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啊

看,是在美國的緣緣,那邊差不多是中午。語音傳來很奇怪的聲音,她靠在耳邊聽了半天也沒聽懂。

她回了一句,“什麽?”

“頂頂說祝你生日快樂。”

她笑了,不過兩個月大的孩子最多只會吐泡泡和哭,哪裏會說話?不過在晚上的時候能聽到緣緣的祝福還是很快樂的,至少在寒冷的二月她能感受到那份貼心的幸福和溫暖。

手機設定的鬧鐘響了起來,還有半個小時。

蛋糕上的蠟燭還在燃着,滴下來的蠟一小塊一小塊地結在蛋糕上,不知道這蠟燭還夠燒半個小時嗎?

還有十五分鐘。

還有五分鐘。

還有五秒。

鬧鐘再次響了起來,幾乎是和窗外的春雷同時劃過。春雷意味着萬物複蘇,一切都有了新的開始,鬧鐘的響起卻意味着一切的結束,就像一個句號,小小的一個圈,終止了一切。

“呼——”三十五支蠟燭滅了一般,看着另一半星星點點的火光,她又深吸了一口氣,把它吹滅了。

東西其實早就已經收拾好了,拎起來就可以走。手中一共有兩張機票,她撕了一張,把碎片全部裝在信封裏,放在了桌上。

看最後一眼吧,她對自己說。

真的只是最後一眼,拖着箱子,她走出這棟住了近八年的聯排別墅。

她自己都沒想到會在飛機上睡得那麽熟,十三個小時的長途飛行下飛機的時候她神清氣爽。

“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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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

來接機的人叫張溥,是她父母同事的兒子,她的相親對象。人和名字一樣,絲毫沒有任何亮點,很普通。她自己都忘了為什麽會答應父母會跟他好好處處,也許是因為看見病床上的母親太可憐了。他喜歡對她說普通話,句句詞不達意,她也不糾正他,兩人基本上都用英語對話,有時候用粵語。

手機卡在上飛機前就扔了,在機場她去買了一張加拿大的卡。她習慣把號碼都存在卡裏,裝上新卡的手機,她不記得任何人的號碼。

日子總得過下去不是嗎?她應聘到了一家大公司的文員,朝九晚五,比經紀人的工作輕松多了。周末的時候張溥會帶着她去看看電影,或者短期旅行。加拿大日的那一天張溥在蒙特利爾的薰衣草田向她求婚了。

在漫山遍野地紫色花海中被心愛的人求婚大概是所有女孩子的夢想,夢想和現實總會發生沖突,而往往都是現實占了上風。也許自己是幸運的,她想。第一次的求婚是在薰衣草田,第二次也是。

十年前的普羅旺斯,十年後的蒙特利爾,薰衣草、法語,如果不是面前的人換了,她會真的做了一場回到過去的夢。

“你要幹什麽?明天你還有戲要拍啊!”她努力想甩開他的手,他卻越抓越緊,拉着她穿過人群,上了火車。

“鐘昊!”她真的生氣了,只有生氣的時候她才會這麽連名帶姓地叫他的名字。

他卻好像聽不見,遞給她一杯不加冰的可樂,“潤潤嗓子。”

TVG的速度很快,不過半個小時就到了目的地——Avignon,夢幻般的小城。下車後他拉着她狂奔,知道實在跑不動了才停下來。

“茜茜。”

她永遠也不會忘了那一刻的震撼,七月底的法國東南部,一個穿着一身正裝帶着你從馬賽來到阿維尼翁,帶着你飛奔到薰衣草田,喘着粗氣跪在你面前從口袋裏拿出一枚鑽戒的男人,你會不答應嗎?

