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打完了電話,花臂男和強子出門覓食。
廢棄的養狗場裏只剩下他和昏迷的甜甜。
沈白雙手被捆綁住,只能靠着身體慣性搖晃身旁的甜甜。
讓他擔憂的是,過去了這麽久,甜甜絲毫沒有要醒來的征兆。
可惡,他們到底給甜甜下了多大劑量的蒙汗藥。
無法弄醒甜甜,沈白心沉到了谷底,再加上渾身的劇痛,被車撞後肩膀和腿應該骨折了,但是到現在他都沒有得到治療。
漸漸的,他昏迷了過去。
沈白再次醒來是被渾身的冷意冷醒的。
嘴唇幹涸,喉嚨如燒起來一般灼疼,呼吸出渾濁的熱氣,沈白渾身處于冰火兩世界了。
他睜開眼睛,發現眼皮異常沉重。
養狗場裏看不到天黑天亮,緊閉的大門将外界的一切隔絕,包括希望。
花臂男和強子不知道去了哪裏。
“蘇蘇”甜甜微弱的聲音傳來。
沈白驚喜:“你,你終于醒了。”
他原本還擔心花臂男用的藥對甜甜的身體有傷害,現在見到甜甜醒來,他懸起的心落下了一半。
甜甜點點頭,随後轉頭看了看周圍害怕地問:“蘇蘇,這是哪裏?我們為什麽會在這裏?我們,是被綁架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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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不知道該如何向甜甜解釋他們的遭遇,只能堅定地說:“甜甜,放心。我會救你出去的。”
甜甜幾乎要哭出來:“可是蘇蘇,你被五花大綁身上都是血,怎麽救我。”
因為失學,沈白的臉色蒼白。
他笑了笑安撫道:“我,我有一位會保護我的超人哦。”
此時,林凡非一夜沒有睡。
他手裏拿着手裏的文件,臉色陰沉。
“林少,綁架夫人的兩人在家鄉就是混子,後來缺錢到了A市當讨債的打手。因為公司倒閉,他們便做起了拐賣婦女兒童的生意。他們準備做完這一單便去東南亞國家打工,誰知道遇上了夫人。他們估計打算走之前撈把大的。”
下屬戰戰兢兢報告自己查到的資料。
林凡非手握緊,沉着聲音說:“有查到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嘛?”
下屬搖頭:“花臂男坐過牢,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對于落腳點的選取十分謹慎。但我查到了他們明天會坐輪船出海,短時間內都不會回來了。”
林凡非咬緊牙:“派人盯緊那艘輪船,加大力度在渡口附近搜查。”
“是。”
林凡非死死盯着握在手裏的手機,屏幕上發來了交贖金的場所。
【早上五點,你一個人拿着錢放到XX路的73號垃圾桶裏。記住,只能你一個人,不然你就等着看你姘頭受罪吧。】
手機關了定位,換了IP,下屬短時間搜不出發短信人的位置。
而XX路就在渡口附近,那艘輪船五點三十開船。
花臂男打算拿了錢便坐船離開。
林凡非咬緊牙:“動我的人,你會後悔的。”
A的冬天溫度不低,但是濕度極高,魔法攻擊力度極強。
沈白覺得刺骨的寒冷就像一根根小針紮在他的身上,他冷地直哆嗦。
甜甜冷地縮在了他的身下,縮成了一團。
突然一直關閉的鐵門突然打開。
門外依然是黑幕,混雜着北風,花臂男兩人走了進來。
“這鎖也太沒用了,随便撬了兩下居然斷了。”強子嫌棄地扔掉手裏滿是鐵鏽的金屬鎖。
花臂男說:“等幹完這一波我們去恒水國,拿着錢吃香的喝辣的。快,去把小姑娘抓過來,買家可等着呢。”
“知道了,大哥!”強子興奮道。。
沈白心裏一沉,艱難挪動身體将依然昏迷的甜甜護在身下。
“別,別過來。”
花臂男見到沈白的架勢,先是冷笑一下:“我看你是找死!”
随後一腳踢在了沈白的腰腹處。
“咳……”沈白疼得喊不出聲音。
強子驚訝:“大哥,你踢他做什麽?”
花臂男陰狠地回答道:“這些富人平時為富不仁,嚣張得不行,我踢他兩腳怎麽了?要不是因為殺人犯法,我恨不得像古代的俠客一樣殺富濟貧。”
沈白痛笑:“你,你還像俠客?俠客難道會對小孩子下手嘛?你就是拐賣小孩的罪犯!”
