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退休的第41天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當龍星淵接近那少年的時候， 蘇時音幾乎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若不是知道自己現在不過是身處于過去的虛幻影像之中，那麽蘇時音只怕已經揮拳直接給龍星淵那張令人厭惡的嘴臉上來一下了。

【前任務者！冷靜一點！不管是在任何情況下， 對天命之子做出違反劇情線以外的事情都是違規的！】系統将蘇時音的呼吸越發急促， 連忙安撫他道。

【就算龍星淵想不顧規定出手，那麽在他動手的前一刻也會被強制遣返會快穿局接受處罰的！】像是生怕攔不住蘇時音，系統接着又補充道。

蘇時音閉了閉眼，他試着以深呼吸來平複自己：“…………我知道。”

但知道是知道， 能夠心平氣和的面對這一幕那就另當別論了。

蘇時音現在的心情，就如同他的心緒一樣錯亂。

雖然早就推測出柏候啼烏的身份估計并不簡單，但唯獨他是天命之子這個可能性， 是蘇時音不願意去往下想的。

這并不是因為蘇時音不想柏候啼烏的身份有那麽牛逼， 而是………

一旦以這個角度去想，那麽柏候啼烏到底是如何失去“天命之子”這個身份的，然後他又是如何的，以一個劇情以外的游魂在那個世界生活了數千年？

沒有記憶，沒有過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去仇恨誰。

而且……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才會在他的身上留下那麽多可怖的傷痕？這恐怕也和龍星淵脫不了幹系。

龍、星、淵……！

蘇時音心中默念着這三個字，在此刻他是真切的被這個人渣給激怒了。

【根據這一場景以及柏候啼烏的身份可以推算出， 龍星淵使用了某種方法奪取了柏候啼烏的氣運， 将他從“天命之子”的身份剝離， 之後柏候啼烏雖然死亡， 但在這個世界裏成為了鬼王。】系統扇動翅膀略微接近了一點那邊，它做出判斷道。

【在原來的天命之子隕落後， 這個世界的天道會選出新的眷顧者， 原來如此， 這就是為什麽在主線劇情中沒有柏候啼烏這個角色的存在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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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時音道：“但這并不能解釋為什麽龍星淵要抹消這個世界的記錄，之前他甚至有恃無恐到認為快穿局不會發現他自己做的那些手腳……”

【所以一定是在你去那個世界執行任務的時候又發生了什麽事情，導致對方才開始重點針對那裏的。】系統接道。

二人沉默了一會，另一邊的劇情卻仍然在繼續進行着。

少年版的柏候啼烏在地上趴了一會就醒了過來，他的意識還稍微有些迷糊，接着擡起頭時便看到有個人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柏候啼烏下意識的感到一驚，随後便抿唇向對方求助：“柴房起、起火了……咳，你能否……幫忙咳！咳咳咳！！”

他剛說了兩句，便感到嗓子裏仿佛被人用石子砂礫狠狠刮過一樣，紅腫疼痛不堪，整個人控制不住的咳嗽起來。

而龍星淵此時卻是挂上了一副同情而關切的神色：“可憐的孩子！你這是剛從火場中逃出來的吧！我是我看到這邊火燒得這麽旺，都以為沒有人能從裏面活下來了！”

他說話的時候不遠處也傳來了附近鄉民前來救火的聲音，柏候府邸的火起得這麽猛烈，如果放着不管還會有燒到自己家這邊的風險，鄉民們自然不可能放着不管。

少年聽到龍星淵的話，呆滞了半晌，他原本從柴房中逃出來，只以為是天幹物燥導致柴房起火，卻沒想到是整個家都燒了起來。

望着那從天火光的府邸，柏候啼烏甚至不知該做出什麽表情，他應該悲傷嗎？畢竟是從小生養自己長大的地方，但他的生母軟弱，父親漠視，嫡出的弟弟更是想着法子的欺辱自己，可若是說感到快意，實際也沒多少。

