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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将師傅殺死,但最終不忍心,還是将師傅養了下來。師傅從小就不會哭,對其他都不感興趣,除了刀劍。父親知師傅在武學方面有超高的天賦。于是在師傅五歲那年,父親帶着師傅及他畢生收集的武功秘籍來到東海不歸島,将師傅留在那在島上自生自滅,能否活下來就看天意。從此師傅便開始了獨自在島上的生活。一個五歲的孩子在一個荒蕪人煙的島上,沒吃的,沒穿的,沒住的,而且島上經常還有野獸出沒,在這樣的環境下,師傅生存下了。”
長孫蝶戀聽着,腦中閃過種種畫面,怪不得師傅不信任別人,怪不得師傅總是冰冷着一張臉,他的心冰封起來了,在親人将他送至島上的那一刻丢失了,埋葬了。
南宮逸繼續說道:“島上的生活枯燥無味,除了練功還是練功。實在無聊師傅就會到海邊看風景或者與島上的動物說話。”南宮逸聲音嘶啞,隐忍着,“可你知道嗎?師傅每天都得把那些動物捉來,将它們的肉烤來吃,不然就會餓死。”
長孫蝶戀的心不由得疼痛,唯一能排洩寂寞的朋友便是那些動物,可是迫于生存還是得将那些與他有感情的朋友一個個親手殺死果腹。
長孫蝶戀走過去用小小的身體環住了他。
“師傅在島上生活了十二年,這期間有不少扶桑高手來島上挑戰,但都被師傅一一挫敗。記得一次一個扶桑劍客和師傅決鬥,他乘師傅不備用暗器偷襲師傅,事先就約定不能用暗器。可他違背了約定。你知道結果怎樣嗎?師傅捉住他,讓他求生不能求死無門。一刀一刀的割他的肉,扔到海裏喂魚,直至他全身的肉被割完。”南宮逸語無倫次,雙眼發紅,令人生畏。
長孫蝶戀緊緊地抱住他,眼眶發紅:“逸師傅,那是他活該,那是他自找的。師傅沒做錯。”
“哈哈??師傅是不是很殘忍?是啊,師傅都覺得自己很殘忍。”南宮逸雙眼注視着白皙的手,“你看師傅這雙手漂亮嗎?可它染了無數人的血,扶桑人把師傅稱作什麽你知道嗎?他們都管師傅叫‘刀魔’,哈哈??師傅就是個魔頭。”
風滑過衣角, “嗚嗚??”鑽入了衣領,眼角被風刮得酸澀不已,長孫蝶戀小手牽着南宮逸的手舉到面前,倔強地說道:“師傅殺的都是該殺之人,寧可我負天下人,不讓天下人負我。師傅的手永遠是漂亮的幹淨的。師傅若是成為魔頭,蝶戀陪你成魔,不讓師傅落單。”長孫蝶戀不知道為何自己會說出那樣的誓言。
南宮逸手輕輕撫過長孫蝶戀的面頰:“蝶戀......知道師傅當初為什麽收你為徒嗎?就是因為你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們見到師傅就像見到怪物。他們都怕師傅,怕師傅這頭紅發。惟有你不同。你仍然和師傅說話,雖然很吵,可是師傅很開心。”
忽地,南宮逸身體顫抖,手上青筋暴起,雙眼似乎要噴火,一把推開長孫蝶戀,身子倒地,全身卷縮成一團,不停地抽搐,嘴角溢出白沫,眼睛卻死死地盯着長孫蝶戀:“走......走開。不......不要......看。”
長孫蝶戀猛地被他推了出去,回頭見南宮逸口吐白沫,口中一直叫自己走開,可南宮逸眼中着歉疚帶着一絲絲苦楚還有一絲絲的期盼。
長孫蝶戀跑回去抱住了他的身子:“師傅,師傅,不要激動。蝶戀不會走。”她何曾見過這樣子的師傅,慌張得想哭。暗自對自己說:蝶戀你要冷靜冷靜,不許哭。
南宮逸全身不停的抽搐,身體不由自主的靠近長孫蝶戀,一陣暖意傳遞過來,半晌,緩緩停止。
南宮逸手猛地推開長孫蝶戀:“你......你為何不走開?為何要這樣?”
