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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才會想起那個堂哥夏侯朔,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他曾對她說過要互通書信,可來到泉州她從來沒有只字片語寄給他,刻意壓抑不去執筆。

分開後的日子總會讓人太難受,卻能更明白她自己想要的所有。

處理完政務,夏侯蝶戀總喜歡往杏花村跑,因為那裏幽靜,民風淳樸。夏侯蝶戀跟着他們學釀酒,下田勞作,學習織布,真正體會到其中的樂趣,而這些總有他相陪,他便是雲煙雨。

他是她張榜招收的文書,也是一名進士,文質彬彬,飽讀經書,喜歡搖着折扇,喜歡吟詩作對,私下夏侯蝶戀和傅清淳管他叫書生。

夏侯蝶戀很對感情确實排斥,甚至可說忽視,卻還是感覺到雲煙雨投在她身上的目光越來越炙熱。

不知何事讓傅清淳對雲煙雨刮目相看,她熱心的接線讓她推拒不是,接受又不是。

又過了些時日,長孫蝶戀幾次對上傅清淳的視線,欲言又止。

傅清淳歉然的看了她一眼,輕輕笑了笑:“蝶戀想說什麽就說吧!我們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話!冉姑娘和我之間也沒有什麽密秘可以瞞的過去的,對吧!”

今日冉蝶羽外出辦公正好來泉州一聚。冉蝶羽、傅清淳還有夏侯蝶戀此時坐在杏花村酒樓喝着酒。

本是冉蝶羽從襄陽過來看望她,她正好與傅清淳視察杏花村,她便一路尋來。她當盡地主之誼。

這些天夏侯蝶戀郁悶非常,為她在龍門客棧見到的那一幕,為何偏偏讓她看到傅清淳的師兄風流史?只能感嘆命運捉弄人。

冉蝶羽與傅清淳總是冷言冷語,争鋒相對,她也弄不明白她們怎麽結怨的,如今一個字形容,煩,兩個字形容,很煩。

冉蝶羽掠了掠耳邊的頭發,似笑非笑道:“傅姑娘說笑了,不,如若不賺棄蝶羽願做一聽衆,早就聽聞泉州的蓬萊春天下無雙,不如我們邊喝邊聊吧。”

夏侯蝶戀喚過小二,點了一壇蓬萊春,取過杯子,各斟了一杯酒。

“清淳,我在悅來客棧看到你師兄淩辰聿在親另外一名女子!”她不想自己的好友傅清淳喜歡上那樣風流成性的男子,至于是不是誤會等他們自已解釋,她我不能瞞着傅清淳所見到的。

冉蝶羽聽道大吃一驚,心道這淩辰聿淩公子怎的如此人品,上次見他對傅姑娘如此在乎,還以為是場誤會。沒想到他真的風流成性。冉蝶羽雖與她不和忍不住擔心向傅清淳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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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淳感覺好像平地起驚雷,耳朵嗡嗡做響,無意識的捏碎了手中的酒杯,淡地笑容僵在唇邊,血一滴滴的流了下來在白衣上暈出了朵朵桃花,豔麗奪目,一雙盲目的眼睛盯着夏侯蝶戀,沒有神采,喃喃地說道:“蝶戀,你在說什麽?”

夏侯蝶戀疾呼:“清淳!”急忙松開她握緊的手,将碎片從她手上撥開,眼睛向冉蝶羽求救。

冉蝶羽看見傅清淳悲痛欲絕的樣子,嘆道:“唉,你這又是何苦呢!”

夏侯蝶戀扶住傅清淳的肩,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只見冉蝶羽從懷裏拿出一瓶丹藥,取出一粒強行給她灌了下去。

“蝶戀,你來扶住她罷。這個金創藥給她傷口敷上,這個是紫菁玉蓉膏用了不會留下疤痕。”

夏侯蝶戀接過冉蝶羽遞過來的紫色小瓶,細細地在她手掌上撒上藥粉,眼中霧蒙蒙一片,這傷口可以治愈,那心口的傷口卻無法那麽快愈合。

傅清淳那一刻似乎所有的意識都消失無影了,恍如六月天忽然置身冰窖一樣,身子止不住的顫抖着,嘴巴張張合合,想開口卻覺得什麽也說不出來。半晌,反手一把捉住夏侯蝶戀的手,不可置信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麽?”手下的力度不知不覺的重了起來,聲音一下子提高了,“蝶戀!你剛才說什麽?”

