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1)
吉爾伽美什從不羞愧于展示自己。
他以自己的身體為美,并由衷的認為衆人都應該用欣賞和崇拜的眼光注視着他。
因此,在陌生人的面前展現舞姿對他而言不是為難,而是他灑下恩典施舍慷慨的一次特殊福利。
而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他的舞姿很美。
優雅動作如同天鵝起舞,轉起圈時寬大的外袍又如同裙擺綻放出一朵朵花瓣。
仿佛開屏的孔雀,每一根羽毛都能彰顯出自己的驕傲和自信。
村裏的人民本來對這位突然前來并放下豪言的烏魯克王沒什麽好感,但在篝火熱烈的氣氛下,他們開始欣賞起王的舞步,并且真心實意的鼓起掌,贊揚對方的舞姿。
甚至這些人還自發圍起吉爾伽美什跳起舞來,宛如衆星拱月一般,吉爾伽美什在宴會的中心愉悅地跳着舞,享受着其他人投過來的視線。
在最後一次優美的踢腿後,他睜開殷紅的眼眸,看向始終在外圍欣賞着的恩奇都,唇角的弧度劃開,露出溫和的笑容。
“怎麽樣,本王的舞姿可讓你滿足了?”
帶了些調侃似的,他揚起眉問出了口。
“很滿足。”恩奇都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果然是最棒的舞姿啊,吉爾。”
“哈哈哈哈哈。”吉爾伽美什高興地笑了起來,他往恩奇都的位置走出兩步,忽然對恩奇都伸出了手,“既然看了那麽久,以你的系統來說應該足以學會了,過來。”
意識到這是吉爾伽美什難得心情爽快的邀請他加入群體活動,恩奇都稍顯猶豫了下。
他本不應該掃了吉爾伽美什的興致,但是跳舞是一種需要靠身體來記憶的東西,光是站在這裏看着,他還處于一竅不通的狀态。
“不了,我現在還不能……”他顯出幾分糾結,不過沒等他完全拒絕出來,吉爾伽美什便霸道地一把拉過他的手,将他往自己的懷中扯去。
恩奇都勉強維持住身體的平衡,擡眸一看,那雙溫柔的紅瞳與自己近若咫尺,不經意的呼吸間就能感覺到鋪面而來的熱度。
吉爾伽美什一手握着他的手,一手扶着他的肩膀,兩人交錯半步,身體靠的極盡,如果換一個角度來看,似乎就是在纏綿的擁抱。
但兩個人卻都沒有覺得這個距離有什麽問題,反倒是恩奇都竟難得在吉爾伽美什的臉上看見幼年時期那爽朗的笑容,不禁微微怔了一下。
吉爾伽美什松開扶着他的手臂,居高臨下睨了他一眼,眼底卻浮現笑意:“無需廢話,過來,跟本王一起跳舞。”
于是,就這麽被強行拉着的,恩奇都神色迷茫來到了篝火宴會的中央。
周圍便是笑着喝彩着玩鬧着的村民,他們統一笑盈盈看向恩奇都,一方面傾倒于恩奇都的容貌,一方面又在戲谑着恩奇都與王之間的情義。
畢竟剛才那個擁抱,他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雖說吉爾伽美什是個性格糟糕的暴君,但臉起碼很耐看,恩奇都的容貌也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這兩個人站在一起看着就很般配,沒有人會對此産生懷疑。
因此,他們由衷歡呼着,十分期待看見兩人秀恩愛的場景。
當然,這一切都是他們的臆想。
但是不外乎他們會如此誤會,因為恩奇都和吉爾伽美什的交流實在是太gay裏gay氣了!
只面對綠發美人露出溫柔一面的王握着美人的掌心,手把手地教他如何跳舞,過程中不可避免地會觸碰美人的後背、手臂、甚至還偶然間扶了下細膩的腰肢。
更別提全程笑着凝視着彼此,外人一眼就能看見他們兩人是有多麽的高興。
這頓狗糧,他們吃了!
就是吃的太飽了嗝。
不僅僅是村民們捂着胃露出嘆息的神色,迫不得已一直跟随着恩奇都的視角前進的太宰治也十分複雜地打了個飽嗝。
誰能想到,他就想輕松的看個恩奇都過去的經歷,卻在在遇到吉爾伽美什以後完全變了畫風。
你侬我侬,惺惺相惜,你是我的唯一……
馬蛋!恩奇都和吉爾伽美什本人或許沒有發現,但是身為旁觀者的太宰治卻可以堂堂正正吐槽一句:
快醒醒,這可不是兩個正常男性會做出的互動啊!實在是太黏糊了有沒有!!
