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褚清把她對上吊那只喪屍的猜測告訴了寧南, 寧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說,很可能活人就算沒有被喪屍抓咬,但是死後也可能會變成喪屍?”寧南不敢置信地看着褚清。

褚清點頭:“但是我也不确定, 所以我們得去齊燕房間看看, 做好準備。最好是先把浴室鎖上,一邊觀察屍體的變化,一邊想辦法把□□處理了。”

“□□好處理,我們出去搜物資不會搜身檢查, 回來會檢查,我們就出去的時候把燒成灰的□□帶出去,找個沒人的時候灑了。”寧南提議道。

說幹就幹, 兩人又去找了賣鑰匙的小妹妹買了十幾個黑色塑料袋,拿着塑料袋就往2號船去。

現在天色已晚, 船上還有些人在閑聊,晚上基本船上沒什麽工作了, 基地的工作人員幾乎都去休息吃飯了。褚清和寧南依舊分開進入2號船船艙, 褚清走在後面, 看似散步,實則在觀察2號船每個方位的人。

從一層往上, 每一層前後兩個對角走廊,各有一個拿槍的人,拿着的都是小手木倉,只有在甲板上搭了個哨塔的人,才會拿着步木倉。雖然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但其實從他們的行為來看,并不像軍人。更像是末世後,碰到了武器的地痞流氓。

尤其是有幾個肥頭大耳的士兵, 一邊抽煙一邊吐痰,旁邊還跟着個閑聊點火的人。這和褚清印象中的軍人完全不一樣,身材就不說了,整個人的氣質就完全不一樣。

每一層船艙都站着不少人,有的在抽煙,有的在沿路售賣些小玩意兒,有個人端着一大堆的商品走到褚清面前,讨好地笑:“美女,各種首飾化妝品護膚品這兒都有,有需要的嗎?”

褚清還真看了一眼,确實什麽都有,她拿起一條鑽石項鏈,問:“這是真鑽嗎?”

那人年齡挺大的,大概五十幾歲的中年男人,笑得起來眼角皺紋能夾死蚊子:“是!是真鑽,而且只要二十塊錢,就一頓飯錢。這項鏈啊,是別人拿我這兒賣的。說是搜物資的時候,路過一家珠寶店,門店都讓人給砸了,裏面多的是珠寶項鏈,都是真的。”

褚清翻看了一下大爺的箱子,裏面幾乎沒有食物,全是一些首飾和化妝品之類的,在末世,這些東西可真不值錢。她想了想,挑了兩瓶香水,順便買下了那條項鏈。

總共花了褚清五十塊錢,大爺開心地走了,褚清把項鏈揣進兜裏。放在以前,她可能還會特別愛惜首飾,現在嘛,這種東西什麽時候能再次擁有自己的價值,難說。

進到船艙裏,寧南和懷堯已經聚在齊燕房間裏了,褚清一進來,就先把門給關上了,好奇地問:“怎麽沒人望風啊?”

齊燕坐在床頭,雙手緊握,不停地顫抖:“完了完了,我老公的好兄弟今天問我老公去哪兒了,說出去搜物資找不到他人,要扣錢什麽的。”

褚清趕緊問:“那你跟他怎麽說的?”

齊燕面目憔悴,眼神直直地看着褚清,手握得很緊:“我說我不知道,我已經很多天沒見到我老公了,還說他一直沒給我東西吃。我是真的沒吃東西很久了,你們有吃的嗎?就一口也行!”

褚清扶額,忘了齊燕是個沒錢沒食物的人,她和寧南對視一眼,把人拉過來,小聲問:“要不咱倆去買點吃的回來再接着談?”