他眼神複雜的看着長孫蝶戀,手中已暗運功力,忽然緩了口氣:“蝶戀,過來。讓師傅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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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蝶戀心思沉浮,不疑有它,欣喜:“師傅你沒事了?”
南宮逸看着長孫蝶戀天真的臉龐,他的心中一疼,手緩緩向長孫蝶戀頭頂壓去,卻正碰上長孫蝶戀關心的眼神,手忽地停在空中,散去功力。
他繼續摸向長孫蝶戀的頭:“蝶戀,師傅剛才的樣子是不是很可怕?吓着你了沒?”
長孫蝶戀還未回話,他目光一瞥:“師傅這身衣服髒了,你去把師傅最愛的那件白衣拿來。”
長孫蝶戀吸吸鼻子,深感委屈,卻應道:“師傅等着,蝶戀去去就回。”說完轉身就往南宮逸的居所跑去,片刻功夫,“師傅,你最喜歡的白衣!”
他對着山泉淨面,接過衣服換上,忽地一把将長孫蝶戀抱入懷中,向遠方飛去。
長孫蝶戀的鬓角很涼,視線中一縷青絲随風起伏,攀着師傅的脖子,問道:“師傅去哪?”
“師傅馬上就要帶你離開這了,此一別。也不知你何時才能回來。師傅帶你到這斷腸居四處看看,抱緊了。”南宮逸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柔,腳步加快,涼風溢過,紅發飄逸。
若說以前長孫蝶戀巴不得離開,如今竟舍不得離開這裏了。
長孫蝶戀心急如焚,“師傅為何要蝶戀離開?是不是蝶戀調皮惹師傅生氣了?蝶戀以後不往師傅飯裏茶點裏下藥了。”南宮逸愛幹淨,她老是故意将手弄的髒兮兮地跑到他身邊裝作無意間碰到他的衣服,“也不弄髒師傅的衣服了。師傅,不要趕蝶戀走。”
南宮逸抱着長孫蝶戀飛過幾處峭壁,輕言:“不是你惹我生氣了。你遲早都是要走的,你不是還要尋找你的親人嗎?總不能陪師傅在這過一輩子吧!”南宮逸眼中流露出的憂傷一閃而過,不易捉摸。
長孫蝶戀愣住,喃喃:“蝶戀的親人!”找了好些年了還未找到,強自忍住,強自壓下,“師傅,蝶戀的親人這麽多年都未曾尋到蝶戀,估計早就放棄了。蝶戀不要去尋了,蝶戀陪着師傅。師傅好不好?”
長孫蝶戀拉着南宮逸的袖子甩啊甩啊,難得如此讨好哀求。
南宮逸不知為何內心欣喜,面上卻沒有任何表情:“不行,你必須得離開。你要一輩子陪師傅?你覺得這可能嗎?且師傅也要離開的,師傅有很重要的任務沒完成,現在得去做了。”
長孫蝶戀瘦小的身軀被他緊緊摟着,他在她耳邊輕言:“蝶戀,師傅希望你能永遠記住這個時刻,記住對師傅說過的話。有些事你現在還不明白,等你長大了你會懂的。還有......你以後不要再叫我師傅了。”
“師傅有什麽任務?危險麽?”長孫蝶戀聽他說不要稱呼他為師傅,驚悚地睜大了眼,“師傅不僅僅是要蝶戀離開,難道還要斷絕關系?”長孫蝶戀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刷刷落了下來。
“我要處理一些私事。沒有危險的。”南宮逸胸前的衣服已被長孫蝶戀的眼淚打濕,“蝶戀,師傅不是不要你了。只是......你以後會明白的。以後叫師傅的名字吧!南宮逸或者逸?”
