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來了。”
葉惜媱上前拉開門, 一看門口的人略微詫異——
羅秋生站在門外。
不過兩天沒見,前天與她見面還儒雅年輕的男人一夕之間左鬓微微生了白發,面容也有些疲憊憔悴。
也是, 任誰一夕之間把經營奮鬥多年的商業王國親手摧毀,內心都是受不了的, 糟糠之妻的性命與錦繡前程, 自古以來面臨這個選擇的人多得是, 但選擇前者的男人卻并不多。
羅秋生一夜白頭,也是人之常情。
“羅先生早。”
葉惜媱跟他道了一聲早安,反身關上了門, “我們走吧。”
“好。”
羅秋生上身的白襯衫的袖子挽在手肘處, 下身淺灰色的休閑褲, 似乎并不在意左鬓上的白發,對葉惜媱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轉身與她并肩而行。
“羅先生家裏的事解決了?”
葉惜媱問的,自然是誰把黑色的神秘石頭的事告訴給羅夫人的。
既然當初羅家老太爺說了不能再拿出來用, 如今羅夫人被撺掇讓那個石頭重出江湖, 背後的目的恐怕還不止是羅秋生打下的商業江山, 恐怕還在于那個邪性的石頭。
羅秋生垂下眼眸, 沉吟了半天才回答她:“處理完了。”
提及這件事, 羅秋生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背後參與的人竟然有他大爺爺, 他以為是他堂兄或者姑奶奶那一脈的表哥表弟呢,結果, 竟然是他大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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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而不死是為賊,這話本不該他一個晚輩用在自己的親人身上,可是他大爺爺活了這麽多年,明明親眼見了他太奶奶羅張氏的死亡。
親眼見了他太爺爺後半輩子懷念他太奶奶以及滿懷悔恨的凄涼晚景, 也在他太爺爺臨終前知道老人的叮囑,卻還是妄圖不勞而獲用那塊邪性的石頭逆天改命。
可是用的卻是他爺爺這一脈的人的命,用的是他妻子的命改換的是他們的運,親人之間,怎麽能那麽狠。
“把羅夫人接回家吧,在醫院不方便。”
葉惜媱也沒有多打聽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只是走到酒店門口坐上車後,讓羅秋生把羅夫人接回來。
“好,請葉大師先跟我的助理回羅家老宅,我親自去接我的妻子。”
羅秋生親自給葉惜媱關上車門,囑咐助理一切聽葉惜媱吩咐之後打了電話叫人來接他去醫院接妻子。
車子開到寧溪路羅家老宅,葉惜媱下車之後,看着羅家歐式風格的建築皺起了眉頭。
羅家到羅秋生這一代才跻身富豪階層,羅秋生年輕的時候還是個普通家境的窮小子,所以眼前這豪華的獨院別墅,應該是他發跡之後買的。
“你們老板這片房産,是什麽時候買的?”
葉惜媱站在門口,問她身邊跟着的羅秋生的助理。
“是十五年前買的地皮,我們羅總自己設計的圖紙建造的。”
昆侖集團主打的經營項目是電子科技,旗下還有酒店餐飲,但房地産這塊兒并沒有涉獵,羅秋生是個人才,建築風格不錯,整體風水走勢也不錯。
建在半山腰上背靠青山西面一條彎月人工湖,承環抱之勢拱衛着這一方宅子,典型的迎風聚水的格局。
按理說住在這樣的地方應該是子孫成才家境和睦的氣象,可是羅家夫婦竟然沒有後代。
而羅秋生的面相,子孫宮紅潤光滑,無傷無損,并不是個絕後的面相,羅夫人她沒見過,但能在這樣的宅子裏住着十多年,沒病沒災,應該也是個有福氣的。
那羅秋生怎麽會沒有孩子還落得一個身患絕症以命換命的結局呢?
這一家人,真是處處透着怪異。
“葉大師請。”
助理領着葉惜媱往羅宅走去,一進大門,一彎流淌的活水從西邊的花園裏流出,雕琢成人工湖的模樣一直到鵝卵石鋪着的人行道上,東邊花園裏樹木花草很是茂盛。
“這院子裏的花園流水也是羅先生設計的嗎?”
