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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的日子可謂是雞飛狗跳不得安寧,菲安斯有心和雲諺好好談一下以後的計劃卻總是被自己作出來的事情打亂。
比如說第一天,他試圖用新奇的廚具做一頓好吃的來撫慰自己今天收到了驚吓的心靈,結果進了那間沒有用過的廚房,才發現沒有食材。
這倒是難不倒菲安斯,他避開人類的目光自己跑到之前的森裏尋摸了一點能吃的東西,又避開別人目光地悄悄地跑回來了。
之後的事情就是一個大悲劇,他試圖點燃了柴火,然後就是一陣濃煙彌漫了開來,速度之快讓菲安斯措手不及,他又不會呼風喚雨,只能眼睜睜看着這些濃煙四處飄散出去,票啊飄啊飄的,就飄進了雲諺的房間裏。
而雲諺呢,其實他本來是不打算回到這間房間來的,他一進房間就跑回自己的洞府去了,可是過了半天又覺得不妥,畢竟是人家親爹出于信任才托付給自己的,就這麽放手不管也實在是說不過去,于是雲諺琢磨了一會兒又回來了。
剛一回到那間小破房間,就有一股燃燒的味道鑽進了自己的鼻子裏。
雲諺之前那點責任心啊人情分啊瞬間就全沒了,他成仙幾千年,一個仙獨來獨往的早就養成了一身的習慣,比如說,愛幹淨,比如說,不喜歡怪味道。
不用說,這股味道只有一個家夥能搞出來。
“你在做什麽?”寒着臉,雲諺從自己的房間大跨步地走出來,仗着身高的優勢俯瞰菲安斯。
菲安斯本來就急得在雲諺的門口瞎轉悠,現在咋一看到真的蓮花都不會說了,“火……沒……我放的,滅了,滅了……”
不過雲諺還是從這一段沒什麽邏輯的話語中抓住了重點,“你生火做什麽?”
菲安斯呵呵呵幹笑了三聲,“做點吃的,你要來點嗎?”
雲諺這下子倒是有些好奇了,“你還需要吃東西嗎?”
菲安斯明白他說的是“需要吃東西”,而不是“想要吃東西”,有些不安地回答,“不需要,就是……就是習慣了。”
“這樣啊,”最後一個啊的發音被雲諺拖得有些長,臉上突然挂上了笑容,“可是弄得到處都是煙霧,我很不好受啊。”
“對不起對不起。”菲安斯對着那個笑容,一股惶惶不安的感覺油然而生,“我會開門把味道散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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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諺可不想這麽輕易饒過他,剛想開口為難一下他,門就被敲響了。
“雲子!雲子!!”村長的大嗓門傳了出來,“你咋啦!家裏怎麽冒煙啊!?”
雲諺和菲安斯俱被這麽大的嗓門吓了一跳,剛要開口回答,門就被撞了兩下,不過這門看上去普普通通,實際上是被雲諺用法術加固過的,怎麽可能就這麽被撞開來?
雲諺趕緊去開門,門外撞門的人沒料到門會突然自己開,卯足了勁打算撞第三次,這一下子沒了目标收不住勁兒,啪叽一下全摔了進來,頓時都哎喲了一聲。
定眼一看,撞開門的是三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正趴地上疊羅漢呢。
雲諺認得他們,都是這個村裏的人,把他們浮起來,再看他們的身後,跟着的正是滿目擔心的村長。
村長毫不避諱地跨進來,“雲子,你這屋裏沒着火吧?遠看咋都是煙呢!?”
遠看?雲諺一挑眉毛,有了不好的預感,目光看向自家屋外,果然幾乎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在外面圍觀自家的房子,有幾個青壯年手裏都提上了兩桶水。
雲諺眉角一抽搐,面上還是笑呵呵的,把身後努力當背景牆的菲安斯硬拉出來,解釋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這不是我這朋友第一次見到柴火燒的竈臺嗎?趁我不注意點着了,弄得到處是煙味,不好意思啊。”
村長和那三個年輕人聞言松了一口氣,“哎喲媽呀,是這麽回事兒!”村長大笑起來,“看把俺們吓的,大驚小怪的。”然後村長霸氣地回過身揮揮手,沖着圍觀的人群喊道:“沒事兒沒事兒,那外國人不小心點了竈了,回吧,都回吧!”
圍觀群衆們都松了一口氣兒,哈哈笑着都散開了,幾個提着水的也就這麽提着水又回去了。
菲安斯見大家都這麽好相處,一點也不介懷他惹出來的麻煩的樣子,瞬間就感動了,覺得這裏的人真好!
這時村長又對雲諺和菲安斯說,“行咧,這麽一鬧你們也沒工夫煮飯了,走,上俺家吃飯去,我婆娘今兒做了炖雞!”然後又招呼來撞門的三個年輕人,“你們也來!跟叔喝兩杯!”
