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未了事
周三下午,高祈給駱悅人打了一通電話,喊她來參加自己的生日派對,說往年那些過生日的形式都膩了,沒什麽意思,他這生日派對琢磨了很久。
懷舊主題,緬懷往日美好。
“……所以我喊了不少老朋友,咱們也認識挺多年了,你現在又跟我女朋友共事,太有緣分了,賞臉啊。”
駱悅人一聽,覺得這形式也沒什麽創新,只是生日上少見罷了,葬禮吊唁回回都有,想提醒一下對方,但轉瞬想到更重要的。
“你那些朋友我都不認識,我去也不太好吧,我就簡單祝你生日快樂,讓你女朋友帶一份禮物給你吧。”
高祈不樂意:“簡單?駱悅人你看我像簡單的人嗎?”
也是。
梁空那堆朋友裏數一數二的會玩。
“放心好了,有你認識的人。”
駱悅人下意識道:“梁空?”
“合着你就記着一個梁空呢?”高祈沒在玩笑上多停留,怕再被拒絕,想了想又說,“項曦,她估計來,我記得你跟項曦不是也關系挺好,你挺久沒見她了吧?”
那是很久了,從高中畢業後就沒見過。
項曦在國外當模特一步千金,風生水起,她在國內的曝光一直不多,駱悅人進雜志社工作後,才聽了一些時尚圈消息,關于她的取向讨論一直沒停過。
“那梁空去嗎?”
問完駱悅人又補充,“我想把袖扣還給他,他老留個東西在我這兒,有點那什麽……”
越說聲音越小,最後也沒形容上來,她從小被梅惠嚴格要求,是在約束裏長大的,也是沉浸投入的性格,習慣了做事一碼歸一碼。
總記挂着一樁未了事,會讓她睡覺都跟着輾轉反側。
“他人現在國外,那天不知道能不能回來,我打電話催催。”
聊天至此,本該自然結束,臨了,高祈突然問了一句:“你确定他就一只袖扣丢你那兒了?”
駱悅人握着電話呆滞了一下,她不知道高祈想指什麽,但她自己下意識想到那枚龍紋的玉墜。
那也是梁空的。
“對,就一只袖扣,”幾分心虛地應下,樓下的車窗玻璃反着光,她眯起眼睛,盯着刺眼處看了一會兒。
“你高中去過東閑門玩彈簧珠嗎?”
高祈笑道:“我這生日還沒到呢,舊就敘上了?玩過啊,怎麽了?”
不知道怎麽問出口,事已久遠總覺得沒有計較的必要,駱悅人抿抿嘴說:“沒什麽。”
屬虎的人是不會戴龍墜的,那就是一個梁空随手送給她的小玩意,丢了也不要緊的,駱悅人如是想着。
生日派對當天梁空果然沒來,不過駱悅人遇見了個稀奇姑娘,據說是高祈的表妹,看見她跟看見鬼一樣。
自言自語的話駱悅人也沒聽明白。
“居然不是死去的初戀……”
駱悅人茫然地看着對方,順着她的目光低眼看了看自己光潔的肩,她進室內脫了外套,穿的是一件杏色的複古絲絨裙,此刻肩頭除了一根細細吊帶什麽都沒有。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但高祈表妹的目光卻像一寸寸在比照什麽。
駱悅人被她打量得有些不舒服。
那姑娘本來要跟她說話的,還沒開口就被高祈一個眼神支走了。
高祈伸手虛虛扶駱悅人的肩,把她往裏送,叫她玩得開心。
因為沒有什麽認識的人,十九歲倒是來招呼過她,但今天男朋友生日,她主要還得跟在高祈身邊,防狂蜂浪蝶的同時撐住正牌女友的場子。
駱悅人待得無聊。
項曦來得遲,人氣高,她男女通殺絕不是空穴來風的人設,一米七幾的個子,出場即是一道美豔聚光,單是女孩子上前求合照,她就貼心曲腿了足足半個小時。
駱悅人沒往前去,不太能言善道,老朋友多年沒見面,敘舊其實也是一件困難事。
準備離場前,駱悅人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正好撞見項曦靠在窗戶邊抽煙,她才拾起機會打了一聲招呼。
項曦彈了彈煙灰:“就在這兒等你呢,是不是要走了?”