然而意識到周圍的所有烏魯克人民都沒有覺得這有什麽不對,反而相當希望他們的王能夠跟恩奇都多呆在一起,太宰治就不禁開始反思起來,是不是他的心靈太過黑暗,所以才會産生這樣的誤解。
最起碼,恩奇都将自己比喻成兵器肯定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吉爾伽美什更是以前美人成群左擁右抱,也不像是個彎的。
再一次從夢中驚醒之後,再也睡不着了的太宰治便呼喚了自己的小夥伴,去酒吧傾訴了起來。
“我有一個朋友……”太宰治一邊撫摸着透明的杯壁,一邊思索着如何将夢境的事情總結,“他跟他另一個朋友關系很好,同吃同住,形影不離,幾乎全部時間都黏在一起,但是他們兩個人的互動在外人眼中很黏糊……”
他還沒總結完,坐在他左側的坂口安吾就已經聽不下去了,推了下眼鏡直言道:“太宰先生,我建議你可以将我有一個朋友直接換成我,還不累。”
太宰治:“……哈?”
懵逼了三秒鐘,他終于意識到了什麽:“我說的不是我的事,真的是我朋友的事情啊。”
見他如此嘴硬,坂口安吾無奈嘆了口氣,不再多言了。
但是只要是生活在港黑,并且對港黑內的八卦多有了解的人,都可以瞬間明白太宰治講的是自己和其美人下屬恩奇都的故事。
同吃為了恩奇都去食堂一起吃飯。
同住安排在一個樓層隔壁的房間。
形影不離一天二十四小時只有睡覺才會分開。
事實上,就算是現在,恩奇都也在酒吧外面待命着,恨不得每時每刻都要跟太宰治黏在一起。
都已經這麽石錘了,太宰治竟然還想要以我有一個朋友的借口糊弄過去,坂口安吾不禁暗暗吐槽道,陷入戀愛的人智商果然都是傻子。
就算聰明如太宰治,也無法逃脫!
“他們兩個本人似乎察覺不到相處有什麽問題,可是周圍的旁觀者卻基本都覺得他們有問題。”太宰治繼續開始講述,“你們是怎麽看的呢?”
他将話題抛給坂口安吾以及織田作之助。
原來如此。
坂口安吾終于聽明白了。
大意就是港黑中的緋聞議論聲令太宰治處于迷茫的狀态,或許太宰治本人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喜歡恩奇都,覺得自己舉止正常,所以才百色不得其解這些誤會是從哪來的。
但即使是作為親近者的坂口安吾來看,太宰治與恩奇都的這副狀态,也像極了傳說中戀愛的模樣。
所以……這裏是應該就此承認呢,還是勸太宰治不要想太多呢。
他一時間陷入了糾結中。
“堅持本人的想法,不要被外界的因素所迷惑。”正想着,一直安靜喝着酒的織田作之助卻第一個發聲了。
太宰治和坂口安吾都驚訝了下,沒有想到織田作之助竟然會在戀愛話題上搭話。
畢竟這裏面就他年紀最大,還是單身。
不過多虧他切入了個正題,坂口安吾也就附和道:“織田先生說的沒錯,這種事看本人的想法就好了,外界的視線始終是外界的視線,最重要的是堅持自己的內心。”
而且若是太宰治沒有意識到他喜歡恩奇都的話,事情也會變得更加有趣。
坂口安吾眼睛上折射出一道別有深意的白光,唇角微微勾起,如此斷言道:“既然太宰先生作為旁觀者,現在只要默默守護他們就好。”
太宰治用指尖輕輕觸碰下微涼的杯壁,忽然覺得豁然開朗。
說的也是,這畢竟是幾千年前的回憶,而且還是回憶的開頭,現在就斷言還過于早了。
而且就算恩奇都和吉爾伽美什真的有什麽特殊的情感,他作為一個局外人,也沒有可以介入的餘地。
大概是一直沉浸在恩奇都的記憶中連他的思緒都被影響的多愁善感了,一直糾結這種無關緊要的事着實不像他的性格。
将杯中的威士忌一口飲光,太宰治恢複成以前那個玩世不恭的少年,笑眯眯感慨:“好久,果然沒有那個小矮子,喝酒就是暢快!”
