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司春風和王嬌都沒有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眼面前,大家都在熱熱鬧鬧準備過聖誕呢!學校老師們也默認了孩子們的欣喜,并沒有打壓學生們的私下活動。
這個時候還沒有流行過平安夜,學生們嘻嘻哈哈地等着聖誕節的到來。班級裏幾個心靈手巧的文娛委員挂上了許多裝飾,還商量着晚上留下來再畫個黑板。司春風不用留下來,她笨手笨腳,不幫倒忙就好了,只是心底裏對第二天也生出了不少期待。
平安夜這一晚,王嬌和司春風照常坐上了學校的公交車,不同的是,王嬌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跟着他們上車的人——李岳澤。
王嬌激動地捅了捅司春風:“春風你看!是李岳澤!他怎麽和我們一輛公交車啊?”司春風順着王嬌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見了人群中依舊閃亮的小帥哥。司春風不太感興趣:“不知道,以前也沒見過他,也許是他今天有事做我們這個方向吧。”
還沒等司春風收回目光,李岳澤的就轉了轉頭,與司春風對視了。車廂裏燈光昏暗,司春風莫名心虛地閃躲了一下,又感覺不太禮貌,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怎麽辦。
李岳澤看到了校園裏經常形影不離的二人組,倒是好久沒有打招呼了。他沖着司春風點點頭,心裏有些猶豫要不要走過去聊聊天。
司春風電光火石間被美色沖昏了頭,一個開心,也舉起爪子揮了揮,打了個招呼。
遲疑了一下,李岳澤還是擠過人群走了過來,他的書包扁扁的,不像二人又大又重。王嬌把司春風的腰快戳爛了——“春風,他走過來了!他來了他來了!”
“這麽巧,你們也坐這輛車?”李岳澤低下頭,看着兩個小女生的小動作。
“啊,對。”司春風剛把腰間的手按下去,“你怎麽也坐這輛?我們之前沒看見過你。”李岳澤笑了笑:“今天不是聖誕夜麽,爺爺奶奶叫我去他們那吃個晚飯,我連訓練都沒參加。”
打開了話匣子,司春風本就是善談的人。兩個人随意地聊了聊學校裏的學習,又聊了聊聖誕節各班的活動,氣氛還挺和諧。
王嬌的大眼睛在兩人之間滴溜溜的轉動,雖然她也說了幾句話,但是她總覺得自己根本沒融入進兩人的氛圍,,看起來,這兩人好像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挺熟悉的?等李岳澤走了,自己要好好盤問這個壞女人!
車開了一站又一站,但李岳澤絲毫沒有下車的意思。
“你爺爺奶奶家還挺遠啊?”王嬌看着下一站司春風就要走了,心裏還有些忐忑,等下她就要和李岳澤校草獨處了哎!這不緊張死!
“嗯,我在青城站下,你們呢?”李岳澤擡頭看了看車站,心裏估算了一下還有多久,他有些餓了。
“那你比我們下得都早,我馬上就要下啦!拜拜!”司春風沖王嬌擠了擠眼睛:小樣,你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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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開心!王嬌試圖用自己的眼神回應,卻也沒攔住好友快樂下車的腳步。
“明天見!”隔着站臺,司春風揮了揮手,朝巷子裏走去。
“明天……”王嬌沒精打采地舉起手,随着車緩緩開動,沒精打采地回應了一下。“等一下!”王嬌突兀地跑到了下車的地方,臉緊緊地貼在玻璃上,然後拼命地拍起了門:“等一下!等一下!司機!司機停車!停車!”
李岳澤被吓了一跳,他趕緊大步走了過去:“怎麽了?”
王嬌急得都冒出了哭腔:“停車!停車!”看見李岳澤走來,王嬌猛得抓住了李岳澤:“我看見了!那個公交色狼!他跟着春風下了車!春風打過他他肯定要報複!救救春風!春風有危險!”李岳澤臉色頓時嚴肅起來,他伸手拍起了門:“師傅,開下門,師傅!”
司機一個急剎踩住了車,罵罵咧咧地打開了車門:“有病吧?剛剛下車你們不下,現在随便下我不要被罰的啊……”
沒管上司機的謾罵,二人趕緊下了車。李岳澤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哪個方向?”王嬌心怦怦直跳:“那個巷子,我每天看見春風走進去的!”
“我先跑,你打司春風電話!”李岳澤簡單交代了一句,書包一甩飛快地消失在了小巷裏。
司春風照常走進了巷子裏。她住的地方是個城中村,路燈裝得稀稀拉拉,有的地方有,有的地方沒有,因此到了黑暗的地方,她走的格外仔細,生怕踩到了什麽髒泥坑。
冬天的夜晚,很少有人出來走動,小巷裏格外寂靜。只是今天身後好似還有一道腳步聲。司春風沒放在心上,大約是哪個和自己一樣回家的租戶吧。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到一個黑暗的角落,突然從背後伸出了一只手,把司春風狠狠地甩到了牆上!
