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你問我得逞了嗎?

咳咳,我可以很鄭重的告訴你……沒有啊!就差一點就親到了結果倉貍一腳就把我踹開了啊!是真的踹開了啊!毫不猶豫,一點都沒憐香惜男啊!我摔!這日子沒法過了啊!尼瑪我要跟他分手啊!親個小嘴兒都不行以後怎麽進一步發展關系?怎麽讓彼此更加深入了解?以後還怎麽在一起好好地玩耍!?

更過分的是,明明被踹得四腳朝天的人是我,結果倉貍倒像是被欺負了似的當場氣出血,惡狠狠瞪着我,雖然沒動手,可是只要我一試圖靠近,他就露出尖牙,一副猙獰的模樣,生怕我猥亵他還是怎麽的,讓我有種負罪感。

我委屈。

“倉貍……”過去拉他小手。

“不許碰我!”倉貍鼓起嘴,蹲在一旁不理我,直到我睡着,他才稍微擠過來,小心翼翼抱住我。

然後我們直到第二天都沒說話,就算在路上,雖然倉貍一直偷偷瞥我,可一見我看他,就會別開臉,耳朵紅成一片,卻加快腳步,把我撂倒一邊。繼續傷心,我本以為我們進展到能拉小手的地步了。

然而不說話就算了,到翌日清晨,我突然發現倉貍不見了,這是抛棄的節奏?!好你個白眼倉貍,也不想想前段日子誰帶你走街串巷當你坐騎,竟然說都不說一句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地拍屁w股走人?不就想親親你麽!這麽小氣……氣煞我也!急得跺腳,卻想到倉貍再怎麽別扭也不至于一聲不吭走掉,于是漸漸冷靜下來。

莫非遇到什麽事了?

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兒,我更加着急,趕忙到附近尋找起他,順便也查探一下四周情況——因為現在我們已經到了魔界的近郊,這裏戒備森嚴,想混進去不是易事。突然,我發現魔界的後側方有一條河,順河而上,就是魔界的邊界。

可是我還沒走幾步,一把白花花大刀就夾在脖子上,身後之人以低沉的聲線夾雜着不懷好意,道:“來者何人!”聲音凜冽,陰森非常。

聞言,我急忙求饒:“好漢饒命,求放過!”

然而,不出片刻,身後人竟然嗤笑出來,移開大刀,我好奇轉頭,卻看見那張跟星寅一模一樣的玩世不恭的臉,紫色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此人一身黑色勁裝,頭發整齊束起,要是沒記錯,他是叫黑焰。

“很好玩嗎,黑焰。”我黑着臉,不爽看他。

“哈哈哈,沒想到神子竟還記得我。”黑焰似乎挺高興,收起大刀,走到我面前,低頭看了看我,歪頭笑着說,“不過神子這次居然這麽怕死,是因為沒有鬼王在身邊了麽。”故意揶揄的語氣。

挑眉,我白他一眼,不悅道:“你跟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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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畢既然來到魔族地盤,你的行蹤,我自是了如指掌。”黑焰笑嘻嘻地說,那張與星寅相似的臉,卻露出不一樣的氣質,“不過,如果鬼王在神子身邊,我就不便出面了。”

“啊,他被我欺負,回家去了。”我撓頭,咂咂嘴,無所謂地說,眼神卻四處張望,不知道倉貍現在身在何處。聽黑焰的語氣,倉貍應該沒有被捉走,我只希望他安全。

“所以我特來接神子你進入魔界。”他答,身子微微前傾。。

“接我?”回過神,我好奇,亦不解。

面對我的不解,黑焰拍拍我的肩膀,摸下巴道:“是冰龍王的意思。”

“星寅?”我大驚,急忙問,“星寅沒事嗎?”

“托神子大人的福,冰龍王很好,不過正在恢複力量調理中不便出來,他現在在府邸等着你呢。”于是微微彎腰,黑焰沖我伸出手,勾起嘴角,說道,“所以我們可以走了嗎,神子大人。”

“好,麻煩帶路。”我說,但他無動于衷,甚至連動作都沒變,于是我問,“黑焰?不走麽?”

