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酸了

第48章 酸了

晚上,兩人吃完了飯,坐在沙發上,許沁柔搗弄着手機。

之前因為姜韻住院,為了更好的照顧她,那些日子基本都是陪伴在她左右的。

那時候鐘欣還留在這邊,心疼兩個孩子,也想着能緩解些許沁柔的壓力。

這個過程裏當然也将自己對那人體貼入微的模樣看在眼裏,對比下來鐘欣內心又有些不平衡了。

自家的小棉襖還未曾這般對過自己,倒是先照顧了旁人,于是那段日子沒少被她媽媽調侃。

想起那些話,羞憤過後又着實惱人,于是她帶着怨念擡眼看了身旁的人。

姜韻手裏正拿着酒吧的一疊賬單,細細的核對着。

可是本來好好的,忽然間姜韻感到一股灼熱的視線,一差不差的落在自己身上,一時片刻還好,可是這樣持續了很久,她有些不自在。

她擡起頭,看向許沁柔,有些疑惑道:“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許沁柔的眼睛又瞪大了些,裏面滿是怨怼,拿起手上的手機,在她眼前晃了晃。

“都是你,為了照顧你忽視了鐘女士,現在每天都要打趣我,說我“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一臉小媳婦相!”

姜韻有些摸不着頭腦,但還是靠過去,拿過她的手機看了一番,然後忍不住眯着眼笑的開懷,她當是什麽呢。

無非是許沁柔那些日子“鞍前馬後”的照顧着自己,恨不得時時刻刻貼在自己身上。

太過寵溺,也太過體貼,鐘欣将那些細枝末節看的一清二楚,感動之餘也有些吃味,這孩子當真是看不到她這個老母親也需要關懷了。

可是又不能明說,于是逮着機會便要好好的調侃許沁柔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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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韻輕輕拍了拍她的頭,以示安撫,然後往後移了些位置,輕靠在沙發上。

“其實阿姨說的倒也不是不對,好像……是個“小媳婦”相?”

許沁柔原本被她動作撫的順毛了,可是那人嘴上不饒人,偏偏還順着她媽媽的話說。

她立馬坐起身來,一副炸毛的小模樣。

姜韻看的好笑,将她輕輕攬過圈在懷裏,緩緩看着小媳婦和媽媽的聊天記錄。

越看越心熱,越看越情濃,連帶着圈人的動作都緊了些。

原來很早的時候,自己的存在就被這人明裏暗裏的告知家裏人,連帶着眸子都沾染上了喜意。

被圈着的許沁柔有些看不清屏幕上的內容,變得有些虛化起來,那些字像是隐在了朦朦胧胧的白霧裏,看不分明。

只有姜韻,那雙白皙的手,她看的尤為的分明。

像是白霧裏匿着的璞玉,幹淨剔透,光滑潤澤,而此刻帶了生命力一般,靈動又活躍的旋跳在白霧裏,身姿優雅,纖細迷人。

許沁柔看的有些臉色,連帶着呼吸都有些不穩,可是,想咬一口,真的想咬一口,想咬姜韻的手指……

而姜韻,沒好到哪裏去,原本就因為那些聊天內容心熱的不行,現在正主更是在自己懷裏。

太近了,許沁柔離她實在太近了,幾乎是将整個人掩在了她懷裏,獨屬于她的氣息悠悠彌漫在左右。

甚至幾根聽話的發絲也從耳邊垂落下來,輕輕掃過姜韻的手腕,一下一下,又一下,癢癢的。

明明只要撥開就好,可是姜韻舍不得,她克制手腕處傳來的酥癢感,暗暗緊了緊指節。

這人除了重要的人維持正常的聯系,其餘都是忽視過了,以至于下面沉墜着許多紅色未讀的信息。

猛然間姜韻翻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後面墜着的紅色标記比起前後都太過顯眼,信息是在太多了。

她先略過了別人,點進去看。

這人幾乎是連着一個多月每天都在給許沁柔發消息,裏面濃濃的擔憂都要穿過屏幕滲透過來。

許老師,你請了病假,是出什麽事了嗎?

許老師,聽周老師說你身體不舒服,現在還好嗎?

許老師,你現在怎麽樣,還有沒有事?

許老師,你在家嗎?我有些擔心你,可以去看看你嗎?

許老師,你家沒人,你是還在醫院嗎?

…………

無數擔憂的話,一天一天從屏幕那面發過來,是真的擔心真的害怕啊。

姜韻仔仔細細的看着,倒也沒有酸澀的感覺,只是為許沁柔感到幸福。

你看,就算在她不在的時候,無能為力的時候,還有人為這樣的擔心在乎許沁柔,真的很好。

許沁柔看着姜韻的手指許久未動,只是靜靜地放在屏幕上,一眨不眨的看着上面,她有些好奇,擡眼望去。

屏幕上方,赫然是葉曼兩個字。

許沁柔忽然就了然為什麽了,但是一時又弄不清姜韻的想法,伸手過去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指。

“你是不是酸了?”