在戴上那戒指的一霎那,她哭了,貼身擺放的戒指上沾滿了他的溫度他的氣息。

他說:“我,鐘昊,拿到影帝之日一定風風光光地把你童茜娶回家。”

這是她的男人,在教皇宮面前發誓的人,她願意相信他一生一世的男人,也願意等他一生一世的男人。

在她三十歲的那一年,他如願拿到了影帝,也為了影片宣傳和女主角假戲真做。在她生日那天他帶她來到塞維利亞大教堂,在神父面前向她忏悔,承諾五年後的今天是他們的舉辦婚禮的日子。她又給了他一次機會。他卻一次次地變本加厲,從Ella到李熙美,不過是換了一個人罷了。李熙美只不過是他們分開的一個導火索,壓倒駱駝的最後的一根稻草,是他們的孩子。

在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正是歲末忙得焦頭爛額。他跑到坎昆海灘渡假,根本聯系不上,從一個小模特的微博上可以看到他過得很滋潤。她已經三十多了,她想要把寶寶留下來,而孩子的父親卻不在身邊,她不知道和誰去商量。李熙美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很直接得告訴她她懷孕了。也許是絕望了,她飛到加拿大找到了個朋友把孩子拿掉了,不知道誰走漏了風聲,他直接從墨西哥飛到加拿大來找她。孩子的打擊太大,第一次,她選擇了不原諒。

他是她手下的藝人,低頭不見擡頭見,他出動了圈子裏的恩師,他們的父母,他們的朋友,一年的時間,他比他們剛剛在一起的時候還要好,她是人,有感情,更何況她愛這個男人,她想差不多了……

發現他和李熙美舊情複燃是在去參加頂頂滿月的前一個星期。他也只不過老實了一年多一點點,男人拈花惹草的本性又爆發出來了,她盡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碰到李熙美的時候是在香港半山附近的便利店裏,她沒看見她,李熙美手機的聲音很大,她完完全全能聽見電話裏男人的聲音。出了便利店她就打了電話給了他,他說他在北京,而她卻清清楚楚地看見李熙美上了一輛黑色的車,而那個牌照是她選的。

“Ada?”

她低頭看着還跪在地上的張溥,點了點頭。

一切都好像順理成章,訂婚紗,拍婚紗照,定酒席,請賓客。結婚的日子是父親翻了很久的黃歷定下來的,其實越早到國外的,骨子裏越在乎這些繁文缛節。多倫多華人圈子裏有頭有臉的幾乎都來了,她挽着父親的臂彎,走在紅地毯上,外面的陽光很好,灑了進來,模糊了地毯盡頭新郎的臉。

“Dearly`beloved,we`are`gathered`here`today`to`join`this`man`and`this`woman`in`holy`matriomony.Do`either`of`you`have`any`reason`why`you`should`not`legally`be`joined`in`marriage?(大家好,我們今天在這裏出席這位男士和這位女士的神聖的婚禮。請問你們倆彼此當中,有誰有什麽理由認為你們的婚姻不合法嗎?)”

沒有人回答。

神父笑着繼續問,“Is`there`anyone`present`who`can`show`any`just`cause`why`these`two`peopleshould`not`be`legally`joined`in`marriage?(在場的各位當中,有誰能提供正當的理由,指出這兩位的婚姻不合法嗎?)”

如果是電影,一定會有男主角站出來反對然後搶婚,生活是生活,藝術來自生活,生活卻不是藝術。

在晚宴的時候她收到了一條信息。

“你為什麽不等等我?”

為什麽?信中早已說的清楚。

鐘昊: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早就走了。也許你會發了瘋一般地去找我,也許你會一笑而過,這都以不重要。

我們分手吧。

真的,這次不開玩笑。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記得嗎?我五歲,你八歲,在北角的筒子樓裏。我不會說粵語,被那些香港小孩欺負,是你保護了我。我永遠記得那天下午,背着書包的你從天而降,把那群小孩打走了,還把我送回家,我那時真的以為你就是SuperMan專門來懲罰壞人,保護我的。從那一刻起,注定我們要糾纏一生。

那時的我以為你無所不能,教我粵語,教我英語,送我上幼稚園,接我放學。

我十歲那一年你對我說,茜茜快些長大,我等你。這大概是藏在我心底最久的秘密,舍不得與任何人分享,每天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量身高,睡前的第一件事也是量身高。

初三那一年,有個男生向我表白,你把他揍了一頓。那是坐在我前面的同學,我們鬧了很久的矛盾,一直到你高中畢業。那個暑假你說你要去日本看看,不顧我父母的反對,把我帶着。在東京的淺草寺,你拉着我去抽“百番簽”,至今我都不知道你抽到了什麽,你突然對着在吃人形燒的我說:“茜茜,我們在一起吧。”這無疑讓我受寵若驚,但看着你的眼睛,我點了頭。