她表情生動,就像在說你怎麽知道。
項曦說:“還跟以前一樣啊,梁空不在,這種場合你就待不自在。”
說着打開随身的手包翻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她:“不知道你現在還喜不喜歡收集香水,看到就想起你了。”
駱悅人有些受寵若驚。
在她看來,她以前跟梁空都算不上什麽正經交往,梁空也不怎麽對她上心,可他身邊的朋友幾乎都很照顧她。
以前是,現在也是。
“我都沒有給你準備見面禮物。”
項曦大大方方一笑:“沒事兒,以後有機會,我年前都在國內。”
“那你現在住哪兒?”
駱悅人特別不喜歡欠人,在她看來,無論是朋友還是情侶都是相互的,得到了也要付出,才算有來有往。
“我現在住梁空以前的房子,他家阿姨做飯可以,方便我控制飲食。”
駱悅人點點頭,腦子裏也有了概念。
她高中的家跟梁空家住得近,都在城南,她住棠杏苑,他住望江的別墅區,一街之隔,高三那會兒他們時不時能在早餐店偶遇。
那少爺不想坐私家車的時候,會跟她一起擠公交,偶爾晚自習也會順路送她。
“哦,他高中的房子?”
那算算離雜志社也不是很遠。
“對。”項曦想了想說,“那邊不是開了一個新商場嗎?你之後有空的話,一起去逛逛。”
駱悅人露出疑惑的表情:“新商場不是在城北區嗎?”
項曦颔首:“對啊,梁空不就一直住城北。”
一瞬緘默。
到嘴邊的問句,咽下去,反刍一種發粘的苦澀滋味,她忽然不敢問,連氣息都不自禁地屏住,心跳豁然可聞,就像薄薄一層窗戶紙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堪破未破。
這時,身後傳來聲音。
有個打扮得很潮的男人懶散踱着步子過來找項曦,路過駱悅人,回頭多看了兩眼。
項曦直接問他司機現在在麽,朝駱悅人示意,叫人待會兒送她。
駱悅人說不用。
她沒喝多,再說現在也不是很晚,她自己打車回去就可以了。
駱悅人走後,那人問項曦借了火點煙,眯眼順樓梯目送着:“那誰啊?”
項曦說:“梁空前女友。”
“你不也前女友?”
項曦短促冷笑一聲,連解釋都不想給一句,那人立馬就收。
“行行行,不開玩笑了。”
他們這幫人圈子就這麽點大,就算混不熟也是彼此認識。
那人笑笑說着:“好像之前聽誰說過,挺特別是不是?”他回味似的品一品,“沒感覺出來,說漂亮也漂亮,但梁空身邊不缺漂亮妞吧,哪兒特別?”
項曦默了會兒,吐出最後一口煙,白霧彌長,她沒回答,目光幽幽打量一圈周遭,講了一個故事。
“這酒吧開業三周年慶,在我們那屆高考後的暑假,梁空帶着她,那晚一說,在場的都有印象,有那麽幾秒吧臺那兒燈光大亮,音樂都停了,但沒人知道為什麽,還沒反應過來就恢複如初了。”
“跟那妞有關?”
項曦說:“她點了杯莫吉托。”
“新手入門,怎麽了?”
“她比較慢熱,梁空就帶着她在那兒跟人閑聊,她說記得這酒好像要放薄荷,是青綠色的,調酒師就說不是青綠色,但酒吧那個燈光吧,看不出酒的顏色來,她就問不是嗎?梁空叫人開燈的,擡下巴示意她看,是不是青綠色,然後燈變回來了。”
男人拊掌大笑:“我靠,那妞估計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吧?”
項曦撚滅煙頭,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她不知道的事兒還多着呢,她高中那會兒喜歡裴思禹,她能知道什麽。”
那人感慨說,你們圈挺亂啊,項曦冷冷一笑,斜睨他道:“現在就你們了?挺會給自己擇幹淨?”
“她喜歡裴思禹,梁空就不追了?”
“說了前女友,”項曦啧一聲,“腦子呢?”
那人恍然:“忘了忘了,他們在一起過,那梁空怎麽追到的?”
這事兒說來就複雜且長了。
“沒追,拽死了梁空,他愚人節那天跟人打賭說要追她的,真是玩笑,根本沒人當真,那姑娘也沒當真,上學、練琴、在學校廣播站讀稿,繼續走乖乖女的路子,後來過了一個暑假,好像是在保齡球館,她來問梁空,之前說追她是真的嗎?梁空那歹人,八風不動,球喂出去,甩甩手指,就往她那兒看了一眼說,行啊,你來吧。”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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