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好一出腹黑病嬌強制愛的戲碼啊!
作者有話說:
鐘星惟趕到學校,隔着雨簾看見他的車停在路邊泊車線內,透過前擋風玻璃,湯知夏趴在方向盤上的身影刺的他心髒一悸,來不及打傘,他沖下車,用力敲擊車窗,在雨裏焦急,“湯知夏,車門打開,湯知夏,不許睡!”
湯知夏迷糊中感覺有什麽聲音在耳旁響起,朦胧中睜眼,打開車門鎖,嘟囔:“你來了。”
鐘星惟坐進車內,被裏面的冷氣激得打了個寒戰,趕緊關掉空調,控制不住音量的對湯知夏吼:“你能不能愛惜自己一點?我一天有一百二十顆心放你身上,也總有看不住你的時候,湯知夏,你能不能為我想想,我也會害怕,我怕你出事!”
湯知夏只看到眼前鐘星惟嘴唇一張一合,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麽,但湯知夏知道他在生氣,他小聲說:“你為什麽總喜歡對我發脾氣?我什麽都沒做,我只是想來找我的回憶,我的回憶丢了,我得找回來,你沒有失憶過,你不懂失憶的痛苦,可能跟你擦肩過而的人是你曾經的朋友,但你認不出來,你的朋友來見你,跟你說你們過去的事,你只能尴尬的笑,因為你不記得,你像一張白紙,看着別人翻書,你不懂的……”
鐘星惟狠狠抱住他,他很少一次性說這麽多話,他總是看似膽小懦弱,實際強大堅韌,他總是想把自己隐藏起來,不給任何人添麻煩,盡量做到透明,鐘星惟的下巴抵着他發頂,不住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對你發脾氣的,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看不見你,聯系不上你,我就會抓狂,會失去理智,是我錯了。”
“沒關系啊,沒關系的。”湯知夏越說越困,反正有他在,索性往他懷裏一躺,閉上眼,任天地旋轉,任五識亂飄,他只想躲起來睡一覺。
這麽一折騰,兩人都病了,鐘星惟這陣都沒怎麽休息,連着趕飛機趕車的,回來又忙工作,又要照顧鐘星惟,還要忙其他私事,今天這麽一吓一淋雨,病來如山倒,湯知夏本身底子就差,淋雨又被空調吹,不病才怪。
景小高在醫院盯着他倆吊水,趁着護士離開,迅速從包裏掏出冰可樂對着病床上的兩人喝了起來,末了還大聲“啊”了聲,鐘星惟狠狠瞪他,“喝就喝能不能別出聲?”
“喝口樂沒有那聲‘啊’沒靈魂,小夏你說是吧?”
湯知夏舔了下幹燥的嘴唇,“還有嗎?給我一瓶。”
景小高在鐘星惟殺人的目光中默默後退一步,蓋上蓋子把可樂塞進包裏,“沒有,就這一瓶,本來是打算饞星惟的,你倒是上鈎了,你說我要是拍個照片發高中同學群,群裏還不得炸開鍋啊,難兄難弟的,一個兩個淋雨吊針的,不知道的你以為你倆擱這兒演瓊瑤劇呢!”
湯知夏扭頭看向鐘星惟,“你跟他們怎麽說的?”
鐘星惟用力咳嗽,“還能怎麽說,讓他來醫院接我們。”
景小高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小夏,你是不知道,他說的是:快來個人,小夏發燒了,快點,再晚來不及了!”
鐘星惟抄起手邊的紙巾扔了過去,景小高往一旁一蹿,接着說:“你是不知道,我接到電話快吓死了,趕緊往醫院趕,趕到醫院,他紅着眼眶抱着你坐在急診室,兩個人都是一身濕氣,護士吓得輪椅都推了過去,結果,你只是太累睡着了。”
湯知夏:“……”
要不是挂着針,鐘星惟得跳起來揍人,“你聽他瞎扯,當時你怎麽叫都叫不醒,我只能抱着你來醫院,雨下的大,又不能打傘,淋濕了也正常,眼睛紅是因為我也感冒了。”
“不用解釋,我懂。”
盯着他倆吊完水,景小高開車送他們回家,湯知夏沒什麽精神,靠在後座養神,景小高說:“他睡着了?”
