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打架(第七更)

第二天清晨, 林桃跟李麗紅打了聲招呼,讓她幫忙請假,然後自己就騎着自行車出門去縣城。

陳采花昨兒個上了縣城,因為路上耽擱了不少時間, 因此留在縣城, 根本沒回去。

她手上又沒有介紹信, 沒辦法住招待所,也舍不得冤枉錢住招待所。

因此在派出所的長椅上湊活過了一夜。

心裏拔涼的陳采花, 哪兒睡得着覺。

就那麽翻來覆去了一個晚上, 即使怨恨背後寫舉報信的人, 又怨恨陳小荷母子兩個,甚至連大隊長姚青山都給恨上了。

如果不是這些人, 她兒子怎麽會被公安抓,現在被關在派出所裏出都出不來。

都是那些人害的!

陳采花心中怨恨不已,胸中怒火熊熊燃燒,她不敢跟公安放肆, 于是只能把怒氣撒到那幾個軟柿子身上。

在派出所熬了一天, 陳采花還是沒能如願見到的姚天賜。

第二天終于打探到了一點點消息,說證據确鑿,只等着宣判。

得知這一消息, 陳采花只覺得天旋地轉, 眼前一黑, 然後暈倒在地。

她的兒子啊, 她最愛的兒子!

怎會如此。

想到兒子未來好多年都要在邊疆農場接受勞動改造, 陳采花的心如刀絞。

起先她還覺得大隊裏那些流言都是假的, 可是的了公安這邊的話, 即便是她再不想相信, 也只能接受這個說法。

陳采花思來想去,想救自己的兒子,還得從陳小荷那邊入手。

只要陳小荷那邊不再追究兒子,那麽她兒子罪責會減輕很多,甚至還有可能不用改造。

不得不時說,陳采花這人想得倒是挺美。

她兒子姚天賜,在見識過公安手裏的木倉時,就已經下破了膽子。

他只是一個農村的二流子,哪裏見過這種場面,沒當場吓尿就已經是膽子大。

而他被抓進去之後,是要多老實就多老實。

為了能夠争取坦白從寬,把犯罪過程以及原因全都交代了個幹淨。

總之,姚天賜的罪名已經是板上釘釘,絕無更改可能。

因此,陳采花只有回去求陳小荷母子兩個這一條路可以走。

當天傍晚,陳小荷家的大門就被拍響了。

自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陳小荷根本沒有上工的心思,也沒讓兒子出去,而是拘着兒子在家休息。

家中大門被拍響的那一刻,陳小荷正在收拾屋子。

既然已經打算把房子賣掉搬走,那就得提前收拾起來。順便把屋子大掃除一遍,打掃得幹淨立整些。

由于兒子在家中差點被拐賣,哪怕在白天,陳小荷也把自家院門關得嚴嚴實實,生怕一個萬一,孩子就不見了。

聽到有人拍門,陳小荷出門去看。

結果才踏進院子,就聽見了陳采花的聲音。

“小荷,小荷,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陳采花這時間點也是挑過的。

傍晚時分,大家夥都下工了。

她就不相信這麽多人看着,陳小荷能狠得下心。

陳小荷轉身就回屋。

壓根不想搭理陳采花,昨日裏陳采花才那樣說過,她才不信陳采花找她能有什麽好事兒。

不用猜就知道想讓她去派出所那邊替姚天賜求情。

惡人自有惡報,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陳小荷可幹不出這種事情來。

再說,他姚天賜前腳能賣了她的兒子,後腳就能把她賣了!

這種人給他求情?

當她是傻子嗎?

反正陳小荷是沒搭理門口的陳采花。

門口的陳采花在外面拍了許久的門,卻沒有來開門,心中知道肯定是陳小荷那個賤人不敢出來。

她心裏恨極,但也知道目的還沒達成,不是翻臉的時候。

眼瞅着天色漸漸黑下來,再耽擱下去大家夥都回家去了,因此陳采花一咬牙一狠心。

直接跪在了陳小荷家門口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小荷妹子,都是嬸子我豬油蒙了心啊!我昨兒個不應該那麽說你的。我知道錯了,我這是來給你賠禮道歉的。你就出來吧。”

“我真的知道錯了,嬸子給你跪下了,你快出來吧。”

陳采花這一番唱念做打,很快就吸引了下工回來隊員的主意。

紛紛停下腳步,圍觀看熱鬧。

“哎呀,陳采花都跪在門前了,這陳小荷怎麽也不出來吱個聲?”