他垂下頭，一時間心緒雜亂，随後更是無比的迷茫——為自己的未來應該何去何從。

龍星淵在旁邊嘆息一聲，故作安撫實則話語裏字字紮心：“你還是比較走運的，至少活了下來，看你現在應該十六左右吧，按理說也是可以出去成家立業的年紀了，但你現在這個情況，又哪裏找得到願意成親的姑娘家呢？就算是想去考取功名，也得有錢置辦書籍，請來先生吧……”

他每說一句，少年的頭便垂得越發的低，龍星淵見戲弄的差不多了，忽然話鋒一轉道：

“不過我看你身上似乎……有點靈息，不如你同我去附近的宗門測一測？說不定你身上帶着點靈根，可以走上修仙之途。”

【原來的劇情是，天命之子的全家被反派殺死後，唯獨剩下他自己一人僥幸逃生，之後偶然遇到了附近仙宗的人下山招攬弟子，便生出了去碰碰運氣的打算。】

系統不安的轉了轉，理論上任務者帶天命之子踏上修真之旅和天命之子自己生出這個想法，彼此之間是并不沖突的，因為結果相同，所以不會被判定為背離劇情線。

但龍星淵這樣做必然是為之後奪取主角氣運做鋪墊。

思考了一下，系統判斷蘇時音留在這裏并不能夠改變過去的任何事情，并且只會讓自己的心情變得愈發糟糕，于是它提議道：

【前任務者，再看下去也沒什麽用，反正重要的信息已經拿到了，不如我們結束這次任務記錄吧。】

蘇時音輕輕地嘆了口氣，卻拒絕了系統的提議。

确實，系統說的不錯，他在這裏看着并不能改變過去，反而只會感到血壓升高。

但對于蘇時音來說這是一個能夠了解柏候啼烏過去的機會。

他對于柏候啼烏一無所知，無論是恢複記憶以前還是恢複記憶以後，蘇時音只知道，柏候啼烏對自己堪稱無條件的付出以及在意。

沒有人能面對這樣的深情毫無動容，甚至蘇時音有時會在心中隐隐擔憂——他真的能擔得起這樣一份沉重的情感嗎？

随後蘇時音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他将手握住柏候啼烏給自己的玉佩。

先前在查看這份任務記錄的時候，他并未想到一向來展現在自己眼前的就是柏候啼烏的過去。

現在想來，或許他也應該給柏候啼烏一個機會——一個了解自己過去的機會。

通過玉佩，蘇時音能夠無視距離的與柏候啼烏對話，很快男人冷淡而低沉的聲音便出現在了耳邊。

蘇時音同柏候啼烏說明了原因，鬼王罕見的沉默了許久。

他沒有說話，蘇時音也就等待着，直到許久之後，柏候啼烏道：“好。”

***

還是相同的一份任務記錄，只不過這一次看的又多了一個“人”。

在柏候啼烏出現之後，系統就将自己的身形給隐藏了起來。

嗯，絕對不是因為上一次柏候啼烏的操作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絕對不是。

蒼白的男人深深看了蘇時音一眼，雖然知道蘇時音身邊的那個小東西會弄出很多奇奇怪怪的事物，但見識到這種類似于幻境一樣，卻仿佛自成一個小世界的地方，還是令他略微吃了一驚。

柏候啼烏向前一步，走到了蘇時音的身邊，與他并肩。

對于過去，柏候啼烏其實沒有什麽想探究的欲//望了，或者說他已經過了那個想要探究的時間了。

他作為厲鬼存在了太久，活着的時間又太長，已經是打遍修真界無敵手的存在了，就連後來好不容易出來一個似乎能與他抗衡的家夥，也是一個金玉其外的草包。

但蘇時音似乎認為他會很想知道自己的過去。

所以對于柏候啼烏來說，既然蘇時音是這樣想的，那麽他也不介意就這樣做。

于是在畫面展開之際，柏候啼烏擡眼，便與這過于真實的“幻境”中的自己對上了眼。

那是………還身為人類時候的自己。

兩道身影，一個黑色，一個白色，在這一刻就宛如時空交彙一樣。

蘇時音靜靜看着這一幕，心頭有些感慨。

随後那高挑的，早已超過少年時自己個頭許多的鬼王擰起眉來，他看着那個尚顯得稚嫩生澀對自己道：

“這也太弱了。”

