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25碗狗血 (1)
發狂的陸長淵如深淵惡鬼, 将獵物制服後,讓他由裏到外都打上自己的烙印。
蕭靖心驚膽顫,被男人強悍的氣息逼迫下, 不由得心驚膽顫。
不行, 太可怕了!
再這般下去, 不堪設想。
蕭靖心頭一動,主動抱住男人的頭顱, 聲聲入耳:“師兄,師兄……”
陸長淵一頓,像迷失幻境中的行者,找到了出口, 眼神透着幾分喜悅。
就是這時!
趁他愣神之際,蕭靖猛地将男人推開,換成一縷青煙, 消失在洞府外。
蕭靖心有餘悸,時不時回頭看, 生怕被追上來。
幸好, 多慮了。
系統不明所以,大聲嚷嚷着:“喂喂,你去哪裏啊?”
不會忘了吧, 他是來為主角攻解情毒的,人都跑了,怎麽解?
蕭靖心驚肉跳, 急聲說:“我自有分寸。”
随即, 他又幻化成柳元白的模樣, 穿着清涼, 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
趁陸長淵意亂情迷時, 當然要以楠楓柳元白的面目示人了。
系統松了口氣,佩服不已:“宿主,還是你想的周到。”
Advertisement
很快,一道魅惑人心的倩影趕到了山洞中。
微風拂過,白衣飄飄,隐約露出白皙的肌膚,美得晃眼。
“師父……”
淺笑間,嗓音也柔美似水,如三月柳絮紛飛,攪動平靜的湖水。
不料,陸長淵瞥了他一眼,怒喝:“你穿的什麽衣服,成何體統!”
「柳元白」一驚,拉緊衣襟,轉身就遁入了黑暗中。
不多時,他再度現身,穿着一襲豔麗紅衣,美得不可方物。
“師父,你看……”
“出去!”
少年倒吸一口涼氣,按住心頭的怒火,又換了一襲正正經經的青色道袍。
他就不信了,就沒有一款能讓男人心亂。
幾次三番下,陸長淵漸漸不耐煩了,大掌一揮,直接将人逼退。
蕭靖氣極反笑,又沖了進去,急聲怒問:“陸長淵,你幹什麽?”
“嗯?”陸長淵渾渾沌沌,眼前一片血色,粗喘着氣:“師弟,是你?”
蕭靖一驚,矢口否認:“師父,我是白兒呀,你認錯人了。”
陸長淵眯了眯眼,可除了一個模糊的影子,瞧不真切了。
“師父,讓白兒幫你吧。”
說着,「柳元白」緩緩走近,柔荑輕撫他的胸膛,一路往下。
愈往下,愈火熱,快要将他的雙手燙壞了。
“嗯……師弟,你放手!”
“師父,我是白兒,你張開眼睛,好好看清楚。”
白兒?
陸長淵氣喘如牛,渾身都被汗水浸濕了,卻不難聞。
情毒攻陷了身心,讓他沉浮于欲海中,每一寸肌膚都在吶喊,渴望觸碰,氣息極其狂躁。
陸長淵渾渾噩噩,微微睜開迷蒙的雙眼,一張豔若桃李的俏臉近在咫尺。
一會兒,是白兒的樣貌;一會兒,又幻化成蕭靖的模樣。
好似一個人有兩張面孔,模模糊糊的,他漸漸看不清楚了。
剎那間,重重虛影化成一張豔麗的俊臉。
“師弟。”
眼前之人,是蕭靖。
陸長淵嘴角微揚,将他細細的腰帶抓在手裏。
在理智弦于一線時,心魔又爬上後背,聲聲蠱惑:“占有他,你就能永遠得到他。”
占有他!得到他!一定得到他!
陸長淵狠狠咬牙,發狠道:“閉嘴!”
這該死的心魔,他定要一劍斬殺。
“你怕什麽,這裏又沒有旁人,就算強了他,有誰得知?”
“蕭靖修為不低,樣貌絕美,愛慕者如過江之鲫,你再不下手,就錯過了!”
