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門一關上,齊燕的老公就原形畢露,他朝着懷堯走來,一邊對齊燕說:“來幫我把她抓住。”
懷堯慌張地看着她們:“你要做什麽?”
齊燕一直搖頭:“老公,不要這樣,她只是個新人,她什麽都沒做過!”
男人瞪了齊燕一眼:“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們船裏都傳遍了,說2、3號船有幾個特別好看的新人。尤其是2號船,難道她心裏沒點數嗎?能來2號船的,都是些沒用的垃圾,跟了我的話,我還能分點食物給你,怎麽樣,美女?”
懷堯不停地看向衣櫃,搖頭:“是基地的人把我分到2號船,不是我自願來的。我不懂你們這裏的規矩,我不知道2號船意味着什麽!”
男人冷笑道:“哈哈哈,2號船就是些軟蛋、□□、老不死、小屁孩待的地方,要是沒有在其他船上的親戚朋友,2號船的人就只能靠賣py賣b來維持生活。賣給別人是賣,賣給我也是賣,我還是5號船有點地位的人,跟着我,你也不用讨好別人了。”
懷堯表情冰冷:“我不。”
男人笑得更開心了:“長得漂亮就是好,拒絕都像是欲拒還迎。”
齊燕抓着男人的手:“老公你放過她吧,她給過我吃的,如果不是她我就餓死了。”
男人冷冷地看着她:“哦,那你就餓死吧。”
說完,他猛地一巴掌把齊燕扇一邊去了。
懷堯不停地後退,但是她已經被男人逼到了牆邊。
“哐當。”寧南從衣櫃裏沖了出來,大喊一聲:“住手!”
寧南慌忙沖出來,一把拉過懷堯,讓懷堯躲她身後。
齊燕吓了一跳,男人氣笑了:“我還說你藏了個男人,原來藏了個女人?”
“這是給我找的小老婆?”男人得意地說,“你們兩個不要逼我動武,我不喜歡打架。這樣說吧,我殺過的喪屍比你們見過的還多。”
“不要反抗,享受就好了。我還能給你們基地用的錢,你們能在這裏生活得很好,只要你們順從我,像我老婆一樣。”男人看向齊燕,“老婆,你說是不是。”
齊燕張了張嘴,害怕得發抖,低下頭,咬牙說:“是!”
寧南氣得破口大罵:“死變态猥瑣男,你長得醜卻想得美,做夢吧你,我們可是有三個人!”
男人氣笑了,他轉頭看向齊燕:“怎麽?你要站在她們那邊?這你可得想清楚了,我現在就能把5號船的兄弟們叫來,到時候,你要站在她們那邊,會受到什麽樣的折磨,我可不敢保證。”
“死變态你說什麽!”寧南沖男人吼道。
男人聳肩:“我還能說什麽,我就直接去叫上我5號船的兄弟們,說你們在我老婆房間藏□□,然後你們就會被抓起來。老婆啊,你是想成為她們藏□□誣陷的受害者,還是想成為幫兇呢?”
男人的手按在了門把手上,背對着褚清。
寧南說的三個人中的第三人,并不是指齊燕,指的是褚清。她可不會期待一個被自己老公長期家暴的人,會突然間倒戈幫她們。
褚清不知道什麽時候悄悄從床底爬了出來,就在男人轉動門把手的時候,褚清沖了上去。
男人瞳孔驟縮,痛得面部扭曲,轉頭看向身後。
褚清面無表情,手上拿着把水果刀,刀插進了男人的後腰,刀刃全入,只看得到褚清的手握着刀柄。
血慢慢順着褚清的手流下,褚清整個人凝視着男人。
男人半天說不出話來,軟倒在地上,動彈不了,那雙眼睛死死瞪着褚清。
刀還插在男人脊椎上,褚清蹲下來,雙手顫抖,踩着男人的腰把刀拔了出來。
齊燕已經吓到捂住嘴巴,眼睛瞪大,淚水不停流。
寧南和懷堯靠在牆邊,不敢走過來。
褚清也不知道她剛才為什麽會直接上刀子,她只知道,她們和這個男人,是不可能達成和解的。而一旦這個男人踏出這個房間,她們三個一定會暴露。
那床底下一箱子□□,誰都脫不了幹系。
與其面對未知的難以甩掉的麻煩,不如解決創造麻煩的那個人。
褚清緊張地吞咽口水,看着自己滿手的鮮血。
殺人和殺喪屍完全不一樣,喪屍大多面目可憎,有的甚至滿是腐肉,它們雙眼無神,像厲鬼索命一樣。人的本能會驅使褚清掄起斧頭朝喪屍砍去,但她的本能不會驅使她拿起刀捅一個活人。
男人倒在地上,還沒死。
懷堯呼吸平靜,說話也異乎平常的冷靜:“怎麽辦?這個人要怎麽處理?”
她記得,這是她夢裏的場景,所以比起寧南,懷堯明顯更容易接受現在的情況。
褚清看向齊燕:“只要沒人告密,我們就還有機會掩蓋這件事。”
齊燕見褚清看向她,吓得一直倒退,到門邊,搖頭:“我……我不會告密的,我發誓,我不會說出去的!”
“你們放過我吧,我保證!”