“哦這不是,是我們夫人喜歡莳花弄草,又喜歡江南小調的風格,去年親自畫了設計圖在院子裏引了活水穿過花園的。”
助理言語間透着一股自豪,也是,自家老板和夫人郎才女貌又能力出衆,他們這些手底下的人也是與有榮焉。
“羅夫人真是蕙質蘭心。”
竟然是羅夫人設計的,游龍入瓊林,怎麽看都是風水學上生機勃勃的氣象,葉惜媱按下心裏的疑惑沿着人行道走到了別墅前。
她一踏進客廳,寬敞亮堂,格局不錯,家具也是顏色淺淡大氣的風格,站在客廳的地上看外面,視野開闊風景宜人,風水也沒問題。
難道真的是她職業病走入了誤區?
但葉惜媱心裏還是覺得這羅家宅子不對。
只能等羅秋生回來,她上卧室去看看。
“葉大師,羅先生吩咐備好的早餐,請您随我來飯廳用餐。”
傭人恭敬的上前,邀請葉惜媱去吃早餐,是羅秋生一早就吩咐好的。
“好,謝謝。”
西邊是飯廳廚房,東邊是娛樂室以及傭人住的地方。
葉惜媱吃過早餐,羅秋生接了妻子正好到家。
羅秋生的妻子姓陳,名叫陳梳芸,是華人但國籍并不是中國,嫁給羅秋生之後國籍歸回。
陳梳芸躺在床上,閉着眼睛手上還輸着營養液,幾個西裝革履的大漢擡着醫院的病床舉重若輕,羅秋生跟在旁邊滿眼擔憂。
“葉大師,接下來該怎麽做?”
羅秋生看了一眼閉着眼睛像睡着了一樣的妻子,問葉惜媱,語氣間都帶着一股急切。
“送去卧室吧。”葉惜媱說完,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羅先生介意在您家裏轉一轉嗎?”
羅秋生垂下了眼睫,“不用了葉大師,您救我妻子就好。”
嗯?
葉惜媱眼中提起一絲興味看向羅秋生,“如果我能找到您和羅夫人多年不育的原因呢?”
“我和我妻子決定做丁克,沒有孩子并沒有遺憾,葉大師不必辛勞。”
不正常!
葉惜媱不知道羅秋生在昨天一天的時間裏經歷了什麽又知道了什麽,但他聽到這句話絕不該是這個反應。
葉惜媱視線看向躺在白床上的女人,為了自己的丈夫自願以命換命,在羅秋生的言語裏甚至她大把掉頭發受盡了痛楚,這個女人,真的是在拿命愛羅秋生嗎?
不知道為什麽,葉惜媱忽然想起了昨天才見過的杜永清,以及一句話。
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
羅夫人難道就不怕自己拿命換來的一切被後來居上的人坐享其成嗎?
羅秋生長相不錯,不到五十歲也還正當壯年,有錢有能力有長相,難道羅夫人真的覺得她的丈夫能為她癡情半生,餘生不娶?
葉惜媱也是女人,并非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一個為了自己的丈夫連娘家都不要的女人會甘心将枕邊愛人拱手讓人嗎?
哪怕這只是個可能。
前天聽了羅家夫婦的故事,她也曾感慨他們情感之深,可是如今,這家人處處透着違和感,再結合現在羅秋生的反應,恐怕他鬓上的白發并不是為商業王國而生的吧。
“如果我說,宅子裏的東西不處理,你妻子就算救活了也活不過一年呢?”
葉惜媱擡眼,視線掃過帶她進門的助理,忽然想起了他的話,羅夫人喜歡莳花弄草,去年改了院子的格局。
去年,可正是羅秋生商業上遇到遇到空前打擊的時間,也是陳梳芸決定用黑色的石頭以命換命的時間,是巧合?
葉惜媱并不這麽認為。
羅秋生握着妻子的手猛地一頓,這個小小的反應沒有逃過葉惜媱的眼睛。
“她……大師你說救活了我妻子,她也活不過一年?”
“對,院子裏的事不解決,她醒來也活不過一年。”
葉惜媱沒等他糾結猶豫,又道:“讓你妻子在卧室休息吧,有些話我想單獨跟你談談。”
周圍保镖和助理驚訝的暗含其他心思的打量葉惜媱一概不理,她不知道羅秋生昨天得知了什麽,但她可以肯定,他不知道全部的真相。
“把夫人送回卧室,然後你們先下去吧。”
羅秋生終究是放開了妻子的手,帶着葉惜媱往二樓走去。
葉惜媱在書房門口腳步一頓,透過走廊上的窗戶往別墅後面看了一眼,入眼皆是茂密的青蔥樹木,之後她才跟着羅秋生進了書房。
“請坐,大師有話請直說。”
羅秋生坐在辦公桌前的真皮轉椅上,挺直的脊背靠在了椅背上,似乎整個人都被某種不可知的壓力壓彎了腰。
“你們夫婦都非命裏無後的面相,你妻子多年不孕,因為你家院子裏被人布下了小兒煞,那麽現在羅先生是不是該告訴我,你前天隐瞞了什麽?”