“想想宋聽楓,那個僞君子,他朝蕭靖下手了,你再磨蹭,将後悔莫及。”
“去吧,撕碎他的衣裳,貫穿他、占有他,讓他裏裏外外都獨屬于你。”
魔音繞耳,陸長淵捂住雙耳,驀然發出一聲咆哮:“閉嘴!你閉嘴!”
剎那間,一道沖天魔氣猛地爆發,将方圓幾裏卷入了迷霧中。
陸長淵站起身,緩緩走出,露出一張駭人的面孔。
他衣裳獵獵,寬大的衣袍中有魔氣湧動,俊美的面孔上青筋暴起,雙目赤紅,一道詭異的魔紋刻在眉頭。
蕭靖大驚失色,無聲吶喊:糟了!男主入魔了!
魔氣太盛,将他逼得倒退連連。
男人邪魅一笑,如地獄中爬出的惡鬼,聲音暗啞:“師弟,你想去哪?”
“陸長淵,你冷靜點!”
冷靜?
呵,他忍了又忍,只想把人吞之入腹,何來的冷靜?
陸長淵入魔後,修為暴漲,一路突破了元嬰中期,氣質如鋒芒,笑容邪魅。
風聲掠過,蕭靖驚叫一聲,被男人壓在了身下。
他雙目赤紅,舉止霸道。
蕭靖吓得不輕,想呼救,又無人能救他,急得快哭了。
痛!
被咬過的地方又麻又痛,仿佛觸電般,戰栗不止。
蕭靖眼角泛着淚光,仰躺在披風上,衣襟大開,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在驚懼中,瑟瑟發抖,無助又可憐。
驚急之下,蕭靖狠狠撞了下他的眉心。
剎那間,他的神魂進入到男人的識海中。
舉目之下,是汪洋無際的血海,邪惡如冥府,駭人心魄。
狂風肆虐,在他的識海中盡情摧殘。
陸長淵從血海中緩緩現身,渾身浴血,好似從刀山火海中爬出,雙目赤紅,露出懾人的笑容。
身形一閃,他将蕭靖摟在懷裏,張狂道:“師弟,你逃不了了。”
确實,在陸長淵的識海中,他無處可逃。
指腹輕輕摩挲着細膩的肌膚,陸長淵如榮登寶座的帝王,輕笑着,将他攔腰抱起。
“喂喂,你別亂來!”
蕭靖一掌劈下,卻被輕易化解。
男人被激怒,決定要給他點教訓。
白光一閃,識海中的場景突然變換。
靈光峰,陸長淵的洞府中。
這裏,是他們生長的地方,埋藏了太多或喜或悲的記憶。
在這裏,他要兩人更親密的接觸。
“師弟,你別再生氣了……”
只要他不再生氣,願意向以往那般對他,哪怕是死,也甘之如饴。
死也願意?
呵,他乃一代劍尊,一向高傲,竟會生出這般癫狂的想法?
從蕭靖離開後,他就變了,變得不似平常,連小小的心魔都奈何不了。
偏偏,讓他輾轉反側之人,就在眼前,如一朵蓮花,任人采摘。
陸長淵魔氣湧動,覆在他的身上。
太強悍了,也……太狂暴了。
夜,還很漫長。
兩人共赴巫山,浮浮沉沉。
許久,一縷陽光灑落大地。
萬物複蘇,一片欣欣向榮。
陸長淵摟着懷中之人,嘴角微揚,睡得香甜。
情毒被解,理智回歸後,心魔避其鋒芒,不敢再作妖。
鳥兒在山洞外啼叫,吱吱喳喳,吵醒睡夢中的人兒。
懷裏之人顫了顫,頂着淩亂的鴉發,想抽身,卻被男人摟緊了。
“師弟,你……醒了?”
陸長淵微微睜眼,瞥見他雪白的肌膚,心頭一跳,猛地閉上眼。
閉上眼,心卻酥酥麻麻。
虛弱的人兒嘤咛一聲,帶着哭腔說:“師父,你是不是認錯了?”