冉蝶羽不忍心看傅清淳痛不欲生的樣子,別過頭凝視我,道:“蝶戀,所說之事是你親眼所見麽?這其中可是會有什麽誤會?”

“确實親眼所見!”夏侯蝶戀眉頭緊蹙,“我上前質問,他不承認,只說酒後不清楚自己所做所為。”

傅清淳傻傻的盯着她的臉,好像聽不懂她在說什麽,良久,放聲大笑起來,笑聲中透出無盡的絕望和悲涼,淚水卻像掉線的珍珠一樣傾瀉而下,笑得咳得彎下了腰,急忙用錦帕捂住嘴唇:“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傅清淳直起身子,靠在桌邊,含笑帶淚悄悄把染血的錦帕放回袖中,“蝶戀,蝶羽,喝吧,你們都喝吧,難得今天大家能坐在一起。”看看桌上已沒有多餘的酒杯,順手提起手旁的酒壇,仰頭就灌。

夏侯蝶戀身手極快搶過傅清淳抱着狂飲的酒壇,面色擔憂:“清淳,喝多了傷身!不要喝了。”

冉蝶羽也不阻止她,拿起酒杯淡然道:“好,我陪你。”

傅清淳回了冉蝶羽一個淡淡笑容,眼淚卻順着面頰不停的滴落,緊緊的揪住胸口的衣服,祈求的望着她:“蝶戀,你讓我喝吧,我沒事的。就這一次,你就讓我好好的放縱一次吧!讓我醉生夢死一次吧!好不好?”

傅清淳感覺心好痛好痛,用力扶住桌角,似乎就能從中得到力量一樣,原來不只是她看到師兄與別的女子親昵。

夏侯蝶戀看見方才傅清淳錦帕映出的斑斑血跡,此時再讓她這般飲酒那還得了,她既然藏着定不想讓她們知道,不由得心狠,道:“清淳,如若你喝一口酒,蝶戀便在自己手臂上劃上一刀,你喝兩口,蝶戀劃兩刀。”掏出袖中匕首,寒森森的映照着她的臉。

“蝶戀你就讓她喝吧!也許醉了她就不會那麽傷心了,如若不然,難保她還做出什麽事情來。”

傅清淳凄然笑着,擡着一雙朦胧的淚眼望着我:“蝶戀,連你也要逼我嗎?我以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可是為什麽連你也要逼我?我只是想好好的醉一場,好好的睡一覺......醉了就什麽都不用再想了.....要不然,我忘不了.....我忘不了啊......”

傅清淳悲涼的笑着看向斷魂谷的方向,用手指着那個方向:“我越是想忘越是清楚的記得,越是清楚的記得就越是心痛。你若是不讓我醉了睡了,我一定會被逼瘋了的。”

夏侯蝶戀心中疼痛,看着有些醉意的冉蝶羽,怕是指望不上她了:“清淳??”也許也許,讓她這麽醉一場就什麽事也沒有了。不,不行,這幾日傅清淳的身體太虛了。她們成天一起執行公務,沒有人比她了解傅清淳的身體情況,她不能讓傅清淳這麽狂飲。

“你想醉想睡我可以成全你。”夏侯蝶戀掏出一粒夢醉百日丸,這是上次從雲煙雨那搜刮來的,“你有膽子服下它麽?服下了它,什麽煩惱都可以暫時抛之腦外,醒不醒得過來也看你自己。”