那一天拉開後面二十年的種種,不過我不後悔,既然我種了因,自然要收果,這是我的選擇,怪不得別人。

我努力向你靠攏,考上你所在的大學,上着和你同樣的專業。你選擇了去參加選秀,我放棄了未完成的學業。從最基本的宣傳、助理一直做到你的經紀人。你在香港雪藏,我努力幫你開拓內地市場……

我不是讓你內疚,只是在敘述一件事實。

演藝圈是個大染缸,進去了就沒有幾個能幹幹淨淨地出來。這個道理我明白,你也明白。

剛開始的時候你堅信能出淤泥而不染,不喝酒、不抽煙、不打牌,不到一年就不讓你上臺,最慘的時候,我們甚至連一碗雲吞面都吃不起。我去求人,我出賣我的驕傲,我的人格,四處打聽演出機會,還要在高檔酒店裏面打掃廁所。你懷疑我為了幫你拿到演出機會去獻身,我不相信你和女演員只是逢場作戲,也許,一開始只是自己試着說服自己,後來就是無休止的争吵。慢慢地你開始假戲真做,我開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說真的,我都忘了上一次我們兩人在家吃飯的模樣。

我累了,你累嗎?

我累是因為我太過愛你,愛到自己心會痛;我累是因為我太過恨你,卻發現恨你不如恨自己軟弱。

我很慶幸我們沒有留下那個孩子,孩子來到這個世界只會是我們兩個的負擔,是他的不幸。

我一直以為你會陪我走到世界盡頭,現在發現只不過是我想太多。二十年,可以改變很多東西,我愛的是當年永遠保護我的SuperMan而不是可望不可即的天王巨星。但是我舍不得,我不敢想象我這麽多年的努力會付諸東流,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最重要的是我一直堅信,你的心裏有我。所以我放你出去玩,出去鬧,因為我知道你最終會回到我身邊。我用這條理由不斷的說服我自己,給了你一次又一次機會。

每一次給你機會無異于傷我自己一下,我的心早已千瘡百孔了,不堪一擊。這一次是最後一次,你還是選擇了刺進去。謝謝你,給了我丢掉它的機會。我是一個過了三十歲的女人,我渴望婚姻,我渴望孩子,我有什麽錯?你卻一推再推,我以為我等得起,可是當我看到我的魚尾紋一天比一天多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沒有耐心了。看着你和比我年輕,比我漂亮的模特、女星在一起我不可能不嫉妒,可是理智告訴我我不能這麽做,我只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對着一堆沒有生命的枕頭被子歇斯底裏。

今天我三十五歲了,我耗不起了。我從今天零點等到二十四點,我沒有等到你,注定了我們要缺席彼此的後半生。

殘缺的總是美好的,我會永永遠遠地記着你的好,忘了所有的不愉快找一個普通人過下半輩子。也許他沒有你帥,沒有你高,沒有你富有,但是他會每天陪着我吃早飯,送我去上班,下午接我下班,晚上一起吃晚飯,周末出去放松,假期出去旅游……這對于我,對于大部分女人就足夠了。

祝你幸福。

也祝我,幸福。

童茜留

卓昊,他永遠不會知道她是用怎樣的心情寫下這一筆一劃,回憶往事,痛總是大于快樂。她洋洋灑灑地寫下了這三十年的糾纏,二十年的痛與恨,十年的折磨,她痛過了,自然化繭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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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外是偶寫Ada開始就定下來的。。。

默念~~偶是BT~~偶是BT!!!

虐吧???

偶把自己虐哭了。。。

其實原來的結局不是這樣的。。。

原來比這虐多了!!!

偶還是舍不得Ada這閨女~~

建議大家聽戚薇的《如果愛忘了》看~~

更虐啊!!!

MUA~~

求好評~~

☆、番外:媳婦難娶

番外:媳婦難娶

頂頂三個月的時候北京方面下了最後通牒,傅晟哲被迫帶着這兩母子回到社會主義國家的懷抱。

社會主義好,社會主義妙,社會主義的家庭主婦很無聊。

自從回到北京之後,每天至少兩頓飯是在老宅解決的,自家廚房都積了一層灰了。傅老爺子一天見不到他的寶貝曾孫就難受的厲害,傅媽媽和傅爸爸也是恨不得把孫子帶去中南海的意思,就連寶寶每天放學的第一句就是,“弟弟今天乖不乖?”