“就是,人都行了這麽大的禮了,甭管原諒不原諒,好歹出來說一聲話。人陳采花年紀可比陳小荷大得多,就這麽讓陳采花跪着,也不怕折壽!”

“陳小荷,陳小荷?你快出來,你嬸子上你家來道歉了。”有好事者幫忙喊人。

“裏面沒人?”

“應該有人吧,陳小荷跟她兒子,今天都沒上工,應該在家才是。”

“難道出門去縣城了?”

“沒有,我剛才還看見她在院子裏轉悠呢,人在。”

“看來是故意不出來了。這陳小荷也真是的……”

随着陳采花跪着的時間越久,圍觀群衆對陳小荷的意見也就越大。

有什麽事兒,出來大家當面說多好。

“陳小荷,你快出來,再不出來,我們就爬院牆啦。”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朝着裏頭喊道。

屋裏的陳小荷臉色十分難看。

“媽,現在怎麽辦,咱們要不要出去?”姚福神色緊張地詢問他媽。

陳小荷定了定神,“阿福,等會兒不論發生什麽事情,你都不能出來知道嗎?”

陳采花突然來這一套也不知道打的什麽鬼主意。

她可不相信陳采花是真心實意來道歉。

八成還是想用人言可畏逼迫她就範。

陳小荷是真的不想出去。

一旦出去就是落入了對方的全套。

可是她一直不出去,同樣也是落入了對方的算計中。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還不如痛快地去戰鬥。

“哐當”一聲,陳寡婦家的院門被打開。

“陳采花,我們兩家是死敵,我家不歡迎你,你趕緊走吧。”陳寡婦面如寒霜,一臉冷漠。

“小荷,昨天的事兒是嬸子對不起你,嬸子嘴欠,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

“我知道是我家天賜不好,他也是一時鬼迷心竅,你大人有大量,看在孩子沒事兒的分上,就饒了我家天賜吧。”

“我家天賜人真的不壞,只是一時想岔了。”

“天賜這孩子是我生的,他雖然好吃懶做了些,但絕對不會胡亂幹出這種事兒,我想肯定也是你先惹着天賜了……要不然天賜絕對不會……”

“求求你放了天賜!”

“求求你原諒天賜……”

“天賜再不有不好,也是我這個當媽的不好,他做了錯事,我這個當媽的替他道歉……”

陳采花跪在地上,可算是豁出去老臉。

她就不信她都這樣了,陳小荷還無動于衷。

果不其然,圍觀的群衆就有站在陳采花這邊的。

“陳寡婦,你嬸子都這樣了,你就原諒她吧。”

“是啊,天賜那孩子也不算太壞,他就是一時想岔了。”

“你說陳寡婦是不是先前就惹着姚天賜了,要不然無緣無故的,姚天賜怎麽別人都不拐,單拐人家姚福,我看這其中肯定有事兒。”

陳小荷聽着衆人說的話,如墜冰窟。

這就是同她一個村子的人,這些人不站在她這個受害者身邊,反而站在陳采花這個加害者親媽那邊。

這世道,呵呵。

陳小荷見這些嘴巴嘚吧嘚嘚吧嘚地說個沒完,心中對去世丈夫家鄉的一點不舍,全都消散。

就這樣的大隊,就這群是非不分的人,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裏頭湊巧就有那麽一兩個跟陳寡婦有關系的,倒是為陳寡婦說話。

“你們這都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你家孩子要是差點被拐賣,你能樂意原諒人家。怕不是早拿着大掃把打到人家家裏去了。”

“人姚天賜是被公安抓走的,你們倒是跟人家公安去說啊,看人家搭不搭理你們!”