“……你指的是中原先生嗎?”能被太宰治如此稱呼的人恐怕只有那位,坂口安吾露出趣味的眼神,忽然道,“說起來組織內傳言,昨日你在這間酒吧裏與中原先生比拼酒量,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太宰治撇了撇嘴,非常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你說這件事啊”
他的思緒回到了昨日,與中原中也在酒吧初見的時間點。
酒吧內
“我就知道恩奇都絕對不能成為你的手下,看看你都對這孩子做了什麽,切腹謝罪吧混蛋!!”
酒吧中,兩名穿着同樣黑色西服的少年厮打在一起。
占據優勢的橘發少年目光兇狠,吐出的臺詞也頗為辛辣,他一把抓住下方人的衣領,就要高高擡起拳頭想照着那張可恨的臉來那麽一下。
“哈!恩奇都本來就是我的部下,關你什麽事,眼饞的話就自己去找一個部下如何,你就是看着我眼酸!”
太宰治并不畏懼這種小打小鬧的程度,他可以輕易制止住中原中也的攻勢,并擡起腿趁其不備地一腳踢向對方的小腹,拉開距離。
兩人在酒吧的正中央吵鬧着,不經意間将四周的座椅踢散,好在這間酒吧裏除了調酒師以外再無他人,他們可以盡情的鬧騰。
似乎是對此習以為常的,調酒師依舊在吧臺裏面漫不經心地擦拭着酒杯,就連餘光都未施舍過去,臉上帶着十足的平靜。
而恩奇都同樣站在原地饒有興趣地觀察着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目光還帶着些許愉悅。
他的漠不關己惹得在力量上吃了幾次暗虧的太宰治不滿瞪圓了眼睛。
“你的禦主在這裏挨打,而你就在這裏看着?說好的要保護我呢!”
“那是建立在有性命之危的可能性上。”恩奇都義正言辭地解釋道,“所以與朋友的玩鬧并不符合條件。”
“與朋友玩鬧??”太宰治露出了一副幻聽的表情,“朋友?誰?這只小矮子嗎?”
“誰是小矮子啊混蛋!”這時,中原中也直接一枚飛踢踹了過來,猝不及防正中太宰治的手臂。
“疼疼疼……”太宰治連忙捂着胳膊往後退了兩步,還不忘對恩奇都控訴道,“怎麽樣,現在你看見了吧,他可是踢中我的手臂了喲,絕對手臂會腫的喲!”
“你還把這當成單純的玩鬧?”
他本以為現場的一切證據都能夠體現他身為可憐受害者的身份,然而恩奇都仍舊保持微笑,對此不以為意:“在我的眼中,這還算不上是打鬧的程度,是一種很普通的愛意表現。”
“一些朋友關系越好,往往一見面就會兵刃相見,我想禦主和中也就是這一類人吧。”
太宰治:“……”
他服了。
能将事實歪曲到這種可怕的地步,恩奇都的腦回路也不是一般人能夠讀懂的。
“事實上,我也很喜歡與他人比試性能,這是一種能夠深入了解對方的方法,我很喜歡。”恩奇都還在滔滔不絕做出演講,試圖說服太宰治這是親密表現的證據。
但是身為正常人的太宰治卻極為心累地擺了擺手,不打算跟一個固執地人形兵器這樣繼續争論下去。
這樣放空思想了一會兒,他忽然升起一陣疑惑:“說起來,中也怎麽會在這裏?”
這是他與小夥伴織田作之助他們常去的酒吧,以往來時卻從來沒有碰見過中原中也,要是他早知道中也會在這裏的話,一定不會選擇來這裏。
“因為聽說這裏的酒比較好喝。”中原中也扶了下頭頂的帽子,懶散用大拇指指了下吧臺上他新點的紅酒,“怎麽,我不能來這裏嗎?”
