹底呆掉了,父親說的話,每一個字他都懂,可連在一起是什麽意思,為什麽他一點都聽不懂。

皇帝舅舅……他對父親……

“這些事,你母親也是知道的。她準備了毒酒,是給我喝的。”

原無跡再次抛下一枚重雷,原是非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炸傻了……

皇帝舅舅的事情已經讓他驚懼交加了,怎麽連母親也……

這不可能!

原是非無法相信這樣的事情,怎麽會呢?

明明睡覺前他還有着一個完整幸福的家庭,為什麽一覺醒來就一切都變了呢?

“爹,你騙我的對不對?”

“爹你別開玩笑了!”

“爹你是不是和皇帝舅舅吵架了,君臣意見不合也正常,但你不能連娘也埋怨上了啊?”

“爹,求求你,你別這樣……我們去接娘回家好不好?娘還在相國寺等着我們呢,我、我想娘了……”

原是非的聲音裏帶着濃濃的哭腔,他去拉原無跡的手,想從父親這裏獲得一點力量。

以前每次都是這樣的,他茫然無措的時候,爹都會給他鼓勵。

然而這一次,父親甩開了他的手。

“原是非。”

原無跡的聲音雖然不大,原是非卻是顫抖了一下,身體都站直了。

父親竟然連名帶姓叫他了,這讓原是非覺得事情似乎真的很嚴重了。

“如果你想你娘,那我現在就派人送你回去。”

原是非淚眼迷茫地看着原無跡,等着他的下一句話。

“你想清楚了,如果你選擇你娘,從今往後,你就沒有爹了。同樣的,如果你選擇和我去邊疆,那就忘了你還有個娘。”

“爹,你這是什麽意思?你不要娘了?”

“我必須跟你明确一點,不是我不要你娘,是你娘選擇了皇家權利,是她不要我們了。當然,你要可以回去,也許她還是要你這個兒子的。”

原無跡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并沒有帶感情。

其實他知道原是非現在會很痛苦,但他必須快刀斬亂麻。絕對不能讓這個便宜兒子再和軒轅家兩兄妹糾纏不清了。

軒轅日天不用說,原小說裏就只把原是非當個工具人,現在自己又做了這樣的事情,難保軒轅日天不會有父債子償的想法。

至于慧敏公主……雖然關于她的劇情介紹并不多,但是能夠親手為自己丈夫送上毒酒,之後又能看着自己的兒子被兄長坑死,原無跡可不覺得這女人會對這對父子有多深的感情……就算有,也是随時可以放棄的那種。

這個兒子應該還有救,如果從現在起,讓他認識世間的險惡,再培養一下,一代名将還是沒問題的。

“爹,你怎麽可以這麽說娘?你一點都不愛娘了嗎?”

原是非質問着,似乎還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原無跡最讨厭這種開口閉口說愛的,煩不煩?

這世上除了愛情難道什麽都沒有了嗎?況且現在也不是愛不愛的事情……

“楊副将!”

原無跡不想跟原是非讨論什麽愛不愛他娘的話題,直接讓楊副将将人帶走冷靜一下。

楊副将本就沒有走遠,一直都坐在馬車外的,一聽原無跡叫自己,立馬就進去了。

只是,楊副将也挺尴尬的。

他剛剛就在馬車外面,自然把一切都聽了個明白。

震驚不是沒有的,他一直都知道他們将軍好看,那雙金藍異瞳仿佛神人下凡一般,讓人不敢直視。可是……陛下怎能對将軍動那種歪心思?

而最讓楊副将驚訝的是……将軍怎麽能把這種事情對小公子說了?

當然最最不敢置信的事情是……慧敏公主竟然想毒死他們将軍,這能忍?

以前将軍喜歡慧敏公主,慧敏公主似乎也喜歡将軍,軍中所有将士都非常尊重這位慧敏公主,不是因為她的公主身份,而是因為,她是将軍夫人,是将軍想要守護一輩子的人。

楊副将将原是非送到另一輛馬車上冷靜去了,他回來告知了原無跡一聲,就提着刀又往外跑。

“你想去哪兒?”

