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進展(1)

31/

一頓午餐在毫無營養的聊天中結束。謝巡畢竟是公衆人物,經紀人不放心将他一人在外久留,這人是個不靠譜的,說不定一眼沒看住就整了個大新聞把自己送上熱搜了。

這可不行,公司還指望着他賺錢呢。

當然經紀人也不可能把聞栎一人丢下,她親自開着車過來,禮貌地詢問聞栎介不介意告訴一下家庭住址,她可以先送他回去。

聞栎沒開車,來的時候是蹭的安慈休的車,沒想到會在首映式遇見謝巡,而安慈休先走一步。

聞栎問:“不會太麻煩你嗎?”

經紀人:“沒事,是謝巡總添麻煩才是。”

在某種程度上,經紀人可以說是藝人的另一個媽,不知其他藝人與經紀人是怎麽相處的,但在聞栎看來,謝巡與他的經紀人給他的既視感,就像操心的媽媽和她的不省心兒子。

聞栎拍拍謝巡的肩膀:“你可長點心吧!”

謝巡:?

謝巡本人秉性沒有問題,只是公司外包裝的一直是高冷人設,翻車的可能性太大,讓人不得不時刻警惕。

謝巡也和經紀人抱怨過:“當時為什麽要給我安這個人設?”

和他完全不相幹啊!

經紀人無語:“誰叫你長有一張欺騙性的臉?”

謝巡:“啥?”

經紀人:“簽下你的那一刻,我也沒想過有人長着一張高冷男神的臉,本質上是個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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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巡:“哦。”

經紀人将聞栎安全送到家,謝巡在車裏和聞栎揮手,說下次有空再約。

經紀人冷哼一聲:“別想了,明天就把你打包扔劇組裏去。”

謝巡震驚:“國外場的首映我還沒跑呢,就在兩天後。這麽快我又有工作了嗎?!”

經紀人微笑:“當然。”

時間才下午一點五十,程默生還在上班,家裏安安靜靜的,如果忽略浴室方向傳來的水聲的話——

聞栎警惕起來,沒人在家哪來的水聲。

他一步步往浴室靠近,突然一只身上還沾着水的博美跌跌撞撞地朝他跑來,快要到聞栎腳邊的時候,它抖抖身上的水,再往前兩步,蹭了蹭聞栎的腿。

渾身上下濕得透透的安慈休從浴室跑出來,看見這只朝着別人撒嬌的狗,滿目悲憤。

這是他撿的狗子!

不親他也就算了,洗澡像打架也就算了,沖着一位陌生人撒嬌是什麽意思!

聞栎蹲下身,頭上紮着個小辮的博美也不蹭他的腿了,四只小短腿興奮地蹦啊蹦,扒拉着聞栎的膝蓋,似乎想往他懷裏拱。

聞栎摸了摸博美身上的毛,濕乎乎的,他看向此時頗為狼狽的安慈休,忍俊不禁:“你怎麽在這裏?”

安慈休拿了條毛巾擦手:“回來路上看見有人把它放箱子裏丢在路邊,箱子上挂着個牌子說等好心人,應該是棄養了,我便把它抱了回來。但是酒店不讓寵物進,我就和程要了鑰匙,先帶來洗個澡,過兩天我就回去了,再把這小家夥帶走。”

“去寵物醫院看過嗎?”

“看過了,沒什麽問題,就是有點營養不良。它的原主人好像是要搬家了吧,新家不養狗,不得已才丢棄了。”

聞栎撓撓博美的腦袋。

博美似乎格外親近他,反觀被安慈休抓住的時候,它就這邊扭扭那邊扭扭,活像個多動症兒童。

安慈休很喪氣:“它不喜歡我呢。”

哎,小時候他好像也不惹狗子喜歡,屁股上至今還留着被狗追磕碰着留下的疤。

聞栎笑。

他問:“澡洗完了嗎?要不要我幫忙?”

安慈休:“沒呢,我才給它淋個水。”

于是二人一同踏進浴室,等出來的時候,收獲了兩枚落湯雞。

正巧這時程默生回來,看見兩人:“怎麽了這是?打水仗呢?”

聞栎驚:“這個澡洗了三小時嗎?”

程默生眉頭一皺:“洗澡?”

話音剛落,一只白團子啪嗒啪嗒向着他跑來,停在他腳邊時沒剎住車,還原地滾了兩圈。

白團子腦門上的小辮兒已經被聞栎拆了,它睜着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小爪子拍了拍程默生的鞋子,極盡讨好之态。

程默生被這個小玩意給逗笑了,問安慈休:“這就是你在路邊撿的那只?”

安慈休點頭。

“它好像不太親近你啊。”程默生意有所指。

确實。

安慈休身上的水是博美不滿抖上去的,聞栎身上的水是博美硬要朝他懷裏拱蹭上去的。

誰更受喜歡,一目了然。

安慈休憤憤不平:“這就是只白眼狼,也不看是誰撿它回來。”

程默生換了拖鞋,蹲下身用手去逗博美時,它瞅準機會順着他的手爬上了臂彎,兩只爪子緊緊抓住程默生不下來了。

聞栎說:“這狗還蠻有靈性的。”

知道誰是這間房子的主人。

聽聞栎這麽說,博美軟綿綿叫了聲,又扒拉着想下去,程默生怕摔着它,連忙把它放在地上,看着它朝聞栎跑過去。

“喜歡嗎?要不我們也買一只?”