葉惜媱坐在他對面的會客沙發上,雖然比轉椅低了一點,但她的氣場卻比羅秋生要足。
“沒有隐瞞。”羅秋生垂下眼睑,看着漆黑色磨砂桌面。
“你妻子身上有鬼氣,快與她融為一體了,你還不打算說嗎?”
羅秋生猛地擡頭,就像迷失在沙漠裏放棄了求生的人轉眼看見了綠洲一樣,“葉大師,你的意思是?梳芸她……”
“你怕的是你妻子只是為了報仇,并不愛你,對不對?”
羅秋生儒雅淡然的面皮一抖,頹廢的垂下了頭。
“當年我太爺爺臨死前留下遺言,羅家男兒不娶陳家女,女兒不嫁陳家郎。因為我羅家,欠了陳家的債,我爺爺青梅竹馬的玩伴槐花的娘在我太爺爺他們逃難的前一天拿着大半袋苞谷求到了他跟前,跪地求他帶着那半袋糧食帶着槐花一起逃……”
“可是我的太爺爺,為了妻兒起了歹心,搶了糧食打暈了槐花和她娘帶着我太奶奶和我姑奶奶我大爺爺以及我爺爺連夜逃了,最後在那破廟裏,槐花的哥哥趕着屍體前來,我太爺爺吓了個半死,卻什麽都沒發生,槐花的哥哥只留下一句話和一塊石頭。”
想起爺爺臨終前告訴他的這件事,羅秋生滿臉痛苦,他閉上雙眼聲音幽幽傳來——
“那個石頭能許願,人血浸泡三天就能實現願望,但用的誰的血誰必死無疑,扔了石頭羅老三一脈斷子絕孫。”
“你太爺爺真的只是打暈了槐花和她娘?”
葉惜媱想起羅秋生說的被趕着路過破廟的屍體,心裏生了不好的猜測。
“是,他死前應該不會說假話,他說真的只是打暈了。”羅秋生說完,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忽然補充,“槐花一家姓陳,不是羅家村的人,是從湘西遷徙過來的。”
饑荒年月半袋子苞谷可能就是一條人命,何況不到兩天時間,陳槐花一家成了屍體,這期間無論發生什麽,羅老三都難辭其咎。
陳梳芸,陳槐花,同一個姓,兩個字從木從草。
“你妻子體內的鬼氣,應該就是陳槐花了。”
“陳家報仇來了。”羅秋生閉上眼睛長長出了一口氣,“或許早就來了,我爺爺奶奶沒活過四十歲,我父母沒活過三十五,他們去世前都是受盡了痛苦折磨,我大爺爺一脈還嫉妒我太爺爺把石頭給了我爺爺,其實是把詛咒留給了我們這一脈。”
“你知道多少?可能事情的真相并不是你知道的那些,至少你知道的那些不是全部。”
“我知道我妻子她曾經懷過一個孩子,是個女兒,她偷偷用藥流産了,屍體埋在我們房子後面。”
“所以我妻子,不願生下我的孩子,因為她是來報仇的……”一句話似乎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這是我昨天知道的,我大爺爺的算計不過是着了別人的道而已,但我羅家欠陳家的,到我這一代終結了就夠了,她想要我大爺爺那一脈衰落,只要能留他們性命,那我如她所願。”
這應該就是這院子裏小兒煞的由來了,她從正門進入竟然沒發現,直到往二樓走,才隐隐約約察覺到,她猜想大概在羅秋生夫婦的卧室裏才能受到影響。
可是如果小兒煞是羅夫人所布,那又與這游龍入瓊林的風水局相悖,也說不通啊。
“那你知不知道,你妻子去年改了你家院子的風水,但凡你住在這裏,餘生無病無災,兒孫後輩成才,她也想拿她的命去終止陳羅兩家延續四代人的恩怨,她想讓你好好活着,她的死,是在道歉也是在表達對你的愛。”
院子裏的花園和人工湖是去年他生意出現問題那個月妻子着手做的設計圖,想到這裏,羅秋生怔了怔,忽然捂着臉淚如雨下,不多時,一陣一陣受傷的野獸似的嗚咽哽咽在喉嚨裏間或溢出來一兩聲。
昨天他得知妻子曾經的華僑身份是造假的時候,他回想這二十多年相愛相擁的歲月,整個人的信念都在一瞬間崩塌了。
接下來葬在後院的未出世的女兒的屍體又給了他重重一擊,原來二十多年的恩愛夫妻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的假象。