這話讓大家夥一靜,公安那是按照法律法規辦事,求情有用個屁。

他們還不是覺得陳寡婦是個外村的,是個寡婦好欺負的才這樣對人家陳寡婦。

再說誰都不想自家大隊裏出現一個拐賣親戚家的人販子。

這無疑會給大隊産生巨大的影響,還是非常惡劣的那種。

所以,絕大多數人都再戰了陳采花那邊,覺得陳小荷兒子沒出事,沒必要這麽計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好。

你好我好的大家好。

陳小荷可不這麽覺得,她此時已經怒到了幾點!

轉頭回院子,抄起一根大木棍,直接往剛才說風涼話說的最爽快的人身上揮!

“你們這些老混蛋老賤人!既然覺得孩子被拐賣不是什麽大事兒,那我祝你們家孩子全被拐賣!以後永遠找不到!”

“孩子的孩子還被拐賣!”

“你們就去原諒人販子去吧!”

“你們這些狗東西,站着說話不腰疼,你們這麽心疼姚天賜,姚天賜是你們兒子嗎?用得着你們心疼?還說是你們跟陳采花有一腿,所以才幫着陳采花說話?”

“我瞧你們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去死!”

陳小荷大木棒舞得虎虎生威,那些個站在最前頭替陳采花說話的人立馬被波及。

一個個哎喲哎呦交換着往後退。

“陳寡婦你瘋啦!”

“陳小荷要殺人啦!”

“救命啊!快去找大隊長!”

陳小荷手上動作沒停,“你們要是還敢提陳采花說話,我詛咒你們生的兒子孫子重孫子全都沒□□!女的是娼婦,男的被拐賣!我讓你們替陳采花說話,四六不懂的狗東西!”

陳小荷這詛咒不可謂不毒。

那些逃走的人都敢再回來。

“都給我滾!老娘家的事情,用不着你們這些傻子管!老娘樂意怎麽着就怎麽着?你們要是還想張嘴,我不介意把木棍換成菜刀,到時候可就別怪我一刀一個,送你們上西天了!”

衆人紛紛縮了縮脖子,仿佛看見陳小荷手裏拎着菜刀砍上他們家。

頓時沒人再替陳采花說話。

“呵呵,我家飯好了,我得回家做吃飯去。”

“我家沒人燒飯,我得回去了。”

“我也回去了,要不然婆娘等下要找我。”

“走走走,回家去,你們下工不累啊,都回自己家去。”

衆人一哄而散,很快只剩下零零落落尤其愛看熱鬧的幾人。

心說陳小荷這寡婦平時看着柔柔弱弱的,沒想到關鍵時候也能化身潑婦大展神威。

溜了溜了,反正不是自家的事情,愛咋咋地。

“怎麽?你們幾個留下的,想要生兒子沒□□,還是說以後想自家孩子被人拐賣?”

剩下幾人:“……”

落荒而逃。

得了,惹不起瘋子還躲不起麽。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人就走了個幹淨。

陳采花都懵逼了。

“哎,不是,你們別走啊,快回來。”陳采花鬧這麽大,為的就是把人吸引過來。

就那種道德綁架的意思,想然陳小荷在輿論的壓力下不得不做出讓步。

本來她信誓旦旦,陳小荷那賤人娘家早已經斷了關系,除了姚家灣她又能上哪裏去。

為了能繼續在姚家灣生活下去,為了不得罪姚家灣所有人,她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裏咽。

哪曾想到陳小荷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也根本不顧會不會得罪姚家灣所有人。

竟然直接拿着的大棒子揮舞,根本不管以後如何。

陳采花起先還沾沾自喜,覺得陳小荷沒有遠見,只顧着生氣都不顧以後在大隊裏會如何難過。

可轉瞬就反應過來,陳小荷死活都不願意替她家天賜說話,那豈不是她家天賜就要倒黴了?

