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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身長近兩米,因長期在大海裏運動而擁有緊實的肌肉,這種肌肉并不是那種在健身房裏使用補劑後充氣的肌肉。

被鲛人環住的青年身形小上一圈,一人一魚的體型形成鮮明對比。

時滿第一次對于自己建造這麽大的魚缸産生懷疑。

因為掉入魚缸後他居然腳沾不到缸底,鲛人把他抵在玻璃上,而為了呼吸新鮮空氣他必須揚着頭頸。

而這個動作卻讓他頸部的動脈都暴露在鲛人面前。

鲛人咬完肩膀後便開始咬自己脖頸處的動脈,時滿感覺到頸部皮膚有些癢癢感覺卻不敢亂動。

他見識過若那滿口鋒利的鯊魚牙,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被戳破動脈。

這條鲛人該不會是餓了吧?

反射弧超長的時滿這才有些會過來。

時滿聽說過人意外離世後,家養的寵物會因為肚子餓而吃屍體,但是他可不想還沒死就被鲛人給啃食了。

青年感受着頸部有些溫熱的吐息,以及肌膚上微微刺痛感,卻并未有想象中的疼痛。

突然,他感覺到耳垂處被舔了一下,身體不由自主僵住。

對方動作停頓幾秒後,時滿感覺到耳尖被咬住後開始掙紮起來。

“喂、喂,我、我給你弄吃的……”時滿的話都說不連串了,伸手推着鲛人的胸膛。

這是真沒辦法,耳朵是時滿的命門,一碰他就會頭皮發麻連帶腿軟。

即便是當初他和言墨兩人是戀人關系,也是不允許言墨碰自己耳朵的。

但是時滿發覺自己和鲛人之間的差距,他的反抗完全沒有起任何作用。

甚至于左手手腕被鲛人扣住,然後反扣在身後分毫沒法動彈。

“唔。”時滿悶哼一聲,耳朵被人咬扯的感覺難以忍受。

并不是想象中的那種難以忍受,而是真的疼!

時滿完全相信這條魚是想用牙齒把自己給撕開。

艹,肯定是流血了!

“別咬耳朵了!”時滿的語氣裏帶着些憤怒。

話聲還沒落時他身體微微一抖,臉上浮上一陣潮紅。

那、那條該死的魚還不如用咬的!

禺若覺得眼前這只兩腳獸是不是偷偷抹了什麽香水。

每次見面他都能聞到對方身上香香的,而且香到他想把對方給吞了的地步。

咬兩口能感受到對方忍耐不住的顫抖,舔兩下還能感覺對方身體發熱。

這些反應都讓禺若心癢不已,他總覺得時滿的反應應該不限于此,他還想要更多更多。

比如逼到某種時候,青年會發出帶着泣音的低唔聲。

“我讓你停下來!”時滿從鲛人咬住自己耳朵時候就感覺到不對。

他從來不知道鲛人的繁衍期這麽煩人,咬也就算了,舔又是個什麽意思。

這條魚真當自己是條狗,然後盤住肉骨頭使勁啃?

不、狗都沒他這麽煩人!

時滿對上禺若視線,帶着威脅意味怒瞪着對方:“你特麽……”