聽着熟悉的嗓音,陸長淵身形大震,臉色極度難看,驀然将懷中之人拉開,失聲道:“白兒,怎麽是你?”
「柳元白」如弱柳扶風,含着盈盈淚水,可憐兮兮說:“不是我,還能是誰?”
“你……”
怎麽會?昨晚,他認錯人了?
「柳元白」輕咬下唇,眼角泛着紅暈,又羞又怯:“師父,我……我心悅于你。”
這一次,蕭靖心頭大定。
好歹春風一度了,感情線能一飛沖天吧?
不料,陸長淵雙眸含恨,悲憤欲絕道:“白兒,我欺負了你,萬死難辭其咎!”
“師父,你……你說什麽呢?”
「柳元白」挂着讨好的笑容,輕輕扯了扯他的衣帶,仿佛下一秒就會落淚:“師父,你可心悅于我?”
陸長淵緩緩搖頭,沉痛道:“我對你,唯有師徒之情。”
趁意亂情迷時,他竟欺負了白兒,一死仍不足以謝罪。
「柳元白」身形一晃,難以置信問:“你不愛我,為何與我神交?”
昨夜,兩人神魂交融,在中搖擺。
這才多久,他就翻臉不認人了?
乖乖,這主角攻讓他大開眼界啊。
陸長淵嘆了口氣,捏了捏刺痛的眉心,脫口而出:“我以為……”
“以為什麽?”
陸長淵無法說出口。
昨夜,與他神交之人不是蕭靖?這真是莫大的誤會!
「柳元白」凄慘一笑,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捂臉痛哭:“師父,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言罷,他轉身就逃。
一道倩影在林中飛奔,時不時回頭望一眼,啜泣聲随風飄逝,聞者心疼。
一會兒,蕭靖停下腳步,見身後無一人,難以置信:“他沒有追出來?”
系統氣憤不已,唾罵道:“主角攻太過分了,你好歹為他解了情毒呢。”
“不妙啊……”
難不成,陸長淵對柳元白毫無愛戀之情?
“系統,主角攻受的好感度如何了?”
“不知道。”
蕭靖:“……”辣雞系統,要你有何用?
“你別在心裏罵我,”系統幽幽出聲,無奈道:“自昨夜,好感度出現不明錯誤,一片亂碼。”
這個bug,已經上報,只能等回饋了。
蕭靖擦了擦汗水,有氣無力說:“罷了,累死了。”
這一天天的,忙得像條狗,他只想躺平。
不料,他剛歇息片刻,系統就大喊大叫的。
“別鬧,你慢慢說……”
“宿主,柳元白過來了!不,不是,也不是柳元白。”
蕭靖滿頭黑線,幽幽說:“說清楚,誰來了?”
言罷,一道白衣若仙的倩影翩然而至。
他面若桃李,澄澈的眼眸含着一汪秋水,朱唇不點自紅,翩若驚鴻。
“柳元白?”
不,是幻化成柳元白的魔嬰。
在斬殺魔嬰的四個後,他就消停了一段時日,這才多久,又作怪了。
蕭靖勾唇一笑,朝他勾勾手指,嚣張問:“柳元白,你跟蹤我?”
魔嬰一頓,扭着纖細腰肢,誠惶誠恐說:“師叔,我萬萬不敢啊。”
蕭靖:“……”
艹,一想到是魔嬰在忸忸怩怩,裝作弱柳扶風的模樣,就惡心想吐。
“師叔,我的心惶惶不安,是不是師父出事了?”
顯然,魔嬰的消息遲了一拍,未在昨晚尋到陸長淵。
魔嬰一向以玩弄世人為樂,将一代劍尊拉下神壇,踩碎他引以為傲的自持,定是一件趣事。
哪怕魔嬰,都認定這對師徒的關系非比尋常。
偏偏,陸長淵僞善,戴着克己守禮的假面,哄騙世人。
魔嬰不屑,意圖在他中情毒時,破他清規戒律,将他的驕傲踩在腳底。
然而,他萬萬想不到,會遲了一步。
說到底,要不是遇到了一個瘋子,将他纏了半宿,也不至于被拖慢步伐。
哼,那個瘋子,雖不知底細,修為卻高深莫測,還将他打傷了肩膀,乃一大勁敵。
魔嬰懷恨在心,臉色有幾分難看。
“師叔,你怎麽了?”
