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心态與願望

“魯路修，有沒有覺得最近小孩好像多了很多？”

“嗯，是啊，好幾個家族的旁系子弟都來了。”

“魯路修，你喜歡尤菲嗎？”

“嗯，是啊……呃，不是……”魯路修随口回答了一句以後，發現艾因一臉壞笑的看着自己，臉馬上紅透了，“我……你別亂說！我才不喜歡……不喜歡尤菲！”

“唉，以前我怎麽沒有發現呢？”

艾因一臉遺憾後悔的表情讓魯路修更加臉紅。只是魯路修那害羞的表情裏，多了幾分怒意。

“都說了……不是……喜歡尤菲……”

“呃……我說的是，為什麽我沒有發現你還有傲嬌的一面……你在想什麽？”

“我……你……好了，不說了，我要睡了！”

“吶，魯路修，要不要我給你侍寝啊？”

艾因光着上身，将被子蓋在胸前，右手食指向魯路修勾了勾，言語裏開始調戲挑逗着魯路修，得到的回應卻是一個響亮的關門聲。

“終于走了，真是麻煩啊！”艾因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了，有些疑惑的躺在床上。

是的，艾因現在很疑惑，魯路修已經九歲了，瑪莉安娜依舊活着好好的，并且沒有一絲将要被殺的跡象，這讓艾因很是不安。更令艾因在意的事情，就是艾因曾經好幾次感覺到有人在暗處觀察他。之所以能肯定被觀察的人是自己，不是魯路修，是因為晚上的訓練，依然感覺到自己被人偷偷觀察着。

一開始艾因曾以為只是離宮中的護衛，可是後來發現不對勁了。總覺得有些這些護衛監視的行為有些過了，已經半年了吧，自從自己來這裏以後，依舊能感覺到被人監視着。艾因也不敢聲張，他很擔心這些是瑪莉安娜的部下，若真是這樣，自己的處境将會越來越危險。

算了，不想了，再等一段時間，反正到時候跟着老俾怪叔叔跑到軍隊裏，瑪莉安娜就算不死也能避免受到迫害！心裏這樣想着，艾因覺得踏實了很多，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次日下午，魯路修和艾因面對面的做在一起，兩人又開始對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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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因，你以後希不希望長生不死？”魯路修一邊玩弄着手中的棋子，一邊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嗯？”艾因有些疑惑地看着魯路修，心裏閃過一絲念頭，他怎麽會突然想起問這樣的問題。

“昨天看書的時候看到，好像是布裏塔尼亞某一任皇帝，曾經想要長生不死，追求煉金術什麽的，後來英年早逝了吧……”看到艾因疑惑的目光，魯路修很淡然地解釋着。

“呃……長生不老……不想！”煉金術？魯路修你有點節操好不好，這個是叛逆的魯路修，不是鋼之煉金術師好不好？艾因回以鄙視的目光。

“為什麽？”魯路修随意走了一步，“checkmate，你輸了，艾因！”

“呃……好吧，恭喜魯路修殿下在與艾因·阿司布魯德的對戰之中，獲得首次勝利！”艾因發現無路可走之後，很淡定的認輸了。

“那麽回答我吧，艾因·阿司布魯德，為什麽很多人追求的長生不老，在你看來，就是那麽的不屑一顧？”

“活得太長了，沒事可做，死亡不過就是換一種活法罷了！”艾因神色裏流露出一份寂寥，對于見慣了生死的殺手，應該是曾經的殺手來說，是不需要考慮明天和未來的，要考慮的事只有一件，今天該怎麽活下去！

“死亡不過就是換一種活法嗎？”魯路修就算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可是畢竟還是一個孩子，一個未經世事的毛頭小子，對生命死亡什麽的，只能理解書本上或字面上的意思，卻無法理解生死在現實裏的含義。

“時間差不多了，該走了吧！今天母後要考察我最近的學識，所以快點回去吧！”