“神子大人還沒有接受我的邀請啊。”溫和一笑,他示意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

要握手?于是只好把手伸過去,剛一靠近就被他牢牢抓住,黑焰擡起眉眼,開心地說:“嘿嘿,神子,抓穩哦。”然後竟突然變成一只巨大的烏鴉,鋪開黑色的羽翼,将我整個帶至空中!

等等……黑焰不是人的麽?!

意識到這點,我已經人在萬米高空之上了,迎面而來的強大氣流讓我感覺搖搖欲墜,為了不跌下去,我雙手死命抱住黑焰的爪子,連不敢往下看,直到穿越了對流層,感覺不到強烈的風,這才發現腳下已是綿延成片的厚厚雲層。

黑焰伸展着羽翼,繼續加速上前,而我完全不敢亂動。

又過了好一會兒,黑焰一個俯沖,直直落在一片院子上空,然後他突然伸開爪子,我一個沒注意四腳朝天落在了地上,而黑焰此時緩緩降落,化成人形,站在我旁邊依然帶着溫和的笑容。

“神子,你摔得真難看呢。”黑焰歪頭說。

那幸災樂禍的表情,這家夥……是故意把我摔下來的!

揉揉屁w股,我站了起來,也不大想跟黑焰生氣,四下環視一圈,發現這像是誰的宅邸的模樣,便問:“這是哪兒?”

“太子別院。”黑焰揚眉笑了笑,回答。

“太子?不是去找星寅的麽……”我吃驚地問,我擦,有點兒不詳的預感啊。

然而就在我詢問之時,遠處傳來急促的跑步聲,我未回過神,而此時,黑焰竟然又變成烏鴉,飛身向上,轉瞬之間就消失在天地之中,不見蹤影,将我丢在這裏。與此同時,我被幾把明晃晃亮閃閃的刀子擋住了去路。

帶頭的中年人一襲黑發紫眸,侍衛模樣,腰間佩戴“暗煞宮”令牌,他仔細打量我一番,冷眉怒道:“來者何人,竟然夜闖暗煞宮!”

聽得我一身汗毛都豎起來了,不是說太子別院嗎,居然是暗煞宮?黑焰那小子坑爹啊!可是眼下鬼貓和倉貍都不在,這動不動就要掉腦袋的事情,我不由得盯了盯脖子上的刀,然後咽口水,故作鎮定讪讪笑道:“我乃人界白玉宮特派使者,奉新王子夜之命來暗煞宮來拜見魔王。”

“胡言亂語!我等魔族與人族多年素無來往,子夜又因何而來?”他說的很不客氣,語氣也變得極為不屑。

“此言差矣,人王即将登基,念及曾與魔族結為秦晉之好,特派使者前來告訴又有何奇怪?”

“哼!秦晉之好?就算是念及秦晉之好,子夜也不會派人夜半潛入暗煞宮。”侍衛頭領一臉鄙棄,冷冷一笑,轉而望向我身後的侍衛,舉刀道,“竟敢口出狂言!還不快将你的意圖告知,否則殺無赦!”

說完話,刀子又進了一寸。

聳聳肩,我撓頭,望着他們一個個兇神惡煞,心裏想,就算我有什麽驚天陰謀說出來了,你們也不會放過我啊!況且我完全是被隊友坑,有個毛意圖。只不過,我是不能這麽糊裏糊塗死在這裏的,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絕對不能在陰溝裏翻船!于是便繼續故作鎮靜,緩了緩情緒,沉吟說道:“呵呵,意圖是有,但事關重大,又豈能随随便便告知你等。”笑了笑,我故意吊人家胃口,雖然暗地裏已經快吓尿。

“你!”果然,對面那人眼裏露出了一絲猶豫。

“且慢——”一個清脆柔弱的少年聲由身後傳來。

聞言,侍衛首領立即收下利刃,轉過身,恭敬拱手道:“太子,我等剛剛捉住一名夜闖者,不知是否人族的探子。”