這一大家子圍着這一個寶貝疙瘩,緣緣和傅晟哲就沒有一件煩心事,喂奶,換尿布,一切都安排地妥妥當當。傅晟哲還好,他每天還得上班,緣緣就不一樣了在家閑的都快發黴了。

剛回來的時候緣緣還對着傅晟哲說,“要不咱們就把頂頂丢在老宅算了,你工作,我拍戲,和以前一樣多好。”

傅晟哲剛打算開口叫好,兒子不在家老婆還不是自己的?不過轉念一想,這老婆一出去拍戲,不又得十天半個月也見不到一面了?

“怎麽不說話?”

傅晟哲一臉正色地說,“不管怎麽說,那是咱們的兒子,不是小貓小狗,哪能說丢就丢?”

話是這麽說,緣緣也明白,可是,“你知道現在我唯一存在的作用是什麽嗎?”

“我老婆兼孩兒他媽。”傅晟哲嬉皮笑臉。

緣緣一腳就踹了過去,“滾,現在我就一活動奶瓶,餓了才開始來找我。”

傅晟哲尋了個地靠過去,“老婆我餓了。”

緣緣撣開傅晟哲不安分的手,拉了拉衣襟,“時間差不多了,我去喂奶了。”留下某人獨守空房。

這次短暫的會議以看電視開始,喂奶結束。

天氣漸漸暖和的時候韓逸的片子要上映了,不管怎麽說緣緣這個女主角都得去應個卯。在緣緣的軟磨硬泡下,終于争取到了一個星期帶頂頂回洛杉矶。外公有幾個月沒見到頂頂了,把頂頂寵上了天,陪着頂頂帶了兩天,緣緣飛到紐約。

在ElieSaab藍色晚禮服的襯托下緣緣美的不似凡人。禮服是Rena選的,薄紗、刺繡的珠片長裙,若隐若現地皮膚保守卻又不失妩媚。說真的,緣緣對于産後身材的恢複還是很滿意的,該豐滿的豐滿,該纖細的纖細,妩媚明豔之餘還平添了一抹溫暖柔和。

每個女人穿上恨天高都是紅地毯上的女王。

明明應該是虛無缥缈的女神範兒,硬生生地給緣緣霸氣地女王範兒給壓下去了。作為韓逸的第一女主角,不管是國內狗仔還是外國媒體都對緣緣充滿了好奇,更何況她這麽年輕就做了母親。緣緣的年紀做母親不算早,但也不算遲了,但在貫徹落實晚婚晚育地娛樂圈裏就不一樣了,更何況到現在各家媒體還沒把孩子他爹挖出來。

不管是在哪裏電影首映式也不過就那些東西,走走紅地毯,合合影,看看電影,回答記者提問。前面兩項都進展順利,最難熬的就是看電影的兩個小時。緣緣坐在Rena身邊,拿着她們兩的包擋着,和傅晟哲發微信。

傅晟哲表示他突破重重阻礙,曝霜露、斬荊棘、爬雪山、過草地,發揚老一輩的革命精神同時緊随時代前進的步伐來到資本主義國家給自己媳婦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緣緣雖然回了句,“少貧”,心裏面的喜悅藏都藏不住。

Rena推了她一下“現在放的是單元女主失戀的情節。”

“知道。”緣緣吐了吐舌頭,還不忘回頭看看媒體。

看完電影,重要回答一些很無聊或者很莫名其妙的問題,各家媒體抓着韓逸和Rena就在猜測是否近期有結婚的打算,緣緣反複看着手機時間,只盼着記者招待會能快些結束,她遠遠地就看到玻璃窗外的向她揮着手機的傅晟哲。

很顯然,她忘了自己也是焦點人物。

“袁緣小姐,您的寶寶多大了?”