意識到這個,陳采花又氣又怒。

就憑這賤人剛才的那番話,陳采花就知道根本不可能說服這賤人跟公安求情。

“小荷,你就看在嬸子已經跪下跟你求情的份上,你就原諒嬸子原諒天賜吧,好歹天賜也是你相好,你不念着他好,但也不能把他往絕路上逼啊!往日子天賜對你可不錯,你們都做了這麽久的夫妻,鬧點矛盾很正常。”

“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床頭打架床尾和……”

陳小荷見陳采花越說越不是人話,趕緊打斷,“你少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我跟姚天賜那個二流子沒關系!無論你說什麽,我都不會替拐賣我兒子的人販子求情!”

她要真求情了,那她兒子情何以堪。

姚天賜一來沒跟她結婚,二來也不是阿福的父親。

就這路貨色,她能原諒他,替他求情?

大白天的做什麽夢!

總之,求情是不可能求情的,她反而會要求公安那邊從重處理。

她就不信了,她離開姚家灣還能過不下去。

且她跟兒子在姚家灣的生活又沒過得多好。

不待也罷。

“你!”陳采花面紅耳赤,顯然已經怒極。

但她還是壓抑了自己的怒氣說道,“天賜好歹跟你做了兩年夫妻,你真的要這麽絕情?”

陳小荷不知道陳采花是怎麽知道自己跟姚天賜攪和在一起的,或許是陳采花自己發現,也或許是姚天賜跟陳采花說的。

這些她都不關心,不在乎。

她只在乎她的兒子。

“陳采花,你別惺惺作态了,我知道你心裏指不定怎麽罵我。我勸你別浪費口舌,姚天賜我是不會原諒,你就是跪下來磕頭,把頭磕破了,跪死在我家面前,我都不會放過姚天賜!”

陳小荷這話,陳彩和徹底爆發。

既然如此。

人都已經走光,她也沒必要裝了。

“你個小賤人,要是我家天賜有個萬一,看我不弄死你!”

“都說最毒婦人心,我看說的就是你!天賜好歹跟你做了這麽久的夫妻,你竟然連幫天賜一把都不肯。怪不得你死了男人,就你這樣的毒婦,你男人不死誰死?”

陳采花口不擇言,嘴裏難聽的話如同毒蛇的汁液一道道噴射而出。

“我看你男人就是知道你不守婦道,發現你跟別的男人通奸,你一氣之下就把你男人弄死……”

眼瞅着陳采花嘴裏的話越說越難聽,陳小荷也顧不上什麽鬧不鬧出人命的。

直接抄起大棒子就往陳采花身上招呼!

“我打死你這個爛嘴的老妖婆!”

“你個臭不要臉的老怪物!”陳小荷男人是意外死的,別說她那時候還是個安分的小媳婦,跟丈夫雖然感情一般,但也沒做過對不起丈夫的事情。

陳采花此時卻把屎盆子往她頭上扣,這陳小荷不能忍。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陳小荷拿着大棒子左右招呼,使出了洪荒之力。

陳采花被陳小荷攆到處亂竄。

她雖然手裏一把子力氣,但她畢竟年紀大了,伸手不如年輕人靈活。

左躲右閃的,身上挨了好幾下。

不遠處。

陳采花的兒子兒媳在角落裏說話,“當家的,咱們不過去嗎?”

說話的是陳采花的大兒媳。

陳采花一共有三子二女,女兒都嫁出去了,才在別的生産大隊。

兒子這是留在身邊。

其中老大家的心思活絡,老二家的老實巴交,老三也就是姚天賜是個老來子,被陳采花寵壞了不說,還成了大隊裏有名的二流子。

“怎麽先看看,不過去。”老大對養着姚天賜這個二十來歲的大侄子早就有怨言。

本來還以為只要養到對方說親結婚,接可以把姚天賜甩脫,結果姚天賜前後好幾年還說不上親。

分家的事兒遙不可及。

現在鬧出這事情,老大覺得是個突破口,必須抓住這個機會一口氣分家。

要不然自家人都要被姚天賜拖死!