在四個被斬殺後,魔嬰心生不虞,對他也多了一分懷疑。
蕭靖粲然一笑,聳聳肩膀:“師弟,你真不愧是陸長淵的好徒兒,這都猜到了。”
“可惜啊……”
“可惜?”
蕭靖眉眼帶笑,眼神中帶着幾分不屑:“柳元白,這一次,是你輸了。”
魔嬰臉色一僵,皺眉問:“何意?”
“昨夜,你的好師父中情毒,意亂情迷之際,被我趁虛而入了。”
魔嬰瞳孔一震,語氣陰邪:“當真?”
“真的。”
看着他小人得志的模樣,魔嬰輕啓朱唇,語氣不善:“你故意的?”
蕭靖哈哈大笑,神色張狂又自傲:“柳元白,處處壓我一頭,這一次,是我贏了!”
“師兄對我如癡如醉,要與我解契呢,沒想到吧?”
“你就不怕我告狀?”
對這個問題,蕭靖并未正面回答,挑眉問:“這裏,除了你我,可還有別人?”
魔嬰默然不語,靜待他的表演。
在魔嬰眼中,他不過是一只跳梁小醜,輕輕一捏就能揉碎,何必在意。
蕭靖緩步上前,一步步逼近他。
很快,兩人對立相望。
往事歷歷在目,蕭靖神色猙獰,滿腔恨意噴薄而出,他二話不說,單手掐住對方的脖頸,将人高高提起。
魔嬰氣急,想反擊,卻發現靈氣一洩而空了。
“玉清破厄散,無色無味,能輕易化解低階修士的靈氣,用來對付你,也算大材小用了。”
魔嬰恨得咬牙,這具的修為太低了,一不小心就着了道。
他的多不勝數,即使元嬰大能都難以看穿,卻有一個弱點:的修為與化身之人同等。
柳元白不過築基期,這具的修為被限制,輕易着了道。
“柳元白,我恨你入骨,你卻偏偏送上門來!”
言罷,他殺氣畢露,二指捏符,一擊洞穿了他的丹田。
魔嬰口吐鮮血,雙目瞪得大大的,似是不解,又似震驚,在劇痛中仰面倒下。
第五具,成功斬殺。
七星誅神符還有兩張,再殺他兩次,就能滅了這魔頭。
系統提心吊膽,在蕭靖手起刀落後,嘩然大叫:“宿主,你剛才吓到我了。我還以為,你真的想殺了柳元白!”
蕭靖擦了擦冷汗,神情冷峻:“不真情實感,豈能騙過魔嬰。”
倘若被察覺不妥,他唯有一死。
三天後。
仙府發出陣陣轟鳴聲,在陽光的照射下,化成一道道虛影。
忽然,一個個修士被仙府抛出。
不多時,烏泱泱的修士在仙府外逗留,他們道路以目,在暗中揣測。
蕭靖心知,是柳元白将仙府徹底收歸己有了。
主角受的氣運太強,不是他能比拟的,唯有避其鋒芒。
奈何,他有心退避,有人卻不願放過他。
在一處靈植園中,兩道遁光将至。
蕭靖心頭一跳,立刻抽身而逃,卻遲了一步,被擋住去路。
“師叔,我們真有緣,又見面了。”
柳元白穿着一襲白色道袍,腰間系一根紫色繡金腰帶,襯得弱柳扶風,柔柔弱弱的眉眼,多了些春風得意。
在拿下仙府後,他占據無數天材地寶,修為一路高歌,卡在築基期巅峰,離金丹期只有一步之遙。
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他可算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了。
柳元白笑靥如花,恭敬道:“師叔,有禮了。”
蕭靖戴一張狐貍面具,語氣冷淡:“你認錯人了。”
“師叔,你別誤會,我并無惡意。”
蕭靖不以為意,堅持道:“我不認識你。”
柳元白臉色一僵,笑容尴尬又羞怯。
忽然,他身邊的一名年輕修士上前一步,怒斥:“你少裝模作樣了!”
