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我喜歡你,男朋友。”

要不是刑法上寫着殺人犯法會判刑, 紀憑語絕對會在和凉不怨複合的第一天把人踹下海。

紀憑語也把這話直接告訴了凉不怨。

他瞪着凉不怨,耳朵是滾燙的,語氣是冰冷的:“是刑法救了你。”

凉不怨自然能夠聽懂他的意思。

他将紀憑語抱在懷裏, 柔和了面部線條喟嘆:“你好可愛。”

說着,他又要親下來。

紀憑語擡手擋了:“你差不多行了,要破皮了。”

凉不怨只能就勢在紀憑語的掌心裏落了個吻, 以此自己打發自己。

他這回不是偷偷地留個輕吻了, 觸感結實, 碰上去時紀憑語就感覺到了。

紀憑語睨他,感覺凉不怨很像那種黏人的大型犬。

于是他沒忍住,揉了把凉不怨的腦袋, 然後就見凉不怨又沖他低着頭, 那意思就像是随他摸。

更像了。

“好了。”

紀憑語示意他松開自己:“回去吧, 挺晚了,明天我們還有私人行程呢。”

他勾唇, 那雙明亮的眼睛在夜色中比星星還要璀璨:“畢竟定金和尾款都收了你的, 總要辦事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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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不怨聽着他慵懶的語調, 微彎着眼應好。

他今天心情很好, 就算紀憑語不讓他親他也想要笑。

因為是真的很開心。

紀憑語顯然也感覺到了。

他默了幾秒, 在心裏罵了聲傻子, 可嘴角也始終翹着沒有放下。

不是心情好這件事會傳遞。

只是他現在的心情和凉不怨并沒有差太多。

畢竟……

他當年在國外時也偶爾會有念頭去想凉不怨身邊是不是會有別人, 就算沒有,凉不怨會不會不喜歡他了。

就算凉不怨會不喜歡他,他也沒有辦法。

誰讓說分手的是他, 明明約定好了彼此更好後見面, 卻在凉不怨拿了金曲獎後徹底失蹤毀約的人也是他。

可他就是, 很喜歡凉不怨。

不想失去凉不怨。

所以他回國後第一件事就是踏進這個圈子裏, 找機會制造一場「意外」的重逢。

節目組在第二天就收拾走了。

而紀憑語睡到了十點多醒來時,他們都已經早早走完了。

他起床,一邊準備刷牙一邊給凉不怨打電話。

因為凉不怨肯定是起了的。

他有晨跑的習慣。

叮咚的通話才響了兩聲就被接起。

“醒了?”

“嗯。”紀憑語嘴裏含着牙刷,含糊不清道:“你還在外面?”

他聽見凉不怨那邊的聲音有點嘈雜。

凉不怨:“猜到你差不多這個點該起了,先來給你買早餐,想吃什麽?”

昨天紀憑語抱怨了句這家酒店早餐不好吃。

“有生煎包嗎?”

紀憑語懶懶道:“要帶湯的。”

“好,還有嗎?”

紀憑語的夥食不小,一盒生煎确實吃不飽。

紀憑語難得的有點糾結了:“燒麥腸粉蝦餃什麽的,都行,你決定吧。”

他頓了頓,在凉不怨說好後,又揶揄了句:“昨天我們才在這錄了節目,這邊都知道來了明星,然後你還出去買早餐,沒被認出來?”

凉不怨實話實說:“應該是被認出來了,我聽見拍照聲了,但沒人來問。”

紀憑語倒沒吃醋,只是很理解地點點頭:“畢竟你看着很兇。”

凉不怨:“?”

他輕呵:“又往我頭上扣鍋。”

紀憑語揚眉,有點懷念和他「鬥嘴」的凉不怨:“幹嘛?意思是我冤枉你了?”

“沒有。”凉不怨從善如流:“我最兇。”

紀憑語滿意了,哼笑了聲:“帶杯綠豆沙吧,想喝綠豆沙。”

“好。”

凉不怨敲響門時,紀憑語正好在跟他還在國外的助理打電話。

他開了門後,跟凉不怨打了個手勢示意了一下,就繼續對電話裏說:“招到合适的新人過了試用期和觀察期後,就可以把前年那批人的職位提一提了。”

凉不怨望着他,視線落在紀憑語唇上時微頓,但沒有說什麽。

因為他知道紀憑語在談正事。

小劉:“老板,這事我可不敢做主。”

“我知道。”紀憑語想了下:“你回頭把績效表發我一份,再做個內部評比表發下去。對了內部評比的時候,你讓Martin他們幾個注意點,如果有用手段拉分的到時候一起報給我。”

“好的老板。”

之後紀憑語又交代了幾句工作,就挂掉了電話。

凉不怨已經在那兒把早餐擺好了。

紀憑語坐下後,望着這一桌子滿目琳琅,不僅迅速從工作狀态切換回來了,還有點想笑。

只要是他提到了的,凉不怨都給他買了。

這要真是他一個人吃,還吃不完,但是有凉不怨一起就不一樣了。

他倆一邊吃,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你工作那邊很忙?”

“也不算,主要是要招新了。”

“那你以後就負責國外市場了?”