花臂男眼神一僵:“你懂個屁!母債女還,母親沒錢還債,只能拿女兒來抵債。我跟你廢話這麽多幹什麽。強子,堵了他的嘴,你去拿錢,我帶孩子去給買家,到時候碼頭碰面。”
強子搓了搓手興奮地答應:“知道了,大哥。”
花臂男說着一把拎起地上的甜甜。
甜甜此時緩緩醒來,看着面前陌生的臉吓得尖叫起來。
“真是麻煩。”花臂男說着要掏出白色手帕準備再弄暈一次。
沈白連忙阻止:“甜甜還小,蒙汗藥戲多了對腦子不好。”
花臂男扯了扯嘴角:“也是,到時候腦子搞壞了可就賣不出價格了。”
說完收起了手裏的白色手帕。
沈白暗自松了一口氣。
只要甜甜醒着,至少有一點逃生的希望。
花臂男帶着苦惱的甜甜離開。
養狗場裏只剩下強子和沈白。
強子蹲在沈白面前啧啧搖頭:“小子你也真是可憐,你說你追什麽車,現在白遭這麽多罪。不過因為你我們賺了不少外快,走了,拿錢去了。”
說罷起身離開。
沈白看着緩緩緊閉的大門,心一點點沉下來。
他們不打算放了自己。
按照花臂男的說話,他們拿了錢直接離開,根本不會回來放了他。
沈白一個人被困在這裏,雙手雙腳用粗麻繩綁得死死的,連逃生的機會都沒有。
強子臨走前還給他嘴巴裏塞了一大塊布,并用膠布封上,沈白連出聲呼救的機會都沒有。
而從昨天到現在,沈白沒有聽到周圍出現任何除了花臂男和強子的聲音,只有幾聲狗吠聲隐隐約約,貌似從遠處傳來。
沈白剛才瞥了一眼門外,外面天色依然昏暗,暗得十分徹底。
現在是冬天,早上天亮得晚,但是肯定是在七點之前。
多虧沈白高中三年每天早起學習,他對于冬天早晨天色有一定了解。
這麽暗的天色,應該在五六點左右。
沈白在地上掙紮,被捆在身後的手不知道在摸着什麽。
地上冷地刺骨,沈白牙齒忍不住打顫。
肩膀和腿部傳來的劇痛讓沈白冷汗直冒。
終于“哐”一聲。
一個金屬聲打破了寧靜。
沈白摸到了一根滿是鏽跡的金屬棒,也就是剛才強子嫌棄扔在地上的大門鎖。
太好了。
沈白學着電視裏用金屬棒撬手上的繩子。
但是因為動作不便,嘗試了很多次都失敗了。
沈白一遍一遍嘗試,不放棄。
昏暗的街道上,路邊停了輛車子。
車子裏,林凡非的臉隐沒在黑暗中,他眼睛盯着前方不遠處的垃圾桶裏。
“林少,沒有看到有人過來。只有一個環衛工人在掃地。”
對講機裏的人回答。
林凡非說:“看緊一點。”
馬上手表上的時間要指向五點。
除了一直在掃地的環衛工人,什麽人都沒有。
很快,時間來到了六點。
環衛工人下班離開了,依然沒有人過來。
林凡非接到下屬的來電:“林少,我們搜了上船的名單,沒有找到人。現在船已經開走了,可是綁匪沒有登船。”
握着手機的手收緊。
天微微亮了。
下屬打來電話:“林少,錢沒了。”
林凡非死死盯着前方,突然他問下屬:“查一下剛才的環衛工人。”
下屬一頓,剛才的環衛工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打掃了一個小時,如果真的是綁匪,那綁匪的心态實在太好了。
但是查到的結果讓人驚訝。
環衛工人确實拿走了垃圾桶裏的錢。
但是她不是綁匪,而是有人出錢讓她拿錢的。
“錢呢?被誰拿走了?”林凡非幾乎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下屬一頓:“不,不知道。但是環衛工人說,那個人是到她們村找到她的,可是那個人不是村裏人,八成是狗場裏的人。”
“狗場?”林凡非眼神暗了下來,“馬上去狗場。”
下屬艱難地說:“環衛工人說今天八點會有人去拆狗場。現在已經7點半了,過去的時候狗場怕是已經……”
那座狗場在五十公裏遠的地方。
林凡非瞳孔縮起來。
沈白累得大汗淋漓,結果手上的麻繩只是松了一下,沒有松開的跡象。
正當他休息一會兒,準備繼續幹的時候,突然門口傳來聲音。
是機器和嘈雜的人聲。
沈白眼睛亮起來,有人?!
“這麽大早就要幹活,真是心累。快點拆完,拆完好回去休息。”外面的人說。
沈白連忙支起身體,朝着外面嘶吼。
只是因為嘴上的膠帶,發出的聲音不響。
很快,機器開動的巨大聲音掩蓋了其他的聲音。
“老張,要不要再檢查一下裏面啊?”開着拆除設備的人問。
老張打了個哈欠說:“檢查什麽啊,沒看到門口的封條沒動過嘛。而且拆除狗場的消息早八百年就放出去了,周圍的村子裏誰不知道今天拆。直接拆吧你。”
此時沈白對着門口正竭力嘶吼着
【裏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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