褚清冷淡地說:“你不能告密,這床底下的□□你們可脫不了幹系。”
然後她又對懷堯二人說:“過來搭把手,這個男人如果死在這裏了,我們幾個都得玩完。”
寧南仿佛清醒過來了一樣,她哭喪着臉,一邊幫忙把男人往廁所拖行,一邊抱怨:“我們不是來還錢的嘛,怎麽到最後殺人了!”
懷堯自覺地走到門邊,擋住了齊燕想要逃跑的可能。
褚清把男人拖到浴室,喘着氣說:“我也不知道,當時情況不容我多想,我只知道,我們不能被發現和□□有關系。”
“可是,現在這人要怎麽辦?”
男人還沒死,想掙紮,但是他已經沒法掙紮了,估計是傷到脊椎了。
他死死地瞪着褚清,褚清也回望着他,“人已經被我捅了,我們是摘不幹淨的。這人也沒法送去治療,一旦送去治療,我們就得暴露。”
“那要眼睜睜看着他死嗎?”寧南站起身,看着自己雙手沾上了鮮血,有些煩躁地說。
而不知道什麽時候,齊燕走進來了,她緊張又害怕地看着褚清:“怎麽辦啊,我老公他是5號船很重要的人,他有很多兄弟朋友的,他的失蹤肯定會引起懷疑的。”
褚清低頭,凝視着自己沾滿血污的手,在男人的衣服上擦了擦。
只聽見她平靜到令人害怕的聲音:“那就讓她們懷疑,只要她們找不到證據,懷疑也沒用。”
“證據?”寧南問。
褚清指了指躺在浴室裏的男人,又指了指外面說:“這個男的,和外面那箱□□,只要這兩樣不被找到,那麽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
最後,褚清的手再次拿起了刀:“所以,他必須死。”
寧南驚到說不出話,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她甚至找不到什麽理由來勸褚清。
齊燕嘴巴張大,無聲地哭泣:“那……那讓我最後和我老公再多待一會兒可以嗎?”
褚清看了眼浴室,有扇通風窗,但是不太容易逃出去,她點點頭:“嗯。”
然後褚清拿上兩個盆,幾條毛巾,接了兩盆熱水,和寧南一人端一盆出去了。
齊燕哭着走向她老公,眼淚順着臉頰流下,臉上全是哭花的痕跡。
她這一輩子哭過的次數,數都數不清,大部分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
男人還沒死,但是眼裏卻滿是驚恐,他聽見了褚清說他必須死的話,他發出一些聲音,向齊燕發出求救信號。
但齊燕卻哭着把一條毛巾潤濕,然後走到男人面前蹲下,将毛巾蓋上了男人的臉,然後死死壓住。
“嗚!”男人發出垂死前的痛苦□□,但是因為整張臉被潤濕的毛巾捂住,他無法呼吸,也沒法發出更大的聲音。
血流了浴室一地,齊燕哭着将這個人捂死了。
最後一抹眼淚,露出一個解脫的笑。
她看着蓋着毛巾的屍體,緩緩站起身,在水池邊洗了臉,然後走出浴室。
外面的三人,懷堯貼在門上聽走廊的動靜,褚清和寧南跪在地上擦拭血跡。
齊燕一抹臉,扯出個勉強的笑說:“我來幫你們吧。”
褚清看了眼她,點點頭。
收拾一個屋子的血跡不容易,還好血還是溫熱的,用熱水擦拭了很多遍,懷堯還從自己的房間拿來了香水噴了噴,才算去除了空氣中的血腥味。
浴室開了通風,然後三人又開始打掃浴室。
浴室是最難打掃的,一來是血腥味最重,如果直接開浴室的換氣,可能會被外面的人聞到味道。二來是屍體在這裏,她們沒辦法直接把屍體處理了,也就導致浴室的血擦了又流出來。
褚清最後一甩毛巾:“先等屍體血凝固了再打掃浴室,現在很晚了,太晚回3號船,可能會被盤查。我和寧南就先回去了,你們兩個也回去休息,只要客廳那邊的味道和痕跡不明顯就行,別放任何人進來,除了我們四個。”
齊燕老實點頭,褚清和寧南把自己身上的血跡洗了,衣服反過來穿,然後又噴了些懷堯的香水才離開。
兩人離開時走得很快,生怕一個停留就被發現異樣了。
不過幸好,直到回了房間,她們倆都沒遇上什麽人。
夜裏除了放哨站崗的士兵之外,很少有人在外面游蕩,她們兩個算是很明顯的晚歸了,不過士兵也沒有多管她們。因為褚清和寧南一人手裏夾着燃到半截的煙,渾身煙味和香水味混在一起,味道挺奇怪的。士兵只以為是兩個晚上出來吹海風抽煙的人,只要沒有違反基地的規章制度,她們很少管這些人出來抽煙還是吹海風看夜景。
回到房間,褚清洗了個澡,把衣服全脫了,丢在桶裏,雙手捧水洗臉,手按在臉上,瘋狂地嗅自己手上還有沒有血腥味殘留。
但她只嗅到了懷堯的香水味,褚清突然擡起頭,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又聞了一下雙手。
剛才她們都很慌,每個人大腦都不清醒。褚清一直在強裝鎮定,她想給別人一種她很冷靜的錯覺,其實不然。
而這時候,褚清真的冷靜下來了,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都末世了,懷堯竟然還有香水?
在這樣的一個地方,一天掙得錢只夠吃一頓飯的地方,懷堯哪裏來的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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