原無跡明明是閉着眼睛在那兒休息的,但楊副将一定,他就察覺到了。

“将軍,末将忍不下這口氣。”

“所以?”

“末将想回去京城殺了慧敏公主再回來。”

楊副将這話一出口,原無跡終于睜開了眸子,那雙金藍異瞳盯着楊副将,金色淩厲,藍色冷漠,兩種情緒恰到好處的糅合再這雙異瞳中。

“将、将軍……”

楊副将吞咽了一下口水,總覺得今天的将軍格外鋒芒畢露。

“不準去。”

沒有任何解釋,原無跡只冷冷說了三個字。

原無跡肯定不是因為舍不得慧敏公主,只是覺得沒必要,軒轅日天他都可以先忍着不殺,更何況是慧敏公主。

再說了,依照那對兄妹的德行,原無跡覺得……自己這麽一番操作後離開,那對兄妹很有可能會狗咬狗。

原無跡想了一想,還是讓人拟了一份和離書,簽字後讓人送去京城将軍府。

京城,皇宮內——

軒轅昊被人發現,已經是第二天早朝的時候。

軒轅昊這會兒才登基沒多久,總的來說還是要點臉的,知道對自己的常勝将軍動了這樣的歪心思是不對的,所以他鎖原無跡的事情也沒幾個人知道。

大晚上來見原無跡,更是偷偷摸摸的,還摒退了衆人……

內侍太監也是看這個點了,皇帝還沒出來,才想要進來催一下,結果一進來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皇帝。

這血其實不僅僅是軒轅昊的,還有很多是原無跡的。

但內侍太監哪知道其中細節,一看這麽多血,皇帝又閉着眼睛,吓得腿都軟了,差點直接喊出“皇上駕崩了”……

好在嘆了一下皇帝鼻息尚在,這才匆忙禀告了太後及皇後,又去請了太醫,皇宮內亂成了一片。

等軒轅昊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某處傳來陣陣徹骨劇痛,那樣的痛楚,軒轅昊這輩子都沒有經歷過。

記憶慢慢回籠,痛到昏迷前的事情也全都想了起來,他雙眼不敢置信地瞪大,目眦欲裂,迫不及待地坐了起來,這個動作疼得他差點又躺了回去。

伺候的內侍太監立馬上前:“陛下您終于醒了,您感覺怎麽樣?”

“滾!”

軒轅昊深吸了幾口氣後,他一把掀開了蓋在身上的被子,然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皇帝發出了凄厲無比的慘叫聲,他的子孫袋,竟成了幹癟之物……

軒轅昊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

“陛下!陛下!奴婢這就去傳太醫!”

內侍太監一看皇帝都這樣了,也吓得變了臉色。

軒轅昊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看到自己面前的內侍太監,就忍不住一陣陣的反胃惡心,現在他竟淪落到和這些下賤東西差不多了嗎?

一想到這,軒轅昊只覺得下面更疼了,他的手下意識的摸向痛處,手伸到一半就頓住了,臉色越來越難看,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原無跡!他怎麽敢?他怎麽能!

“陛、陛下……”

內侍太監小心翼翼的,他知道軒轅昊現在心情不好,可身為內侍太監,他又不得不詢問關心皇帝。

軒轅昊沉下一張臉,原本俊朗的面容,因為疼痛和恨意而變得扭曲。

“原無跡呢?”

“大将軍?”

內侍太監斟酌了一下用詞說道:“奴婢不知,奴、奴婢找到陛下的時候,就只見陛下一人倒在血泊中,大将軍……大将軍不知所蹤……”

內侍太監的聲音越來越小,說話也開始磕巴起來,他是真的不知道。當時場面那麽混亂,哪裏還記得起原大将軍?

“不知所蹤?哈哈哈哈哈……好一個不知所蹤!這麽大個皇宮,一個傷成那樣的人,你們竟然跟朕說不知所蹤?”