這個問題還是很好回答的,也不需要避諱什麽,“四個月零七天。很調皮的一個男孩子。”

“真的嗎?那你一定很幸福。”

緣緣點頭應付了事。

記者有種本事就是先把你繞糊塗了,再開始問他想問的問題,“您可以透露一下孩子父親的信息嗎?聽說您是未婚生子。”

這一句話問出了,緣緣馬上臉上就變了。從頂頂出生到現在四個多月了,傅晟哲根本就沒提過複婚的事!不過當着各家媒體的面,緣緣還是很客氣地說,“這是我的私事,無可奉告。”

“老婆,老婆!”

傅晟哲向個小粉絲一樣又蹦又跳,緣緣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擠進韓逸、Rena的勞斯萊斯裏面。這個點的出租車很難打,等緣緣洗好澡出來傅晟哲才回來。

“想我沒有?”傅晟哲摟着她的腰。

緣緣翻個身,“髒死了!”

“我去洗澡,等我!”傅晟哲連滾帶爬地進了浴室,不過出來的時候緣緣已經睡了。她是什麽脾氣他還不了解,也只好躺在她身邊睡覺。

溫香軟玉在懷碰不得有什麽比這個更憋屈的?

緣緣第二天就飛回洛杉矶了,連招呼都不打。傅晟哲不是傻子,前面還和他發微信發得熱火朝天地,怎麽臉色說變就變,她又不是四川變臉演員。他倒是不急着買洛杉矶的機票,摸清楚原因比較重要。

韓逸很明顯對傅晟哲一大早擾人清夢地舉動很生氣,丢下一句:“自我反省去!”就把門關起來了。

“怎麽了?”Rena在被窩裏揉眼睛。

“沒什麽,睡覺。”自己搞不定老婆還來煩他,到一邊去。

早就通過氣的外公來電,說緣緣帶着頂頂去迪士尼了。傅晟哲扶額,這才多大點的孩子,那些項目他能玩幾個?到了洛杉矶傅晟哲馬不停蹄地就沖到迪斯尼,在跑遍附近三家酒店,總算找到他們母子倆入住的地方,準備守株待兔。好在根本沒等多久,母子倆只是去吃了點東西,看着緣緣拎着嬰兒籃晃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傅晟哲很自然地接了過來。緣緣也就任他把頂頂“搶”了過去,自顧自地開門。

“老婆……”把兒子放到嬰兒床上,傅晟哲立馬黏上了緣緣。

聽不見,任你怎麽喊都聽不見。傅晟哲惱羞成怒,又不能眼前疼到心尖尖上的嬌妻怎麽樣,氣急之下,直接把她壓到床上。一如既往,她很不老實。

緣緣用手肘頂着他的胸,怒目而視,“別碰我!”

傅晟哲看到那雙又圓又亮的大眼睛忍不住就親過去,在她耳邊呢喃,“老婆,我做錯什麽了?”

“誰是你老婆?”緣緣坐起來理理衣服,去沖奶粉。

傅晟哲屁颠屁颠地跟在後面,“你說呢?我就一個老婆。”還不老實地勾着她的腰,在她背上左親友親。

緣緣被他的頭發撓地癢癢,轉過身看着他,“是嗎?”

“是啊。”傅晟哲試了試牛奶的溫度,攬着老婆去給兒子喂奶。

頂頂吃飽喝足了,哈欠打了好幾個,一閉眼就睡了過去,根本不管爹娘的勞什子事情。

傅晟哲捏了他小臉蛋幾下,兒子,真夠義氣!不枉你爹我這麽對你。

緣緣洗完澡鑽進被窩,順手拿了本J.K.Rowling的《偶發空缺》看,完全無視床前“搔首弄姿”的某人。傅晟哲的自信心受到了小小小的打擊,決定反客為主自己爬進被窩裏。這還沒坐穩,緣緣一個腳丫子就踹過來了,傅晟哲是誰啊,反應那叫一個快,首先就抓住了緣緣的玉足,時輕時重地撓她腳底心,緣緣癢得厲害,就開始掐他,傅晟哲正好一翻身把她壓到身下。估計兩人動靜太大,嬰兒床裏頂頂翻了個身,為了以後孩子的成長,兩人成功休戰了。

傅晟哲很得意地攬着緣緣,“老婆,你到底為什麽生氣啊?”