他兒子已經長大,馬上要說親,女兒也到了妙齡,過不了兩年就要相看。

絕對不能讓姚天賜這顆老鼠屎壞了家裏一鍋好粥。

分家,勢在必行。

老大媳婦一聽這話頭,就知道男人心裏在盤算什麽。

“當家的,分家的事兒,要不趁着這個機會。”

老大姚金帶輕輕點頭。

姚金媳婦立馬露出一個微笑。

這可真是太好了,她家男人終于下定了決心要分家。

雖說分家了之後陳采花作為婆婆,還是要跟他們一起生活。

可那也比一大家子都在一起住着好。

分了家,家裏的東西都是自己的,不用上交不用被人看着,以後都是分開吃飯。

再也不用養那個比自家孩子大不了幾歲的小叔子,也不需要花他們的錢去給小叔子張羅娶媳婦。

一時之間,姚金媳婦都不知道自己該感謝小叔子好,還是怨恨小叔子敗壞了家裏以及整個大隊的名聲。

不過在她看來,小叔子既然犯了法,那就得接受法律的制裁。

她可以理解婆婆救子心切,但若是她而兒子被小叔子拐賣,她能當即抄起菜刀跟小叔子跟婆婆拼命。

要是連男人都不站在自己這邊,那就連帶着男人一起砍。

來一個砍一個,來一雙砍一對。

就問他們怕怕不怕。

這邊姚金夫妻兩個躲在角落觀望,那邊陳采花跟陳小荷兩個人打得如火如荼。

陳采花畢竟多活了幾十年,又是姚家灣的一霸,除了起先沒反應過來身上挨了好幾下,後來就憑借着豐富的打架經驗。

沖過去一把抓住陳小荷手中的木棍,想要搶過來。陳小荷哪能讓陳采花得手,死命攥緊不撒手。

最後還是陳采花使了個陰招,一腳踩在了陳小荷的腳背上,陳小荷冷不防被來了這麽一下,手上一松,手中的木棍就落到了陳采花的手中。

武器搶到手,陳采花猶如戰勝了的公雞,高昂着頭顱。

“小賤人,看我不打斷你的腿!我讓你松褲腰帶,讓你松!”

陳采花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陳小荷的頭上,她覺得要不是陳小荷勾引她家天賜,她家天賜又怎麽會走到這個地步。

千錯萬錯都是陳小荷的錯!

都是陳小荷這個小娼婦褲腰帶太松,要不男人怎麽會被她蠱惑帶壞!

陳采花的怒火化為實質,大木棍虎虎生威,直往陳小荷的腿上打。

好在陳小荷年輕瘦小很靈活,左躲右閃倒是沒有被打着。

而陳采花看見陳小荷躲開自己的攻擊,心中更加憤恨。

索性直接丢了大木棍,撲上去一把把陳小荷壓在身下,“啪啪”扇了兩個耳光。

陳小荷臉上瞬間浮現出了五個手指印,可見陳采花的力道是多大。

陳小荷腰上一個使勁,立馬把陳采花掀翻在地。

然後兩人開始了你扯我頭發,我掐你脖子的農村婦女打架現場。

“當家的,咱們要不要去幫忙?”不喜歡婆婆是一回事兒,但看婆婆挨打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要是讓婆婆知道他們兩個就這麽看着,不上去幫忙,吃虧的只會是她。

所以,哪怕是做做樣子,也是要的。

姚金卻并不擔心,“放心着吧,這麽些年,我從來沒見咱媽打架輸過。咱們需要擔心的就是別鬧出人命來。陳寡婦确實是夠氣人的,被咱媽收拾也是活該。”

姚金跟媳婦不同,他是站在自家這邊。幫親不辦理。

他覺得他媽都這樣放下臉面,跪下求陳小荷的原諒了。

陳小荷的兒子又真的出事,輕拿輕放,原諒他弟弟又怎麽了?