蕭靖冷冷看他一眼,頗為無奈。
又是魔嬰,他的化身真多,像趕着送人頭。
這一次,他裝作什麽人?
“你那是什麽眼神?”
蕭靖笑了笑,嘲諷說:“看一條喪門狗的眼神。”
那人一頓,臉色微微一沉,冷哼一聲:“你可知,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反正你不是東西。”
話中的譏諷,不知有意或無意,讓柳元白變了臉色。
他惶恐一笑,告罪說:“師叔,這位散修是我的朋友,匡衡。”
匡衡冷笑一聲,雙手抱胸,高傲地瞥他一眼。
說起來,匡衡是散修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年僅百歲,就突破了金丹期。
在上一次的妖獸潮中,他以一把羽扇斬殺上萬妖獸,名動一時。
想不到,就連散修中,也有魔嬰的化身。
或許,修仙界都成了一個篩子,被他的勢力滲透了。
匡衡等了一會兒,不得任何回應,生氣道:“喂,你聽到沒有?”
他是匡衡,新崛起的天才之流,巴結他的人如過江之鲫!
蕭靖一言難盡,裝傻說:“啊?你說什麽?”
匡衡羞憤難當,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系統沒眼看了,忍不住吐槽:“我一想到這煞筆是魔嬰的,就想笑。”
“這你就不懂了,變态之人,花樣特別多。”
其中,魔嬰又是變态中的佼佼者,他玩出花,都不足為奇。
系統無語望天,幽幽問:“這一次,他又想搞什麽?”
“幹柳元白。”
系統:“……”
這家夥,現在的車速這麽快的嗎?
蕭靖一臉平靜,木木呆呆的,好似不太聰明的樣子:“你們該幹什麽,就快幹吧,我先告辭了。”
匡衡神情幽幽,總覺得他話中有話,卻挑不出毛病。
見他要走,柳元白張開雙手,着急慌忙說:“師叔,我認出你了,你別不承認。”
不料,蕭靖沒再否認,坦然承認:“恭喜你,猜對了。”
柳元白張口結舌,神情有一瞬的狠毒。
一段時日不見,他愈發難纏了,連樣貌都美得不可方物。
柳元白不願承認,在他的光芒萬丈下,他的柔弱之美,如白蓮花般寡淡。
這樣的美人兒,連他都羨慕嫉妒,何況是男人?
偏偏,他喜歡師父……
嗯?師父失蹤了幾天,難不成……是被他搶走了?
柳元白越想越心驚,正想詢問,卻聽匡衡咳嗽一聲,接話道:“青蓮真人,你不必逞口舌之快,我們有要事相告。”
“說。”
匡衡一頓,臉色一僵:“與宋聽楓有關。”
“哦?”
“聽聞,你們情深義重,比道侶更似道侶,在秘境中走失這幾日,急壞了吧?”
“嗯。”
匡衡臉氣急敗壞,一口氣卡在喉嚨深處,忍了又忍,咬牙說:“你不想聽吧?”
“想。”
匡衡氣極反笑,雙手握拳,憑空揮了幾下,怒喊:“蕭靖,我要你命!”
不行了,他不能再忍耐了,定要出一口惡氣!
匡衡咆哮着,正欲動手,卻被柳元白阻止了:“匡師兄,你冷靜些,我師兄一向如此,不必介懷。”
“不行,我氣憤難當!”
蕭靖朝他勾勾手指,氣焰嚣張:“你來啊,小辣雞。”
“你!”
喉嚨發出一聲聲低吼,匡衡兩眼充血,青筋暴起,定要他好看。
“匡師兄,你別生氣了。”柳元白吓得快哭了,緊緊摟住他的後腰,祈求說:“求求你,別和我師叔一般計較吧。”
匡衡深吸幾口氣,拍了拍柳元白的後背,安撫說:“柳師弟,我吓到你了。”
“匡師兄,你還好吧?”