不知道是這句話搞笑,還是許沁柔用這樣一本正經說出這樣的話搞笑。

姜韻沒控制住自己的嘴角,微微向上揚起,眼睛從屏幕上移開,轉而望着許沁柔。

她的眼裏盡是笑意和溫柔:“嗯,有些酸,沒想到許老師這麽受學生喜愛。”

然後又想到白天發生的事情,又笑道,“多虧我獨得許老師寵愛,多了些危機感,倒是也不怕。”

許沁柔被說的一愣一愣的,整張臉更是不受控制的泛着熱氣,也不知道紅了沒有。

她不敢直視姜韻,這人最近變得太會說情話,不知道是釋放了天性還是骨子裏悶騷,那些清冷疏離的形象在她心裏早已崩塌了。

這麽說倒也不盡然,姜韻在外人面前還是不茍言笑,親疏有別的冰塊模樣,只是在自己這裏便是另一個極端。

冰塊融化本是需要從外面汲取熱量和溫度,但是姜韻這個冰塊融化,卻是靠自己散發柔情和柔軟,将自己化作一灘春水,一點一點融掉。

然後毫無保留的展現在許沁柔面前,用着似水的柔情又将她緩緩包圍。

于是也只有許沁柔知道這個冰塊裏面藏着有多少的溫暖和柔軟,但是她有私心,也不會告訴別人,甚至會幫着冰塊将表面構築的更加堅不可摧,寒氣逼人。

這樣,這塊冰塊就獨屬于她,而姜韻這個人,也獨屬于她。

所以許沁柔顧不得臉上還未散去的燥熱,對着她笑了笑。

“愛意相守這份獨家授課,許老師只教你一個人,也只能教你一個人。”

短短幾句話,聽起來正經無比,細品卻是動人異常,與其說是一句情話,不如說是一個承諾,一個,只與姜韻有關的承諾。

姜韻行為舉止都是放肆,卻仍沒習慣接受這樣明晃晃,毫不遮掩情緒的許沁柔,垂下眼,掩飾性的避了避。

可許沁柔看出了她的窘迫,卻也沒點破,只是臉上的笑意實在是忍不住。

就在兩人之間維持着這種奇怪的氛圍的時候,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許沁柔皺了皺眉,都這個時候了,還有誰會來。

姜韻卻是松了一口氣,将手中此時有些燙手的手機放到桌上,連忙站起身來,邊走邊說。

“你坐着就好,我去開門。”

許沁柔看着她步子加快的模樣只覺得有些好笑,也朝着門口那邊看去。

進來的竟是蘇語和吳念,許沁柔有些懊惱,一時間把這個給忘記了,這段時間一直是蘇語照顧的吳念,回家了竟也沒有想起來。

蘇語走進來,看了看姜韻,又看了看許沁柔,臉上一副無語的模樣,帶着吳念就坐下。

“你兩是真的妻有情,妾有意,尤其是你許沁柔,我見過見色忘友的,但還真沒見過見色忘妹的啊。

怎麽姜韻出院了你不通知一下我們啊,虧得吳念心心念念的記挂着,一放假就央着我帶她來。”

說着又翻了個白眼,“你倒好,兩人情意綿綿過的有滋有味,愣是不管咱小吳念的死活啊!”

許沁柔被說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燒得慌。

姜韻受傷的內情并沒有告訴太多人,許沁柔只說是別的酒吧嫉妒她這邊的行情,找人報複姜韻這才遮掩了過去。

所以蘇語下意識便認為姜韻傷的沒那麽重,這段時間她們兩人趁着時間情意綿綿去了,許沁柔這般想着臉上不由得又燙了幾分。

而吳念顯然也沒好到哪裏去,只覺得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睜着一雙小鹿般無害的眼睛,看看她又看看你,斟酌了幾番還是閉上了嘴。

這種情況下還是閉嘴保平安。

最淡然的顯然就是姜韻了,她仍是那副泰山傾來我自傾去的模樣,甚至端起桌上的水,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然後放下,這才擡眼看向三人。

蘇語被她這幅樣子鎮住了,忽然就有些心虛,不知道說些什麽,有些害怕的吞了吞口水。

這不是找死嗎,人家妻妻同心,打你斷根筋,你擱這瞎嘚瑟什麽呢?

許沁柔看不出其中的暗流洶湧,完全不知道,姜韻已經将蘇語扼殺在搖籃中,只覺得有些安靜,于是對着蘇語吳念兩人笑了笑。

“剛回來,還有些匆忙,沒來得及通知你們,吳念怎麽樣了,老師教的課程能跟的上嗎?”

吳念正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忽然被點名,不由得打了個顫,這才有些無措的看向問話的人,然後想到最近的生活又帶了些笑意。

“蘇姐姐不僅幫我找了高一班級插班旁聽,另外還找了老師給我補習,按照現在的進度應該很快就可以趕上。”

說到這,蘇語摸了摸吳念的腦袋,頗為有些驕傲。

“小吳念可聰明了,補習老師都誇她接受程度快,反應靈敏,舉一反三起來他們都壓不住,都不相信這小家夥缺了高一一年。”

許沁柔看了一眼蘇語溫聲寬慰。

“也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慢慢來就好,以後還需要什麽,就跟你蘇語姐姐說,別跟她客氣,她也是一個很好的姐姐。”

明明許沁柔說的都很正常,可是吳念卻暗暗紅了臉,趁着大家不注意,瞄了一眼蘇語就立馬移開視線。

“嗯,我知道,蘇語姐姐很好的。”

蘇語被兩個人這麽說來說去,有些不自在,感覺一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

“你們別這麽搞了,都是老熟人了,搞這麽煽情客套的的幹什麽,別擔心有的沒的,小吳念在我那裏不會虧了她的,真是。”

許沁柔笑了笑,算是默認了。

時間不早了,許沁柔轉頭看了看窗外,雨下的正大,兩人又是專門來看姜韻的,沒有大晚上還要讓人家冒雨回去的道理。

那這樣的話,四個人怎麽睡成了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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