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上帝!起居室裏到處都是鬼!各種各樣的!簡易吓得臉都白了,手電筒直接掉在地板上摔碎了。
“簡。”恍惚間似乎聽見了什麽聲音,肩膀上被搭上一只手臂,蒼白的膚色,他驚了一下,回過頭來才發現是薩姆,心髒差點停止。
“鬼……有鬼……”簡易幹巴巴的說着,幾乎就是在機械的重複着,似乎被吓得麻木了,在這之前,簡易曾經設想過遇到鬼他會怎麽樣,總覺得肯定會第一時間就暈過去,但顯然,他的內心超過了自己的設想,他只是在說完這句話後大口的喘氣,好像一下子跑完了馬拉松,那種這輩子都不想跑了的感覺。
“很顯然,那只是你的幻覺。”薩姆翻了翻眼睛,一點都不知道作為室友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要安慰對方的自覺,他直接抓着簡易的肩膀讓他看着前方。
“我會殺了你的,薩姆,如果我看到了……鬼……”簡易愣了一下,即使沒有開燈,接着窗外的月光也能看的很清楚,起居室裏面幹幹淨淨的什麽都沒有,可是剛剛明明有一堆鬼,沙發上地毯上。
“看見了吧,什麽都沒有,上去睡覺吧。”薩姆嘟囔着,擡腿準備進去房間裏面,卻被室友扯住了睡袍的帶子。
“別騙我,薩姆。”
“你不是看見了嗎,什麽都沒有。”人魚轉過身子有些不滿地說道。
“太幹淨了,你這白癡,你晚上吃了蛋糕卻收拾了盤子,這不科學,你懶得就像樹袋熊!”簡易翻了翻眼睛,見人魚想要溜,又拖住他的領子,“別給我逃,總得給我一個解釋,這不是第一次了吧。”
“好吧,我會解釋的。”人魚瞪着他,簡易松開了手,一人一魚坐在沙發上,雖然明白那些鬼不是真的,不過心裏還是有些毛毛的,所以坐下來的時候,簡易下意識的查看了一下沙發縫隙。
“什麽都沒有的。”他的室友右手撐着下巴懶懶地說道。
“現在可以說了吧。”簡易做好了,按了按眉心,擡眼看着對方,“這聲音我不是第一次聽見了,我感覺咱們家裏有什麽東西。”
人魚的耳朵動了動,因為某個字眼,他眨了眨眼睛,靠在沙發上,說:“是有一個東西,新的委托人,不過她暫時不打算現身。”
“她?”簡易有點好奇了,女性的委托人,為什麽要大半夜的來,雖然知道那肯定不是人類,但就算是非人類也還是有些奇怪。
“別的不能說了,你只要知道不會有什麽事就好。”人魚擺了擺手,那意思是別再問了,你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把簡易氣的瞪視了對方一眼,咬牙說:“這地方我也有份。”
“恩,所以我才說你別管了。”人魚哼了哼,斜靠在沙發上,光腳在沙發扶手上懸空晃蕩着,看着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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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我想管一樣。”簡易翻了翻眼睛,站起來,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說:“正好,這周末我要去一趟麥肯齊。”
“麥肯齊?我記得你在那邊沒有朋友。”薩姆皺了皺眉說道。
“我也記得沒對你說過我有哪些朋友。”簡易雙手抱臂看着對方,似乎在等待一個解釋,人魚翻了個身子,背對着他,咕哝着,“你記性總是不太好。”
“我記性很好,記得別把家裏弄的太亂了,電視櫃下面有外賣電話,我不在你別餓死在家裏。”簡易交代了一句,也不等室友的回複就邊打哈欠邊上樓梯了,要知道那家夥可沒什麽禮貌,多半是不會給他一個回應的,而現在,在受驚之後他困的要死。
直到樓梯上的腳步聲消失後,沙發上的男人才轉過身子,平坦着看着天花板,冰藍色的雙眼有些出神,他伸出右手用尖牙咬了一口,慢慢的舔舐着上面的血液,唾液混合着人魚鮮血的味道顯然吸引了黑暗裏的小東西,它從天花板那裏慢慢地下來,吮吸着人魚的鮮血。
“乖孩子。”人魚低喃着,眼眸低垂。
空氣裏響起了細細的聲音,像是妖精的言語一樣,人魚勾起唇角,輕聲笑着。
“告訴我,她在哪兒。”人魚誘哄道,那個子小小的東西發出了某種人類聽不到的聲音頻率,指出了正确的方位。
“這兒啊。”人魚眨了眨眼睛,再一次舔了舔手腕那兒,香甜的血液很快氤氲在空氣中,只是這一次,不是瓊漿玉液,而是毒液。
周末,出發的時候陽光正好,到了麥肯齊卻下起了暴雨,除了簡易,阿曼達,還有一男一女,邁克和喬安娜,兩個人是一對,都是開朗的人,雖然一開始有些拘束,不過沒過多久,簡易也融入了進去,畢竟他也不算太老,只是閑下來的時候有時候就會覺得,每天上班,超市,家裏,三點一線的保姆生活,似乎把他和這個世界隔絕的太久了一點。
“簡,這就是珍妮。”阿曼達介紹了一下,珍妮是一個留着長發的高個女孩兒,體型苗條,笑起來有一種親和力。
“嗨,簡,早就聽說過你了。”珍妮眨了眨眼睛打了個招呼。
“這幾天就打擾你們了。”
女孩兒擺了擺手,幾個人下車進去了別墅裏面。這是一棟有些年頭的別墅,環境清幽,後院靠着山,有淙淙小溪流淌過來,澆灌着旁邊的樹木。
“先去整理一下吧,等會兒在這裏見,我姨夫還沒回來,他說晚餐的時候就會過來了。”
暫時告別了,簡易把行李放好,準備先去洗個澡,他不喜歡下雨天,潮濕的天氣總是讓人覺得不舒服,更別提一到下雨就意味着你洗好的衣服不容易幹,出行的時候褲腿上會濺上泥點,而最最重要的是他還要負責室友的衣服,那條人魚絕對可以做得出把衣服堆積半個月招來一大堆蒼蠅這種事,飼養員一邊嘟囔着一邊拿了衣服進了浴室。
熱水總是令人舒服的,洗了個澡簡易站在鏡子面前,觀察了一下身上的膚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開始冷了,穿的衣服多了點,這幾天他身上的皮膚似乎又變成了沒什麽血色的樣子,或者他該給自己弄點好的吃一吃,現在看上去就跟個姑娘一樣了,還是病弱的那一種。簡易懷疑過自己是不是生病了,但他并不覺得難受,為了保險起見,他還去了一趟醫院,結果沒有任何不正常。
搖了搖頭,水珠濺落在地板上,和流水融合在一起。簡易扯了條白毛巾擦了擦頭發,套上衣服就出去了。
落地窗前,他拉開窗簾,發現這個房間視野很好,直接就能夠看到後院,而這一眼就令簡易瞪大了眼睛,一張臉變得煞白。
作者有話要說: →_→ 簡,你丢下家裏那只真的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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