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那一壇甜酒并不醉人,淺淺卻醉倒在了美夢裏。沒有駭人的鬼怪和冷漠的家人,只有一個陪伴在她身邊守護着她的男人。
他話很少,沉穩堅毅。只是坐在身邊,就給予她難以言喻的安全感。
很久沒有睡的這麽安穩,淺淺睜開眼睛,看着照進窗子裏來的陽光,只覺得身心放松,抱着枕頭躺在床上回味昨夜的美夢。
漸漸,朦胧的夢境與昨夜的記憶重疊起來,淺淺眨着一雙懵懂的眼睛,恍惚間意識到,她夢裏的男人,是蕭祈。
他願意聽她說話,懂得她的委屈和苦楚,想要做她的依靠。
回憶起昨夜,少女一張白嫩的小臉頓時染上緋紅,緊緊抱着軟枕也壓不住心髒雀躍的跳動,明明覺得很羞人,可臉上卻止不住笑意,心裏比吃了糖餅還甜。
“公主,您醒了嗎?”晴妤推門進來,聽到了床上的聲響。
淺淺趕忙從床上坐起,兩手貼在臉上降溫,答她:“剛醒,今日有什麽安排嗎?”
晴妤語氣平淡,“內賊已經抓到了,蕭侍衛審了她,又抓出兩個同夥來,只等公主親自去處置。”
淺淺穿好衣服走下床,聽出晴妤語氣不對,關心道:“你不高興嗎?”
公主對待身邊人心思單純,晴妤也不是愛拐彎抹角的人,直言道:“奴婢收拾書房時發現一個空酒壇,公主是不是跟蕭侍衛單獨吃酒了?”
淺淺本也沒想着對她隐瞞此事,解釋說:“他一番好意來看我,我們只是小酌了幾杯,并沒有別的。”
晴妤走進來,請她坐在梳妝臺前,拿了牛角梳為她梳頭發,面色沉重道:“即便他是您的貼身侍衛,您也不好過分依賴他,若被外人知道,您的婚事可怎麽辦?”
淺淺看着鏡中的自己,臉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晴妤,我身不由己,步步小心,忍耐賠笑,換來的只有父皇的厭棄和貴妃母女變本加厲的欺負,直到現在,我都沒有随心随性的做過一件事,想起來真的很遺憾。”
“可他只是個侍衛,您跟他走的太近,只會誤了自己的名聲。”
淺淺微微垂下頭,手指絞着身前一縷長發,“可是有他在身邊,我覺得很安心。”
晴妤愣住了。
她陪着公主長大,怎會不知道公主的委屈難過,可她自己也沒有太多的見識和道理,無法幫公主走出逆境。那日及笄宴也是,她想要救公主,卻沒有能力。
她希望公主能嫁個好人家,可這願望看起來遙不可及。
若是蕭侍衛能保護公主,讓她心安。就算日後真的嫁了不好相處的人家,至少有人能替公主撐腰,護她周全。
這樣想着,晴妤也看開了。
她緩和了聲音,提議道:“既然如此,公主何不讓他過來守夜,您也能睡個好覺。”
淺淺臉色一紅,軟聲道:“我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睡。”她更希望自己在下人眼中是一家之主,而不是一個睡覺都要人看着的小孩。
晴妤知她心思,笑而不語。
一個月的禁足看似很久,淺淺人在府中不得出門,順勢整頓了府上的外院內院,不但換了內院一批下人,還買了幾個新的侍衛來。
三月末,春風漸暖,樹綠花開,萬物一番勃勃生機。
公主府裏的花樹開得茂盛,粉白一片從外院蔓延到內院,空氣中都萦繞着清淡的花香。
淺淺踮起腳尖折了枝頭一朵花,回身将花別在蕭祈耳邊,看他硬朗英俊的容貌配着一朵粉嫩的嬌花,竟莫名很好看,看着看着就笑出聲來。
被盯的久了,蕭祈不自覺的臉紅起來,提醒她:“公主,時辰快到了,咱們該走了。”
淺淺點點頭,與他一起走出府門。
今日皇帝要出發去城郊外春獵,成年的皇子公主都要同去。淺淺第一次參加春獵,又不善騎射,便只帶晴妤、蕭祈和另外兩個侍衛去走走過場。
七公主府的馬車駛向宮門外,那裏停着長長一排儀仗,淺淺下了自家馬車,走上儀仗隊中的公主車駕,随行的幾人跟在車駕外。
在馬車中坐了一會兒後,榮憐月被女使扶着走上馬車來,看到淺淺,榮憐月輕蔑一笑。
“七妹妹來的早啊。”
“四姐姐早。”淺淺對着她躬了下身子,避開她的視線,偷偷撥開窗簾的縫隙,看向了馬車外的蕭祈。
他一身藏青色常服,肩寬腰窄,身姿挺拔。腰間配一柄銀色長劍,騎在馬上,好生威武,宮裏的侍衛在他身邊都顯得黯然失色。
可長得太高,淺淺坐在馬車裏根本瞧不見他的臉。悻悻然要轉開視線,卻見蕭祈俯下身子,透過縫隙看向她,張嘴比了個口型,“別怕。”
淺淺會意,心下一暖。
坐在一旁的榮憐月看不見淺淺側過身子去做什麽,感覺她心思飄去了別處,怒道:“七妹妹這是當自己要嫁入國公府,連我也不放在眼裏了?”
聞言,淺淺放下窗簾,回過身來小聲道:“姐姐說笑了,我的婚事都是由父皇和貴妃娘娘做主的,怎敢自己肖想。”
“你倒有自知之明,沛國公家能看上你還真是稀奇,說不準他們的兒子也是殘次的,雖不像寧遠侯家那個傻子蠢的人盡皆知,也定然不是個好郎君,萬一是有什麽說不出口的隐疾,哈哈哈……”
榮憐月一邊說着,笑得樂開了花。
儀仗開始前行,淺淺默默聽着耳邊的奚落,一點都不往心裏去。
她心裏有了人,哪有閑心再聽這些陰陽怪氣。
來到皇家獵場,淺淺跟在榮憐月身後走下馬車,跟着獵場中的士兵前去營帳。
她的營帳在營地的最邊上,去給父皇請安都要走過大半個營地,冷僻又荒涼。好在淺淺不再期待父慈子孝,這裏能避開人群,少與人交際,再好不過。
前去打獵的馬隊一批又一批,整個營地都是馬蹄聲,淺淺無意參與別人的熱鬧,躲在營帳裏與蕭祈下棋。
淺淺贏下一局,開心的笑出聲來,一旁的晴妤見她由衷的喜悅,露出欣慰的笑容。
營帳裏其樂融融,外頭侍衛突然來報:“公主,四公主在外頭,說要見您。”
聞言,淺淺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清咳一聲,走了出去。
站在外頭的榮憐月正輕撫馬背,看到淺淺出來,轉頭說:“七妹妹躲在這裏好生快活,我都去打了兩只狐貍回來了,妹妹你這馬都沒牽出去過吧?”
淺淺謙遜道:“我騎射不佳,只在此偷閑,還請四姐姐高擡貴手。”
榮憐月冷笑一聲:“可不是我要找你,是父皇說我們姐弟妹幾個許久不見了,讓我們一起過去陪他老人家去打獵。”
淺淺有些害怕,她拉不動弓,騎馬也是馬馬虎虎,況且這都下午了,再過半個時辰就天黑了,她要是在林中迷路怎麽辦,而且林中還有野獸出沒……
她心慌意亂不知如何應對,忽然聽到男人沉穩的腳步聲從身後走來,在她身邊停下,恭敬道:“奴陪公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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