“沒事,我不願讓你擔心。”
“謝謝你……”
柳元在劍宗長大,雖樣貌俊美,愛慕者頗多,可劍修大多是直性子,沒太多花花腸子。
匡衡不同,他風度翩翩,以火熱的甜言蜜語,短短兩天,将柳元白哄得心花怒放。
如果說,陸長淵是高山之蓮,匡衡則是滿腔熱情的紅玫瑰,惹眼又刺手。
柳元白心跳如擂鼓,這般猛烈的悸動,他許久未曾經歷了。
上一次,還是初見師父那天呢。
澄澈明眸中,含着又羞又怯小情緒,柳元白忸忸怩怩,以袖遮面。
匡衡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輕聲說:“柳師弟,你怎麽了?”
“沒……沒什麽……”
“柳師弟,你是上仙轉世吧,很美。”
蕭靖搓了搓手臂,惡心想吐。
“艹,魔嬰夠賤的,精神分裂都沒他演技出色。”
系統嘆了口氣,無奈道:“可惜,如果他被激怒,對你出手,就有斬殺他的理由了。”
蕭靖一驚,語氣誇張:“統兒,你開竅了。”
“哼哼,這世上,唯有魔嬰最煞筆。”
“那倒是。”
趁兩人你侬我侬之時,蕭靖繞路跑了。
系統不解,追問:“你跑什麽?”
他們說的要事,它很好奇呢。
“哼,好奇心害死貓。”蕭靖冷笑一聲,對柳元白不存在一丁點信任。
他走後,兩人瞬間回過神來,想追,卻被遠遠甩在了身後。
蕭靖禦劍而行,往東北方疾馳,沿途讓系統查找宋聽楓的所在。
找了許久,系統終于傳來了好消息:“找到了,宋聽楓就在下方的寒潭下!”
系統的定位功能受限,距離目标人物一千米時,才能有所響應。
若不是柳元白往這方向而來,天大地大,他也無處可尋。
白光一閃,蕭靖遁入了寒潭下。
避水珠靈光盈盈,将冰冷的潭水隔絕于外。
深不見底的潭水中,不見活物,靜谧得可怕。
忽然,一群樣貌醜陋的魚群從右前方游來,慢悠悠的,消失在黑暗中。
心頭一動,蕭靖一路尋去,繞過淩亂的枯樹枝後,一個窄小的山洞豁然開朗。
山洞中,隔絕潭水。
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子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蕭靖大吃一驚,飛快趕去,一踏入山洞,大喊:“宋聽楓!”
沒錯,被困在此處的人正是宋聽楓。
他聽到呼聲,久久不動,在蕭靖又喊了一聲後,才微睜雙眸,氣息虛弱。
“師弟,你……你別過來……”
他太急切,呼吸不暢快,嗆得連連咳嗽。
情況未明,蕭靖不敢亂動,俯下身下,神色焦急:“聽楓師兄,你怎麽會在這裏?”
是誰把他困在此處的,有何目的?
宋聽楓氣若懸絲,幾日不見,竟滿頭白發,皺紋橫生,一雙手幹枯如樹皮,如行将就木的老人家。
蕭靖抓住他的手腕,一探經脈,駭然失色。
宋聽楓的仙骨被抽,修為盡毀,多年的修煉付之一炬,朝不保夕。
怎麽會?這般殘酷的手段,莫不是邪修所為?
“師弟,你快逃,別……別管我了……”
蕭靖氣急敗壞,怒吼:“我自有分寸!”
開玩笑,人命關天,豈能丢下他不管。
随即,蕭靖想扯開他身上的繩索,卻遭到了劇烈掙紮。
“別動,你別亂動!”