他們兩個人基本上聊着聊着天就會變成挑釁的模樣,這也是太宰治感到極為火大的原因。
所以太宰治非常痛快地怼了回去。
“中也,錢包帶夠了嗎,我怎麽聽說你上次出門喝酒可是爛醉後砸了人家的酒吧呢,真虧老板會同意你進入這裏,要是我的話這種瘟神連看都不想看呢。”
暗戳戳的嘲諷的眼神外加調侃的語氣,令中原中也又氣又羞愧,恨不得死死瞪着太宰治,想要一口将他咬死。
不過除了太宰治,恩奇都也在這裏,中原中也可不想破壞自己在恩奇都心底的良好印象,頓時解釋道:“那是……意外啊意外!再說後面我也付了賠償金,也鄭重道過謙了。”
解釋過後,反怼回去是必然的選擇:“你這個小肚雞腸跟女人似的毛病真是讨厭啊,你是不是也這麽認為的,恩奇都?”
太宰治被噎的一頓,中原中也将話題抛給恩奇都的選項倒是打了他個措手不及,将他将要反擊的計劃給打散個幹幹淨淨,而且……他幾乎能夠想象的到恩奇都的回答!
“确實有些麻煩。”恩奇都平靜颔首,完全沒有因為是禦主的關系就幫太宰治說好話。
你看吧!
太宰治都想跳起來瞪他,還真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意外。
但是沒等旗開得勝的中原中也露出得意的神情,恩奇都便同樣指出了他話中的不對:“但是把小肚雞腸與女人化成等號是不正确的,請三思而後行。”
笑容僵在臉上的中原中也:“……”
見他露出這種搞笑的表情,太宰治忍不住捂着肚子噗嗤笑出了聲。
“啊,抱歉。”不過比起太宰治,中原中也承認錯誤的速度很快,并且由衷意識到自己的不對,“确實是我用詞不當,讓你不舒服了吧。”
他覺得剛才那句話損害了全天下的女性的榮譽,當然也包括眼前的恩奇都。
明明一位女性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卻粗神經地說出傷人的話,中原中也感到十分自責。
順便一提,港黑成員內的八卦是不會輕易在幹部面前顯露的,況且中原中也也不是喜歡八卦的人,所以對于恩奇都的性別,他仍舊還陷入誤解中。
恩奇都迷茫歪了下頭,他并不覺得自己會有不舒服的地方,将他當成人類就是很不正确的事情。
但還沒說話,就見中原中也有些尴尬地調整着頭頂的帽子,忽然指了下酒吧吧臺:“要喝點什麽嗎,算我的賠罪。”
恩奇都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向吧臺,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光彩奪目的酒架,擺放着一瓶瓶他聞所未聞的酒水。
恩奇都很喜歡喝酒,雖然記憶仍舊處于朦胧的狀态,但他還是能夠明白本身的喜好。
他很有興趣品嘗這些現代的美酒。
在他還在為難挑選的時候,太宰治便反客為主的一屁股坐在吧臺上,雙手交叉,懶洋洋睨了眼中原中也:“我要喝威士忌。”
中原中也臉上立即浮現出不爽:“閉嘴,我又沒打算請你,自己點單去!”
“恩奇都可是我的部下哦,他的東西是我的東西,我的東西就是他的東西。”太宰治打了個響指,“所以我點的酒就是他點的酒,有什麽問題嗎?”
這詭異的邏輯讓中原中也氣的大罵:“你最近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太宰治哼哼着攤手:“謝謝誇獎”
油鹽不吃的态度令中原中也更加想要一腳踢上他的臉,最好能把他踢到三途川體驗一次漂流。
在暴怒之際,中原中也卻倏地眼睛一亮,想到一個特別合适的比賽方法:
“喂青花魚,我們來打賭吧。”
“輸的人要無條件聽從贏的人做一件事。”
“哦?”太宰治眼底閃過精光,唇角微挑看向他,“你确定你要跟我打賭嗎中也,我可是會輕易贏了你哦,讓你像狗一樣跪在地上臣服于我也沒有問題對吧?”
“……”雖然他高高在上的語氣着實欠扁,中原中也也努力做了個深呼吸,露出諷刺的笑容,“啊,如果我贏了,恩奇都就歸于我的手下了,很公平的交易。”
“……”聞言,太宰治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他認真打量着中原中也的表情,确定對方并不是在開玩笑後,忍不住輕笑一聲:“你還真是喜歡他啊。”
“比起你來說,我更喜歡他。”中原中也不曾猶豫地答道,眉眼浮現幾分不耐煩,“敢不敢賭?還是說你怕了?”
