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退休的第36天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考慮到柏候啼烏的厲鬼屬性, 蘇時音跟周澤把見面時間定在了傍晚時分。

柏候啼烏覺得這樣做其實沒什麽必要,因為他并不懼怕正午的陽光,只是會感覺有些不舒服, 但他剛這樣說完, 就接受到了蘇時音的目光,令他不得不閉上了嘴。

“哥哥好厲害,主人都不敢說話了呢!”一邊的童童看了忍不住驚嘆道,其他鬼仆開始大聲咳嗽起來, 明明他們并沒有氣管這樣的器官存在。

柏候啼烏:………是他的錯覺嗎,怎麽感覺自己在這個家的地位越來越低了?

這一次也是鬼仆開車送蘇時音他們過去,蘇時音已經知道了這個經常被柏候啼烏帶在身邊的鬼仆名叫張貝, 生前是給人當助理的, 對于生活照料上的事情十分擅長,做人也很會來事,堪稱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平時跟着柏候啼烏身邊,張貝都沒什麽機會說話的,他身上怨念少,生怕多說兩句會被活人看出自己不對勁來,此時蘇時音主動搭話,他看鬼王也沒什麽意見, 頓時話匣子就打開了。

蘇時音聽張貝絮絮叨叨地說話, 這才知道他因為生前性格比較圓滑, 又比較慫和好欺負, 所以被上司壓榨在雷雨天大半夜去跑腿,結果遇到剎車失靈的水泥攪拌車結果被撞死了。

但即便如此他的身上也沒什麽怨氣, 報複也只是跑去讓上司連着做了一個月的噩夢而已, 算是宅邸裏挺少見的怨鬼。

張貝吐槽了兩句自己的前上司後就住口了, 做助理這行情商得高,他知道抱怨這種事說兩句就差不多得了,多了的話反而讓人覺得事多。

不過老實說,死後除了不能吃那些美食,不能曬太陽以外,他倒是覺得比活着的時候要惬意。

畢竟活着的時候要在意房貸,要看老板臉色,忍受那些無理取鬧的要求,而死後所謂的服侍柏候啼烏,其實只是要幫人開開車,解決一下和活人的社交就行了。

以前他還覺得身為鬼王的柏候啼烏有點吓人,但自從蘇時音來了以後,張貝才發現柏候啼烏原來在某些方面也挺“人類”的。

總得來說他希望小老板(蘇時音)能和大老板(柏候啼烏)長長久久,祝福。

張貝其實還挺好奇蘇時音到底是怎麽跟老板結識的,不過現在柏候啼烏就在後座,他不敢問。

在鬼仆一路平穩的開車下很快蘇時音到達了目的地,因為是傍晚,所以周澤幹脆将地點定在了一家私房菜館,也是想着一邊吃飯一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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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私房菜館在這一帶還挺有名的,大廚就是老板自己,他的手藝出奇的好,開了後沒多久便桌桌爆滿,包廂更是得提前好久才能預定上。

現在正值飯點,菜館子裏已經坐滿了顧客,柏候啼烏頭一次踏入這種鬧市一般的場景,頓時腳步都有些遲疑了。

而他特殊的外貌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過大多人看了也只是在心裏驚嘆一聲,并不會直接表示出來。

蘇時音直接走到前臺,跟收銀小姐報出了包廂號,對方便心領神會的讓服務員領蘇時音上二樓去。

到了二樓那些嘈雜的聲音頓時減弱了不少,蘇時音注意到柏候啼烏不自覺的放松下來的模樣不禁笑了一下。

推開包廂房門,第一眼便能看到在裏面的圓桌旁坐着一個男人,對方容貌俊美,坐下時一雙大長腿仿佛都無處安放般的交疊在一起。

男人的眉宇間帶着一抹淡淡的憂郁氣質,叫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憐惜,薄唇間咬着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手指間把玩着一枚打火機,時不時按下起火的開關,卻始終沒有把煙點起。