長孫蝶戀心道:原來不是不要蝶戀啊!以前天天詛咒他好讓自己能擺脫魔掌,如今一聽他說不要我這個徒弟,傷心得不得了,真是奇怪。
長孫蝶戀吸吸鼻子拉過南宮逸的袖子,将眼淚抹在他袖子上,裝作一臉無辜:“漂亮的逸!”
南宮逸無奈的搖搖頭,雙眸看向遠方,眉頭蹙的很深。
他帶着長孫蝶戀将谷內逛遍,停在崖頂:“蝶戀,你好好看看吧!以後機會就少了。這裏雖清冷卻與世無争。”
他端正了面容,火紅的長發散落在臉畔肩頭,那一束順滑的紅發,長孫蝶戀曾在他睡着的時候握在指尖,令人流連。
斷腸崖地勢險要,平常除了練功很少出那斷腸居,今日,看個夠記着就好。
看罷,一起回到居住之所,長孫蝶戀收拾好東西,他帶着長孫蝶戀離開了斷腸居。原來離開斷腸谷不是從谷底找出路而是從山崖之間峭壁之內。
第十章再回瓊花訴相思 [本章字數:2861 最新更新時間:2013-03-01 08:29: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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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蝶戀與南宮逸告別出了斷腸谷,回頭看着矗立在風中的南宮逸,一絲絲心疼,不再去看。
第一件事情就是奔赴瓊花書院,三年沒有音訊不知道冉蝶羽怎樣了,餘嘉若姐姐有沒有到書院找過自己?老頭有沒有打聽到自己的家人。
長孫蝶戀背着行囊日夜兼行,終于來到看到熟悉卻又陌生的瓊花書院,不再像先前那樣排斥,反而有種親切感,那日的今天,她在思過崖思過被迫離別了瓊花書院。
長孫蝶戀敲門入內,許多新面孔,不過仍然有幾個曾經的同伴,只見他們一臉驚訝看着她,有一個更誇張,喃喃道:“見鬼了見鬼了。”
“我長孫蝶戀可不是鬼。” 長孫蝶戀調皮地笑道。
“蝶戀師姐?長孫蝶戀?”那個專門整人的蝶戀師姐在這瓊花書院可都是有所耳聞,連忙兩忙朝先生住處跑,“長孫蝶戀回來了,長孫蝶戀回來了!”
三年了,每一年的今天,冉蝶羽都會來到這裏,她的眸色衷傷,四顧,這裏有着長孫蝶戀與她太多的美好的回憶。
冉蝶羽恍惚又聽了長孫蝶戀銀玲般的聲音:“蝶羽啊,快點,快點,這邊有好多的小蟲子,我們拿去捉弄那幫讨厭的師兄弟們吧。哈哈??蝶羽啊,你看天上有兩只蝴蝶呢!看看它們飛得多高,形影不離。以後蝶羽和蝶戀也像那兩只蝴蝶一樣永不分開可好?”
瓊花書院的後山有一處水潭,冉蝶羽随意找了張石凳坐下,望着這一潭碧水,怔怔地發起呆來。蝶戀你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麽這三年一點消息都沒有,你可知道蝶羽一直在找你。
冉蝶羽正沉醉在過往的回憶裏,耳旁似乎聽到有人叫喊長孫蝶戀回來了,心中狂喜,随即又黯了神色,想必她思之心切出現幻覺了罷。
長孫蝶戀納悶,他那麽大反應做什麽!走去給院長與院長夫人請安,院長夫人抱着我痛哭一場,關心溢于言表。長孫蝶戀好生安撫,大概和她說了下三年的生活,其後來到到雲先生住處。
雲先生聞得有人報長孫蝶戀回來了,微微一驚,心道:這學生三年前莫名失蹤,之後直後一點消息都沒有,餘寨主一直都在找她,甚至她的家人已經聯系上。雲先生想起那個叫餘嘉若的女子,搖頭苦笑,在得知她失蹤後只差沒把書院給拆了。
唉,更可憐的是那個冉蝶羽的孩子,天天以淚洗面,自責未曾在思過崖陪着。誰看着都難受,最後也離瓊花書院而去。不過每年的這段時日也就是當年那長孫蝶戀失蹤的日子都回來看看。
沒想到今日長孫蝶戀又離奇般回來了,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雲先生看着進來的長孫蝶戀,如今十二歲的女娃,一愣。這幾年倒是長得越發出挑了,個子也高了,不過眉宇間還是小時候的樣子。
雲先生上前一步,撫須,欣喜道:“長孫蝶戀,你可回來了。”
“學生拜見雲先生!” 長孫蝶戀鄭重行禮,“學生讓先生擔心了。”再次簡單地說明經過,卻只口不提南宮逸這個人,只是說被人掠了去又被救了出來一直在他那學藝。
雲先生一臉驚鄂,想不到長孫蝶戀會有這般奇遇,他點頭笑道:“回來就好,老夫今日讓人給盤龍山寨送信報平安。對了,冉蝶羽回來了,你去找她吧。自你消失,她很傷心。每年的這個日子都會回來一次,來我這裏問你的消息。”
拜別雲先生,他的那一番話讓長孫蝶戀更加急切地要見到冉蝶羽,心道:蝶戀何德何能讓蝶羽以淚洗面,蝶戀真不該,真不該啊!