軒轅昊氣得腦子發暈,也難怪無跡敢這麽肆無忌憚,這宮中全都是廢物!只有無跡……只有無跡是不一樣的。

原無跡幾乎算準了一切,但是他沒算到的是……軒轅昊發現自己那處不行了之後,不僅沒有打消那龌蹉的念頭,反而更想得到了。

那本就不太幹淨的思想,也變得越來越扭曲。

“傳令下去,所有人都給朕去找大将軍,朕要在一個時辰內知道大将軍的消息。”

軒轅昊聲勢浩大地要去找人,很快就有消息傳過來,原無跡不是逃走的,他是拿着皇帝的令牌,光明正大地騎馬離開宮中的。

軒轅昊一聽這話都氣笑了:好,很好,非常好!

宮中果然都是一幫廢物!

知道原無跡已經出了皇宮,軒轅昊就知道他肯定會回邊疆的。

他回邊疆……自己也确實無可奈何。

一股憋屈感湧上心頭,他一個皇帝,竟然處處受制。

軒轅昊自己心裏不舒坦,自然也不會讓人好過的。

原無跡人跑了沒關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的妻兒不還在嗎?

“傳慧敏公主和原家小公子進宮面聖。”

軒轅昊臉上的笑容愈加的扭曲,雖然是龍鳳胎,可軒轅昊從小就不喜歡他妹妹,那女人眼中的野心和欲望濃重得吓人,這要不是妹妹是個弟弟他早就讓人死于意外了,更讓他生氣的是,這個從小什麽都要和自己争的妹妹,竟然連男人也要和自己争……真後悔沒早點殺了她。

至于原是非,他的存在就提醒着軒轅昊,他輸給了自己的妹妹……

原是非這個外甥對軒轅昊來說,就像是一個恥辱柱。

軒轅昊已經對慧敏公主和原是非動了殺心,而皇帝要召見,慧敏公主自然從相國寺回來了。

慧敏公主回了一趟将軍府,當她拿到那封和離書的時候,第一反應并不是自己想給原無跡毒酒的事情被原無跡發現了,而是覺得……自己那愚蠢的兄長又做了什麽蠢事了!

既然如此,她肯定是不能輕易進宮的!

然而慧敏公主萬萬沒想到的是,原無跡竟然帶走了原是非……

依着原無跡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帶兒子去戰場那麽危險的地方的,除非……京城已經沒有能夠讓他信任的人了……

直到這個時候,慧敏公主才真的慌了起來。

她愚蠢的哥哥啊,這是又做了什麽?

京城裏的血雨腥風拉開了帷幕,而回邊疆的路上,原無跡正在馬車裏,享受着便宜兒子的服侍。

所謂養兒防老,他才十九就有兒子養老了,還怪不錯的。

原無跡此刻正斜倚着,衣襟大敞,一頭青絲僅用一根木簪随意挽在頭上。

他的四肢伸展得很開,整個人都歪歪斜斜的沒有一絲儀态,還衣衫不整。

雖然……原是非也知道父親是因為身上的上才不便穿衣服,整個上身幾乎都被白色細布包裹着,衣服系得嚴實了确實不好,可看着一向嚴肅正經的父親,現在這一副放蕩不羁公子哥的模樣,原是非還是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沖擊。

父親這該不會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以至于連性子都轉變了吧?

不得不說,最一開始聽到父親的那些話,原是非确實深受打擊,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在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長大的,他一直以為父親雖然常年不在家,但他的父親娘親是真心相愛的。他一直以為,連皇帝舅舅,對他們一家都完全沒有皇帝架子……

可突然之間,父親說那都是假的,把所有和平美好的假象撕開,裏面早就已經發爛發臭了。

皇帝舅舅對父親懷着那樣龌蹉的心思,娘親竟然想要親手殺了父親……那些美好的,全都是假的。那父親呢?他愛過娘親嗎?愛過自己嗎?