寧南皺眉,她其實不願意負擔齊燕的食物,但是現在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要是逼急了,萬一齊燕魚死網破去告密,她們也得玩完。于是寧南點頭:“我去買點那種能量高的壓縮餅幹啥的吧,你去懷堯房間待會兒,一直待在齊燕房間不太安全。”

褚清點頭,然後轉身對齊燕說:“我們去給你買點吃的回來,你在這兒等着吧,對了,浴室的門一定要鎖死,你自己也盡量別進去。要是洗澡上廁所什麽的,可以去懷堯房間。”

齊燕聽到有吃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忙點頭:“好的,我這就去把浴室門鎖上,你們快去快回啊。”

兩人出門後,褚清轉頭進了懷堯的房間,而寧南戴上鴨舌帽朝船艙外走去。

懷堯打開門讓褚清進去,然後給褚清倒了杯水。

“你來啦,齊燕姐問我好幾次你們什麽時候來,生怕你們不幫忙處理她老公的屍體。”

褚清點頭,她從兜裏掏出兩瓶香水,放在桌上,說:“剛才買的,之前你給我們噴了那麽多香水,你那兒沒剩多少了吧。”

懷堯今天随意将頭發紮了個低馬尾,估計是剛洗完澡,穿着寬松的白色絲質襯衣。

褚清又冒出點疑惑了,大家白天工作穿的都是基地統一的服裝,晚上睡覺的睡衣只有錢多得沒地方花的人,才會花錢買些別的睡衣。懷堯合着就沒想過吃飯的問題?天天就想着用好的,睡好的?

是褚清太粗糙了,還是懷堯把末世過得太兒戲了?

懷堯噴了點在自己手腕上,聞了聞:“嗯,很香,謝謝。對了,我聽說你們進入搜尋隊了,外面危險嗎?”

褚清搖頭:“還好,搜尋隊的帶隊都是有木倉的,如果真的遇到很危險的情況,她們能用木倉控制局面。”

“那你們也有木倉嗎?”懷堯問。

褚清再次搖頭:“沒有,我只看見我們帶隊的腰上別着把手木倉。”

懷堯低頭,放下了香水,轉移了話題:“那挺好的,你和寧南都挺厲害的,現在能靠自己本事吃飯,不錯。”

“那你呢,在船上有找到什麽工作嗎?”褚清端起杯子喝水,眼睛卻盯着懷堯。

懷堯笑了笑:“處理了齊燕姐的事再說吧,歐陽好像說會幫我找工作。”

歐陽?褚清想起來了,懷堯提起過的男人,就住在她們這個走廊盡頭的另一戶人。

褚清沒見過那男的什麽情況,也不好評價。

不過懷堯一副“你不用擔心,我找好了下家”的表情,着實讓褚清覺得不舒服,說不上來的不舒服。她倒也不是看不起懷堯總是依賴別人,她只是覺得懷堯不該這麽快相信一個在船上認識了幾天的男人。

不過她們雖然相處了一段時間,但褚清不是那種喜歡自作多情的人,她覺得自己對懷堯來說,也不過是一段時間的朋友罷了。這種男女方面的交際,她還是不便插話。

于是褚清就随意和懷堯聊了些她在搜物資時候發生的事,然後說明她的猜測。懷堯聽褚清說話的樣子,非常認真,就好像三好學生認真聽課那樣專注,那個眼神搞得褚清覺得自己臉上有花。

但好在,褚清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以為是寧南回來了,但仔細聽卻發現不對勁。

一是寧南比較瘦比較輕,她的腳步就算急促,也不該這麽沉重。外面應該是個男人,走得很快很急很重。

腳步聲一直到最邊上,歐陽在懷堯房間的邊上,而走廊盡頭的房間,只有懷堯和齊燕在住。

這個男人,要麽是沖懷堯來的,要麽是沖齊燕來的。

不會正好就是懷堯提起的歐陽吧?褚清皺眉。

敲門聲響起,但卻是隔着懷堯的門,從外面傳來的。

男人在敲齊燕的房門,他甚至一邊敲一邊壓低了聲音說話:“嫂子,開一下門,我有事情要問你。”

齊燕那邊好像隔了好幾秒才開門,男人等得不耐煩了,一大步跨進去了。

褚清和懷堯對視一眼,兩人都不敢出聲。

齊燕老公的兄弟是找上門來了?