話還沒說完,他便見鲛人微挑眉峰猛地紮入水下。

屬于鲛人那冰涼指蹼撫上時滿皮膚,即便是在水裏也能感覺到蹼膜有點軟黏的觸覺。

青年喉結微動開始猛地掙紮起來,然而鲛人卻用不容抗拒的力道固定住他。

禺若自從成年後便開始出現規律的繁衍期,繁衍期整個時間會持續一個多月,而繁衍期的發熱潮強度則是遞增情況。

越到高峰期越難以控制自己的行為。

其實按照禺若的推算,他應該會在半個月後才出現高峰期的發熱潮,卻沒想到開玩笑般咬破青年皮膚後會提前到來。

理智告訴他,懷裏這個人是還沒有進行過儀式的人類,并不是自己的配偶。

但是他在接觸對方的身體後,便會想要索取、占有更多。

尤其是對方那趨于青年和成年之間的軀體帶着青澀味道,禺若恨不得在青年身上每片區域都印上自己标記。

鲛人的眼眸逐漸閃失最後一絲清明,他像是崇拜着神明般将吻印到對方身上,然後逐漸往下。

魚缸的水面産生輕微波動,而客廳也響起青年壓抑在喉嚨裏的悶哼。

時間像是很快,又像是很慢。

青年的視線觸及水面上飄起發絲才猛然回過神。

他扯住鲛人的頭發,把對方拽了起來,聲音略顯嘶啞:“你……”

但當時滿對上鲛人視線時,卻又有些失神。

他深呼吸一下後松開鲛人,然後撐住魚缸邊沿翻身出去。

鲛人尾鳍在水中輕微擺動着,禺若擡起手摸了摸自己下唇,然而視線卻依然貪婪地鎖住時滿。

這個人類的味道很好,但是自己的問題卻還未完全纾解。

他不光想親吻對方的肌膚,他想要是更多以及更深的接觸。

但看到時滿眼眸深處的恐慌時,禺若卻又把自己渴求壓了回去。

不、不對,對方不應該是用這種眼神看自己,而應該是另外一種。

這時,時滿清了清嗓子,冷冷說道:“既然你都好得差不多了,那今天晚上把你送回大海。”

沿海城市的夜晚,吹着海風有些許微微的涼意。

一輛九成新的轎車停在海灘邊,而身形修長的青年正叼着一支煙靠在車門旁邊。

抽煙這個習慣其實在時滿上高中時就偷偷養成了,只不過後來在父親離世後他才把這項習慣發揚光大。

心煩的時候,抽支煙就能好上許多。

時滿從身上拿出打火機,叼着煙嘴正準備點燃時,突然嘴上的香煙被搶走了。

他側目看着從後座車窗伸出頭來的鲛人,對方沖着他呲牙威脅着。

青年視線掃過鲛人的牙齒,卻又不太自在地收了回去。

他剛剛被鲛人摁在魚缸裏從頭咬到私密位置,在對方那鯊魚牙的威脅下他又不敢亂動,生怕一不小心就變太監。

後來爬出魚缸時,時滿還在生鲛人的氣,但是現在一路吹着冷風開車到海邊,他的心緒又逐漸平靜下來。

鲛人又不是人,只是條魚而已,所以對方應該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但是不吓吓這家夥,鬼知道鲛人再次發作時候會不會真把自己給捅了。

時滿知道自己喜歡男人,但是他對于跨種族這種事情沒多大興趣。

更別說他剛剛不小心碰到鲛人工具,那完全跟人類不在一個量級上。

所以還是要做點措施的,比如恐吓或者是找人給鲛人進行臨時結紮。

臨時結紮不傷身體還能抑制動物發情期,等到想有後代還可以拆掉結紮線進行繁衍,應該可以作為最後解決的辦法。

想到這裏,時滿的心情稍微平複些許。

他打開車門說道:“你回大海吧。”

禺若聽到這幾個字時,愣住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鲛人生氣的後車裏縮了縮,擺明一副堅決不出去的态度。

時滿眉毛微挑,說道:“你這是賴上我了?”

鲛人的耳鳍微微抖動一下,但是并未搭理對方。

“可你現在正值繁衍期。”時滿看着對方反應,繼續說道:“誰知道你有沒有章魚那些生物的繁衍基因,我可不想哪天被你在身上撕開一個口子。”

聽到這句話後,鲛人耳鳍豎起來呈現出展開狀态,微微側過來的側臉處垂下幾縷黑發。

黑色的頭發與金色眼眸相得益彰,呈現出別樣感覺。

時滿覺得鲛人是個特別奇怪的生物,在月光下有種聖潔不可亵渎的感覺。

但是剛剛在魚缸裏,潛入水下的鲛人不管是所做的事情還是臉上表情,卻比任何生物都要邪惡。

“兩個選擇,一是回大海裏去繁衍你的後代,二是如果想在我家就乖乖接受結紮手術。”時滿故意惡狠狠地說道。

鲛人在聽到結紮兩個字時,猛地轉過頭來沖着時滿呲牙。

禺若現在很生氣,這個人類居然想給自己做結紮手術!