結果現在死咬着不放,也難怪他媽惱羞成怒,死命揍陳小荷,活幾把該。

就該讓他媽好好出出氣,要不然這火氣非得撒在自家人身上不可。

他可是要提分家的,此時不分散火力,更待何時。

總是,姚金那小算盤是打得啪啪直響。

姚金媳婦聽了沒再說話,陳寡婦是可憐,但她們家發生了這種事情,也不好過。

陳寡婦家在村頭,知青點也在村頭,甚至知青點那邊早已得知了陳寡婦家發生的事情。

剛才就有人過去看熱鬧,結果陳寡婦大發神威,幾個看熱鬧的怕波及到自己身上,立馬就撤退了。

“你們說咱們要不要去幫一幫陳寡婦?”那邊打架的動靜傳過來,不禁擔心上了。

知青點的老大石海洋卻搖了搖頭,“這件事情咱們最好別管,那陳寡婦作風有問題,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她的事情,咱們就當不知道。”

村頭就住着陳寡婦一家還有知青點的知青們。

剛來的時候,陳寡婦剛喪夫,大家夥還挺同情她的,遇見陳寡婦有困難,偶爾還會搭把手。

可後來沒過幾個月石海洋就發現陳寡婦跟大隊裏的男人不清不楚,這事兒不是什麽好事兒,他就當自己不知道,沒伸張。

可一來二去的,時間一久,知青點的其他知青就看見了陳寡婦跟別的男人夜會。

這人嘴巴不是個緊的,很快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知青點的小夥伴。

當初這事兒沒有鬧得整個姚家灣生産大隊人盡皆知,還是因為石海洋出面警告大家,讓大家別亂說,這才捂住。

知青點的人也都知道陳寡婦跟姚天賜有一腿,姚天賜經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潛入陳寡婦家幽會。

可以說,住在知青點的知青們,沒一個是喜歡成寡婦的。

平日裏跟陳寡婦也就是點頭之交,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

現在對方跟人打架,還真沒個幾個願意上去幫忙。

只有一個心軟的女知青李麗紅站出來替陳寡婦說話。

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反對,李麗紅也不好再提什麽,只能說道,“不管怎麽說,咱們還是多注意點兒,那邊要是一個不注意鬧出人命可就不好了,說不定還會牽連到咱們知青點。”

要鬧出人命,他們知青點離得那麽近,人又多,結果連個勸架都不去,确實是說不過去。

這點石海洋倒是贊同,“等會兒我過去看下,要是情況不好,再讓大家一起去拉架。這會兒她們打得正是起勁的時候,咱們過去只會被誤傷,等他們打累了身上沒力氣了咱們再過去。”

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家一致同意。

******

林桃一大早就騎着自行車去縣城采購東西。

其實鎮上也有供銷社,但是鎮上的供銷社東西不全不說,還質量不好。

因此林桃選擇了更遠些的縣城百貨商店。

貴是貴了點兒,但好歹種類齊全,質量也好。

中午在國營飯店美美地吃上一頓,又打包了好幾個肉菜給顧宴他們帶回去。

除此之外她還去了一趟廢品收購站。

廢品收購站是一個胡子拉碴,穿着破爛,年紀大約五十來歲的人在看管。

見林桃過來挑揀東西,很好心地跟林桃說了哪塊兒有她需要的東西。

就這樣,林桃買了一些舊碗碟,小方桌,還有兩個小凳子,另外還買了個樟木箱子。

這些都是給顧宴他們準備的,不能太好,要不然林桃就直接買新的了。

有新的,誰還稀罕用舊的。

但顧宴他們身份有問題,只能将就。

林桃買的東西有點多,自行車前後都挂滿了東西。

倒是引得路上許多行人注目。

林桃不喜歡太多人關注她,因此一到了城外沒人處,就把東西收進了空間鈕裏。

幸好四方桌夠小,要不然空間鈕裏還真塞不下。

留着幾樣東西在外面,林桃這才載着東西回生産隊。

因為今天在外面逗留的時間有些長,等她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到了村口,林桃便下了自行車,推着自行車往知青點走。

然後就看見了打成一團的陳寡婦與姚天賜他媽。

林桃不用猜就知道這兩人是為什麽打起來。

不就是姚天賜那點破爛事兒。

說起來她今天還去了一趟派出所,了解了相關情況,得知姚天賜極有可能被送往邊疆勞改之後,她可算是樂了。

現在見這兩人打作一團,陳寡婦還處于下風。

于是她立馬停好自行車過來“勸架”。

“哎,你們兩個別打了,再打可就要出人命了哈。”

“哎呀,讓你們兩個別打了,你們怎麽不聽?”