“也不算。”紀憑語咬着綠豆沙的吸管,含糊不清道:“這東西怎麽說,很複雜。”

他也沒避着:“雖然天紀在國內的确算是巨頭之一,但國外市場涉足得少。在國外,自陳就像是地頭蛇,他們與許多國外赫赫有名的大企都有合作。”

“現在就是不知道他們那邊的态度,畢竟像風投或者別的小的公司開起來,就往蛋糕上分點奶油沫,誰也不在意,可要動蛋糕了……”

紀憑語戳了個燒麥,狐貍眼裏沒有半點笑意,明明還是那懶散的模樣,卻暗藏着鋒芒。

漫不經心地态度更是像高位上的王在睥睨衆生:“如果他們不願意把蛋糕擴大大家夥一塊分,跟那些企業打個招呼,他們也願意賣自陳這個人情。”

凉不怨是不太懂這些,但是紀憑語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

所以他輕皺了下眉:“會很麻煩?”

紀憑語看着他流露出來的關心和擔憂,勾勾唇,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瞬間破功:“不會。”

他笑得狡黠:“我哥他們之前和自陳的總裁聊過,如果有機會允許,對方是願意合作的。因為他們那邊也想回到國內市場,大家就互利互惠。”

聽到紀憑語這麽說,凉不怨哪裏不知道他剛剛鋪墊了那麽久,不過就是想看他情緒外露。

凉不怨也沒生氣,他看着笑吟吟的紀憑語,一顆心早就在滿足之餘超出更多。

吃過早餐後,凉不怨在收拾餐盒,紀憑語就說開車去這邊一個特色的「貝殼博物館」看看。

凉不怨:“你來玩過?”

紀憑語點頭:“大概是我十三四歲的時候吧,那時候新聞總有說保姆帶孩子出事的,我哥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放心我一個人,又擔心新聞上的事會發生在我身上,我放假的時候他都是帶着我走,就算談生意也要帶。”

紀亭晚有多寶貝紀憑語這個弟弟,凉不怨當然知道。

收拾好東西後,紀憑語讓凉不怨先出去,他要換衣服。

凉不怨第一時間沒動。

口裏含着薄荷糖轉着玩的紀憑語揚揚眉,似笑非笑地望着凉不怨:“怎麽?不想去……”

他話還沒說完,站在他面前的凉不怨就直接抱住他吻了下來。

紀憑語身上帶着的薄荷糖甜味比較淡,涼意更重。

清涼的薄荷氣息在兩人的唇齒間蔓延,卻并沒有讓人恢複理智。

攻勢是一如既往地兇猛,甚至更甚。

紀憑語整個人被凉不怨撈在懷裏,人不受控制地往後折,于是大部分的掌控權都在凉不怨手裏。

他也沒有打算推拒凉不怨,只擡手壓在凉不怨的後腦上,既是讓這個吻更加加深,也是給自己更多的支點免得待會被親得腿軟。

——雖然也沒什麽多大的用處。

小小的薄荷糖在不斷地推拉中逐漸消融。

紀憑語有潔癖,怕糖水流下弄得黏糊,到時候他得洗澡,會很麻煩。

然而就在他正要推開凉不怨時,一聲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的吸丨吮聲就在兩人之間炸開。

紀憑語稍頓後,耳廓不受控制地滾燙泛紅。

最後又是舌根都隐隐作痛時,凉不怨才勉強松開他。

紀憑語整個人都挂在他的臂彎裏,調整呼吸。

那枚小小的薄荷糖早就在兩人的唇齒間徹底消融,只餘下最後一點清香回味。稍稍一抿,就沒了。

紀憑語倒沒生氣,只是抿了下自己被吸丨吮得幹淨,沒留下一點糖水的唇:“你能別總是跟沒親過一樣嗎?”

凉不怨的指腹還壓在紀憑語的唇上,他微垂着眼,鴉羽般的眼睫投下一層淺薄的陰翳掩住了眸中的神色。

聞言,他先是很輕地笑了聲,随後道:“親過,沒親夠。”

紀憑語:“……”

他忽然就不想說話了。

又聽凉不怨低聲問他:“紀憑語,你不是說唇釘久了不戴容易愈合麽?”

每次紀憑語錄制完節目把唇釘重新戳回去都得費點勁。

所以紀憑語平時睡覺時都會戴着唇釘,上回凉不怨和他一塊睡的時候,紀憑語就戴着。

但現在從他剛進門開始,紀憑語就沒有佩戴那枚唇釘。

唇洞在紀憑語的唇下留了一個很小的點,近看才能分辨出是一個唇洞,遠看就像是一枚淺色的痣,很惹人。

就跟紀憑語耳朵那一排耳洞一樣。

紀憑語懶懶地勾唇,從口袋裏把密封袋拿出來,放到了凉不怨的口袋裏:“不是說想要麽?送你。”

凉不怨沒去看,只望着紀憑語:“你要換新的?”

他正想着要如何提前紀憑語一步買個新的給紀憑語,紀憑語就說:“不。”

他笑:“不戴了。”

“為什麽?”

“其實打這個呢,是因為有人說我長得太招搖了,放外頭一站,難免有人上來沖我開屏。”

紀憑語輕嘆:“一遍遍不停跟人說我有喜歡的人了怪麻煩的。再加上當時覺得酷,就去打了排耳洞,又作了個唇釘,讓自己看上去兇了,就沒什麽人敢上來搭讪了。”

不戴耳釘和唇釘的紀憑語好看是真的好看,但也的确過于勾人。

尤其是他那雙狐貍眼,當真是風丨情萬種,波光流轉間就能輕而易舉地将人的神魂取走。

但戴上了這些,多了金屬的鋒芒為他添上利光,就很有氣場。

凉不怨的喉結往下壓了壓,重點是在:“紀憑語,你剛剛說什麽?”

紀憑語稍彎眼,把重逢以後凉不怨最想聽,但他卻一直沒有說的話直接大大方方地說了出來。

“我說——”

“我喜歡你,男朋友。”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

啊啊啊!!

下午三點還有啊啊啊;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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