此時,從侍衛身後走出一名頭戴金冠,身着淺金色長袍的男子,男子約莫十*歲,看上去非常瘦弱纖細,眼珠深凹,面色蒼白,嘴唇微微龜裂,走路有些歪扭,看上去就像是常年久病的藥罐子,可眼睛炯炯有神。

太子?我眨眨眼,想不到見到了未來的亡國之君……昕治太子。

面對我饒有趣味的目光,昕治沒有多言,只是上下打量我一番,對旁人說:“把此人帶到我那兒,我要親自審他。”

“可是太子!”侍衛首領着急地回,“此人身份不明,萬一是冰龍王的——”

“無妨,把他帶過來便是。”柔和的語氣,他定定看着我,沒有任何懼怕,這一瞬間,我倒是對這個亡國之君多了一些好感,傳說人王昕治懦弱仁慈,這種性格用在治世絕對是仁德之君,只可惜他生在亂世。

在亂世,只有枭雄才有魄力奪取天下。

就這麽胡思亂想着,就被帶到昕治的太子宮,他倒是很大膽,竟然屏退下人,正坐在椅子上,定定看我,許久,忽地開口說:“你是來救星寅的。”肯定的語氣,視線也沒有離開我的身上,好像早就知道我的意圖似的。

既然他這麽說,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微微拱手,對他說道:“正是。”

“為何。”面前的少年在試探我,他動了動手指,視線驟然冷下來。

“因為他是如今唯一能拯救魔族的人。”我幽幽擡起眼睛,對他說,“太子殿下應該再明白不過了吧。”

其實我只是瞎掰,考慮到星寅在這裏還有一些身份,況且人族神族即将派兵前來圍剿骷髅冰龍,大敵當前,昕治應該不至于蠢得先拿自己人開刀……不過這麽想來,星寅估計是被關在暗煞宮?

聽到我的話,昕治的手略微抓了抓扶手,神色亦凝重起來。

“你究竟是何人。”頓了許久,他問。

“太子殿下人認為呢。”我倒也不怕,正視過去,笑了笑,卻暗地裏抹了抹滿是汗水的手心。

又是好長一陣的沉默,突然的,昕治站了起來,走到我身邊,對我說:“跟我來。”随後慢慢走向太子宮後院,路上,他一直一語不發。正值漆黑之時,伸手不見五指,卻隐約看見前方一處窄小的房間還隐約有光,并且房前有重兵把守。

“父王将他軟禁在那。”幽幽的,昕治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對我說。

動了動眉梢,我說:“軟禁麽?”然後攤開手,笑了笑,“星寅不願意幫忙吧。”

略微有些吃驚,昕治停了停,垂下深凹的眸子,對我說:“不管你是誰,我帶你來這只為一個原因。”蒼白的臉對上我,“請你說服冰龍王……交出兵權。”

“哦?你怎麽确定我能說服他?”摸摸下巴,我歪頭問。

“你若無法說服他,我便殺了你。”淡淡的開口,與那病怏怏的模樣相反的陰冷殺氣讓我對這個魔王太子有了一些欣賞,可我什麽都沒說,只是聳聳肩,然後跟他繼續往前走。途中我看着他瘦小的背影,不由得想,魔王呢?

見昕治靠近,把守的侍衛恭敬上前,道:“太子殿下。”

“開門。”緩緩的,昕治說。

有些猶豫,但是侍衛依然很快點頭應道:“遵命。”随後便讓人打開了那間小屋,而我則在昕治的眼前慢慢走了進去,他沒進來,兩顆深深的眼珠一動不動地望着我,直到我走進屋子。

屋裏有床榻書櫃桌上還有食物,看上去并沒有受到虧待,再走幾步,發現書桌前坐着一人,小小的身板,可愛的小臉蛋,紅潤的小嘴,不是我家星寅是誰?

“我說過,我不會交出兵權,更不會為魔王賣命。”冷冷的語氣,專心致志看書的星寅根本沒擡頭看來人。

“那麽我呢?”好笑地開口,我靠在書櫃前,低頭問他。

聽見我的聲音,星寅立即擡頭,愣了好一會兒,才幽幽開口,傻了似的問:“小辰!你怎麽在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果然沒有得逞……倉貍你害羞個毛啊,還想不想讨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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