蘇時音：“………啊？？”

柏候啼烏有些嫌棄的掃了眼少年那渾身沾滿黑灰的樣子，頓時感到有些潔癖發作，随後是龍星淵那不懷好意的接近，他道：“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火情也不可能無端燒得這般兇猛，大概率是人為縱火，深更半夜又出現這麽一個可疑的人物，結果一點戒備也沒有的就跟對方走了。”

蘇時音：…………

雖然柏候啼烏沒有直白說出來，但他已經可以從鬼王那雙紅眸中看到清清楚楚的兩個字：弱雞。

嗯……鬼王不愧是鬼王呢，對過去的自己居然都這麽毒舌，啊不對是嚴格要求。

系統小聲地對蘇時音道：

【沒聽說過人類死後還會性情大變啊。】

對此蘇時音不想發表任何的感想。

不過有柏候啼烏來這麽一出，他倒是覺得心情輕松了不少，或者說至少沒有之前那麽的壓抑了。

為了節省時間，系統快進了一下，跳過了一些不重要的日常情節，因為他們将是視角固定在了龍星淵的身上，所以可以清楚的看到龍星淵在作什麽。

這個龍星淵應當是對于鑽空子這件事很熟練了，如果不是一開始就知道這人目的不純，普通人可能甚至都沒發覺他所作的一切其實都在暗中偏離着劇情。

蘇時音看到龍星淵帶走少年後便是各種關心，并對他噓寒問暖，以博取對方的好感以及信任。

龍星淵在這一套上是很會的，哪怕年少的柏候啼烏本能的感覺到似乎有哪裏不對，但也抵不住這幾年的各種持續不斷的糖衣炮彈，态度軟化了不少。

最終，成為了青年的柏候啼烏已然将龍星淵當做了自己的摯友，而旁觀的柏候啼烏冷冷的看待這一切，若不是他周身愈發冷凝的氣勢，蘇時音可能都會誤以為他其實并不在意這一切。

作為天命之子，柏候啼烏顯然是受天道眷顧的存在，雖然對于平常修士來說，他開始修煉的時間要晚了不少，但沒過幾年他便超過那些每日打坐吸取靈氣修煉幾十年的修士了。

這樣的天賦自然是受到宗門重視，而在刷滿了好感度之後，龍星淵的行跡就開始變得缥缈起來。

他不再經常待在宗門裏，而是以游歷為理由下山去，對此其他人并不覺得奇怪，畢竟這在修真界是很習以為常的事情。

修士生命漫長，一次出去游歷個幾十年上百年都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但蘇時音卻從中嗅出了幾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龍星淵……定然是在策劃着什麽陰謀。

系統再一次跳躍了時間點，來到了關鍵的劇情點上。

在龍星淵走後，已經成長為青年的柏候啼烏專心留在宗門修煉，過了十年後龍星淵遲遲不曾回來，也沒有一點消息，于是柏候啼烏也決定下山去游歷，順帶看看能不能獲得有關自己好友的消息。

然而當他到達了一座由金丹修士統領的城池時，卻遇到了一場騷亂，一個正在被追捕的人經過他時，忽然強行将一枚丹藥塞進了他的口中。

那丹藥入口即化，并且在體內爆發出極大的熱力，頓時青年便昏迷了過去，等他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城主給抓了起來。

城主不知為何一口咬死就是柏候啼烏偷走了自己好不容易練出的九品丹藥，他将青年囚禁在了城裏，本來是打算直接殺掉洩憤，但這時候卻出現了一個蒙面的人，告訴城主他有辦法可以挽回損失。