當看到蘇時音時,周澤眼睛一亮,唇角剛要揚起一個笑容來,随即在看到蘇時音身後跟着的那人後頓時又隐沒了。

“……你來了啊。”周澤有些生硬的說道。

蘇時音“嗯”了一聲,也不客氣直接拉開周澤對面的座位坐下,而柏候啼烏自然也就坐在了與他相鄰的座位上。

“好久不見,你怎麽改抽女士香煙了?”蘇時音同對方寒暄道,目光在注意到周澤嘴邊時忍不住出口問道。

周澤将嘴裏的香煙取下,含糊道:“在戒煙,女士的勁小一點。”

蘇時音挑了挑眉,毫不客氣的吐槽他:“你這樣搞戒得掉才有鬼。”

周澤笑了笑,他的目光轉到蘇時音旁邊的男人身上道:“不介紹一下嗎?你旁邊的那位……”

“柏候啼烏。”蘇時音道。

“……挺別致的名字。”周澤擡高了一下右邊的眉毛。

看他的反應,貌似是不清楚柏候啼烏的身份,不過這點蘇時音也不意外,因為周澤這人一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就不會去關注外界的事情了,按照天命之子穿越來這個世界的時間點,周澤來到這裏後應該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劇組裏,所以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可以點菜了。”周澤說着拿起擺在桌面上的菜單,他将菜單豎起,看似是在看上面的菜式,實則是想掩蓋自己複雜的表情。

沒人知道周澤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其實內心正宛如有驚濤駭浪般翻湧着,或許蘇時音是能看出來的,但他現在已經不會再在乎自己了。

周澤這樣想着,內心便忍不住泛起一陣陣的苦澀來。

但這正是他自己種下的苦果,不是嗎?

男人握着菜單的手在無意識間的一再收緊,以至于被膠皮包裹着的菜單也開始皺巴起來。

“周澤……周澤?”

耳邊傳來蘇時音的呼喚,令周澤回過神來,他下意識的朝對方看去,然而卻沒有從那雙眼睛中看到任何關切。

蘇時音以平靜無波的神情注視着他。

“哦……哦,你喜歡什麽?我記得你是喜歡青椒炒肉的吧?”周澤道。

“周澤。”蘇時音打斷他接下來的話。

雖然他還未出口,但周澤卻隐約有了種預感,知道接下來蘇時音要說什麽了,他的語氣中不由帶上了幾分懇求來:“阿音,我們先點菜好不好?”

蘇時音看着他,輕輕笑了一下:“拖延時間有意義嗎?”

這句話像是撕破了他同周澤之間的最後一層遮掩,男人挫敗的放下菜單以手扶額:

“你真是……讓我………”

柏候啼烏感覺自己有點看不懂蘇時音跟這個莫名其妙的人類之間是怎麽回事了。

但不得不承認,他們之間的那種氛圍讓他稍稍有一些煩躁。

“所以到底點不點?”他冷聲道。

蘇時音“噗”的一聲笑出來,原本有點不爽的心情因柏候啼烏的操作頓時煙消雲散,他心想:果然帶柏候啼烏來是正确的選擇。

于是他直接伸手過去把菜單搶了過來,然後對着身後一頭霧水的服務員道:

“麻煩上一道紅燒雞塊,一道水煮肉片,然後再來個酸辣土豆絲、松鼠桂魚、鹽水河蝦和一道清炒菜花,湯的話就點這個三鮮湯吧。”

說完還對周澤道:“沒什麽忌口的吧?你要是有想加的就自己點哈。”

