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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吃醋的樣子很可愛麽?”

等到紀憑語再度被松開時, 他的舌根已經酸痛得他不想說話。

他看着凉不怨,卷了下自己的舌尖,想故作生氣, 但實在是做不到。

因為他得承認,凉不怨這樣他很喜歡。

所以最終紀憑語什麽也沒說,只是上了副駕駛。

他們要去吃的那家火鍋店離這兒不遠, 為了防止堵車, 凉不怨還在紀憑語的指揮下抄了小道。

因為在紀憑語說想吃的時候, 凉不怨就提前預約了,所以就算今天是雙休日也有空閑的包廂給他們勻出來。

就是前臺在接待的時候看着倆這麽高個戴着口罩,要一個包廂就只有兩個人……不由得多看了他們幾眼。

紀憑語還穿着楠楓那身花襯衫, 他膚色白, 松綠色的花襯衫更顯。

他站姿有些懶散, 挨着凉不怨,像是靠着凉不怨一樣。

而正在跟前臺核對信息的凉不怨則是一身沉色的休閑裝, 小臂的肌肉線條漂亮而又虬結, 看着就讓人覺得很有安全感。

前臺前不久摸魚看過直播, 所以……

她的眼睛亮了亮。

尤其在聽到低着頭玩手機的紀憑語随口說了句:“哥我們待會去超市買豬肉做豬排包吧?我明天早上想吃那個。”

凉不怨掃完碼:“好。”

前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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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聲音!真的是!!

他伸手扶了一下靠着他的紀憑語:“可以了。”

紀憑語站直身體, 前臺立馬走出來在前面引路。

然後就聽見兩個人在背後随意聊天。

“後天要去香海吧?”

是《屬于我們的音樂時代》第四期的錄制, 這一期是海邊特輯, 導師和選手們要在海邊開個小小的篝火音樂會。

“嗯。”

凉不怨微頓:“你要下水麽?”

“看情況吧, 主要是有點想玩沖浪板。”

“你在國外學的?”

紀憑語之前還不會。

“對啊,有一年暑假沒回來,去海岸那邊玩了一個月, 學了很多。”

紀憑語說到這個, 眉眼就難免飛揚起來:“我還學了摩托艇, 到時候載你啊。”

凉不怨說好。

他稍頓後問:“你剛才在跟誰聊天?”

紀憑語揚眉, 沒有半點不悅,只是似笑非笑地湊近了點凉不怨,在他耳邊輕聲問:“吃醋了?”

凉不怨沒有否認。

紀憑語笑得更深,卻沒有直說自己在跟誰聊天,反而是故意吊着凉不怨:“你猜?”

凉不怨望他,礙于還沒進包廂,沒有第一時間開口。

而在前面走得端正筆直假裝自己什麽也沒有聽見的前臺已經要磕瘋了。

救命!

涼哥好像在查崗啊!

紀少和他說話的語氣好暧丨昧啊!

這真是兄弟好朋友間存在的對話嗎?!

等進了包廂後,他們用平板點完菜,包廂門合上,凉不怨才伸手去勾紀憑語的口罩。

口罩還挂在耳朵上,紀憑語被他帶的微微往他那邊傾斜。

紀憑語挑眉看他:“怎麽?”

凉不怨垂眼對上紀憑語明亮的眼眸:“亭哥找你?”

“不是。”紀憑語輕笑:“再猜。”

再猜凉不怨就壓不住自己心裏的情緒了。

紀憑語跟紀亭晚聊天會笑可以,但其他人……

凉不怨的唇線繃着,稠墨似的眼瞳深處是一片冷澀,陰雲中還隐隐有戾氣在翻湧。

他真的無法接受這世上有除他以外的人還能擁有紀憑語的哪怕一點東西——一個笑都不行。

見他不說話,紀憑語在心裏嘆了口氣:“不逗你了。”

他把口罩取下來後,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解鎖遞給凉不怨:“你自己看。”

凉不怨撚着紀憑語戴過的口罩,沒有第一時間接過。

他垂着眼,鴉羽般的眼睫投下一片陰翳,掩住了眸中的神色。

凉不怨問:“紀憑語,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過分?”

凉不怨不是外界想象的那種不食人間煙火、不上網沖浪的神佛。

他也會在空閑的時候刷刷微博,畢竟寫歌也是需要靈感的。

微博偶爾會給他推送情感話題,其中就有哪一方占有欲太強導致的争吵。

大部分人都會覺得控制欲過頭了的人很可怕。

紀憑語有點意外凉不怨會問他這個問題。

他想了想,保持着遞手機的動作不變,沒有正面回答:“跟你講個我在國外讀書的事吧。”

凉不怨擡眸。

久別重逢後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聽紀憑語正式說自己在國外讀書的故事。

紀憑語微微偏頭,非得多問一句:“想聽麽?”

凉不怨毫不猶豫:“想。”

要是可以,他不僅想聽,還想回到從前去參與紀憑語的那六年快七年。

他受不了紀憑語會空缺他的生命,也受不了他會空缺紀憑語的生命。

紀憑語滿意地點點頭:“我讀的學校其實有挺多留學生的,有一個家就在豐北附近,在北灣那邊。”

那也是個男孩子,比紀憑語還要小一歲,是他家裏送他出來留學的。

那個男生有點社恐,又因為身高和體型比較瘦小,還被本地的學生嘲笑。

紀憑語就是随手幫了一把,那個男生就開始黏着他。

吃飯和他坐一桌、他去圖書館他也去、上課還要做他同桌……

他其實也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單純地想在異國他鄉找個互相照應依靠的朋友,為了防止紀憑語誤會,他還特意跟紀憑語說了自己有女朋友還給他看了女朋友的照片。

但紀憑語就是在他黏着他的第二天中午就直接跟他說了,沒讓他再繼續這樣。哪怕只是朋友,也不行。

紀憑語說完後,看向凉不怨:“明白了嗎?”