傅清淳死死的盯着夏侯蝶戀手上的那顆藥,含着淚,淡淡地笑着輕輕的重複着:“什麽煩惱都可以暫時抛之腦外,若是真的什麽煩惱都可以抛之腦外的話,我當然是求之不得。死,是多容易的事,可是要想堅強的活着也太難了。”

傅清淳看着長孫蝶戀柔聲道:“蝶戀,你知道嗎?我有點怨恨師傅了。”她一把抓過藥,塞進嘴裏,“他當初為什麽要救我!為什麽要帶我去斷魂谷!為什麽要讓我遇見師兄!”回了一個慘淡的笑容,軟軟地靠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冉蝶羽看着沉睡的傅清淳,擡起微有些沉重的頭,嘆息道:“蝶戀,她就交給你了。我出門時間已久要回去了。下次來泉州看望你,後會有期!”

“蝶羽一路保重。”長孫蝶戀目送她起身離去,結了賬,吩咐小二租來一輛馬車扶起沉睡的傅清淳,淚水忍不住流下,滴在她的衣襟。

天下男兒沒幾個好人!傅清淳,你這樣的女子他們不配,不配擁有。

車轅滾動的聲音響起,夏侯蝶戀心中很不平靜:清淳,我的好姐妹,我一定好好守護你。好好休息,這幾日你太憔悴了。

第二十一章情意綿綿做羹湯 [本章字數:2993 最新更新時間:2013-02-20 05:02: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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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蝶戀看着清淳安靜地睡容稍微放心了,這六日,兩個丫鬟輪流照顧着傅清淳,為她梳洗為她淨身喂她食物,真不想她這麽快給她解藥,如果醒來......

可是睡着的傅清淳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幽魂讓夏侯蝶戀煩躁不安,是喜是怒,總還有生氣。夏侯蝶戀咬咬牙喂她服下解 藥在床邊等待她的蘇醒。

傅清淳不知道睡了多久,渾渾噩噩中感覺有道溫暖的目光一直注視着,這就是醉生夢死嗎?什麽也不用想,什麽也不用愁,沒有傷,沒有疼,真的很舒服。

傅清淳心底裏長嘆了一口氣,耳邊仿佛又響起了一道聲音“你一定好好的活着”眼淚順着緊閉的眼角流了出來,費力的睜開眼睛,一室明晃晃的有些不适應,眼睛微微眯了眯,看清了面前的人,想要開口,卻覺得嗓子幹澀難耐,輕輕添了添唇,終于開口了:“蝶戀??”入耳的聲音異常是沙啞。

“先別開口說話。” 夏侯蝶戀遞給她一杯溫熱的清茶,“先潤潤嗓子,這些天只是用濕布潤潤你的唇。”

雲煙雨站在我身邊,關心着傅清淳的身體狀況,這幾日經過他的調理,內府應該沒什麽大礙。

傅清淳一口氣喝完,總算覺得好點了,望着他們,淡淡地笑了笑,聲音中依然透着些許沙啞:“這幾日讓你們操心了。”

“只要你沒事就好!” 夏侯蝶戀眼睛濕潤,心口還是很疼,她已經失去了他,知道愛戀是什麽滋味,所有不能再失去其他人了,不能。

夏侯蝶戀放回茶杯,扶着她靠向床沿,“你還需休息,再慢慢下床走動走動,幾日躺着,肢體多少僵硬了些。”

“清淳姑娘不必客氣!”雲煙雨露出淡淡的笑容,“陽光充裕時,讓丫鬟扶你出去走走,慢慢來。清淳姑娘,還請愛惜自己的身子。” 心道:這幾日辛苦了那幾個丫頭。

傅清淳看夏侯蝶戀有些憔悴,那關切的臉讓她眼眶發熱,閉上眼,暗暗把淚水吞回肚裏,擡眸,輕輕地笑着:“從今日之後,我就真的是一個人了,還好有你們這些朋友的陪伴,以後的路想來也不會多孤單了。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傅清淳心底依然痛,只是學會了隐藏自己的情緒,不為別的就為了一直陪伴我的蝶戀我也要堅強起來,“蝶戀,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書生,謝謝你的關心。”