雲諺不好推辭,暗地裏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菲安斯,就把人領到村長家吃飯去了。
菲安斯被那一眼看得汗毛倒立,直覺這頓飯之後自己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村長家多了五個男人吃飯,氣氛立馬就不一樣了,小小的炕桌都變擠了。普普通通的燒酒特別暖心,炖雞也香得一比那啥,菲安斯吃得也滿嘴流油,甚至都快忘記了雲諺之前那令人不安的眼神。
村長和那三個年輕人很熱情,頻頻勸雲諺和菲安斯喝酒,雲諺早就在過來的第一天就領教過他們的本事,不動聲色地把酒換成了水一杯接一杯毫不含糊,菲安斯這個傻小子覺得這就喝下去暖呼呼的也就這麽接着喝了,實實在在灌下去七八杯,然後就開始醉了。
菲安斯醉起來很安靜,就是眼神不大好使,勺子生生伸到了雲諺的碗裏去,嘴裏還嘀咕着,“明明應該有塊雞肉的呀,怎麽沒了?”
雲諺看着他不規矩的勺子額角跳出一個十字,聽着他的話又有些哭笑不得,一時間心情有些微妙。
不過這倒是給他借口告辭,“他已經醉了,我先把他帶回去吧。”
“這就走啦!?”村長讓菲安斯喝的同時自己也灌下去不少,舌頭有些大了,“再、再來點兒呗。”
雲諺笑着推辭了,并且在一次感謝他們的今天的關心和款待,然後把菲安斯給帶回去了。
在村長的視線裏,雲諺還是保持着看上去扶着菲安斯的姿勢(實際上就是用法術托着)。等回到了自己那個煙味已經散幹淨的家裏,他毫不客氣地就直接把菲安斯從門口扔回了他的卧室,看都不看一眼地回了自己的房間,徒留醉得不省人事的菲安斯七倒八歪地橫在他那個至今沒能暖起來的炕上。
第二天,菲安斯醒了過來,叫醒他的是一陣嗆人的煙味。
“咳咳,”他猛地坐起來,一邊咳一邊驚惶道:“又着火了!?”然後飛快沖出去。
他走到房間外,就看見一陣煙霧缭繞中,雲諺散人笑眯眯地站在那裏,打了個招呼,“你醒了?”
菲安斯不明就裏,“怎麽…咳咳…怎麽又都是煙味了?!”
雲諺保持笑眯眯的樣子,“這個啊,是昨天的煙沒散掉啊。”
怎麽可能!?菲安斯在心底大叫,此時他已經完全清醒過來,就算昨天燒得最濃的時候,也沒有這麽厲害好嗎咳咳?!
不過這話他自然不敢說出口,他意識到這估計是雲諺要發洩他的不滿了。
菲安斯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那要不,把門打開?”
雲諺搖搖頭,“開了門又要把村長引過來了,你就自己清理掉這些煙吧,不要再擾民了。”
雲諺的表情是這樣的義正言辭,弄得菲安斯欲哭無淚,只想跪下唱征服。
雲諺揮揮手離開了,徒留菲安斯面對一屋子的煙熏火燎痛苦得無法自拔,這些煙霧自然不是雲諺也去過一趟廚房才搞出來的,而是雲諺的法術,雲諺一離開,那些煙就呈幾何倍數增長,濃得菲安斯眼睛也睜不開。
菲安斯明白雲諺的意思,不能用法術搞定這些煙霧,你就等着吧。
于是這一整個上午,菲安斯都在嘗試控制這些煙,力道太小煙散不開,力道太大這些原本被雲諺禁锢在屋內的煙又要飄到外面去引來第二次圍觀。
直到臨近午飯的的時候,菲安斯才真正能夠搞定,對風力的控制他上了一個全新的臺階,要類比的話,就是從幼兒園水平來到了小學二年級的水平。
可是雲諺散人并沒有出現,菲安斯想了想,就跑了出去,打算按照之前自己計劃的,好好學一下中文這種神奇的語言。
一出門就碰上了昨天來撞門的青年之一,村中的獵戶王虎,大家親切地稱他為大虎,他的弟弟則被叫做小虎。
菲安斯昨晚已近在飯桌上和大虎建立起了初步的友誼,此時見到他興奮地揮手,用混着希臘腔和東北口音的半生不熟的中文打招呼,“大虎哎!”
大虎一見是菲安斯,也扯開嗓子,“喲,你醒啦,咋樣,頭疼不?”
菲安斯搖搖頭,然後走向大虎。
“你,你要去……”菲安斯努力回想該怎麽用中文表達這句話,好半天才想起來,“去幹啥吶?”
大虎爽朗一笑,“去林子那兒把那小屋子歸置歸置,過段時間天真的冷了,獵戶都要去哪兒歇腳呢。”
菲安斯想着自己也沒什麽事情,就問道:“我能一起?”
虎子一拍他肩膀,“走!”
作者有話要說: 闖禍的好奇寶寶菲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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