原是非陷入了一個死胡同裏,他甚至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多餘的。

原是非以為父親會來安慰他的,但是沒有……

父親甚至連一句關心問候都沒有,只是在三天後走到自己面前,用那雙冷漠的異瞳看着自己,沒有感情地說:“我派人送你回去。”

原是非突然就急了。

原本深陷入死胡同中,這個時候卻像是找到了一個突破口般,就那麽沖了出來。

原是非知道,自己今天必須要在父親和娘親之間做一個選擇了……他其實不想選擇,不管是父親還是娘親,他都想要。可……他害怕被父親送回去之後,父親就真的再也不要他這個兒子了。

原是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抛開感情,仔細想想,這所有的一切,到底誰對誰錯。

父親受了那麽重的傷,是皇帝舅舅造成的。

這點父親沒必要騙自己,而且也确實只有皇帝舅舅才能讓他的父親受這樣重的傷……

父親很強大,一般人決計難傷到父親,更何況還穿了父親琵琶骨,可皇帝舅舅不一樣……他是帝王。

皇權至上,而父親,一向忠心耿耿。

原是非站在那兒,任士兵“請”了他好半天都沒反應,想到這兒卻突然擡起頭,問原無跡:“爹,是否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原無跡聽到原是非的話,原本不耐煩的眸子裏,突然溢出一道光彩,金色的眸子仿佛琉璃般奪目,他看着原是非說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授。”

原是非也看着原無跡,點點頭:“兒子受教了。”

雖然還是會有些難過,原是非不想和娘親決裂的,但如果真要選擇,他會站在父親這一邊。

這并不僅僅只是在父親和娘親之間做一個選擇,而是他想要像父親一樣,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他也要成為一個大将軍,守護家國大好河山。

原是非早就想上戰場了,父親從前都不許,現在,他終于有這個機會了。

當然上戰場這都是後話了,此刻原是非最擔心的,還是父親的傷勢。

他特意問了軍醫老胡父親養傷的注意事項,又每天親自煎藥送藥,自從決定留下跟父親一起去邊疆後,原是非仿佛就成了二十四孝孝子,看得随軍将士們都非常感動,将軍受傷後,小公子終于長大懂事了。

原無跡也很感動,他的好大兒,确實很孝順。

在原是非的照料下,原無跡的傷勢都好得快多了,就一點不太好,這小子小小年紀就非常啰嗦,管天管地的還管到他老子頭上了。

“爹!你注意儀态!”

看原無跡剛喝完藥就四肢大敞,姿态越來越豪邁,正在收拾的原是非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

他的父親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原無跡:“……”

他就是覺得這樣舒服。

原無跡畢竟也曾是個皇子,儀态方面自然是懂的,但他現在就想放縱自我,怎麽舒服怎麽來。去他的儀态,滾一邊去吧!

他現在是個将軍,是個糙漢子,将軍就應該有将軍的樣子,不拘小節,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男人誰還沒個征戰沙場的夢呢?

從前原無跡也想上戰場殺敵,但宮中糟污事情太多了,他分身乏術。

這次,其實也算是給自己圓夢了。

雖然現在還受傷未痊愈,但原無跡能感覺到,這具身體是真的很強。

上個世界那身體就弱爆了,打個架都要擔心身體受不住,不像現在……只要傷一好,立馬就可以上陣殺敵了。

而且,原身的功夫比原無跡還要好。

畢竟原身是個身經百戰的常勝将軍,無論是武功還是身體素質都要比原無跡本身要好。

原無跡是真覺得原身一手好牌打得稀爛,甘心赴死什麽鬼?

真想保護妻兒,就應該自己去守護,寄希望于自己死後別人施舍可憐嗎?笑話!

原無跡想到這忍不住微微蹙起眉,下意識揉着手指關節,要不是現在時間不合适,真想先宰了狗皇帝。

原是非在旁收拾着藥碗,一看原無跡皺眉,就緊張地問道:“爹,你哪裏疼?”

“手疼。”

原無跡這個回答完全是下意識的,他這具身體是真受了不少的傷,全身上下都疼,然而手指并不疼,可……他偏偏就覺得手指疼得厲害,鑽心刺骨。

原無跡知道這其實并不是身體上的疼痛,而是心理上的。

那些陳年往事,原以為都忘光了,可有些記憶,是刻在骨子裏的。

手指骨節寸寸斷裂的痛楚,即使相隔再久,即使換了身體,依舊還是會疼。

“手疼?”