宋聽楓急得滿頭大汗,從喉嚨深處發出嚯嚯聲,雖老态龍鐘,仍費力扭動,不讓他接近。
蕭靖舉起雙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你看,我不碰你。”
“聽楓師兄,你別急,我不動你,不動你……”
慢慢的,宋聽楓漸漸平息,卻像耗盡了最後一口力氣,蒼老的面容貼在地上,聲音沙啞:
“有人抽了我的仙骨,還想陷害于你……”
說着,宋聽楓劇烈喘息,仿佛一口氣提不上來,神色痛苦:“那人說,解開繩索,你就會陷入絕境。”
“不解開,你會死。”
聞言,宋聽楓閉上雙眸,狡辯說:“怎麽會,你想多了。”
他的師弟,一向聰慧,瞞過他,并非易事,可宋聽楓仍執着說謊,不願讓心上人赴險。
只要有一線可能,他就贏了。
顯然,蕭靖不是傻子,他恨得咬牙切齒:“那人,是誰?”
宋聽楓失望極了,緩緩說:“不知。”
“宿主,你的臉色很可怕,你……猜到兇手了嗎?”
“是柳元白。”
書中,柳元白在紅梅秘境中收獲頗豐,不僅将仙府收歸己有,還奪取了一衆修士們的芳心。
然而,仙府畢竟是仙界遺寶,雖沉寂了千萬年,仍不容小觑。
仙府中的器靈在日複一日的沉睡中,染上了一絲魔氣,在認主時,意圖反噬,奪取柳元白的軀體。
柳元白不過築基期,輕易被魔氣污染了仙骨,根基被毀。
可主角光環不容小觑,仙骨被毀,只是他的又一個機緣。
書中,柳元白命不該絕,在生死關頭覺醒了汲靈之體,乃世所罕見的純陰體質,有颠倒衆生的魅力。
在逃亡時,他遇到了一名男配,恰巧是他的愛慕者。
這男配修為高深,行事偏激,為了心上人,擄走一人,奪其仙骨,助柳元白重塑大道。
自此,柳元白的靈根變異,乃天靈根,有溝通天地大道之能,修為猛漲,號稱天才之流的第一人。
那倒黴蛋,赫然宋聽楓了。
怪不得,他在書中不着筆墨,原來是一個不足為奇的小炮灰,還死得凄慘。
書中,對這部分的劇情一筆帶過,想必是太過陰狠,有損主角受的光環。
想起剛才那一幕,蕭靖似有所感。
蝴蝶效應太強,被橫插一腳後,那奪仙骨的男配直接變成了魔嬰。
這一刻,蕭靖恨意大增,他誓要手刃魔嬰,以報此仇。
眼下,宋聽楓堅持不久了,必須要救人。
隔斷繩索,一道刺眼的紅光沖天而起,照亮了半邊天,連烈日都黯然失色。
剎那間,地動山搖,無數道紅光自寒潭中湧起。
仙府的氣息暴露在青天白日下。
一時間,無數修士聞風而動:仙府在此!
奪走仙府的人暴露了,這是絕妙的時機!
同一時間,在秘境各地,一道道遁光沖天而起,往寒潭中疾馳而來。
蕭靖大驚,背起宋聽楓,轉身就逃。
禦南鬥劍,獵獵風聲在耳邊作響,無數修為高深的敵人在一路追擊,明明是最危急的關頭,蕭靖卻異常冷靜。
旭日高升,萬裏晴空。
一碧如洗的蒼茫天空,在大能的逼近下,沉沉往下壓。
方圓萬裏,無風。
在秘境中歷練的修士們,不論修為高低,盡皆出動,将廣袤的天空堵個嚴嚴實實。
風雨欲來,一大片烏雲從天際飄來,雷電交加,雷聲震耳欲聾。
蕭靖披上隐匿法寶,往西北方遁去。
這件隐匿披風乃天階法寶,就算大能都難以察覺,卻只能維持一息。
只一息,倘若不能脫身,将是一場惡戰。
在生死關頭,蕭靖的潛力被大大激發,丹田如漩渦般,将周遭的靈氣席卷而空。
修為節節攀升,竟輕易突破了金丹中期。
天助我也!