夏侯蝶戀看她堅強的樣子感到心酸又感到安慰:“清淳,先休息一會。吃飯的時候讓蝶依來喚你。今日親自下廚,給你做好吃的補補身體,讓我們的清淳快點複原。”說完就轉身往廚房走去。

雲煙雨看出傅清淳故作堅強,但夏侯蝶戀卻當真,心想:蝶戀這樣的人還真不适合官場。随後說道:“清淳姑娘,你歇着,在下看看廚房可有煙雨幫忙的。”他抱拳施禮,搖着折扇走向廚房。

夏侯蝶戀歡快地洗米準備給她熬點補血藥膳,正将鍋炖上竈臺卻見雲煙雨走了進來,他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問道“書生,你不陪清淳說說話,來這做什麽?”

傅清淳看着兩人離去門關了後,躺回枕上,閉上眼,淚水靜靜地一滴滴落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緊緊的咬住下唇,就怕發出一點聲響:“師兄??師兄??從此之後我會把你放在心底,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我們終究成了彼此生命中的過客了,從此之後,我再也不會讓任何男人走進我的心底了。在我的心底住着的永遠是當初那個說會永遠陪着我的師兄,那個駐守襄陽城的校衛只是一個陌生人了。睜開眼,拭去淚水,強忍着不再讓它掉下,只怕一會我進來會看到。

“清淳姑娘需要休息,就不打攪了。”說話間雲煙雨已經卷高了袖子,将菜籃中的蕨菜拿起來掐去上面的葉子,莖擺在另一個籃框,弄完又将鲫魚去鱗掏內髒,看得夏侯蝶戀目瞪口呆。

他笑道:“怎麽,難不成做這些事讓你吃驚了?”他心道以前在山莊可是獨立生活,自己照顧自己,這些輕車熟路。

“真看不出來,原來煙書生這麽能幹,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呵呵,書生真厲害呢!”最難得的是将下廚房的事看得如此平常,這世道的雖允許女子為官但是男子很少有這樣的。

兩人一陣忙碌将飯菜張羅好,夏侯蝶戀讓袁蝶依去傅清淳的房間通知傅清淳。

袁蝶依對着傅清淳行禮:“傅姑娘,飯菜好了,請去大廳用膳。”說完與另外一個丫鬟立于一旁伺候着。

傅清淳看着進門的兩個丫鬟,淡淡地笑着:“謝謝兩位了。我知道了,你們先出去吧,我自己可以的,我不太習慣有人伺候着。習武之人沒有那麽嬌貴的!”

傅清淳目送兩個丫鬟出去,笑容斂去,眉間浮上一絲憂傷,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起身梳洗,雖然感覺身體還是有些僵硬,但比起剛醒進已經好了很多了。開門,依舊是一臉淡笑,随着兩個丫鬟去前廳。

雲煙雨見大家都入座,示意丫鬟開盤。三人向來都是一起吃飯,上下不分。

“清淳姑娘,這是蝶戀為你炖的紅棗蓮子粥,其他菜都是蝶戀一手做的,唯獨這魚......咳??咳??,是煙雨清蒸的,請清淳姑娘嘗嘗。”

“書生也會做菜啊,真是好難得呢,蝶戀辛苦你了。”傅清淳淺笑着點點頭,一樣嘗了一點,心中滿是濃濃的感激眼眶紅了紅又忍住了心道:如果沒有蝶戀的陪伴,那個時候,我一定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了。

她柔柔的望着夏侯蝶戀嘴唇動了動,滿心的感激卻說不出口,低下頭去喝着手中的粥,任一滴眼淚落入碗中,心想一生之中的朋友中,只有一起哭過的的朋友才會是你真正的朋友。那些一起笑過的朋友很快就會成為你生命中的過客,而蝶戀就是她真正的朋友,開心的時候會陪她笑,悲傷的時候會陪她哭。