緣緣不想理他,一直盯着書,直到傅晟哲咳了咳,“這頁我都看完了。”

“我英文爛,我看得慢!”緣緣理直氣壯,不過說完之後就翻了一頁。

傅晟哲把書給抽走了,可憐兮兮地眨着眼睛,“我到底哪裏做錯了?”很好,還是不說是吧,直接把緣緣壓到身下,開始脫她睡裙。

緣緣怎麽可能讓他得逞,又咬又掐,直到頂頂被吵醒哭了。傅晟哲憤憤不平地去哄兒子,好不容易把兒子哄睡着了,緣緣早就睡過去了。不過以他多年的經驗,這十有八九是裝睡。他也不急,慢慢地把手伸下去,輕揉慢撚,直到聽見她呼吸開始慢慢急促才把她翻過來對着自己。

呼吸已經很不平穩的緣緣忍着體內的不舒服,“混蛋!”

這句話傅晟哲受益得很,“對,我混蛋,只對你混蛋。我還有更混蛋的,你要不要見識見識?”說完就開始付諸行動,緣緣拼力反饋,傅晟哲一句就把她制服了,“兒子醒了你哄。”

傅晟哲神清氣爽地醒來,被他折磨了一整晚的緣緣睡得真香。頂頂很乖,醒來就自己玩頭頂上挂下來的玩具,看見自家老爸“咯咯咯”地直笑。傅晟哲做了個“噓”的動作,把他抱了起來,去陽臺曬太陽。

“兒子,看見你這麽力挺你老爸的份兒上,爸爸就獎勵你吃點蘋果泥。”

就在傅晟哲樂呵呵地在做全職奶爸的時候,緣緣趿着拖鞋就過來了,手裏還拿着錢包。

“餓了?我替你叫客房服務,想吃……”不過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緣緣驚世駭俗地舉動就把他吓到了。

緣緣拿了五百美元出來,全部塞進傅晟哲的褲子裏,“夠了吧?”說完又抽了兩張出來,“看在你服務還不錯的份兒上。喏,給你的小費……”然後抱走頂頂,親親他的臉頰,“媽媽今天帶你去坐米老鼠滑梯好不好?”

等傅晟哲緩過神來,緣緣已經收拾好,頂頂乖乖地在嬰兒背帶裏,走之前還不忘“嘲笑”他老爸一下。

等穿戴拾好下樓的時候,緣緣正好吃完,背着兒子悠閑自得地下樓,傅晟哲一刻也不敢耽誤,早飯也顧不得,一路就跟着這母子兩個。要買東西吃去跑腿,要玩項目去排隊。

這到了中午吃午飯的時候,緣緣忍不住了,“你怎麽還不走啊?”

“我走什麽啊?”傅晟哲學着她的語氣。

“你不是想要訛我吧?我打聽過了,就你這身材,這水平,給你500一晚上外加200的小費算是多了!”反正周遭的也沒幾個能聽懂中文,緣緣也不害臊。

傅晟哲指着她,“你,你,你……”

緣緣下巴一揚,“我怎麽啦?”

“蘇緣緣,你欠收拾!”

緣緣嗤笑,“你憑什麽收拾我?你在哪收拾?”

“就憑我是你老公,你孩子的爹,我怎麽不能收拾你了?我還要在床上好好收拾你!”傅晟哲不由分說地就拉着她往酒店走。

緣緣脾氣也上來了,“你說你是我孩子的爹我承認,那是DNA可以驗出來的,不過你是我老公這條我可不認,昨晚是個錯誤。”

“錯誤你妹!”傅晟哲開始飚粗口了。

緣緣堵住頂頂的耳朵,“注意影響。”頓了頓,“昨晚是不合法的行為,一次就夠了。”

“哪兒不合法了?”

緣緣晃着腦袋,“它從頭到尾就沒合過法。你,私闖民居,還,還……”緣緣到底是女的,當衆說出來還是會不好意思。

“我和我老婆住一間房,我持證上床!怎麽不合法了。”

緣緣急了,“你哪來的證?!房産證還是離婚證?”

傅晟哲笑了,敢情是為了這事。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沒話說了吧,好!緣緣大步向前走,“頂頂,我們去玩旋轉木馬好不好?”這人才走兩步就給傅晟哲拉住,“你要幹嘛?”