他太爺爺遺言不能娶陳家女,可是他愛她,他羅秋生只是愛上了一個姓陳的女孩兒而已,他該娶她做妻子,他們就該生同衾死同棺,卻沒想到他自以為是的愛情不過是複仇的劇本。
現在葉大師告訴他,他的妻子是愛他的,羅秋生大悲大喜之下毫無儀态的哽咽痛哭,他的愛人,是愛他的。
“羅先生,我知道你難過,但是現在所有的事情我們不知道,只能得當事人醒來問個明白。”
葉惜媱并沒有覺得一個剛強的男人不該痛哭,延續了四代人的恩怨,又牽扯了二十多年的恩愛以及尚未出世的女兒,他崩潰也在情理之中。
但葉惜媱覺得,陳梳芸未必不愛羅秋生,相反她很愛他,才決定帶着一切帶着兩家人的恩怨換回愛人的性命安然赴死。
她剛才看了陳梳芸的面相,是個婉約溫柔的女人,睡着的樣子也是十分安詳。
羅秋生知道陳梳芸的身份還選擇放棄一切救她,這對夫妻明明背着仇恨卻又互相深愛。
“雖然過程出了問題,但我的想法還是和前天一樣,我願意,請葉大師救救我妻子。”
羅秋生起身,取下了身後書櫃上左上角放着的一本精裝版的《家春秋》,露出了裏面的密碼鎖,他按了幾個數字,書櫃裏彈出了一個半個手掌大小的小盒子。
他拿着盒子轉過身來,當着葉惜媱的面打開,“就是這塊石頭。”
“我可以拿起來看看嗎?”
“葉大師,我們羅家除了我太爺爺之外,我爺爺這一脈沒有活過四十歲的,你還是小心吧。”
羅秋生沒有拒絕,只是好心提醒她,雖然眼前的女孩子能力不凡,可是他并不想因為自家事連累了別人性命。
“羅先生自己可不就已經過了四十歲嗎?”
聽了葉惜媱的話,羅秋生眼睛一亮,面上的面容都輕松了許多,并不是多活了幾年讓他欣喜,而是他覺得一定是妻子的原因他才沒死。
“沒事,它傷不到我。”
葉惜媱伸手拿過石頭,蔥白似的指尖撚着漆黑發亮似玉的石頭,既違和又覺本該如此。
她視線落在手裏的石頭上,說是一塊不如說是半截,不過一個小指節長短,并不是直的甚至還有一點點圓潤的弧度,沒有鮮血的腥味兒,觸在手心裏只沁着一股冰涼的感覺。
“這上面是什麽文字羅先生有研究過嗎?”
葉惜媱看着那些像神秘的雲紋一樣的刻痕,好奇的問羅秋生。
“文字?”羅秋生一驚,看向她,“什麽都沒有啊,從我小時候第一次見到現在,沒變過,沾了我妻子的血液沒變過,光滑的像玉一樣,黑的發光。”
葉惜媱眨了下眼,手上那半截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東西明明布滿了雲紋。
“葉大師能看的見紋路?”
看葉惜媱的樣子并不似作僞,羅秋生再看,還是沒有。
“當年陳家是湘西趕屍一族,陳家的大兒子能拿出這麽邪乎的東西,注定就不是我等普通人能接觸的。”羅秋生一想也就釋然了,“此間事了,還請葉大師能代為處理這個東西,我羅家清貧也好富貴也罷,那是後輩兒孫的造化,這種不勞而獲的邪乎法子,我羅家敬而遠之。”
說着他躬身向葉惜媱鞠了一躬。
“好。”
葉惜媱一口應下,并不是貪圖這個東西,只是她剛才忽然覺得這個東西的體積有點眼熟,還得等她回去驗證。
至于怎麽處理,慢慢來吧,反正她又不靠這個續命賺錢。
“走吧,去看你妻子。”
葉惜媱拎起自己幾百塊的包包,起身往外走去,昨天見了二百萬的包,她提上估計也就裝個化妝品手機和符紙,一樣作用她不講究。
“好,葉大師您這邊請。”
羅秋生率先出門,引着她往卧室走去。
到了卧室,葉惜媱挑眉,“你妻子心性不錯。”
房間裏布置的平淡溫馨,窗臺上的花,從窗外往下看去眼底的風景,處處都是令人心情平和的風水格局,也處處都是她的影子。
陳梳芸算計到了一切,甚至連羅秋生的以後都算好了,讓羅秋生餘生無病無災心情舒暢,就算娶了別人也會念着她。
可惜她忘記了她和羅秋生這些年做的慈善,她想帶着一切保留着羅秋生心目中最愛的樣子死去,卻陰差陽錯有了活命的機會。
“大師,接下來需要我做什麽?”
