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等兩個人上了火車後,一開始的三分鐘內都沒有人說話,都在喘氣,簡易趴在小桌上,左手抓着室友的手,喘着粗氣說:“下一次,你再讓我大晚上的跟着你發瘋,至少不要是趕火車了。”說完就攤在座位上徹底不動彈了。
人魚在一旁輕輕地笑着,“我保證這不會是最後一次。”男人開始□□,火車疾馳着,夜色像是畫布上的油彩一樣融成了一團看不清物體的東西。
淩晨三點,薩姆的手機在口袋裏面響動,他看了一下自己的室友,已經皺着眉睡死了過去,他拿出手機開始接聽,低低的嗓音在黑暗的包廂中響起。
“別管我,維森,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那邊又傳來了一些話,顯然并不是薩姆樂意聽的,他擰着眉毛,最後終于說了一個地名,“墾泰利。”
挂了電話,從行李箱中拿出了筆記本電腦,幽幽藍光照射在男人漂亮的臉蛋上,顯得有些過于蒼白,而月色依舊皎潔的令人心傷。
簡易是被薩姆粗魯的推醒的,幾個小時的睡眠并不能拯救他酸疼的肌肉,他開始小聲抱怨,卻被室友嚴肅的表情給吓住了。
“怎麽了?”他幹巴巴地問道,而他的室友又盯了他一會兒才說:“我想我得告訴你,我們的行李和錢包都被偷走了。”
“告訴我你是在開玩笑,薩姆。”簡易有些扭曲地說道,他的室友一臉認真的繼續看着他,仿佛在說我真的不是在開玩笑。低下頭,翻了翻口袋,空的,簡易認命的嘆了口氣,用手指按壓着太陽穴說:“給我一個解釋,以及你通知乘務員了嗎?”
“沒有通知,因為那家夥已經下了火車,在你睡得跟頭死豬一樣的時候,好在拿真的只是個小偷。”
“好的,我知道睡的太死是我的不對,可是上帝,你不是就在旁邊嗎,為什麽那混蛋還能從我身上把錢夾子摸走?”簡易瞪視着自己的室友,希望他最好有一個解釋,在遠離水和動物的地方,飼養員先生多少有點小小的暴躁,當然,沒睡飽也是一個原因。
“哦,要怪就怪我哥吧,他給我打了一個很長的電話,而我為了不吵醒你,所以一直躲在廁所那兒。”薩姆輕松的把責任都推給了自己的兄長維森·法瑞爾,多少有點報複的成分。
簡易右手蓋着自己的臉頰,無奈地說:“沒有錢我們到了墾泰利該怎麽辦。”
“總會有辦法的。”他的室友聳了聳肩膀,看起來并不關心沒有錢該怎麽吃飯,該去哪裏住宿這些問題,而的确,它們一直以來都是簡易在操心,這條沒心肝的人魚如果真的餓了,還可以去吃蒼蠅壁虎或者他自己的尾巴。
“好了,別在糾結那些不重要的事情了,等會兒我需要你的幫助,簡。”
簡易松開蓋在自己臉上的手,看到室友盯着他,他做了個鬼臉,既然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放松點也沒錯。“你總是需要我的幫助的,盡管你才是比較強大的那一個。”簡易聳了聳肩膀開了個玩笑,而他的室友突然雙手捧着他的臉,用一種近乎誘惑的語氣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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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我的男朋友。”
“什麽!”簡易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室友,以為他出現了幻聽,而後者已經放下了手,瞧了他一眼說:“你聽到了,而我讨厭重複。”
“等等!”簡易喊道,聲音大的讓他接受到了隔壁的髒話攻擊,男人壓低了聲音說:“你說要我做你的男朋友,到底是為什麽?”簡易可不覺得是因為自己的室友愛上他了。
“一個計劃。”薩姆漫不經心地說。
“具體點。”簡易推了推對方,後者靠在椅背上,慢吞吞地講述着他的計劃,五分鐘後,簡易總算理解對方的打算了。
“所以貝芙麗要找的男孩兒現在是個……”
“男妓,這沒什麽不能說的,簡,你不是在中世紀。”薩姆打斷了室友的話語,翻了翻眼睛說道,他真不理解人類有時候的古板,□□這種事兒不是很自然的嗎?為什麽有些人寧願去偷偷摸摸的?
“好吧,可你真的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嗎?打扮成一對私奔的同性戀者?”簡易決定忽視室友的回答,不去做深入探讨,他幹巴巴地問道,順手扯了扯身上的套頭衫,這衣服自從他畢業之後就再也沒有穿過了,都不知道薩姆是從哪裏翻出來的。
“再好不過了。”他的室友以這幾個字做了總結,意思是就到這裏了,不要再和他争論了。
兩個人下車後,天才蒙蒙亮,黑夜已經過去了,白晝将要到來,大街上沒有什麽行人,流浪漢們都窩在擋風的地方還在睡覺,偶爾會有一兩聲犬吠,不知道從哪些街角傳來。
“你不覺得墾泰利有點兒熱嗎?”簡易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問道,他的室友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表示同意。
“過來,簡,走這邊。”薩姆從手機上擡起頭來說道,他已經找到了今天的路線,準備到最佳地點去攔截他們的獵物。簡易跟在室友後面大步走着,空氣有些悶熱,不知道是墾泰利總是如此,還是說今天會下雨。
拐過街角後就是一條小巷子,裏面躺了很多流浪漢,總是悶熱潮濕的墾泰利讓這些流浪漢的身上總是長年累月的帶着一股子黴味兒,而簡易開始想念薩摩郡的陽光和清晨的水汽,那會兒他還在被子裏面,而不是在這個不怎麽好的城市大街小巷的傳來傳去,正走神的時候,突然被室友一把拉住。
“什麽?”他下意識地問道,而薩姆只是把他帶到拐角,右手按壓着他的脖頸低聲說:“別出聲。”
簡易閉緊了嘴巴,半蹲着的姿勢讓人覺得很累,他的眼睛開始到處亂看,好讓自己不會把注意力都放在雙腿上,而分心的後果就是他無法不注意自己的室友,有件事情簡易一直沒有說出來,就是從昏迷中醒過來之後,他見到自己室友的時候總是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簡易雖然沒談過戀愛,但不代表沒喜歡過別人,所以他也知道那感覺不會是自己喜歡上了室友,那很奇怪,就好像他們之間有某種血緣關系一樣,這結論還是簡易某次接到薩姆兄長的電話之後才明白過來的。
“別一直盯着我看,雖然我早上還沒洗臉。”他的室友嘟哝了一句話打消了簡易所有的思想,他扭過頭輕笑。
“來了。”薩姆低低的說道,簡易幹淨止住笑意,巷子裏回蕩着一種輕盈的腳步聲,如果他沒有踩到塑料袋的話,簡易自己是不會發覺有人過來了。放在他脖頸處的手指用了點力道,示意他再往下面蹲一點,簡易只好認命。
呼吸之間,聲音的主人已經擦過了他們左手邊的牆壁,想着裏面拐進去了,簡易只看到一件淡色的外套。
薩姆跟了過去,簡易也追上去,他們走的很慢,保持着不把對方跟丢的節奏就好了,直到到了下一個拐角,出去的時候發現人不見了。
“人呢?”簡易問道,薩姆眯起了眼睛沒有說話,因為從拐角那兒走出來了一個人,正是他們跟蹤的目标。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比較喜歡站街男這個設定,不過還是文雅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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