凉不怨知道紀憑語是想告訴他,如果他不喜歡的話,他會直說。

可他的重點卻放在了紀憑語說那個男生和他做同桌、和他一起去圖書館、和他一起吃飯這些事上。

他垂放在身側的手收緊,将手裏的口罩攥在一起,捏得皺巴巴。就連指關節都泛起了白。

凉不怨的呼吸都有幾分沉重,他垂眼望着紀憑語放在腿上的手,那過于暴虐的情緒像是掀起的巨浪一般要将他的理智吞噬。

可他仍舊克制着,只是問了句:“紀憑語,可以抱你麽?”

不知道他又怎麽了的紀憑語停了停,沒有像之前他問了他就直接用動作回答:“你不是說不在意那點分了麽?”

這句話莫名驅散了點陰霾,凉不怨意味不明地低笑了聲:“現在重新在意還來得及麽?”

“來不及了。”

紀憑語輕呵:“你已經是個負數了。”

凉不怨終于擡起了眼。

他看着視線始終在他身上的紀憑語,似乎是有點遺憾:“那好吧。”

紀憑語還想說什麽,話還沒出口,凉不怨就直接伸手抱住了他。

甚至不僅是擁抱。

他感覺到凉不怨的呼吸落在他的發間,輕吻順着他的發絲而下。

從發間到眉心再到眼睛……

紀憑語莫名有點發毛:“凉不怨,你別……”

紀憑語的話沒能說完。

因為凉不怨直接吻住了他。

但這一次不同于之前過于猛烈的攻勢,反而是前所未有的纏綿與溫柔。

在這一刻,紀憑語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他說那個同學的事凉不怨又吃醋了。

可那已經是過去式了,而且對方還是個大直男……

凉不怨的醋點是不是有點太低了?

快要溺斃在溫柔鄉裏了的紀憑語在渾渾噩噩間想。

最終打斷他們的,是上菜的服務員的敲門聲。

凉不怨松開紀憑語,順手用指腹撚去了他唇上的水光,免得那張嘴在燈光底下更加誘丨人。

因為這家餐廳保密性很好,所以他們都沒有再戴口罩,進來的服務員大概是不怎麽關注娛樂圈,但卻認識凉不怨。

畢竟凉不怨是出圈的火。

所以他愣了下後,壓着驚喜上菜,然後跟他們确認還有沒有缺的。

凉不怨已經開始先下主食了,畢竟時間不早,紀憑語的胃重要。

紀憑語回憶了一下:“好像還有一碟奶油饅頭。”

服務員:“是的,饅頭現在上嗎?”

紀憑語點頭,服務員就說稍等,然後又推着餐車出去了。

紀憑語端起牛肉碟,看了眼面色如常的凉不怨:“是我侄女拿了我嫂子的手機給我發消息。”

紀憑語有個小侄女,親的今年四歲了,人長得可愛又聰明,總是很喜歡紀憑語,學會玩手機後,每次偷偷摸到家裏大人的手機,也不幹嘛,就給紀憑語發消息打電話。

“她跟我說裏裏會爬了。”

裏裏是紀憑語的侄子,也是親的,是他哥的二胎,還沒滿周歲。

“不信的話你還可以再看一遍。”

凉不怨頓了頓:“不用了。”

紀憑語示意他下蝦滑,然後一邊把被他全部撈了給他的牛肉卷分了一半在凉不怨的碗裏,一邊漫不經心地睨着凉不怨:“真的不用?”

凉不怨沒有第一時間答話。

紀憑語吃了兩口熱乎的牛肉卷,又看凉不怨給他涮毛肚:“凉不怨。”

他語氣散漫,像是随口一說:“你知道你吃醋的樣子很可愛麽?”

雖然有很多點他都有點沒法理解,可他确實很喜歡。

紀憑語不覺得他控制欲過頭,因為他只想惡劣地逗一逗這樣的凉不怨。

凉不怨稍停:“你不讨厭?”

“高中的時候別人班找你問道題我都要問你幹嘛去了。”紀憑語支着下巴:“你讨厭麽?”

凉不怨在心裏輕呼出口氣,面上也是道:“手機。”

他的嗓音依舊冷沉,卻少了太多過于糾纏壓抑的情緒:“我還是想看。”

紀憑語擺在桌上:“密碼你生日。”

凉不怨猝不及防又被他射中一箭,忽然覺得其實看不看也真的沒有關系了。

這是他在久別重逢後第一次真正的擁有安全感。

因為他在今天知道了紀憑語在過去的那幾年裏,還在關注他。

他還是和年少時一樣那麽的喜歡他。

有很多東西都變了,但也有東西還是沒有變。

而那一點沒變就夠了。

凉不怨到底還是拿起了紀憑語的手機解鎖,看見的确是他嫂子給他發的消息,那頭的對話發出來的錯字很多,看着像是語音輸入。

還拍了一張嬰兒的模糊照片。

至于其他的消息,不是沒有,但紀憑語都還沒回。

而且——

紀憑語和他一樣,把對方設置成了唯一的置頂與特別關心。

作者有話說:

來啦!!

今天只有一章,寶們別等哈w另外上了個新預收《我開擺了》,是穿書受遇上重生攻,感興趣的寶們可以去專欄翻一翻——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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