太宰治的指尖無意識敲打着吧臺桌面,眼神一凜:“那要看你選擇哪種比賽方法了,不利于我的我才不幹。”
“我可不像你一樣混蛋。”中原中也翻了個白眼,“就賭我們的酒量,同時喝酒,誰喝的多誰就能獲勝。”
“怎麽樣,這又不能作弊,很公平的比試。”
這個确實。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酒量幾乎相當,雖說中原中也是港黑出了名的家酒品不好,但是酒量還是很不錯的,太宰治既不占優勢也不處于劣勢,真算是堂堂正正的一場勝負了。
贏了,能夠享受很不錯的成果,就算輸了……
太宰治眼底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
反正身為他的從者,恩奇都不可能去中原中也那邊,也不會吃虧。
“我明白了。”太宰治用狹長的眼眸睨了中原中也一眼,唇角微微上揚,接下了這個比試,“但是我要改變賭注,要是我贏了你就要遠離恩奇都,再也不與他來往,這樣也可以吧?”
“你!”這句話一下子戳中了中原中也的怒意,令中原中也猛地握緊了拳頭。
這麽想要霸占恩奇都,還說對人家女生沒有想法,這個人渣!!
中原中也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心中對太宰治越發不恥,意識到無論對誰而言,這場比賽都是背水一戰,必須贏得不可,他深思熟慮後,還是點了點頭。
只要贏下來就好了,不需要想那麽多。
對敵的兩人相互的對視往往是帶着味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正好十分符合。
像是挑釁似乎彼此對視了幾秒鐘,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默契地朝酒吧調酒師招呼道:
“來一瓶威士忌。”x3
話音剛落,太宰治兩人便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目光扭頭向身側看去,只見不知何時坐在吧臺前的恩奇都竟一臉趣味十足的學着他們的樣子點了瓶酒。
注意到太宰治的視線,恩奇都還微笑着解釋:“聽起來比賽什麽的似乎很有趣,可以加上我一個嗎?”
“…………”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同時無語了。
你以為這是為了誰才進行的比賽啊!
明明這是一場無後路可言的危險賭注,但是被溫柔笑着的恩奇都從中一攪和,頓時就覺得緊張感和對峙感都消失不見了。
太宰治洩氣似的嘆出一口氣,無奈看了他一眼:“你理解這個比賽的意義是什麽嗎,應該說你都沒有喝過這邊的酒還在說什麽大話啊。”
在太宰治看見的記憶裏,恩奇都只喝過烏魯克所釀的口感溫和的麥酒,無論如何,跟威士忌這種烈酒自然是無法比的。
“沒喝過酒?”但在不知情的中原中也眼中,還以為是恩奇都從未喝過酒的含義。
他頓時不贊同地蹙了下眉,同時習慣性開口指責太宰治道:“把一個未喝過酒的人帶到這裏來,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中原中也眯起眼睛,看了眼恩奇都那惹人犯罪的青春容貌,整個人都戒備了起來,“你不會是想借助醉酒來做些什麽,真真正正的人渣啊。”
“……”
反正太宰治發現了,無論自己做些什麽,都會被中原中也一頓臭罵加無情指責。
就好像認定了他是想對恩奇都做些什麽的大變态一樣。
太宰治懶得解釋,不如說他就算想解釋,也根本解釋不清,只會讓人更加懷疑恩奇都的來歷。
因此,他只翻了個白眼,回怼道:“能不能不要把你腦海中的妄想強加在我的身上,我帶恩奇都來這裏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此時,調酒師正好将三杯加了冰的威士忌放到吧臺上,金黃色的酒液在透明的杯中輕輕晃動,顯出漂亮的色澤。
“正是如此。”恩奇都一邊好奇打量着現代的酒釀,一邊附和道,“禦主只是來帶我品嘗洗滌劑和酒精混合的新品而已,說實話,這樣的知識我的系統并不存在,對此我很感興趣。”
中原中也:“……不,這簡直比醉酒後做些什麽還要危險好嗎!遠離這種自殺狂魔遠一點恩奇都!不要被帶歪了!”
他一拍桌子焦慮的站起身,簡直就跟護犢子的母雞一樣。
只是面對他由衷的呼喚,在場的兩個人,一個饒有興致地撫摸着玻璃杯,一個懶洋洋托着側腮打了個呵欠,根本沒有人理會他。
在這一瞬間,中原中也感到了無比的寂寞。
“是是,最近你越來越像從村子裏的大媽了呢中也。”太宰治還故意嘲諷道,“煩人的話題可以适可而止了,別忘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中原中也:……大媽?!