周澤勉強地搖了搖頭。

聽到蘇時音點的那些菜的時候他仿佛被再一次的提醒了一般,提醒……他以前是有多麽的不關注蘇時音,就那樣理所應當的讓對方來遷就自己。

在自己的那個世界,周澤是一個棄嬰,他被抛棄在孤兒院的門口,可謂是以最差的條件站在了人生的起點。

自意識到自己和普通人家的小孩開始周澤便想着要向上爬,他想要過上更好的生活,想要爬到高點,他想讓當初抛棄自己的父母感到後悔。

而與他同樣自幼生活在孤兒院的蘇時音卻不知道為什麽總喜歡纏着自己,甚至因此不惜還放棄了被領養的機會。

然而這些舉動放在當時的周澤眼中,他只覺得蘇時音這人簡直是莫名其妙,更是疑惑蘇時音為什麽要對自己這麽執着。

如果不是自己身上沒有什麽好圖謀的,周澤甚至覺得蘇時音這樣是想從自己身上獲取什麽。

後來他問過蘇時音原因,對方只說是第一眼看周澤就覺得他十分親切,令自己想要親近,周澤只當他是在說瞎話,在蒙混過關。

再後來周澤考上了大學,他和蘇時音成為孤兒院裏唯二拿到大學文憑的人,兩人的大學相隔甚遠,之後便再沒有聯系了。

——直到五年後。

周澤在娛樂圈裏擔任一個小小的場記,他開始往返于各種片場,在那裏他借着跑腿打雜的機會,不放過任何一點觀察的機會。

他去學習、去請教那些導演是如何拍攝的,以及他們拍攝的思路,因為從孤兒院出生周澤練就了一身拍馬的本領,經常三兩句就把那些導演給哄得心花怒放,絕大多數導演都願意在閑暇時給他說上兩句。

然而就在片場,周澤看到了那副熟悉的面孔。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蘇時音被經紀人看中,進入娛樂圈發展。

憑心而論,蘇時音一開始的演技實在一般,但他長得好看,又撞大運碰上了不錯的經紀人,因此很快就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周澤看在眼裏只是覺得不屑,在他看來蘇時音這樣的人在娛樂圈是待不長久的,而他的內心深處也有着隐隐的不滿——

他如此努力打拼,現在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場記,憑什麽蘇時音只要靠一張臉就能火起來?

而蘇時音也認出了周澤這個老熟人,他就如同從前一樣對周澤報以熱情的态度,并且還積極給周澤介紹機會。

周澤風一邊嫉妒着蘇時音,一邊又忍不住将蘇時音帶來的機遇緊緊抓在手裏,他就像是生命力頑強的野草一般,一旦紮根就瘋狂汲取養分生長。

直到他被一個導演看中潛力,提拔為副導演留在身邊培養。

在那個時候,周澤還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性向,也不清楚蘇時音的。

在那個時候他只覺得蘇時音太過熱絡的模樣叫人心生煩躁和不安,他沒有發覺自己的煩躁其實是內心深處隐隐的悸動,只是他人生的前二十多年從未品嘗過心動的滋味,所以被自己錯當成了不耐煩。

成為副導演後不久,他開始嘗試自己執導電影,因為他沒有什麽名氣,加上沒有充足資金只能拍攝小成本電影,所以一開始幾乎找不到主演。

而且因為他經驗不足,甚至還被人騙走了所有初始資金,那時候周澤窘迫到差點住到橋洞下面。

而蘇時音在知道這件事後,立馬表示他願意投資周澤的電影,并且讓周澤住進來自己家裏。

但即便如此周澤還是刻意忽略了蘇時音毛遂自薦成為電影主演的意圖,在他看來,自己的處女作一定要盡力拍到最好,以蘇時音的演技是不夠格的,他會“污染”自己的作品。

一直拖了很久,就在周澤幾乎以為拍攝要告吹的時候,一個名不見驚傳的大學生找上了他,表示自己可以試一試。

這個大學生名叫秋飛捷,是戲劇學院的學生,周澤在給他試鏡後驚喜的發現秋飛捷雖然演技尚且比較稚嫩,但可以說是一塊未經打磨的璞玉!

當電影殺青上映後,秋飛捷一沖飛天,而周澤也成為了令人矚目的新人王導演。

電影上映第一天的票房出來後,周澤找到蘇時音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無人知道他看似鎮定的外表下其實對這部電影抱有多大的期待和壓力。

他記得,自己在喝醉後抱着酒瓶對蘇時音道:“我真羨慕你……往裏面投幾個錢就什麽都不用管了……老子這些天拍得…拍得頭發都快掉光了……”

而蘇時音回答道:“不,我也很緊張的。”

當時的他只當做是蘇時音擔心投資的錢得不到足夠的報償。

那之後他的人生就仿佛開啓了金手指一般,開始扶搖直上,而秋飛捷也成為了跟他頻繁合作的對象,兩人關系之密切,甚至令媒體開始捕風捉影的報道他們之間有某種“不同尋常的感情”。

秋飛捷看他的眼神,漸漸地似乎也帶上了某種別樣的意味。

與此相對的,是蘇時音忍不住愈發頻繁的來尋找他,并質問他跟秋飛捷到底是什麽關系。

什麽關系?當然是沒有任何關系啊!