“蝶羽??蝶羽??”來到書院常玩耍的地方長孫蝶戀叫喊。
風拂過,幾片枯葉悠悠而落,落在水面上的水波層層蕩漾開來。
冉蝶羽心想:如果當初自己堅持不放她一個人來思過崖,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蝶戀,雖然別人都告訴我你兇多吉少,可是蝶羽一直相信,你一定還活着,因為我們說過要永遠的在一起,你不會抛下我不管的對不對?蝶羽發過誓,一定要找到你。你等我!
“蝶羽??蝶羽??” 長孫蝶戀大聲呼喚,風啊,請将我的思念傳到蝶羽的心上,落葉啊,請将我的歉疚帶向蝶羽的身旁。
冉蝶羽輕輕環住雙膝,将額頭頂在膝蓋上,任淚水濕了臉頰,“是誰?是誰在叫我!”聲音如此熟悉,“是蝶戀嘛?”搖搖頭,冉蝶羽覺得是在做夢,蝶戀怎麽可能在這裏。
長孫蝶戀找到冉蝶羽,看見抱着膝蓋埋頭的冉蝶羽,擡頭之後又搖了搖頭再次埋下的冉蝶羽,她一定聽到自己的聲音,卻是不敢相信麽?
長孫蝶戀走到她身側,看到她那一對蝶翼般的睫毛輕輕顫抖淚珠點點,“蝶羽!”
冉蝶羽感覺有腳步聲走來,随即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她身子一僵,怔怔的愣住,良久,慢慢的擡頭,有絲害怕,害怕回首又同以往一樣不過是幻覺,對上長孫蝶戀的目光,那一刻她淚如雨下,起身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
冉蝶羽一把上前抱住長孫蝶戀,怔怔道:“你告訴我,你是真的蝶戀。我不是在做夢!是蝶戀那壞丫頭回來了,對不對?”
“蝶羽,我回來了,這不是夢。蝶羽,我真的回來了。”眼睛濕潤。
冉蝶羽抱住長孫蝶戀好讓她确信這不是夢,輕輕試去眼角的淚水,稍稍拉開一段距離,她眼睛一眨不眨,仿佛害怕一轉眼長孫蝶戀就消息在她面前。
“你長高了,比以前更漂亮了。膚色比以前黑了點,不變是那雙水汪汪的眼睛,還是那麽的清澈、明亮。”冉蝶羽臉上的淚水如梨花帶雨般讓惹人憐惜,聲音咽哽道,“你這個壞丫頭,一走就是三年。你有沒有想過我,有沒有想過我有多麽擔心你。你這個壞丫頭,壞丫頭......”