仿佛感到胸口被射中一箭,中原中也表情僵硬地坐回了原來的位置,捂着胸口,露出糾結的表情。
與此同時,不得不在這兩個容易跑題的人中充當正經的角色,太宰治看着對着威士忌一臉躍躍欲試的恩奇都,也準許了對方的渴望。
“你先嘗嘗威士忌的味道吧,一開始少喝一點,可不是誰都會喜歡這個味道哦。”
恩奇都點了點頭,有了禦主的允許,他便拿起了酒杯,先在頭頂燈光的照耀下欣賞着這純淨的酒釀一會兒,随後才放在唇邊,輕輕抿了一口。
一股苦澀中又孕育着甘甜的液體流起他的喉嚨,剎那間灼燒起他的肺腑,恩奇都不禁蹙了下眉,露出了無法形容的表情。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都在緊盯着他的神情,見此,都有些被逗笑了。
“果然沒辦法适應吧。”
“……這味道确實很新奇。”慢慢回味了一會兒,恩奇都才總結道,“不過我并不讨厭。”
“這麽說你還想加入這個賭局?”太宰治情不自禁挑了下眉,露出了些許興趣,“輸了可要無條件聽從贏了的人的話,這樣也沒關系?”
恩奇都放下酒杯,回答的堂堂正正:“自然沒問題,我會遵守規則。”
見他果然是一副平靜無所謂的模樣,太宰治心底升起幾分懷疑,忽然湊近了恩奇都的耳邊,幾乎貼着他的耳垂吐息着:“英靈不會醉酒嗎?”
恩奇都眨了眨眼睛,“不,英靈也是會喝醉的,酒量與是不是英靈無關。”
太宰治這才放了心。
他與恩奇都過于近距離的接觸令旁邊的中原中也眼皮一跳,仿佛想象到某種肮髒的未來,中原中也剎那間跳了起來,起身迅速分開了黏在一起的太宰治和恩奇都,并且将恩奇都擋在身後,與太宰治怒目而視。
恩奇都和太宰治都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而中原中也卻義正言辭道:“說話歸說話,別離那麽近。”
“我跟部下說一句悄悄話又怎麽了?”太宰治簡直被他的戒備給弄笑了,“難不成……你是嫉妒了?”
他故意眯起眼睛:“不會是因為我跟他的關系好,你就吃醋了吧,中也”
仿佛要抓到中原中也真正的內心一樣,太宰治仔細打量着他的雙眸,試圖找出裏面藏匿着的證據。
“哈?你在瞎說什麽啊!”中原中也被他的話一激,頓時有些無措起來,雙頰微紅,隐隐露出緊張的跡象。
但這還不足以說明他是否真的對恩奇都抱有別樣的感情,因為中原中也只要羞怒,也會不由自主的感到慌亂。
太宰治越發想要詳細調查起來,可就在這時,恩奇都卻忽然拍了拍擋在他面前中原中也的手臂,非常體貼的對中原中也道。
“我能理解。”
中原中也一臉懵逼:“……啊?”
“是因為我跟禦主的關系好,所以你的內心感到不舒服了,對嗎?”恩奇都以那種釋放着治愈光環的笑容,平靜剖析着內心情感:“這是人類非常常見的嫉妒情感,請不要隐藏。”
“……”
如果這是太宰治用諷刺的話怼過來,中原中也還能做到毫不留情的反擊回去,可是在他面前的,是用溫和語氣跟他講授知識的恩奇都!
這、這都不好意思反駁了啊!
于是,被說的啞口無言的中原中也只能臉色不斷變化着,好幾次都露出欲言又止的姿态。
看着他那難看的臉色,太宰治都要笑死了,要不是怕打擾好戲,他都想拍着桌子在地面打滾。
“請放心。”然後下一秒,随着恩奇都安撫似的寬慰,他的表情也瞬間凝固了。
“我不會跟你搶禦主的,所以從今以後,請繼續跟禦主做好朋友。”
太宰治:“……”
中原中也:“……”
好朋友個頭啊!!
恩奇都的感慨還在繼續:“想不到二位的感情竟然如此之深,請不要在意我,盡情聊天嬉鬧吧,如果我的出現給你們帶來困擾,下次我會主動回避。”
不不不這完全反了吧!