【檢測完成，此人并非是龍星淵。】系統滴了一下道。

柏候啼烏凝神看着那渾身上下都裹在黑布中的人，表情卻是有些若有所思。

雖然身處這裏看着自己過去的經歷，但他就像是在旁觀一場戲劇一樣淡然，甚至不會為過去自己受到的苦難而感到觸動。

蘇時音看着眼前青年被吊在水牢中的場景，心中隐隐有種不祥的預感。

按理說主角出門游歷，遇到突發事件都是很正常的，尤其是誤服丹藥這種事情，怎麽看都應該是給主角送經驗，加戰力的契機才對。

但他有種說不上哪裏不對的感覺。

那黑袍人跟城主說有辦法可以再将丹藥取出後，城主自然是十分心動，與此同時水牢中的柏候啼烏卻是掙脫鎖鏈逃走了。

青年不知為何修為卻被壓制，或許是那枚不知名的丹藥的原因，然而在他拼盡全力回到宗門那裏的時候，等待他的卻是師父、師叔等人的怒火，以及一見面便使出的殺招。

青年震驚而又茫然，不知為何平日對自己稱贊交加、寄予厚望的師父為何要這樣對待自己，随後才從身邊人的只言片語中得知——原來在他離開宗門後不久，他竟然又忽然折返回來，試圖偷竊宗門至寶。

然後便被看守的弟子發現，那些弟子們被他殺害之前發出了信號，而後“柏候啼烏”為了脫身竟然不惜打破禁地的禁制，放出了裏面封印的妖獸。

這些行為給宗門造成了巨大的損失，柏候啼烏現在也成了宗門通緝的對象，但誰曾向這人居然自己跑了回來。

面對這一個個确鑿的證據，青年百口莫辯，更是被直接束縛起來，而後那城主派來的人追了過來，在一番交涉後他竟是被自己的師門親手送給了那城主，以作為造成損失的補償。

“這不對……就算龍星淵能用阿米巴機器僞造出證據誣陷男主，咳，我是說誣陷柏候啼烏，但按理說有天道眷顧，再大的挫折出現也應當會化險為夷的才對。”蘇時音皺眉。

柏候啼烏自然不知他說的“男主”是在指什麽，不過他說出了以自己的角度能看出的問題：

“雖然天賦出衆，但只知道在原地打坐，絲毫不去尋求機緣，被人趕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聽到這話的蘇時音頓時靈光一閃，明白了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裏了。

……太和平了。

這十年裏柏候啼烏的生活實在是太過和平，誠然天道會眷顧天命之子，但這眷顧其實不是人人都能承受得了的。

身為天命之子，那必然在達到頂點以前人生會經歷各種驚險刺激的事例，什麽三天一小事五天一大事，什麽走到哪哪兒被人追殺，去哪個秘境哪個秘境塌都是正常的。

對于天命之子來說，風險即是機遇。

【掃描完畢，在這十年間龍星淵一直在直接或間接的操縱他人奪取本屬于天命之子的機緣。】系統那邊也傳來了消息。

十年，一直停留在原地的柏候啼烏，無形之中已經被人趕超。

而對于這過去的柏候啼烏來說，他只是在下山游歷後立馬遇到了一堆麻煩事，接着還被宗門抛棄。

驟然遭受這樣的打擊，這些年并未怎麽接觸世事，甚至可以說比較單純的青年已經頹然下去，被交到城主的手上後甚至都沒有怎麽反抗。

然而這一切，卻只是噩夢的開始。

那黑袍人告訴城主，所謂的能夠将那已經被柏候啼烏吸收的丹藥取出的方法，竟是——

将青年的血肉一刀刀剜下，作為煉丹的原材料。

而這一切都是要在活着的時候進行，所以在動手的時候他們還要用靈丹吊着對方的姓名，如果發現青年快要支撐不住了，就要給他治一治傷，免得他被活生生的痛死。

這樣一直進行下去，便能激發青年體內的藥性，而為了自保那些藥性會逐漸彙集心髒部位，等到完全聚集以後将青年的心髒剖出便行了。

這就像是一場被無限拉長的淩遲，殘忍到那城主聽到的時候都猶豫了一下，問：“難道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嗎？”