原是非胡疑的看着原無跡的手……

修長幹淨,指節根根分明,除了常年練武留下的薄繭外,父親這雙手堪稱完美,沒有任何缺陷。

原是非覺得,父親說身上任何一處地方疼都比說手疼更有說服力。可是,原是非想起來原無跡這些天确實有事沒事都喜歡揉着手指關節……父親以前并沒有這個習慣,好像也就是受傷之後才染上的這習慣,所以說這手是真的是受了什麽暗傷嗎?

原是非一想這可不行,父親身為大将軍,手太重要了,絕對不能有任何損失。

這麽一想,原是非放下手中的東西,對着原無跡說道:“爹,我去找老胡來給你看看手。”

看這傻小子一臉傻樣,急匆匆跑去找老胡,原無跡一把拽回了他:“找老胡幹嘛?我沒事……”

“可是爹你不是手疼嗎?”

原是非還是堅持要去找老胡,順便還不忘說一下父親:“爹,你諱疾忌醫不好。”

原無跡:“……”

就他這麽積極配合的還諱疾忌醫?

沒有人比他看病更積極了好吧?

原無跡不想跟他的好大兒糾結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一只手按住原是非,另一只手在原是非的腦袋上揉了揉。原是非的頭發很軟,揉着就有種……撸貓的感覺。

在上個世界,原無跡在網上看人家養貓撸貓就有些心動,但……一來他不會永遠留在某個世界,二來他也沒那個耐心養小動物,最終也就放棄了養貓的想法。

沒想到啊……原是非用另一種形式滿足的他這點小愛好。

原無跡揉完少年腦袋還不過瘾,又伸出手在原是非臉上戳了戳。

少年臉上滿滿的都是膠原蛋白,戳一下凹陷下去,很快又會回彈,就……很有趣。

原無跡又揉又戳還不過瘾,幹脆兩只手都上了原是非的臉,然後扯着少年人的臉皮,往兩邊一扯……

原是非:???

原是非:!!!

爹你禮貌嗎?

“爹你夠了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原是非一把揮開原無跡的手,還氣鼓鼓地鼓了兩下嘴。

原無跡略有些遺憾地收回手,少年人的手感,是真的好。

當然心理這麽想着,臉上卻是一本正經老父親的模樣:“無論你多大,在為父眼中,你都是個孩子。”

原是非:“……”

“你啊,還是太年輕了,為父這是在全方位給你展示看看,為父的手很好,沒事。”

看傻兒子沒給自己反應,原無跡繼續忽悠。

原是非:“……”

爹我讀書少你別騙我。

“爹,你要是真沒事就多看點兵書吧,別整天逗着我玩兒……”

原是非嘆了一大口氣,繼續收拾東西。

原無跡卻突然嚴肅了起來:“逗你玩?既然你這麽覺得,那就做點有意思的事情吧。”

原無跡這突然的轉變,讓原是非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一下子擡起腦袋,非常識趣地認慫:“爹,我還是個孩子,你別跟我計較。”

“你剛不說說,不是小孩子了嗎?”

原是非:“……”

您剛不是也說在您眼中我永遠是孩子嗎?

原是非很想頂嘴,然而此刻父親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壓迫,竟然讓他不敢開口。

這個時候原是非才清晰地意識到,眼前這個人,不僅僅是他的父親,更是讓敵寇聞風喪膽的大将軍原無跡。

“原是非,你想跟我一起上戰場嗎?”

原無跡過于嚴肅的語氣,讓原是非一下子站了起來,結果因為是在馬車裏,腦袋撞到了馬車頂。

原是非聽到了“噗嗤”一聲笑,轉頭去看父親,就見原無跡正一本正經,一臉嚴肅盯着他看,連眼神都是那麽正直。

原是非:……

剛才一定是幻覺!一定是他聽錯了,爹怎麽可能嘲笑他還嘲笑出聲了?

原是非收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捂着腦袋大聲而響亮地答道:“想!”

這句話一說完,他就又湊近了原無跡:“爹,你同意讓我上戰場啦!”

原是非太激動了,激動到聲音都變了形。

“也不是不行,不過你要先通過我的考驗。”

“考驗?行啊爹,什麽時候開始?”原是非滿口答應。

等到原是非站在了懸崖邊上的時候,他才意識到,父親說得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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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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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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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