羅秋生視線難得從妻子身上移開,急切的望着葉惜媱。
“要你三滴血。”葉惜媱從自己二百塊錢的包裏往外掏東西,看的羅秋生一愣一愣的。
“準備一碗清水,要無花紋的白瓷碗,一只全身黑羽毛的活公雞,一把香,一雙你妻子用過的筷子。”
葉惜媱把重明琴和準備好的符紙掏出來,又問羅秋生:“對了,你妻子屬相是?”
“我妻子屬馬,今年四十二歲。”羅秋生支棱着耳朵就怕錯過了葉惜媱的吩咐,“大師,還要什麽您盡管說,保證以最快的速度拿過來。”
“讓你們家所有傭人裏屬相是馬的人不要碰以上我要你準備的東西,最好給他們放假。”
陳梳芸是自己用了這黑色的石頭,還牽扯着她體內的一絲鬼的魂魄,待會兒她解咒的時候怨氣外洩容易傷到同屬相的人,還是讓他們離開的好。
“哎,好的,我記下了,大師還有什麽吩咐嗎?”
羅秋生拿着手機在微信裏打字和助理發布命令,他生怕吵到了葉大師影響她操作。
“沒有了,在中午之前要把東西找齊,不然只能明天來。”
“好的,活公雞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就找齊了。”
羅秋生絲毫不敢耽誤,前面葉惜媱說一樣他就命令助理記一樣,除了黑毛的活公雞,其餘的都在家裏。
“還有一點,你妻子怨氣和詛咒加身,解咒必然引起異象,留在這座宅子裏的人你考慮好,不然後續的一些傳聞可能給你會帶來麻煩。”
至于她自己,葉惜媱不怕,除了那晚半夜那個男人,京城玄學圈子裏敢生了歹念對付她的,還沒出生呢。
“哎,謝謝葉大師考慮周全,我這就處理。”
羅秋生不願意離開妻子半步,打了個電話給宅子裏的管家,給閑雜人等放了假,經過這一通電話,能留下的都是他的親信。
“羅總,公雞買回來了。”
伴随着一聲“叽叽咕咕”的鳴叫,早上陪着葉惜媱進來的助理一身西裝革履雙手卻拎着一只渾身漆黑的公雞。
那公雞雞冠又大又紅,上面還有一些黑色的斑點,羽毛也是漆黑油光的,遠遠看去襯着朝陽有隐隐的綠色的光在閃動。
葉惜媱點了點頭,“這公雞不錯。”
她說完看向羅秋生,“這雞是替你妻子擋劫的,如果待會兒死了,你得埋到你家祖墳裏,但凡你去上墳,必給它點一炷香,直到你百年之後,如果活着,那你們兩口子就養着吧,親自喂養,不假他人之手,能做到嗎?”
助理聽得一愣一愣的,讓一只雞埋在祖墳裏,咋地?叫老祖宗早起蹦迪嗎?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羅家事情就解決了。
有寶寶問葉惜媱暗示錢廣源原配會不會沾染了因果,不會,就算不提上輩子的功德,這輩子她親自放的功德錢還在平安路上呢,還有她穿過來之後挨了一巴掌也與錢廣源脫不了幹系,而她,不過是勸杜永清為善別沖動而已,方法她沒說,所以葉大師是清清白白的守法好公民。
所有迷信活動都是作者瞎編的,嗯純屬虛構。
還有,有個寶寶我不知道是誰給我送了50個月石,據說能買存圖位置,那是幹啥的?
又到了求收藏求留言時間啦,你們懂得昂,麽麽噠
感謝在2020-09-27 14:39:09~2020-09-28 11:06: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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