然而那時周澤只是很煩躁,他覺得蘇時音沒有資格管自己,

于是他對蘇時音道:“我和秋飛捷就算是情侶又關你什麽事?你是我的什麽人嗎? ”

蘇時音立馬就摔了門走了,而周澤也在那天後搬出來蘇時音的家。

但在離開後他卻反而感到不适應起來,周澤控制不住的悄悄去關注蘇時音的情況,發現他似乎是同經紀人鬧僵了,被停了很多資源,現在沒有曝光率人氣也開始下滑。

娛樂圈從來不缺那些明星什麽的,照這個速度再過不了多久蘇時音就會淡出粉絲們的視野。

周澤忍不住心想,要是蘇時音來求自己,他就給對方角色,雖然蘇時音的演技一般,但他不信在自己的操練下還能一直拉胯。

然而蘇時音沒有。

他與秋飛捷走得越來越近,近到秋飛捷開始用那種暧昧的目光看着自己,而外界的緋聞也越傳越大,甚至有流言說他和秋飛捷已經在國外隐婚了。

直到某一天秋飛捷夜裏找他讨論劇本,然後不小心把他的外套穿走,之後外界更是确認了他們之間“有一腿”。

周澤感覺自己受夠了秋飛捷的那些把戲,用模棱兩可的話語在媒體記者面前引導他們亂加猜測,然而沒等他正式對秋飛捷發出警告時,一場意外發生了。

那是在一場綜藝節目中,許久沒有資源的蘇時音難得出場,但是和秋飛捷一同,而且被作為了秋飛捷的對照組。

在劇本和導演的剪輯下,蘇時音宛如一個什麽都不會只知道拖後腿的白癡,對比得秋飛捷越發聰明全能,本來這只是一場綜藝而已,但他們選的那個地方接連數日暴雨,引發了山體滑坡。

蘇時音再也沒有回來,而在秋飛捷蒼白的話語之中,以及旁人的作證下,衆人得知山體滑坡之時蘇時音竟然一把将秋飛捷推倒,想要陷他于死地,結果秋飛捷跌倒那處有折斷的樹幹,在碎石與泥土下支起了一個小小的空間。

于是秋飛捷活了下來,而害人的蘇時音被埋在了地下。

事情公布後蘇時音被全網罵了個狗血淋頭,奇跡般死裏逃生的秋飛捷被衆人祝福于安慰着,而周澤卻覺得心底空了一塊。

………不是這樣的。

蘇時音的大學學的是土木專業,對于建築支撐和受力點最是了解,他将秋飛捷推到那個地方真的的偶然嗎?

他想要去大衆澄清,然而秋飛捷卻告訴他,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蘇時音曾多次針對他、給他使絆子,他絕不會好心到想救自己。

最後秋飛捷問周澤: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然後在看到周澤的表情後,秋飛捷露出了諷刺中帶着憐憫的笑容,他說:“好吧,原本我以為你是裝不明白,原來是真的不懂啊。”

“我真不知道是應該可憐你還是應該可憐蘇時音了。”

秋飛捷的話如同一道驚雷,令他猛然驚醒。

那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都錯過了什麽。

……思緒從回憶中抽離出來,周澤再看着蘇時音和柏候啼烏兩人,他們坐在那裏是那麽的般配,般配到他感覺自己的內髒宛如一塊抹布般被擰成了一團。

周澤不得不用喝水的動作來掩飾自己的狼狽。

在蘇時音死後他開始不斷的回憶過去的點點滴滴,他想起蘇時音是怎麽照顧自己的,因為自己不喜歡河鮮與海鮮的腥味,他在飯桌上從未見過任何一點沾邊的食物。

而現在光是從蘇時音點的菜便能看出——他已經不再在乎自己了。

或者說,蘇時音已經表達出了自己的意思:他現在只想以朋友的态度對待周澤。

聰明人的做法應該是話不用說開,大家彼此之間心知肚明就好,但周澤卻感到不甘心。

他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嗎?