此時用什麽言語來表達都覺得蒼白,長孫蝶戀道:“好好好,我是壞丫頭,我是大大的壞丫頭。” 長孫蝶戀伸手拭去她的眼淚,任她發洩,“蝶戀都快想死你了,就連我們平常的聊天都翻出來回味,都覺得不平凡。”
冉蝶羽情緒平複下來,凝視着她,語氣帶着憂傷:“我又何償不是,這裏一點一滴的回憶,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眼圈又是一紅,冉蝶羽悠悠道:“我以為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可是我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你。甚至在夢裏無數次夢到我們重逢。可是醒來唯有以淚洗面。”
“蝶羽,我的夢中也有你,雖然都是搗蛋居多。再哭都成兔眼了,我看了沒什麽,萬一晚上紅着眼出去吓着其他人那怎麽辦?” 長孫蝶戀再次為她擦拭眼淚。
冉蝶羽被長孫蝶戀的話逗得破涕為笑,她拉着我的手,半響擡眸柔聲道;“蝶戀,這麽多年你去哪了,過得可好?可有怨過蝶羽沒有保護好你?”冉蝶羽心中一陣愧疚,不敢再看長孫蝶戀的眼睛,垂下眼睑。
長孫蝶戀這時才明白冉蝶羽原來一直在內疚,內疚當日沒有陪我呆在思過崖。“我在後山被人掠走,不過後來過得很好。” 長孫蝶戀笑着捏了捏手臂,“瞧,現在多強壯,我還學得一身好武藝。拿起佩劍,劍出鞘寒光流轉,”我過得很好,我心中只有感動、感激沒有埋怨,蝶羽,謝謝你。”
“你真厲害,會武了呀!”冉蝶羽略頓踟蹰還是忍不住問道:“當年掠走你的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這麽樣做?”
長孫蝶戀咂咂嘴:“想收徒弟想瘋了的人!”逸,你不讓我告知他人,就連冉蝶羽也不可以麽?長孫蝶戀默默地嘆了口氣,等合适的時機再與冉蝶羽說吧。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咱們可以說的話多着呢,雲先生說你回去了,你不繼續念書了?我不管,既然我回來了你一定得陪着。還有那個師弟師妹們見到我報了名字怎麽那麽大反應?我不認識他們啊。”
冉蝶羽揚起一抹輕笑,道:“當年你這丫頭在書院橫行,一代一代傳下來,你的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你不在了,我留在這裏只會睹物思人更加傷心,所以我才選擇了離開。走吧!先拜別院長與衆位先生,我們回家吧!青兒知道你回來了一定很高興,讓她給你做好吃的。”言畢她緊緊拉着長孫蝶戀的手向書院正堂行去。
第十一章如夢似幻親人聚 [本章字數:2115 最新更新時間:2013-03-01 04:48:4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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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蝶戀跟着冉蝶羽回到在蝴蝶谷,青兒得知長孫蝶戀歸來,很是開心,當下宰雞殺魚,好一番款待。
長孫蝶戀吃得不亦說乎,冉蝶羽一個勁為她夾菜倒酒,這一晚兩個人都醉了。
長孫蝶戀的父母和餘老頭接到瓊花書院消息後紛紛趕至蝴蝶谷,清冷的蝴蝶谷一下子熱鬧起來。
長孫蝶戀的母親上官碧煙抱着她痛哭流涕,聲聲叫喚着:“戀兒”,讓跟在其後的長孫清忍不住紅了眼,暗自感謝老天,保佑長孫蝶戀安全歸來,歸來。
長孫清這兩年處理完了上官碧煙家族的事情,便帶着妻子女兒搬遷到長孫蝶戀失蹤的地方臨安,購置豪宅,準備在這裏落戶生根,一方面繼續籌謀生意,一方面打探長孫蝶戀的消息。
