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端倪

劉姨這個時候已經出去買菜了，家裏就剩程煥新和程一然兩個人。

程一然被哄着去刷了牙洗了臉，然後讨了個薄荷味的吻。

桌上的早餐是巧克力吐司和牛奶，程一然咬了一口吐司，嘴角都沾上了巧克力醬，湊到程煥新面前非要程煥新給他擦。

程煥新順着他，傾身吻上他嘴角，将巧克力醬盡數舔幹淨。

程一然被他半摟着笑，慵懶的耷拉着眼看他。

吐司有些噎，巧克力醬也确實過于甜膩了，劉姨似乎抹多了。

程煥新要他喝牛奶，程一然耍賴要他喂。

程煥新含了一口牛奶，捏着程一然的下巴吻上去，溫熱的牛奶順着雙唇交接的地方流進了程一然的口中，些許不聽話的淌過嘴角，程煥新又順着程一然嘴角向下吻，将溢出的牛奶一一吻幹淨。

被勾起舌尖的程一然只覺得舌下的口腔潰瘍生疼，程煥新吻上來的時候連帶着程一然的下唇磕上了他的下齒，口腔潰瘍的疼痛甚至讓程一然瞬間失去了知覺。

但他連眉頭都沒皺。

他甘之如饴。

他知道，此時此刻，帶給他疼痛的是程煥新。

他知道，此時此刻，吻他的人，是程煥新。

這頓漫長的早飯吃了将近一個小時。

“下次別再吃那麽辣了，嗯？”程煥新剛剛舌尖不小心頂到了程一然口腔潰瘍的地方。

程一然被他掐着下颚仰頭看他，嘴閉不上，想也不想就應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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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煥新眉一挑，自然知道程一然不會真的不去吃，故意反問道：“答應這麽快？”

“嗯。”程一然眯着眼，“哥哥說的我都照做。”

程煥新吻了吻他的唇，柔聲道：“真乖。”

程煥新靠在沙發上，程一然被他拉着跨坐在腿上。

程煥新捏着他的後頸貼近：“張嘴。”

“牙醫還管口腔潰瘍？”

程一然雖然這麽說着，還是乖乖張開了嘴。

“你，我什麽都管，記住了嗎？”程煥新說，“舌頭擡起來。”

程一然哦了一聲，乖乖照做。

舌頭下面的潰瘍很明顯是新長沒幾天，慘白慘白的，一看就很痛。

“嘴扒開我看看。”程煥新皺着眉，心情不是很美好。

程一然食指和拇指拉着下唇，另一塊潰瘍的地方也差不多。

“又沒上藥？”

程一然眨了眨眼：“我沒藥。”

程煥新眉頭越皺越緊。

程一然往程煥新身上貼了貼，又說：“我不敢自己上藥，疼。”

程煥新嘆了口氣，拿他沒辦法，移開目光才開口道：“現在上，我幫你。”

語氣溫柔但強硬，不容人拒絕。

程一然也沒拒絕，笑了：“好。”

程煥新捏着程一然的下颚調整了一下位置，拿出随身攜帶的小藥瓶，擰開後擠了下滴管，修長的手指探進程一然的口中，指尖抵在他下齒內，小心翼翼往舌下的口腔潰瘍滴了點藥。

程一然被刺激的口水分泌，刺痛讓他眯起了眼，卻因為抵在他口中的手指而感到全身通暢。

程一然舌頭有些麻，他想要放下來，卻被程煥新探入的手指抵住。

“等一會，別把藥碰沒了。”

程顯文開門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他愣在了門口。

他只是回來那個文件，結果開門就看到在客廳的沙發上，小兒子坐在大兒子身上，兩個人面對面，貼得極近，距離近的像是在親吻。

程顯文臉色有些不好，反手帶了上門：“你們在幹什麽？”

沙發上的兩個人都是一愣。

程一然張着嘴沒法兒說話，程煥新自若地将手指抽出來，扶着他的腰讓他坐到邊上。

他朝程顯文揚了揚手裏的藥瓶，面色如常，絲毫捕捉不到驚慌的痕跡。

他說：“在給然然上藥，爸。”

程顯文皺着眉，半晌都沒舒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