太宰治臉色難看的都快要吐了。
他最讨厭中也這個小矮子,同樣也最讨厭有人将他跟中也綁在一起,而現在,恩奇都幾乎招招踩雷,将他打的猝不及防。
同樣,中原中也也嘴角抽搐地扶着額頭,一副心累到多說一句快要抓狂的模樣。
但是面對恩奇都那幹淨清澈的眼眸,完全沒有注意到話題有誤的天然屬性……他們還能怎麽辦呢,忍了吧。
于是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統一略過了複雜解釋的想法,木着臉拿起了手邊的酒杯。
比賽就這樣突如其來的開始了。
沒有人真正将恩奇都這種外行當成威脅,所以比賽需要關注的對手就是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彼此雙方。
惡狠狠瞪着對面的人,将從恩奇都這裏得到的憋屈盡情釋放,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豪邁的拿起酒杯往嘴中灌去。
比賽的內容就是一瓶威士忌酒,看誰喝得多誰就能獲勝。
第一杯下去,太宰治面不改色。
第二杯下去,太宰治臉頰有些紅潤。
第三杯下去,太宰治大腦開始遲鈍。
第四杯下去,太宰治開始反胃。
勉強忍受着那灼燒胃粘膜的酸感,太宰治扭頭看向身側,他發現中原中也此刻的進度跟他差不多,也是一副胃開始難受,神情萎靡的模樣。
見他望過來,中原中也與他對上視線,臉上的表情瞬間變成了不服氣的堅韌,雖然滿臉的紅暈已經減少了他眼底的鋒利,但他仍舊沒有認輸。
太宰治自然也不會到這種程度就認輸。
第五杯,第六杯……他機械的往肚子裏灌着,直到酒精的攝入量到達了超标的程度,才忍着嘔吐感不在強行喝下。
一扭頭,中原中也半個身子都趴俯在吧臺上,神情難受的扭曲着,眉梢微顫,像是強挺着沒有跑去廁所嘔吐。
好在他的神智還是清醒的,還能諷刺對太宰治道:“已經喝不下去了吧……嗝,快點認輸吧青花魚!”
“都、已經打嗝了還說什麽蠢話。”太宰治也忍耐着難受打着嘴炮,現在的他連笑容都難以維持了,“你才是給我認輸啊蛞蝓。”
“你認輸嗝!”
“你才認輸!”
像個幼稚園的小朋友吵架似的,兩個幼稚鬼在努力争辯着,但其實,他們就連動一動都覺得頭暈腦脹。
就在這吵得難舍難分時,一道如同溪水般清澈的聲線從旁邊傳來,令他們精神一震。
“老板,請再給我來一杯酒。”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同時往一側看去,發現這句話果然是恩奇都所說出的。
此時,恩奇都舉止優雅,臉色如常,無論是談吐或者思維,都跟正常人無疑。
但是在他的左手邊,那瓶二人所熟悉的威士忌酒瓶中,卻是空空如也。
空空如也?!
太宰治二人臉都綠了。
這是什麽概念,就連太宰治他們的酒瓶還有那麽一些酒沒有喝完,然而恩奇都卻不僅喝光成空瓶,還若無其事的想要來下一杯!
“你、你不是第一次喝酒嗎嗝。”中原中也忍不住喊了出來。
話音剛出,他就覺得胃中一陣反酸水,連忙用手捂住嘴,做了個深呼吸。
“正是。”恩奇都笑着感慨道,“不過習慣後也是別有一番滋味的。”
他仿佛才注意到太宰治兩人難看的神色,不由得擔憂道:“你們還好嗎,請放心,如果喝不了的話,我可以幫你們喝完。”
說着,就将太宰治未喝完的酒倒入自己的杯中,痛快一飲而盡。
面色依舊如常。
“……”太宰治感到自己受到了深深的欺騙,“不是說英靈會喝醉嗎!”
“确實是這樣啊。”恩奇都無辜眨了眨眼睛,“不過我的魔力可以将酒精從身體中排除,所以這是個人的能力,無法算到整個英靈的身上。”
太宰治:…………騙紙!大騙紙!!
那他到底為何要喝這麽多酒啊嗚嗚嗚嗚。
聰明反被聰明誤,絕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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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