莫名其妙的上了飛機,莫名其妙的來到拉斯維加斯,莫名其妙的來到婚姻登記中心,莫名其妙的被塞了一支筆,傅晟哲說,“填!”然後,莫名其妙的填完了,不到五分鐘,美國和加拿大共同承認的結婚證新鮮出爐。傅晟哲很顯然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直接沖向街對面的教堂,在還沒意識到是怎麽回事,就照本宣科地來了句,“Yes,Ido.”

在回洛杉矶的飛機上,緣緣對着傅晟哲又捶又打,“不帶這樣的!”哪有帶着孩子去領證的?

“怎麽不帶?前面那對加起來快兩百了,還不是很幸福地領了證?”傅晟哲抵着緣緣的頸窩,“現在你應該考慮的是怎麽給我一個完美的洞房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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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看《小兒難養》看上瘾了~

原本琢磨着寫歌《小兒難養》~

但覺得緣緣比頂頂難養多了~

就改為《媳婦難娶》鳥~

(*^__^*)嘻嘻……

就算給看Ada番外的孩紙們一點安慰喽~

☆、韓逸番外:感謝那是你

已經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眼前的人都看不清了,朦朦胧胧。整個人清醒卻又糊塗。他清楚地記得自己犯了魂,把緣緣給氣走了,他模糊地來到酒吧,喝到天明。

有人在推他,大概是要打烊了。他不想走,也不願走,他能走到哪裏去?撫養了那麽多年的人是害死他爺爺的兇手,他愛了那麽多年的人被他生生氣走。洩憤一般滴又灌下一杯,倒在吧臺上再也起不來了。

“你知不知道你很重啊!”“你別吐我身上啊!”“別以為我喜歡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翻了個身,身邊躺了一個人。還好,只不過是和衣而睡。

他站了起來,很明顯的頭重腳輕,他又坐了下來。旁邊的人睜開了眼,看上去應該整晚沒睡。

扣好扣子,他啞着嗓子說:“謝謝你。”

“不用謝。”她跪在床上靠過來“那你是不是該對我負責?”

他失笑,這裏是美國,男女之事得開放程度不言而喻。就算發生了什麽他也不需要負責,更何況什麽也沒發生。

他卷起了袖子問:“你想怎麽樣?”

眼前的她瞪大了眼睛:“原來是真的!你們還是這麽封建!哎,你們那裏是不是男人還留着長長的辮子?”

他看了看表,沒時間跟她耗下去,應付了事:“是。”拿起包就出去了。

好像也沒過多久,他從前的同學在*上告訴他,緣緣去當了演員。聽到這個消息的他無異于五雷轟頂。國內或者整個亞洲的演藝界都是一灘渾水、一灘污水,幹幹淨淨地進去有幾個能幹幹淨淨地抽身而出?

周子豪也是南京軍區大院的,後來和他爸上調北京之後也混的如魚得水,雖比不過大小在皇城根底下長大的太子爺們,也是屬于空降部隊的一支。當時就安慰他說:“你瞎操心個什麽勁啊?你是蘇家養大的不錯,那緣緣是蘇家嫡親嫡親的閨女,這姓往哪兒一丢,誰敢惹啊。”

他擔心的正是這一條。爺爺的性格他最了解不過,他能安安穩穩地讓緣緣去演戲?對于他們來說抛頭露面的事情就不應該是好女孩幹的。

“你幫我盯着些。”

周子豪在電話那頭笑出聲來:“你那寶貝需要我盯?她哥天天護的跟什麽似的。哦對了,還有傅家的那個……”

傅家?他以前倒是聽緣緣講過,蘇亦北有個發小就是姓傅,上次還和緣緣一起去的法國。那時他正和緣緣你侬我侬,蜜裏調油,誰會注意到別人?給周子豪這麽一提,他不得不拉響警備。不過,他以什麽身份管這些事呢?說到底,是他把緣緣給氣走的。

聽見他半天不說話,周子豪急了:“還有什麽事交代啊?哥哥哎,你們那兒是一大早,我們這要開始夜生活了哎。”

似乎也找不出什麽特殊的理由,“你幫我稍微注意點就行。”

“成,我挂了啊。”

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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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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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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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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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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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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