“瑪莉安娜王妃嗎？呵呵，你慘了，最近你都是和我在下棋……”

晚餐過後，魯路修一臉淡定地跟着侍女走了，而艾因呢？一臉正色地走向訓練場，和往常一樣，接受俾麥斯怪叔叔的訓練。

俾麥斯的訓練雖然很有用，但是艾因現在畢竟還是一個九歲小孩子，除了體力的訓練之外，接受最多的便是各種行軍布陣之類的正統軍事教育。身為圓桌騎士的俾麥斯，實力當然毋庸置疑，而其對行軍布陣的本領居然也很強，這讓艾因有些吃驚。像這樣一個可圈可點軍人，居然被朱雀同學輕易斬殺，雖然有俾麥斯輕敵的部分原因，可也從側面反應出朱雀的實力，果然很強。

“艾因，今天先停止訓練，我發現你身上有些問題！”俾麥斯的話，讓艾因有些疑惑。

“我的身體很好啊，我自己也沒覺得有什麽問題啊！”艾因話音一落，就看到俾麥斯拿出一把匕首，向他抛來。

“用匕首在你手指上割一刀，你就知道了！”俾麥斯依舊是一副淡然地樣子。

自殘？我自己給我自己一刀？艾因冷汗狂冒，這個大叔不會是精神錯亂了吧？

“嗯？快點，這是命令！”看着艾因一臉疑惑的樣子，俾麥斯嚴肅地發話了。只是看到艾因遲疑了一會，右手握緊匕首，狠狠地向左手刺去，要是刺實了，手指什麽的肯定是沒了，不由得面色一變，一聲驚呼喝止，“不是叫你刺！只是叫你劃個傷口！你不想要你的手指了？？？”

“呃……早說嘛……”

艾因一臉豎線地看了一眼俾麥斯，右手橫卧匕首。只見一道寒芒閃過，左手的食指上就留下了一道傷口，血珠開始往外溢出。

“然後呢？”艾因有些不解的看着俾麥斯，似乎有些懷疑這樣做的意義，這和身體上的問題有什麽關系？

“告訴我你的感覺？”俾麥斯有些無語地看着艾因，難道這小子還沒發現什麽嗎？

“感覺？”艾因不解，自己自殘一下，然後告訴你我的感覺，難道老俾也想來一下？“沒什麽感覺……”

“呃……”俾麥斯真的無語了，“艾因·阿司布魯德，你覺得正常的小孩子，往手上劃了一刀，會有什麽反應？”

“會痛……還有，會哭……”老俾你在懷疑我的智商嗎？艾因一臉無語地看着俾麥斯，“俾麥斯教官，你難道想要我哭給你看嗎？還是說你有戀童癖啊？”

“戀你個頭！”俾麥斯頓時感覺一股熟悉地無力感再次蔓延全身，嗯，從娜娜莉殿□上也曾經感到過……

抛開心頭的雜念，俾麥斯一臉正色的看着艾因，眼神中閃現在異樣的光芒！只是那種狂熱的眼神，讓艾因有些膽寒，乖乖，不會吧，聽說俾麥斯大叔一直沒有結婚，該不是真有‘戀童’什麽之類的嗜好吧？

“艾因，一般來說，正常人見到血腥之後，都會有一些膽怯，不論是眼神還是動作都會有一些遲疑，只有經歷過戰場和殺戮洗禮的人，才會有一些抵抗。但是，艾因·阿司布魯德，你一個九歲的小孩子，居然不會哭鬧，見到血之後，依然能和我像往常一樣說話，不得不說，你這樣的人，天生适合殺戮，戰場将會是你最好的舞臺！”

“但是，艾因，現在你的心态卻有着很大的問題，我能看得出，你現在正在迷茫，這樣的态度，我保證，你上戰場後，一定是第一批犧牲的人！無論是普通的士兵，還是圓桌騎士，帶着迷茫與疑惑上戰場，下場都只有一個，成為敵人的刀下亡魂，而我，第一騎士俾斯麥·巴魯特施因特，是絕對不允許你帶着這樣的心态出現在戰場上！所以，今後的一個星期，若是你還不能調整好你的心态，那麽，我将殺了你，我訓練的是英雄，是勇士，而不是那種抱着迷茫心态的垃圾！”