林桃狀似很無奈的上前勸架,不過暗地裏瞅準機會對姚天賜他媽又掐又踹。

陳采花冷不防守了幾下,發出了殺豬一樣的嚎叫!

“你她媽的給我滾,我們的事情不用你管!”剛開始她還以為是因為有林桃的幹擾,所以被陳小荷的了手。

緊接着她就發現不對了,陳小荷這會兒都竟沒什麽勁兒了,怎麽可能力道這麽大。

于是她扭頭一看,就發現林桃正在掐她。

林桃注意到陳采花再看她,眉毛一彎“哎呀,不好意思,嬸子我看錯了……”

陳采花:“……”

“哪兒來的小賤人,還不趕緊滾蛋,當你姑奶奶好欺負啊!你可等着,我先收拾了陳寡婦這個小賤人,馬上來收拾你!”

從方才林桃那一笑中,陳采花已經可以确定,眼前這個面生的知青,是故意掐她。

她心裏納悶,自己什麽時候得罪過新來的知青。

立馬又想到,她連這個知青的面都沒見過機會,怎麽可能惹到對方。

八成還是天賜那小子,不知道怎麽惹到這個知青了,否則她實在是找不出緣由來。

林桃被人當場抓包,倒是沒好意思繼續。

于是她懶洋洋地勸道,“我看你們兩得了啊,再打下去,可就得進醫院了。逞兇鬥狠算什麽英雄好漢,有本事就去派出所打去。到時候都抓起來吃牢飯,去農場改造,那才叫好呢。”

陳采花:“……”

陳小荷:“……”

“你們要是再不停手,我可就去喊大隊長啦。又是連大隊長都勸不了你們,我就上派出所去……”

不得不說,林桃的這番話,成功讓兩人停了手。

陳采花現在就聽不得派出所三個字,一聽到林桃提起派出所,心中便是一個瑟縮。

當下又□□了陳寡婦一把頭發,才罵罵咧咧地從陳寡婦身上爬起來。

陳寡婦猛然間被撸下一把頭發,疼得淚花都出來了。

她倒是還想跟陳采花這個老巫婆再打一架,一決高下。

但她也知道自己不是經驗豐富的陳采花對手,因此生生忍住了沖上去的欲望。

“就你這樣的,你還想讓我替姚天賜那個二流子人販子求情?大白天的,想做夢回家做去!”

光這話還不夠,陳小荷又惡狠狠地道,“哪怕是死,我也不會放過姚天賜!姚天賜他這牢是坐定了!你放心吧,以後姚天賜會在邊疆農場過吃不飽穿不暖生不如死的日子!”

“呵呵,最好再來一個意外,姚天賜變成一堆土,永遠留在邊疆!”

陳寡婦這詛咒不可謂不毒。

陳采花的黃牙咬得咯咯作響。

“我今兒個不打死你個小娼婦,我就不姓陳!”陳采花飛撲上去,想直接了結陳采花。

然而站在邊上的林桃又不是死的,當下伸出一只腳在陳采花的必經之路上。

然後,陳采花就那麽華麗地摔了個狗吃屎。

連帶着門牙都磕掉了半顆。

場面一時間有些凄慘難看。

林桃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說她可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阻止兇狠地仿佛要殺了陳寡婦的陳采花而已。

林桃腦子轉得也快,趁着四周沒人,立馬踢了一塊石頭過去。

“哎呀,嬸子,你怎麽被石頭絆倒了?你不要緊吧?呀,怎麽磕掉了半顆,這可怎麽是好?用不用喊你們家的人來送你上衛生院?”

“我還是去吧,我剛才就看見他們在那邊那顆大樹後面,一直注意這你們這邊的情況呢。”

“我馬上叫他們過來!”

聞言,陳采花又氣又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桃跑過去的方向。

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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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