或許那個高大的白發男人只是蘇時音找來演戲的也說不定?

蘇時音看着周澤的表情,就知道多半他又在自顧自的想些什麽了,不由一陣頭疼。

他忍不住對系統道:“A102,看看你都挑的什麽世界,後患無窮啊!”

系統很委屈:

【什麽我挑的,這明明是你自己抽的,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手黑喽?】

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蘇時音要翻上一個大大的白眼。

周澤那個世界可以說是他最不喜歡的世界了,一是因為他對娛樂圈演戲什麽的絲毫不感興趣,而且那個世界的設定實在是很微妙。

——答應快穿局去打工以前,蘇時音可從來不知道自己還要扮演綠江文裏求而不得的舔狗炮灰受啊!

而且道理他都懂,為什麽是受?

系統:因為周澤的屬性是主角攻。

當時在看到劇本的時候蘇時音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他表示實在是很難理解這個世界的“自己”,為什麽會從五歲就對男主一見鐘情啊??而且直到二十年以後都還一直念念不忘……這根本不科學!!!

而之後的種種劇情更是讓蘇時音痛苦面具,在他看來周澤此人在事業上有多麽天才,感情上就有多麽遲鈍。

另一個男主秋飛捷每次看他的眼神簡直可以說是明示了,周澤還能夠做到視而不見,如果不是清楚他的性格和人設蘇時音都快以為他是故作不知了。

也怪不得劇情上需要設置一個山體滑坡讓秋飛捷死裏逃生,而後令周澤明悟自己的心意。

然而劇情線出現變動這種事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原本的劇情是土木大學畢業的蘇時音看出某個地段有山體滑坡的風險,于是故意和秋飛捷換了任務,結果秋飛捷路上遇到一個腳扭傷的當地人,送對方去醫院的途中耽擱了時間恰好與山體滑坡錯過,之後被周澤誤以為被不幸遭難,而後是大喜大悲的轉折。

結果變動後就是蘇時音和秋飛捷一起前往事故地點,身為任務的的蘇時音自然無法提醒節目組那裏要出事故,為了不讓秋飛捷當場狗帶,蘇時音果斷改變了劇情,将生路留給了他。

然後自己果斷領了便當死遁。

當時的蘇時音只覺得松了口氣:——總算是解脫了。

原本在後續中蘇時音還會有更多針對秋飛捷的劇情,甚至會越來越過分,并且走上法制咖的道路,然而他退場的戛然而止,因此那個世界的完成度只能說剛巧達到及格線。

好在快穿局在某些方面還是比較人性化的,沒有将這個世界算在蘇時音的任務履歷中,不過作為沒能完成到底的世界,蘇時音忍不住關注了一下之後的發展。

不知道沒了自己這個催化劑,周澤和秋飛捷之後又要怎麽發展。

然後他就看到——

秋飛捷跟周澤間的對話。

周澤的追悔莫及,以及他給自己立了個碑,然後站在碑前發出遲來的告白。

蘇時音:…………

他默默關掉了那個世界的錄像,并在內心感到了深深地無語。

總得來說,那個世界可以說是蘇時音不想回憶的黑歷史了。

他對系統道:

“我是應該拒絕得狠點,還是再狠一點,好讓這人再也生不出任何錯覺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蘇時音:(地鐵老人看手機)這個世界的設定太不科學了,四五歲的小孩知道什麽是愛情嗎?還一見鐘情??

系統:老實說,穿越這件事本身就很不科學了。

蘇時音:……

系統:至于後者,任務者你怕是不知道,這種操作在綠江系列的世界裏根本是常規操作,他們還有穿越回過去跟自己談戀愛的、同時和五個人談戀愛然後那五個人又是一個人的,還有靠臉刷通世界成為人生贏家的等等等等……

蘇時音:……系統,以後把綠江系列的世界都給我從任務抽取中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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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好像想不出要講什麽騷話

那就給大家表演一個躺地吧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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