兩腳獸從哪裏來的膽子居然敢做這種打算!

“羊腸線的臨時結紮,一年後就會被身體吸收,如果想提前的話直接把線取掉就行。”時滿把手機裏資料翻出來,然後屏幕轉向鲛人:“最新技術不傷身體。”

鲛人看着屏幕上寵物貓狗的海報,整條魚都要氣炸了。

這個人類居然把他當作寵物,實在是太過分了!

要不是對方是雄性兩腳獸沒法懷孕,他絕對會把時滿困在自己海域然後一直産卵,産到對方肚子永遠沒法平下去。

時滿看到禺若的表情後,挑挑眉:“哦?那就回大海吧。”

禺若聽到這句話,裝作沒聽懂的樣子挪開視線。

時滿也沒生氣,他輕笑一聲說道:“那我把車放在海岸線旁邊,想回大海的話你下車蹦兩下就能跳到水裏。”

“如果想繼續留在我家,那就遵守我剛剛說的那些話。”

“好好考慮。”時滿拉開車門,扯了扯自己衣領:“現在風力和風向還行,我去沖浪。”

時滿說罷從後備箱拿出沖浪板,把衣服脫到只剩下泳褲後便拿起板子往海上走去。

月光下,青年的蝴蝶骨極為美麗,耀眼到有種展翅欲飛的感覺。

而從對方側腰處有些紅色指印一路蔓延到腰窩下方,看上去既暧昧又帶着些色氣。

禺若甩着尾鳍看着這些痕跡,眼眸中隐約藏着些許火焰。

好想在時滿身體上印滿這些痕跡。

鲛人是占有欲、領土權極強的生物,尤其愛在自己所有物上印下标記。

而同時鲛人又是睚眦必報的生物,即便是不小心得罪過他的人也會一直被記恨。

綜上所述,想給禺若做結紮手術、順帶還被禺若潛意識當做自己所有物的時滿,算是一次捅破鲛人兩條底線。

月光下青年趴在沖浪板上劃水,上半身微微支起,背部肌肉随着他劃水的動作規律地收縮起伏。

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海水的水珠,随着他動作從肌肉紋理慢慢滑落,最後被抖落在海水當中。

鲛人皺眉看着青年,心裏産生一個問題。

難道兩腳獸沖浪時都是這樣不穿上衣的嗎?

還有就是他那條泳褲被海水浸濕後,勾勒出的臀線是不是也太明顯了。

此時,禺若的腦海裏突然閃出零碎片段。

畫面中的時滿把鯊魚服甩到自己面前:“你連我參加比賽穿什麽樣的沖浪服都要管!”

畫外音出現陌生的男聲:“皮膚會曬傷的。”

“我又不是女生,怕什麽曬黑。”時滿依然不滿道:“而且這套鯊魚服也太厚了吧。”

禺若了然點點頭,心道厚點挺好的,材質厚點就看不出來時滿身材線條那些細節了。

此時陌生的男聲也說出相同的話:“材質厚點就不會透出你身體線條,你的身體只有我能看。”

青年的臉瞬間通紅,有些結巴道:“什、什麽身體……”

“你是我的人。”

随着這句話,從畫面外伸進來一只骨節分明的左手扣住時滿手腕,然後把人拉近後畫面便消失了。

禺若睜眼看向海面上漂浮的青年,喃喃道:“為什麽總是出現奇怪的畫面?”

如果時滿在現場,便會發現他一直以為不會說話的鲛人,明明會說人類語言,并且吐詞異常清晰。

作者有話要說:

禺若:你敢結紮!!信不信讓你生一窩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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