對此黑袍人只是笑笑：“或者城主也可以咽下這個啞巴虧，放這人一條生路？”

這話一出頓時打消了那城主的念頭。

他的丹藥是由家傳的天材地寶煉制而成，可以說舉世都不會再有第二顆了，因為那材料已經在修真界絕跡了。

城主本來是想着自己突破遇到瓶頸，壽元又将盡，想着拼上一把，誰知卻碰到了賊人将丹藥搶走。

對他來說，偷走丹藥的人是不是柏候啼烏其實并不重要，關鍵是如何能挽回這絕無僅有的一顆丹藥。

當折磨開始的時候，天色仿佛都被血色浸染成一片赤紅，青年從一開始慘叫，到最後嗓子全毀，僅能發出嘶啞的呻//吟來。

系統幾次想要将這段跳過，或是快進，卻被蘇時音阻止了下來。

蘇時音看着面前的場景，臉色已經冷如玄冰，他低聲道：“以後，我還能回到這個小世界嗎？”

系統：【……前任務者，我能推算出你的心情，但快穿局并補償到将私人恩怨放到這裏，這是規定……】

蘇時音想說，他當然知道這點。

所以以前碰到像周澤那樣的不知道被哪個眼瞎的天道眷顧的天命之子，他忍了。

碰到那些明明沒做什麽壞事僅僅是被天命之子厭惡就要遭遇凄慘命運的炮灰，他忍了。

但現在他不、想、忍、了！！！

系統還想說：就算蘇時音回到那個小世界裏，過去了那麽多年，那城主估計都已經化作一抔黃土，再說了柏候啼烏雖然死了，但他化為厲鬼甚至成為鬼王的事實，就明晃晃的擺在眼前呢……

所以AI終究是AI，哪怕再高級也不懂人心，哪怕擁有着先進的感情模拟功能，系統依舊不能與蘇時音的悲歡共通。

系統的話還未出口，它就看到柏候啼烏看了過來。

只是一眼，就令系統安靜如雞，自動将自己屏蔽出蘇時音的視野。

蘇時音感覺到眼前一黑，臉上冰冷的觸感告訴他，柏候啼烏将手蓋在了他的面前。

“如果覺得難受，那就不用看了，只是過去的事情罷了。”氣息冰涼的鬼王淡淡道，哪怕眼前是血肉橫飛的場景、哪怕目睹自己遭遇那樣凄慘的下場，他的表情卻始終沒有絲毫的改變。

“那個‘我’太弱小了，會落到這樣的結局并不奇怪。”

蘇時音道：“我不明白，為什麽你能這麽冷靜？那明明也是你。”

柏候啼烏将他轉了過來，讓蘇時音背對那些令人類看了心煩意亂的場景。

蒼白的鬼王微微低下頭來，認真道：“因為那些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現在站在你眼前的，是我。”

“……也只有我，站在你眼前。”

蘇時音眨了眨眼，人類柔軟的眼睫在柏候啼烏的掌心搔動着，而鮮紅眼眸的無心厲鬼看着這一幕，忍不住俯下//身去。

一個微涼的、不帶絲毫人氣的吻落在了蘇時音的唇上。

作者有話要說：

蘇時音和柏候啼烏以及系統，三種完全不同類型的觀影人。

蘇時音=認真投入型，會為主角的遭遇共情，痛罵不做人的屑反派

柏候啼烏=專注戰力型，觀影時甚至會發出“主角這也太弱了”“天天摸魚難怪被反派吊錘”的感慨，令人極為下頭

系統=理中客型，會在第一類人為主角流淚的時候表示“我覺得這裏也不是很虐啊”之類的發言，第一類人在聽到後大概率産生血壓升高的症狀

根據自身情況選擇合适的觀影夥伴，有利于你獲得愉快的觀影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