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的探子與餘老頭寨子裏的人接洽上了,可是得到的結果竟是長孫蝶戀在瓊花書院失蹤了,差點急得暈了過去。
大姐長孫筱筱時隔幾年拔了身高,面貌更為柔美,站在那顯得格外溫婉,她在一旁抹着眼淚,向長孫蝶戀道歉,訴說着這些年來她一直內疚不已,将蝶戀弄丢了。
在長孫蝶戀印象中一直呆在老家未曾出遠門的二姐夏侯靖瑤這次也來了,她小時候雖與長孫蝶戀相聚不多,但血脈相連,那種親情至上的感覺讓她也通紅了雙眼。
餘老頭則是興奮不已,抱起長孫蝶戀轉了好幾圈,又哭又笑。長孫蝶戀直覺頭暈,可是嘴咧開笑得沒心沒肺。
唯一讓長孫蝶戀遺憾的是餘嘉若無法前來相聚,在京城為官,京官不可随便出京城。
幾人圍在一起互訴相思之情。
冉蝶羽看着他們相聚,深受感染,清淚點點,想起遠行的父母,更多的是為長孫蝶戀高興。
長孫蝶戀暫時告別了冉蝶羽,跟着父母來到臨安,住進豪宅蝶夢雅閣,其中桃雨軒是她們幾個姊妹的院落,左面蝶戀閣為長孫蝶戀的住所,中間蝶隐閣住着長孫筱筱,右面蝶夢閣住着長孫靖瑤。
母親上官碧煙似乎補償這些年來長孫蝶戀缺少的母愛,天天膩着長孫蝶戀找她聊聊天說說話。兩位姐姐長孫筱筱與長孫靖瑤,一個溫和一個灑脫,也伴在左右。
大姐長孫筱筱為她量體裁衣忙得不亦說乎,二姐長孫靖瑤帶着她去了酒樓認識了好一些朋友。
這些日子真的很幸福,很安寧,可長孫蝶戀總覺得缺少些什麽。
不久長孫蝶戀告別親人,重回瓊花書院,與冉蝶羽一起進修,參加科舉,兩人格外努力。 讀書有冉蝶羽的陪伴不再那麽枯燥。兩人以常态心參加了科舉,瓊花書院的先生卻對她們兩個寄以厚望。
科舉第一輪考試完畢,長孫蝶戀忽然想獨自去西子湖畔,便告別冉蝶羽,并修書給父母,說在西子湖散心放松下,讓雙親不要挂念。
夜色中的西子湖畔,喧嚣盡去,耳中只有天籁之聲,長孫蝶戀靜靜地坐着,至今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親人得以相聚。
天明,長孫蝶戀一個人走在鋪着青石板的路上,陽光斜斜地落在身上,只覺念天地悠悠,人世輪回,此生真不知所謂,這幾年太過玄幻,一波接着一波。
不知什麽時候長孫蝶戀身上習慣帶上酒,今日酒囊中裝入是桂花釀。她始終覺得醇厚的挂花釀,處處散發着醉人香味,飲一口,暖置心扉。
碧雲天寒煙翠,駐足山水間,因沒有太多的奢望與念想,她只是純粹的呼吸,放開所有的防備,喝着桂花釀,循着石階漫無目的地走着。
夏侯朔乘了馬車,一路颠簸,幾次昏昏欲睡去,卻又複睜開眼睛,掙紮在半夢半醒之間。馬車停駐,搖醒了睡得也不甚安穩的荷漾,一同下了車,微涼的金風襲來,駕車的宣齊趕緊替自己搭上披風。
時序已入秋,西子湖畔垂柳飄揚,殘蓮零落,缥缈迷茫,只有煙雨依舊。踏着長滿青苔的石板階梯,夏侯朔小心翼翼地拾階而上,宣齊則在他身後,攙着手裏頭提了竹籃的荷漾,緩緩地登上了這西子湖畔的小坡。
夏侯朔熟稔地行走在濃密的樹林之間,直到眼前出現的一片空地,才微微露出笑容。緩緩地走道石碑前,想着爹是用怎樣的缱绻和不舍一筆一劃地刻印下那些字。
荷漾将籃子中的鮮花素果取出,一一排擺整齊,而後取出香火,點燃,緩步行到夏侯朔身邊,遞将給他,輕聲喚回正在沉思的他:”主子,香火。”
夏侯朔接過,咧開笑容,颌首。
夏侯朔回過眸子,微笑着望着石碑上的字跡,些許緬懷,些許顫抖。她跪在墓前,舉香,輕聲說道:“娘,對不起,重陽時節朔兒沒能來看?。朔兒那時正在長安,考着武舉呢。娘,?還記得跟朔兒的約定麽?朔兒不負?的期望,考取武狀元了,你應該都瞧見了吧。娘,朔兒很想你,娘一個人在那兒,會不會孤單?”