夏侯蝶戀看着傅清淳喝着粥特別開心,感情的傷不是三言兩語能勸說的,她知道傅清淳在忍受,在慢慢忘記。

經歷這番波折,夏侯蝶戀忽然豁然開朗,人生多變,不如随心随境,她将自己的愛戀埋在深淵,心不對他人敞開。清淳,蝶戀會陪在你身邊,哪怕和你一起赴湯蹈火。

夏侯蝶戀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傅清淳面前的碟子:“很好吃哦,魚肉鮮嫩爽口。”贊賞地瞥了一眼雲煙雨。

雲煙雨單吃不語,其實很在意她們的評價,這是第一次為他人洗手做羹湯,還是和夏侯蝶戀一起,他嘴角上揚,想起夏侯蝶戀目瞪口呆的模樣,真是可愛。

傅清淳淡淡的笑着,看了一眼書生,也夾起一塊魚肉放在夏侯蝶戀的碟子裏,柔聲道:“這幾天苦了你了,瞧你都瘦了一圈了,你也多吃點吧,嘗嘗書生的手藝。書生,你也吃呀,可不能浪費了蝶戀做的這一桌子菜啊!”

傅清淳的心和口都是苦的,能嘗出什麽味啊,只是可惜了蝶戀和書生的手藝。傅清淳輕輕夾起一小塊魚肉,小心剔去細刺,放入口中細細地嚼着,看了一眼蝶戀,側臉看着書生,淺笑盈盈:“書生的手藝不錯啊,以後誰要嫁了你很是享福呢!”傅清淳暗付:如果我不能得到幸福,那麽就讓身邊的每一個朋友得到幸福吧!

夏侯蝶戀其實在雲煙雨剛做完的時候已經偷偷嘗過了,味道真不錯:“呵呵,味道不錯。書生,如果有中意的姑娘,對我們說,我和清淳很樂意做個媒人呢!”又夾了一片魚肉送入口中細嚼慢咽。

“兩位謬贊了!”雲煙雨眼神有點暗淡,并沒有看向她們,口中的米飯忽然覺得難以下咽,“煙雨若是找到心愛之人,必定請清淳姑娘當個媒人!”心裏加了句不管新娘是誰。

“喂喂喂,雲煙雨,不公平啊,為什麽不請我當媒人啊!清淳,你說說嘛,我怎麽不适合當媒人了?” 夏侯蝶戀很氣惱。

傅清淳眼神閃了閃,看了一眼我,淺淺一笑,緩緩開口:“能幫書生做媒我很榮興呢!書生加油啊,門當戶對有些時候也是很重要的,當然,更重要的是你的決心了。”一句話又想到師兄,心裏暗 暗的抽痛了一下,斂了斂眸,擡眼淺笑,放下手中的筷子,歉然對着兩人說道:“我用好了,我先回房了,你們慢用吧!”

“書生啊,努力!” 夏侯蝶戀覺得傅清淳說的有理,不過還沒回答她的問題怎麽就跑了,扒完碗中的飯,筷子一放,“吃飽了,我去找清淳,你慢慢吃。”

雲煙雨看着她們陸續走了,也草草吃完,走出門外,看着遠處的随風搖曳的竹子,暗道:煙雨一定會努力的!

第二十二章敞開心胸話情事 [本章字數:3553 最新更新時間:2013-02-21 06:34:4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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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蝶戀在泉州的第二年遇到瘟疫,好容易與傅清淳将瘟疫控制住并在朝廷派發的禦醫襲淺妝的幫助下徹底解決了疫源。

這場瘟疫處置比之以往傷亡少了很多,收到朝廷的贊賞,夏侯蝶戀以及傅清淳不久将要再晉升一級。

夏侯靖瑤心想好久沒有看到小妹夏侯蝶戀了,自從蝶戀去了泉州以後就沒見面。不知道蝶戀現在好嗎?她止不住心中的想念,決定泉州一行。

豔陽高照,好似夏侯靖瑤的心情一般。瘟疫一事一定讓蝶戀清減了不少吧,不知道蝶戀最近和書生怎麽樣了,好事近了吧!