司春風一下子有點懵了,饒是有大書包做緩沖,還是疼得龇牙咧嘴,沒等她說出話來,一個男人的大手就狠狠地掐住了她脖子:“草,不是很嚣張嗎?不是很能說嗎?你他媽的總歸落老子手上了吧!”
是他!司春風睜大了雙眼,記起了那個公交中年男,痛苦地伸手去扳開脖子上的十指,她感覺自己快窒息了。
一連串污言穢語從那個男人嘴裏吐出,他的手略微松了松:“小賤人你手機呢?給我拿出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司春風費力地從喉嚨裏痛苦地擠出了幾個字:“在,在書包裏……”她本以為自己說出來了,這男人就能搶了手機走人,沒想到男人哈哈一笑,手上的力氣又漸漸加重:“媽了個逼的,車上你不是很英雄嗎,老子就要看看,你今天還英雄得起來嗎……”
司春風用盡全力地去掐去擰,卻絲毫沒有作用。在一個成年男子面前,她的力氣真的不堪一擊。司春風後悔極了,前世她從未遇過任何惡性的事件,低估了人性,沒想到重生來半年就陰溝裏翻船,要是交代在這……難道我這一世反而真要死在這嗎?司春風流下了眼淚。
“我草!”一個清澈的男生在中年男背後響起。司春風看不清楚,只覺一道風刮過,中年男好像就被卷在了地上,放開了自己。
她扶着牆彎下了腰,痛苦地幹嘔了幾聲,大口大口地喘了起來。
李岳澤頭一次氣得臉都熱了。他剛跑過來,就看見這一幕,一瞬間他心髒都快停了。他下意識地甩開了書包,跳起來一個飛踹把中年男踹倒。緊接着二話不說坐在了中年男身上,左右開弓先對準那男人的臉猛揍了幾拳。
司春風好不容易緩了過來,在淩亂的男聲中,模模糊糊地認出了李岳澤的身影,她從嘶啞的喉嚨裏擠出了幾個字:“李岳澤?”
“嗯?你沒事吧?”李岳澤下意識一個回頭,被中年男瞅準機會一拳打在了臉上。“嘶!”壓抑得痛呼一聲,李岳澤兩眼冒火,兩個人又在地上扭打了起來。李岳澤是籃球隊的,小夥子雖然身量纖細,打起來倒也不吃虧。
“春風!春風!”遠遠地,有一個身影跑了過來,眼淚鼻涕一大把。
是王嬌。司春風心中更安心了,她努力平靜情緒,讓理智回到腦袋,從書包裏掏出了手機,打了110。
怎奈司春風大約是喉嚨被掐得狠了,張了好幾次嘴,也只能發出一些氣聲,對面的接警員根本聽不清。看到王嬌到了,司春風把手機往王嬌手裏一塞,低低地靠近好友耳邊說了兩個字:“報警。”
早在看見司春風掏出手機,中年男就猜到了大事不妙,他掙紮的動作更加劇烈,幾次差點把身上的李岳澤掀翻下下去。
王嬌默契地接過手機,抹掉眼淚,和警方報起了地址。
司春風默默地掂了掂書包:想殺你姑奶奶?姑奶奶後悔上次沒掄死你!這次不把你送進警察局算我白活了!
借着微弱的天光和手機亮光,瞅準時機,就在中年男推開李岳澤起身想跑的那個瞬間,司春風舉起二十斤的書包,二話不說右手擺臂,深吸一口氣,開掄!
中年男迎面被一重物砸得昏頭轉向,哎喲了一聲只覺鼻子一片酸軟,眼冒金星,被李岳澤趁機重新壓在身下,猛揍了幾拳。
一股熱流順着中年男手掌間流了下來,他捂着鼻子,又吃了李岳澤幾拳,狼狽得很,連髒話都罵不出了……
警察來得比想象中得還要快。李岳澤遠遠地聽到了警用摩托車喇叭的聲音,他生怕這男人像剛剛一樣趁機溜走,于是緊緊地把他按在地上,不敢掉以輕心。
王嬌雖然不知姐妹為什麽說不出話,但半年的默契立刻讓她明白自己在這個戰局裏的用處,于是她立刻沖向了警察的方向,亮開大嗓門喊道:“警察叔叔,這裏這裏!”
司春風靠着牆,渾身發軟,她努力堅持着自己不癱軟下去,死死地盯着泥地上的中年男子,祈禱警察叔叔來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作者有話說:
話說在我上初中的時候,有段時間我媽媽都非要到站臺接我,後來我才知道家附近的巷子……
哎,感謝社會發展,攝像頭天網的出現真的威懾了很多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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