夏侯朔将香火遞給荷漾,看她走到墳前插好,朝着石碑磕了三個響頭,擡起眸,已然沉靜。
“娘,朔兒要走了,或許會上長安去。朔兒會再來看?的。” 夏侯朔語畢,起身,不舍的望着石碑上頭的名字。
無意之間長孫蝶戀聽到了這些話,感嘆這是個好兒子是一個孝子,舉步準備離開,不想打攪他們,行步卻是相反,反倒更加接近他們。
依稀察覺遠處傳來????的腳步聲,竟是朝這兒來,宣齊不禁蹙起眉頭,警覺心一揚。宣齊緩緩撥開灌木叢,确定了那是腳步聲後,低聲喝道:“誰在那兒?”
長孫蝶戀拿在手中的酒囊在聽到一聲呵斥差點松手掉在地上,皺了皺眉頭心想:這般無禮?這林子不是你家種的,這道路不是你家鋪的,為何我來了反倒感覺有成賊子的傾向。
本想離去此刻心中不悅,長孫蝶戀收起酒,道:“呵呵,誰?是誰,誰是誰不是誰?你又是誰?”
那男子足下輕點,數步跳躍之間,已經穿過樹林回到道上。
他見到一個女子雙頰緋紅,醉眼迷蒙,神色不悅,倒是一怔,心想:也許是自己大驚小怪了。
他朝長孫蝶戀拱手示意致歉,而後循着原路回到原來的地方。
第十二章西湖遇友緣臨頭 [本章字數:2183 最新更新時間:2013-03-01 02:35: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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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朔見宣齊去而複返,倒是驚訝地挑了眉,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麽?”
夏侯朔瞧宣齊只是搖頭,知他不喜說話,倒也不甚在意。偏過眸望着正在收拾東西的荷漾,而後複從林間縫隙遠眺西湖煙波。
那男子出現在長孫蝶戀眼前毫無生氣,是的毫無生氣,因為他看起來冷漠到底。正準備開口質問,哪知他如來時一樣突然出現在面前又突然消失在面前。
長孫蝶戀心口怒氣橫生,雙目有神,是的,很久沒有被人這麽無視,沒有受挑釁了,熱血沸騰,追他而去。
宣齊察覺有人朝這兒飛奔過來,那氣息還帶着淺淺的酒香,竟是自己方才遇見的那個姑娘。他不知道她為何跟來,突地握緊拳頭,伸手就要拔出背負在身後的長劍。
倏地,後方傳來一低沉醇厚的聲音。“別。”輕聲喝止卻沒有回過頭,依舊沉醉在眼前浩渺煙波的美景上。
夏侯朔知宣齊向來防備心強烈,不喜歡外人,每回出遠門總是如臨大敵。這般來勢洶洶想必是宣齊方才無意間得罪了人。夏侯朔無奈地勾起了唇角。
長孫蝶戀找到他們停下腳步,看見他站在另一位男子面前說着什麽,然後走到那男子身旁。她看清了那男子的樣貌,竟是他??夏侯朔,在酒樓一起喝過酒的男人,一個能夠與自己與靖瑤姐姐把酒言歡的男人。
葉子掉在河面上,一片片的,風一吹,又輕輕蕩開,黛眉舒展,唇邊綻開一抹笑,我收起玄女劍。
夏侯朔見到長孫蝶戀甚是訝異,半晌,唇畔勾起清淺笑容:“別來無恙,長孫姑娘。”夏侯朔笑睨了全身緊繃的宣齊一眼,緩步行進至他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
“呵呵,朔,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形見到你。”看了一眼朔身邊的男子,長孫蝶戀嘆了口氣,宣齊雖太過嚴謹但忠心耿耿,不過被這樣的人守護,感覺真好。
夏侯朔将長孫蝶戀輕瞄宣齊的動作收入眼底,輕笑着:“我也沒想過會在這兒遇上你。這是宣齊,如果他方才有什麽冒犯之處,還請見諒。”縱不在他鄉,得遇故知卻仍是愉悅的。
雨絲淅淅瀝瀝地灑在湖面上,濺起點點漣漪,落在臉上清清涼涼,長孫蝶戀道:“下雨了。”
望向煙雨中的西子湖,仿佛一切都變得缥缈迷離,長孫蝶戀的心裏很喜歡下雨,雨水可以洗淨一切,不自覺地伸出手,接着一顆顆雨珠。
夏侯朔皺起眉頭,竟忘了這兒的天氣多變,也沒帶上雨傘蓑衣,偏過眸,望着我平靜的臉龐,似乎看出我竟是很喜歡這雨,“長孫姑娘,我知道前頭不遠處有個小亭子,咱們還是先上那兒避避雨,如何?”