夏侯靖瑤正想着,嘴角浮出了笑,不覺到了,她就在衙門口找人通報,只說是故人,并未報上姓名,想給蝶戀一個驚喜。

衙役躬身朝夏侯蝶戀施禮:“禀知府大人,門外有一女子求見,說是大人的故人。”

夏侯蝶戀一身便服在後堂看書,見有人來報,擡頭:“待本知府出去看看!”整整衣冠走到出後堂。

夏侯靖瑤遠遠看着夏侯蝶戀衣冠工整地款款走來,嘴上的笑容不斷擴大。不知道蝶戀看到是我,會是什麽反映呢!眼眉一挑兒,于是,低着頭,見夏侯蝶戀快走到她近前,深深行一禮,道:“民女,長孫靖瑤參見大人。大人可安好?”說着,擡頭看向夏侯蝶戀,帶着一抹惡作劇的笑容。

夏侯蝶戀看到來人,驚喜,正欲開口卻見她對自己福拜,還有她嘴角那一抹孩童般的笑容,手捏成拳置于唇邊:“咳??咳??。靖瑤,你多大了?還有你怎麽改不過來呢?是夏侯靖瑤,不是長孫靖瑤!”

夏侯靖瑤看到夏侯蝶戀那似怒似喜的臉,就知道自己耍到她了。她心裏樂翻了,一向知書答禮的蝶戀,這次沒叫她姐姐,呵呵,下意識回答道:“呃,比你大一點兒吧,怎麽了?名字嘛,随便啦,改不過來就改不過來呗。你這個丫頭,也不回家看看我們,泉州離家才多遠啊,大人就這麽忙?”不管別的,先給她扣個大帽子,夏侯靖瑤假裝生氣地說着。

“呵呵呵”夏侯蝶戀只管笑,看着她心裏的歡喜無法言明,“靖瑤姐,咱們去街上走走。”滿肚子的話一時千回百轉不知如何說。

“好啊,這裏是你的地面兒,這叫客從主便嘛。”夏侯靖瑤說笑着,挽着夏侯蝶戀的手走,“戀,你最近好不好啊?朝廷的事兒忙不忙?對了,你和那個書生,怎麽樣了?還有,還有......”夏侯靖瑤總覺得好像有問不完的話似的。

自從夏侯蝶戀修書與她講起瘟疫講起與雲煙雨的事情,雲煙雨就成了夏侯靖瑤口中必定出現的字眼,夏侯蝶戀聽她提過她曾在襄陽見過雲煙雨,對他印象甚好。

夏侯蝶戀額頭直冒汗,這怎麽比她的問題還多:“最近安好,放心吧。朝廷有事下派就做,泉州目前挺好。”眼觀別處,怎麽又扯到雲煙雨了,“靖瑤姐,父母可安好?筱筱姐可安好?”朔可安好?這話沒問出口。

夏侯靖瑤看夏侯蝶戀那樣子,真是無語了,男未婚女未嫁的,有什麽怕人說的。唉,算了,她道:“都好,只是,不太好的事兒多一些,不過,你在官場,知道的可能比我多吧!”不想讓不好的消息打破這個氣氛,夏侯靖瑤便又笑着說:”你在官場上的事我不懂,也不多問了,因為我知道我妹妹是個謹慎之人。”想了想嘆氣道,“戀,好多話想跟你說,一時又不知道從哪說起。”

夏侯蝶戀見她不願意說那些不痛快的事,有點擔憂,但如她所願錯開話題:“靖瑤姐,我突然無意官場,你說我這樣的想法會不會刺激到人?畢竟自己任職還不到兩年。”

不知不覺間兩年了,夏侯蝶戀修書給南宮逸卻從來沒收到回信,傅清淳已經一路平升到副将。

夏侯靖瑤聽到夏侯蝶戀這麽說,着實吓了一跳,想了想平靜的道:“戀,如果我們還是長孫蝶戀和長孫靖瑤,我會說,好吧,不想做就不要做了。可是,如今我們似乎不可以為所欲為了。”