齊燕不會說漏嘴吧?雖然齊燕之前就被問起過她老公找不着人的事,但那是在外面的時候,現在人跑到齊燕房間了,和屍體只有一牆之隔。這讓所有知情人都陷入了一種在刀尖上行走的恐懼之中,稍不注意,很可能被那男的發現不對勁。

褚清慢慢走過去,因為擔心如果走出去會不小心和男人碰上,所以她只敢悄悄地把耳朵湊近懷堯的門,然後貼上去聽聲音。

懷堯疑惑地看着褚清,這能聽到個啥?

人在走廊還能聽到動靜,人都進了對面房間了,還能聽到?

齊燕和這個男人挺熟的,這個男人是她老公的親弟弟。她雖然放人進來了,但卻緊張到手心出汗。

屍體就在浴室,還好她剛才因為褚清的吩咐,第一時間鎖上了浴室的門。只要小叔子不上廁所,她應付完他應該就沒事了。

小叔子來也沒問別的,就問她最近有沒有見到過他哥。齊燕搖頭,因為饑餓而凹陷的臉龐,看着着實很慘。

小叔子嘆了口氣:“對不起啊嫂子,我替我哥給你道歉,他這人平時很好的。可能就是有時候控制不住脾氣,你也別和他計較了,你們倆吵架有一段時間了吧。他是不是好長時間沒給你錢用了?這樣吧,我昨天出去搜物資,搜了波大的,拿了不少錢,你拿着五十塊錢,先去買點吃的。”

說着,小叔子塞了五十塊錢給齊燕,齊燕本想推脫,但她一個餓了幾天又沒工作的人,為了面子推脫錢,實在不太合适。于是齊燕一邊說謝謝一邊收下了這五十塊錢,還表現出一副很擔心的樣子,雖然她的确很擔心,只不過擔心的是自己。

“你哥他到底去哪裏了?”

小叔子搖頭:“不知道,從前天還是大前天,我都記不清了,他和我不在一個搜尋隊。他們隊我去問過了,也說人消失一兩天了,你說,在這需要人的時候,他玩消失。唉,算了算了,我再去問問別的人。”

齊燕點頭,心裏巴不得小叔子趕緊走人。

其實小叔子對她還是不錯的,很多時候她老公懲罰她不給她飯吃或者打她,小叔子都會幫忙攔一下,或者私下給她救濟點吃的。

“哦,對了嫂子,你有我哥房間的鑰匙嗎?”小叔子剛走到門口,拉開門,跨出去一只腳,又轉頭問。

齊燕愣了一下:“我……沒有吧,他不喜歡我進他房間,說怕我動了他東西,或者翻亂他櫃子。”

小叔子若有所思地點頭:“哦,是這樣啊。那你有沒有聽他說起過他很重要的東西一般放哪裏啊?”

齊燕剛松了口氣,還沒來得及出完,又被吊起來了,她看了眼對門懷堯的門,手死死抓在門把手上:“沒有,他沒提起過,你知道你哥這人,防備心重的很,而且又有強迫症,東西出門的時候是怎麽放,他回來要是發現位置變了,就得打罵我。我一般都不敢過問他的事,而且也不知道他什麽重要的東西放哪裏。”

小叔子深深地看了眼齊燕,然後嘆了口氣:“那好吧,嫂子你趕緊去買點吃的吧,這點錢就算我給我哥道歉的,別餓着了。”

最後終于把小叔子送走了,齊燕才算是松了口氣。

而靠在懷堯門上的褚清,和小叔子只隔了一扇門的距離,她退開了一點,左想右想覺得不對。

這小叔子的聲音,有點耳熟啊。

很快,寧南回來了,她的話讓褚清明白,為什麽她會覺得耳熟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這個人寫文有時候很亂,因為我寫了大綱也沒用,寫到後面,大綱全偏離了,哈哈哈,從那以後再也不寫大綱了。

要是看了覺得哪裏不對勁,趕緊給我提出來,我好改,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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