“好。”
撲面而來的是湖水所特有的味道,還有那數不盡的蘆葦婆娑,在風中互相拍打着的聲響,額前的頭發很快就被打濕,來到亭子裏擡袖擦掉鬓角的水漬。
長孫蝶戀的餘光瞄到,他的黑衣層層疊疊包裹在均勻修長的身段上,束起的長發由于淋雨順直地披散。
夏侯朔略偏着頭,秀挺的鼻梁下含笑的朱唇,讓長孫蝶戀恍惚間仿佛看到了山野爛漫處的的桃花。
長孫蝶戀匆忙撇開視線,看他看得入神了。
夏侯朔暗自慶幸自己身上覆着披風,袍子才沒讓這突如其來的雨給淋濕。進了亭子,先讓荷漾拿了帕子給我,而後解下他的披風。
夏侯朔擡頭,瞧這天色灰蒙,似乎一時半刻內雨是不會停的,不禁蹙起眉,望着長孫蝶戀滿沾雨水的衣裳,思忖半晌後,決定脫下自己的外袍,露出裏頭一身黑色勁裝。
“暫且披着吧,着涼了......不好。”
長孫蝶戀看着他把袍子遞過來,先是一愣,随後接過帶着餘溫的袍子系好。她的衣服淋濕了不少,被風一吹身上感到冷了幾分,幸好有袍子。
一絲一縷連綿牽纏,湖畔的霧氣缭繞。
“謝謝,朔。”長孫蝶戀內心平和,問道,“朔會入朝為官麽?”
他思忖半晌,答道:“不會。”忽又眨了眨眼,露出促狹的笑容,繼續道,“我中的是武舉,要嘛,也是該在朝裏為将。”
長孫蝶戀轉身定定地看着他,一臉認真,說道:“朔,将來我與你同朝為官可好?你為武将我為文官。”忽然覺得撲面的風很冷,長孫蝶戀手縮在袍子裏抓緊了衣角。
他怔愣半晌看着長孫蝶戀,唇畔勾起清淺的笑容:“好,一言為定。到時誰要欺侮你,盡管來找我。”話雖是這樣打趣,誰也不知道以後會如何,說不定他會常駐邊疆,而她尚未參與科舉。
“只是在那朝廷有太多身不由己,你是否能應付得來?”
“在官場能不憑龌龊手段,以本真待人而仕途通達不知自己能不能辦到,但是我一定盡量守住。呵呵,別忘了,我還有一個侍郎姐姐。自保的能力我相信還是有的,再說,真出事了,你們一定會救我的,是麽?”長孫蝶戀道,這一刻她無比對科舉報以寄望。
夏侯朔微微一笑,沒多說些什麽,只是颌首應允,突地像想到什麽似的,問道:“唔,對了,你怎麽會出現在這兒呢?”
“我是漫無目的走到這裏,不想見到了你。” 長孫蝶戀從腰間拿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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