夏侯靖瑤嘆了一口氣,道:“我最想的是逍遙江湖,可是,我知道不能了,雖然我不在官場,有時候看到四哥夏侯朔他們回來凝重的臉色也知道,我們家如今.....戀,我只能說如果這是你慎重的決定,我會支持你。”

夏侯蝶戀臉色凝重有些為難:“這個我也考慮過,只是蝶戀真的淡了,懷念以前的日子了。靖瑤姐放心,蝶戀會處理好這件事的。呵呵,靖瑤姐,想不想恣意山水玩轉江湖?”朔,你也覺得累了麽?

夏侯靖瑤聽夏侯蝶戀這麽說,又想起以前的日子了,笑着點頭道:“當然想,大家閨秀我實在做不來的。我向往的日子還是可是開心大小,傷心大哭,喝酒要喝烈的,騎馬要騎快的,就算殺人我也要殺最狠的人,當然了,呵呵,我說說笑的。”

她想了想,無限向往地說:“戀,如果這一次你們都能全身而退,我們姐妹真就去江湖逍遙吧。” 夏侯世家在官場錯綜複雜,但願四哥夏侯朔和大姐夏侯傾城還有三姐夏侯汀蘭也能全身而退。

“看來靖瑤姐是壓抑了很久啊,連殺人都想殺比別人狠的。” 夏侯蝶戀哈哈大笑,懷念在盤龍山在蝴蝶谷的日子啊,靖瑤姐所說的正是她向往的,“蝶戀正在努力呢!任職期間多為泉州百姓做點事,也不枉做了這個知府了。”

夏侯靖瑤一時間也好像放開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了:“戀,我很向往那一天的到來。沒有什麽大家族的庇佑,情人也好,仇人也罷,我都來者不懼呢。哈哈哈。努力吧,戀,我相信你。”她堅定地看着夏侯蝶戀,她知道能為夏侯蝶戀做的也只有這麽多了。

“原來靖瑤姐這麽信任蝶戀啊,我自己還沒這般自信呢!” 夏侯蝶戀忽然有點腼腆,走了一陣,夏侯蝶戀拉着她進了茶館,吩咐小二來壺清茶。

夏侯靖瑤拿起茶杯,輕抿一口道:“信任你是應該的。我們是親人不是嗎?戀,你可不會是個沒有信心的人呢!”

說着笑起來,夏侯靖瑤好像想起什麽,問道:“戀,如果以後你不在官場了,那你的那個書生可怎麽辦呢?”一臉認真的看着她,他會為了你也去逍遙江湖嗎?

正聽得仔細,忽然聽她提到雲煙雨“啊?書生?” 夏侯蝶戀想起他一番表白的話,臉倏忽間紅了還不小心喝水嗆到了,“咳??咳??。”

“呃,我說戀啊,為什麽一提書生你就失态呢?”夏侯靖瑤想起上次在襄陽書生雲煙雨被她追問落荒而逃的樣子,笑着說,“不過,咳咳,你們還真挺像的。呵呵!”

夏侯蝶戀拍着胸脯舒了口氣:“我和他哪裏像了,一點都不像。”頓了頓,“靖瑤姐,你覺得書生這人如何?” 她很好奇啊,別人如何看待雲煙雨的。

“啊?問我?我也只和他見過幾次面而已。”夏侯靖瑤仔細想了想道,“我和他不熟識,不過,他給我的印象溫文有禮,風度翩翩,很有涵養。呵呵,話說回來,我還是覺得你們很配的呢!哎,感覺他的膽子好小哦,上次被我吓跑了呢!呵呵。”

夏侯蝶戀一臉興致,坐正:“他為何被吓跑了?靖瑤姐說了什麽把他吓走了?我看雲煙雨沒那麽膽小啊!”