程默生看着聞栎撥弄着博美的下巴,它小腦袋一晃一晃的,輕輕靠了靠他的手腕,一副歲月靜好。

聞栎搖頭:“買了也沒空養呢。”

他轉向安慈休:“你大約幾號回去。”

安慈休算了算:“大概兩天後吧。”

這兩天已經是他極力争取的結果了,總助冷着臉在電話裏說道,出差時間久一點沒關系,但不要在外面玩散了心,再不回來他将一通電話打到董事長那,希望他好自為之。

安慈休就無語,他沒見過哪家打工的竟能這樣威脅老板!

但他還是屈服在約斯的冷臉之下,多争取了兩天的玩樂時間,最多待到九月二十,他就要走了。

聞栎揉了揉博美的狗腦袋:“那在你回去之前,它就先留在這吧,可以嗎?”

安慈休看着樂在其中的狗子,懷疑他就算現在想帶狗子走狗子也不同意。

“當然可以。”

程默生今天下班地早,親自下廚,做了頓豐盛的晚餐。安慈休難得沒被以打擾二人世界為由趕出去,他夾了一口小菜,配點白酒,有點上頭:“程,你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真懷念和你一起做舍友的日子。”

聞栎問:“你們大學時還可以自己下廚?”

程默生點頭:“可以的,高級公寓有配備小廚房,吃膩了學校的飯可以買材料自己做。”

聞栎:“可他看起來也不像學醫的啊。還和你是舍友?”

程默生:“他是學金融的,因為宿舍排到最後就剩他一個,就被分到我們那宿舍來了。”

可能是桌上的菜太好吃的緣故,安慈休酒越喝越兇,很快一斤白酒下了肚,然而他卻跟沒事人似的,臉不紅心不跳,甚至叫嚷着來幾局鬥地主。

聞栎被他的酒量驚住了,他悄悄問程默生:“這樣喝不會醉嗎?”

程默生淡然解釋:“血統原因,他還能再來兩罐啤酒。”

“真不玩鬥地主嗎?”安慈休對這對小情侶講悄悄話不帶他很不滿。

“你該回去了,很晚了。”程默生看向牆上的鐘,已經是晚上九點。

“還早呢,而且你不能留我一晚嗎?”

“沒房給你睡。”

“這麽大的房子,連間客房也沒有嗎?!”安慈休震驚,“程家難道要破産了嗎?”

“一共就兩間卧室……”

“那不正好,你倆一間,我一間……”安慈休停頓下來,察覺到了不對勁,“不是吧,難道你們現在還分房睡?”

安慈休撓頭:“這不大合适吧。難道國內結了婚也是分房睡嗎?我記得我爸好像不是這麽說的……”

程默生沉默。

聞栎也沉默。

在他下一句說出口前,程默生問:“你走不走?”

安慈休:“我不走!”

安慈休:“我記得小時候父親和我說過,夫妻之間只有吵架了或者感情不好了才會分房睡。你們吵架了嗎?看起來不像啊。”

聞栎弱弱插一句:“其實打呼也會。”

安慈休:?

聞栎:“我朋友的媽媽就是忍受不了對方的打呼聲提出的分房睡。”

安慈休:“哦。所以你們誰打呼?”

白酒壯膽。

此話或許可以用在此時的安慈休身上。

雖然他沒喝醉,但是言行舉止還是受了酒精的影響,若論平時他絕不會在程默生面前扯皮這麽久。即使不解也是在心裏嘀咕兩句,再不濟旁敲側擊,而不是莽頭就幹。

在三秒的寂靜以後,程默生忽然一聲嘆氣:“你想留下就留下吧。”

他看向聞栎:“你覺得呢?”

聞栎:“啊?我好像沒什麽問題……?”

于是安慈休就這麽留下了。

聞栎将房間內換了新床單,淩亂的床頭櫃收拾好,告訴安慈休洗澡用的毛巾在衣櫃的第二格裏,左邊的是新毛巾,右邊放的是舊的。交代完後他從卧室裏出來,程默生坐在沙發上,博美正蹲在他的腳邊玩着一團毛線球,玩膩了爬上沙發跳兩下,結果一只爪子沒踩穩從沙發摔在了地毯上,腦袋着地,憨萌憨萌的。

聞栎沒忍住笑出聲來,程默生招呼他在旁邊坐下,面前的電視仍然停留在無聊的新聞臺,聞栎看了兩分鐘就開始走神。他把地上摔得可憐兮兮的博美撈起來放在腿上,手裏拿着毛線球逗它,不知過了多久,廣告插播期間,程默生問他:“今晚睡哪?”

他頓了頓:“睡我那屋?”

作者有話要說:

安慈休:一個平平無奇的戀愛工具人

關于文中出現的這只狗子,請大家不要拿正常的目光去看它,因為我沒養過狗,為數不多的養狗經歷是奶奶家的土狗,我吃肉,它吃骨頭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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