鐘星惟把湯知夏頭往肩上攬了攬,“沒睡。”
“昊昊是不是得打三天針?”
鐘星惟嗯了聲,“蘇敏會帶他去的,放心吧。”
景小高又問:“蘇敏有沒有請保姆?”
“沒問過,下次見面我問問。”
湯知夏迷迷糊糊的聽着,完全聽不懂他倆聊的是什麽。
感冒好後鐘星惟說要帶湯知夏去見個朋友,特意強調:“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也不是我們共同的。”
“是誰?”
“他叫唐磊,去了你就知道了。”
“為什麽我的朋友跟你聯系,而不是跟我聯系?”
湯知夏的第六感又冒出來了,鐘星惟這算不算是一種變相的控制?他的朋友要管,工作要管,生活要管,就連出個門都要跟着,鐘星惟這麽做的目的只有一個:讓湯知夏徹底與社會脫節,讓他生活裏只有一個鐘星惟,只能依賴鐘星惟,這樣他就可以半強制的将湯知夏綁在身邊了,好一出腹黑病嬌強制愛的戲碼啊!
越想越驚悚,湯知夏後背沁出一身冷汗,他才不會任由鐘星惟宰割。
他們是吃過午飯出發的,車開到茶樓街,這邊街多是茶坊茶藝室,鐘星惟領着他停在一個外面種滿無盡夏的茶樓前,直接推門進去,院子裏同樣種滿了花,有些湯知夏叫不出品種,只知道看起來很舒心,一個戴着眼鏡、系着圍裙手裏拿着園藝剪刀的男人親切的向他打招呼:“知夏,好久不見。”
湯知夏一見他就很有好感,先前築起的防備牆瞬間倒塌,“好久不見。”
“你們先進去坐,我洗個手就進來,知夏,桌上的水燒好了,你先沖茶。”
他這麽熟稔的招呼着,湯知夏戒心再次放低,說明他們之前确實很熟,只是他忘記了,在他的認知裏,沒有人會讓不熟的客人自己泡茶吧,至少他不會。
他剛泡好茶,唐磊從外面走進來,進了另一間房間,出來時拿着一個小蛋糕遞給湯知夏:“知夏,你喜歡的栗子蛋糕。”
湯知夏被他溫柔的笑收買,笑着雙手接過蛋糕,“謝謝,我一個人吃不完,我們分着吃?”
唐磊似乎是把鐘星惟當空氣,說:“我不喜歡吃甜食,你自己吃,吃不完放着。”
鐘星惟摸了摸鼻子,起身向唐磊伸手:“唐先生,我有點事要去處理,知夏先在你這裏打擾一陣,我晚點來接他。”
湯知夏無語,這是托孤還是托貓托狗?好歹他也是一個大活人,于是他不滿地抗議:“你去忙你的,我自己會回去。”
等鐘星惟離開,湯知夏又開始不自在了,唐磊的目光令他坐立不安,要怎麽形容?大概就是長輩關切的望着兒子的慈愛目光,想到這裏湯知夏更是手腳無處安放,默默移開目光,忐忑着開口:“唐、唐先生,我們以前是同學嗎?”
“不是。”
“那,是同事?”
“也不是。”
湯知夏試着再問:“是親戚?”
唐磊笑了笑,遞了張紙巾給他,“都不是,吃飽了嗎?帶你去個地方。”
湯知夏只得起身跟在他身後,他把湯知夏帶到另一個房間,房間靠南,整面牆以落地窗代替,雙層窗簾,屋裏燃着熏香,窗前有一個看上去很舒服的躺椅,躺椅旁邊是沙發,沙發前面有湯知夏喜歡的地毯,桌上還放着椰子糖塊、積木、魔方、拼圖、十字繡。
唐磊拿起遙控攏起一層紗質窗簾,将空調調到二十五度,打開音樂,指了指躺椅,問湯知夏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湯知夏說:“你要忙了嗎?你去忙,我一個人可以。”
“不,我不忙,你躺着,我們聊聊天吧,好久沒見了。”
湯知夏躺到椅子上,不知道是音樂還是熏香的原因,困意緩緩泛起,可他不敢睡,又睜眼看唐磊,唐磊坐在沙發上,随手拿起一本雜志,随意說:“知夏,我最近經常做夢,時常在夢裏被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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