“可能是那個時候,他還沒有正視你們之間的感情吧,事情是這樣的......”夏侯靖瑤有聲有色的描述了那次他們偶遇,然後道,“其實,那個時候,我只是覺得你們在一起很不錯,但是在不知道你的想法之前,我肯定不會在他面前說出太出格的話,因為,如果你沒有那個意思,反倒給戀你添了麻煩。可是你那個書生啊,聰明是聰明,以為我沒挑明些什麽呢,就......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好好笑呢。不過,話說回來,我的眼光還是蠻準的說。呵呵。”開懷地笑着,好像好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

“什麽叫做我那個書生啊!” 夏侯蝶戀暗自嘀咕,雲煙雨一早就動了心?回襄陽之前就已經動了心?她怎麽沒感覺出來?

夏侯蝶戀跟着傻笑,道:“靖瑤姐,煙雨前日約我去泉山。”她小臉羞紅,“向我表明了心跡。”

夏侯靖瑤聽夏侯蝶戀這麽說,了然一笑道:“算他還有點氣魄,我妹妹這麽好,他早就應該有動作才是。”

她抓住夏侯蝶戀的手,激動地道:“跟我說說,你是怎麽看他的?對他,可是發自內心的喜歡?”

“他溫文儒雅,滿腹經綸,都說他書生氣十足,待人彬彬有禮,可是有時候覺得其實那也是他對人冷漠、排斥的一種自我保護。他對我很好,體貼關心,呵護備至,尤其是在瘟疫期間。”可是她能排除心底的影子接受他麽?就算接受了他,對他公平麽?

夏侯靖瑤收起了玩笑之心,正色道:“戀,你能看出他這些說明你也很關注他。我不能幫你判斷你是不是真心喜歡他,但起碼現在他能得到你的關注是不争的事實。所以,忽略他冷漠的外表,去看看真正的他,如果真的适合你,就努力的愛一次,又何妨?我永遠都支持你的決定,無論對錯!有時候,就算是飛蛾撲火,一生之中至少也要有一回的,不是嗎?”

夏侯蝶戀聽完夏侯靖瑤的話,陷入短短的沉思,忽然臉上笑容燦爛:“蝶戀明白,蝶戀會把握自己的幸福。”

夏侯靖瑤看她臉上忽然燦惹星雲的笑,知道小妹明白了,笑道:“戀啊,不和我說說,你們之間可以讓我知道的那些經過嗎?”臉上浮起調皮的笑容。

夏侯蝶戀瞪了她一眼,嘴角上揚:“秘密,不可與他人訴說。”心情愉快,“靖瑤姐來泉州多住幾日。”

夏侯靖瑤假裝生氣道:“了不起了,不說算了,早晚弄明白的。”她臉上浮起一絲算計的笑,想道:哪天去套套那個準妹夫,嘿嘿!她随即眨眨眼道:“戀,我可是打算住個十天半月,食宿你要全包啊!哈哈。”

這句話不是夏侯蝶戀經常對傅清淳講得麽?哎,遇人不淑啊。她真是好的沒學到,壞的全會了。

“行,沒問題。你只管放心吃盡情玩!” 夏侯蝶戀爽快地道。

兩人又聊了一陣便結伴回去。

第二十三章兒女情長甜如蜜 [本章字數:3475 最新更新時間:2013-02-21 18:07:5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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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千岚雲太守在泉州被人謀害牽涉甚深,一連串讓人意想不到的人露出水面,世家之争讓皇上大驚,将他們全數問斬,傅清淳破案有功晉升為将軍。處理完謀殺的案子夏侯蝶戀心下松了口氣。

夏侯蝶戀慢悠悠地走着,不知不覺轉到到杏花村,傅清淳不久就會被調到京城了,好舍不得,她感覺傅清淳融入了她的骨血,不可分離。

夏侯蝶戀忽然想到雲煙雨這段時間在杏花村一帶兼任教書先生,可以去看望。

雲煙雨深深地呼吸,感受着這裏的清新,伸了個懶腰,他剛教完一群小鬼,講解了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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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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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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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