蕭靖禦劍而行,化成一道遁光,背着宋聽楓,萬裏逃生。
忽然,眼角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蕭靖暗罵晦氣,繞路而行。
不料,那人不願放過他。
“師叔,太好了,你在這裏!”
柳元白禦着仙界遺寶,一路相随,時不時高呼:“師叔,你跑什麽,有人在追你嗎?”
蕭靖火冒三丈,狠狠地瞪他一眼。
呵,真不愧是天之驕子,連他的隐匿法寶都看透了。
柳元白占了宋聽楓的仙骨,害得他命懸一線,還敢送上門來,欺人太甚!
蕭靖臉色一沉,在他大聲嚷嚷時,一個閃身,猛地出現在他的身後,揚起一條紅綢,捆住腰身。
用力一扯,柳元白在驚吓中,猛地往後飛去。
忽然,一把飛廉小刀劃破半空,割斷了紅綢。
柳元白失去平衡,從半空中摔落。
“柳師弟,小心!”
匡衡禦器而立,将他攔腰抱起,失聲問:“你還好吧?”
柳元白小臉煞白,流下一行清淚,凄凄慘慘:“師叔,你為何傷我?”
“呵呵。”蕭靖冷笑不語,看了看匡衡,怒斥:“都讓開!”
聞言,柳元白心神哀凄,迎風落淚,弱柳扶風的腰肢好似不堪重負,險些摔倒。
“師叔,對不起,我……我讓你心煩了。”
說着,他掩面而泣。
蕭靖懶得跟他廢話,有魔嬰在場,想必也不能奪回仙骨,只能先隐藏。
然而,見心上人悲傷,匡衡勃然大怒:“青蓮真人,你慌不擇路地逃跑,莫不是做了虧心事?”
柳元白抹了抹淚水,朝他微微搖頭。
匡衡視若不見,嘴角含着一抹狠毒的笑容,了然說:“哦——難不成仙府是被你奪去了?”
“別……別這樣……”
匡衡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撫道:“柳師弟,你太善良了,他不值得你包庇。”
柳元白張了張口,不說半個字。
“哈……哈哈哈……”
蕭靖仰天大笑,對他的僞善嘆為觀止。
柳元白臉色一僵,好似被人看透了底細,有種毛骨悚然的危機感。
“匡師兄,讓他走吧……”
“不行!他想走,也得問趕來的修士們願不願意!”
一息轉瞬即逝,蕭靖的身影暴露在青天之下。
一瞬間,仙府的氣息溢出一縷,修士們聞風而動,往這處趕來。
很快,一圈又一圈的修士将幾人圍住了。
他們目光沉沉,裸的視線掃過三人,最終停在蕭靖的身上。
至于宋聽楓,一個日薄西山的老者,修為全無,豈能奪去仙府。
蕭靖面色微冷,寬大的衣袍随風飄搖,“匡衡,你好算計啊!”
先是奪去宋聽楓的仙骨,又将人引入寒潭,逼他做出兩難的選擇。
不救人,宋聽楓會死;解開繩索,暗藏其中的仙府氣息就會洩露。
顯然,蕭靖不可能不救人的。
奪去仙府的這口大鍋,就能如願扣在他的頭上,柳元白就高枕無憂了。
烏泱泱的修士們神色各異,或手持武器,或作壁上觀,紛紛神識傳音。
此時,有一人按捺不住,出聲問:“青蓮真人,你身上為何會有仙府的氣息?”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靜默,一雙雙熾熱的眼睛看向同一個地方。
随即,又一修士質問:“青蓮真人,仙府認你為主了?”
“仙府是秘境中的至寶,人皆有份。”
“倘若仙府已認主,我們也不為難你,可其中的天材地寶,理應見者有份!”
“青蓮真人,聽聞你作風敗壞、不知廉恥,仙府豈會認你為主,該不會是使了陰邪手段吧?”
一聲聲質問如潮水般湧來,将推到了風口浪尖。
蕭靖頂着天大的壓力,冷冷說:“以命起誓,不是我。”
“哼,你說不是,就不是了?”
“青蓮真人,貪心之人往往沒有好下場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