“受教了，俾麥斯教官，不，第一騎士俾斯麥·巴魯特施因特！”艾因神色裏露出一絲肅殺之氣，讓俾麥斯感到一絲安慰。

“艾因，好好想想，你到底為什麽活着？你的願望是什麽？”俾麥斯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艾因站在原地。

願望嗎？我的願望是什麽？躺在床上的艾因翻來覆去，這是他穿越以來的第一次失眠。

我希望能回去，可就算能回去又如何？繼續做一個殺手嗎？還是做一個無所事事、混吃等死的宅男？殺人的人，要有被殺的覺悟。這條不歸路，從踏上的那一步開始，就注定後路已經沒有了，只有死亡才能停下……

再說了，現在生活的世界，根本沒有聽過穿越這種事情，又該如何回去呢？不，先不說回去的事情，要活下去，還是一件艱難的事情。瑪莉安娜虎視眈眈地等着我做人體實驗；就算那個女人被殺了，那麽以後呢？愛之女神直無差別的直接毀滅，留在帝國帝都也是死路一條……

呃……确實，現在真的很迷茫啊……

曾經以為，看過動畫，本身以前也是殺手，憑借着這兩點，也許能輕松的活着。可是現實卻是殘酷了，若是當初不小心一些，可能就死在瑪莉安娜的手中了！艾因曾經覺得，這個世界上基本上沒有能夠對自己構成威脅的事情；可是現在看來，活下去貌似挺困難的……才穿越時的想法，果然很傻很天真……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淹沒房間之時，艾因才發現，自己整整苦思了一夜，依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吶，魯路修，你最大的願望是什麽？”看着魯路修興高采烈地樣子，艾因紅着眼睛問道。

“艾因，你沒事吧？怎麽一大早和我探讨這樣深刻的問題？”魯路修一臉茫然的看着艾因。

“确實啊，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病急亂投醫’嗎？和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談論這些，是我的失悟！”艾因喃喃自語，根本沒看到魯路修鄙視的眼神。

“我的願望就是和母後，還有娜娜莉開心的活下去。不過，話說，艾因你不也是九歲嗎？”

“開心地……活下去嗎……可是，萬一活下去，也是一件很悲慘很懊悔的事情呢？”

“艾因·阿司布魯德，認為悲慘的話就反抗，心存懊悔的話就前進，只會為不幸哀嘆的你，連活下去的資格都沒有！”

“活下去的……資格……”

這就是身為皇子的覺悟嗎？我果然還是小看了你，魯路修……艾因看着一臉嚴肅的魯路修，似乎想通了什麽，臉上再次布滿了笑意，那眼神有再一次充滿了玩世不恭的狡黠。

“你不過就是一個九歲的、任性的、滿身傲嬌氣味的小孩，別和我一臉正經的說教！”艾因用力地捏着魯路修的嘴角，幾乎将魯路修的臉扯得有些變形了。

“艾因·阿司布魯德，我以魯路修·Vi·布裏塔尼亞之名發誓，我今天一定要你，向我跪着唱一百遍布裏塔尼亞國歌！一百遍！！！”

“謝謝了，魯路修！”不再迷茫的艾因看着怒火中燒的魯路修，心裏默默說道。

艾因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四處逃避着魯路修的追擊。

“活下去的……資格嗎？”看着打打鬧鬧，漸漸離去地兩個小孩，離宮中一聲輕嘆随風而逝，只是那聲音裏，充滿了滄桑和寂寞。

作者有話要說：果然憑借着随意發揮，真的很難寫啊~後悔啊，應該寫個大綱什麽的~話說天氣比較冷，希望用電腦看小說的大家，注意保暖~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