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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車上,他朝葉惜媱挑了下眉,戴上墨鏡一踩油門兒向前蹿了一大截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給葉惜媱給錢的行為也挺傻逼的,将跑車開出了賽車的風格,不多時就到了第二個岔路口,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那個禁左的标志,紅燈一過一踩油門卻又猛的踩了一腳剎車,最後鬼使神差的違反交通規則打了左轉,他一手扶着方向盤一手抹了墨鏡,覺得自己真是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二逼。

扣那幾分兒或者罰那幾百塊錢并沒什麽,但這行為實在有點二的辣眼睛,那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小妞兒還真會算命?怎麽可能,有這本事至于混那麽慘?

正在腦海裏亂七八糟的吐槽自己,忽然一連串催命似的鈴聲響了起來,他瞅了一眼屏幕漫不經心的按了接聽——

“喂,有事兒趕緊的,這兒忙着違反交通規則呢!”

打電話的是剛才打了一下午高爾夫球的損友,他就是開車從對方那兒出來的。

對面人楞了一下笑罵了一句但到底松了一口氣,“就剛才,在那泰安路到玉林路那半截兒發生了追尾連環撞,足足十二輛車沒能幸免,挺慘的,警察急救消防隊都去了,這不是你剛走的那條路我怕你遇上麽,打個電話問問你活着沒有。”

李钰一愣,猛地一腳剎車車子在路口處停了下來,他不由得坐直身子舔了舔莫名幹澀的嘴唇,随後才若無其事的笑罵:“滾你嗎的,老子活的好好的!”

車裏冷氣十足,他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一手撐在方向盤上按下車窗透過後視鏡看自己的臉,一個字帥,但特麽鏡中那張臉現在慘白慘白的。

再回頭看了一眼來時的路,額頭沁出了幾絲汗珠,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冷的。

卻說這邊葉惜媱,看着那八張鮮紅的毛爺爺,扯了下唇角并沒有撿。

不過周圍幾個擺攤兒的大爺大媽倒是紛紛停下了手頭的活兒好奇的打量她,葉惜媱也不怯場不惱怒,任由他們打量。

一輛出租車停了下來,司機停了車,拉開車門走到了葉惜媱跟前,“你真是算命的?”

剛才那個開保時捷的小夥子和這個姑娘說話他隐約聽見幾句,但真正打動他讓他下車來一探究竟的,是這個姑娘視線平靜無波的掃過那八百塊錢的那一瞬間,他想就算是個騙子他也認栽了,但實在好奇的不行。

“一卦三百塊,你要算嗎?”

葉惜媱看了一眼穿着褐色短袖下身牛仔褲的四十來歲的男人,先報了價格。

“算,算我兒子一年後能不能考上大學。”司機一咬牙,幹脆利落的掏出錢包拿出三百塊錢,遞給了葉惜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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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是這麽說,其實不管什麽結果,他都打定主意暗暗埋在心底誰都不說,對自家那臭小子的能力他還是相信的,不過就是給好奇找個由頭罷了,說真的他不信這些東西,所以也無所謂命越算越薄的說法。

葉惜媱并沒有接,“你兒子?你妻子當初生的是女兒,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司機咬牙切齒的瞪着葉惜媱,拳頭攥的緊緊地,仿佛葉惜媱如果不是女的他就要沖上去揍人了。

“你這人心怎麽這麽毒,我兒子好好地讀書呢,大半年後就是高考,但凡你是個男人,我今天就替你爸教你做做人!”

“你先別急,三天後我在這等你,你帶着警察來還是帶着我的卦金來到時候自有分曉,你與人為善年年□□心送考大使,沒退役的時候抗洪救災為人民做過貢獻,我這才多了一句嘴。”

司機一怔愣,握住的拳頭悄悄地松開了,他确定他不認識這女孩子,可是除了說他兒子那兩句不中聽的話,其餘竟然都是真的,這讓他驀地心裏一沉。

“給,男人說到做到,這是事先說好的卦金,三天後如果你是騙子,這錢我也不要,你得給我兒子道歉。”男人把錢塞進她手裏,頭也不回的開車走了。

周圍人看的一愣一愣的,旁邊一個賣水果的大爺摁滅了手裏的煙蒂塞進自己帶着的專門裝煙灰和煙蒂的飲料瓶裏,走了過去,“女娃兒,你這看着似乎還挺神的,不然給我老漢算算?”

“周叔,你這也信?”

都說越老越精,這賣水果的周叔一天一擔水果邊吃邊賣一坐就是一天,也不管賣不賣的出去,六十八歲是這裏擺攤的人裏年齡最大的。

“大爺你想算什麽?”

葉惜媱難得的眉眼帶上了笑,第三卦算了,她就可以回家了,臉上的傷火辣辣的疼。

“算我兒媳婦什麽時候能給我生個孫子。”周大爺倒也樸實,笑的很憨厚溫暖。

一看老人的面相,葉惜媱肅然起敬,福德宮累功德子女宮映紅光,大公無私福澤後代的面相:“您老這體驗生活的方式有點特殊,我可不敢收您的錢。”說出來名字後能綴一大堆獎項頭銜科學家的老人,她雖然不是這個時空裏的土著居民,但對國民英雄,一樣致敬。

周大爺眼裏光芒一閃,倒是對葉惜媱的興趣更濃了。

“您的小孫子二零二一年大年初一就跟您見面了。”葉惜媱眨了下眼睛,又道:“您平時要多注意身體。”

老人身體不好,她和周大爺緣分還沒了,或許以後還有打交道的機會呢。

周大爺朗聲一笑很是豁達,他并不是個重男輕女的人,這心心念念盼着的大孫子是同袍托孤的兒子,好兄弟夫婦為國捐軀,就留下那麽一根獨苗苗,他怕自己臨死抱不上小孫子,以後見了老戰友沒法兒交待。

“女娃兒這卦算到我老漢心上了,規矩不能破,三百塊卦金,女娃兒你收好。”周大爺固執的掏出三百塊錢,不拿群衆一針線這是刻在骨子裏的紀律。

周圍的人不知道這兩人推來推去的打什麽啞謎,看的一頭霧水,但隐約明白這個狼狽的女孩子有本事。

“您賣水果呢就給我一兜水果吧,收了您的錢我于心不安。”葉惜媱站起來從周大爺的攤兒上拿起兩個大桃子,看着水嫩嫩的很好吃,她将筆還給賣菜的大媽,還留了二百塊錢給她。

做完這一切,藍色的保時捷跑車嗖的一下又停下了。

“把你的錢撿起來拿回去,有事兒以後說,我臉疼我要回家了。”葉惜媱不給這個二貨廢話的機會,下巴一擡指向穩穩停在原位上紋絲不動的八百塊錢,拿着兩個桃子和一百塊錢跟攤位上的人揮了揮手就招手叫了輛出租車走了。

自始至終,她沒給李钰一個眼神,也沒問他為什麽來。

回到記憶裏的住處,葉惜媱從鞋櫃裏取出備用的鑰匙,打開門洗了個臉,找出家用醫藥箱處理了臉上和腳上的傷,然後累的半死的身體躺在床上不多時就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一陣又一陣鑽心的劇痛弄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設定中午12點發的,但是忘記了這個月有31天,就設定了9月1號,還是我的好基友問我為什麽沒更新我才知道自己仿佛一個制杖。。。。

行吧,那今天的到下午六點了,喜歡的寶寶們收個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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