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前塵往事

第21章 前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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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清玥當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

謝辰離開後他就跟司語提出分開。

……

“您為什麽不肯讓我開心點呢？”

“從小就是這樣，您只關心我的成績，關心我有沒有進步，您為我提供了生活條件，但也僅僅如此，一年裏您不是在公司就是出國，回來的時候次數屈指可數”

“小時候我在四爺家，被司賢連同其他幾個人欺負，您每次都只是看了我一眼，說是我自己不如別人”

“我好不容易能開心點，為什麽您還要逼他離開呢？還是以那樣的方式威脅”連送他到別人床上都說的出來，司清玥對她，真的沒有感情了。

“我對您來說，究竟是什麽?”

“一個累贅，一個容易成為威脅的拖累，一個讓你恨不得去死的男人留下的後代”

“您還是跟我斷絕關系吧，對您而言既少了一個麻煩，也少了一個威脅，更能省下一筆開銷，我上學的錢可以自己掙，您也不用擔心外界傳聞對司氏不利”

“我離經叛道，不聽管教，為了一個男人要與親生母親斷絕關系……随便您怎麽說，我不在乎”

“你就這麽想離開我?”司語打斷他

司清玥沉默着抿唇:“這對我們都好”

司語有一瞬間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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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點點頭，聲音竟有些沙啞:“好”

她還是每月給他卡裏打錢，只是司清玥沒用過，二人也再也沒聯系過。

再次見面，是醫院。

司語躺在病床上，病號服襯的她臉色蒼白，只是神色依舊沒有什麽變化，還是那麽冷漠，那麽平靜。

司清玥來的時候她已經無法自主行動了，聽醫生說得了癌症，加上下肢突然癱瘓。

他推着她去下面的公園逛了逛。

天有些冷了，他給她披了件衣服，司語突然開口:“還記得我給你唱的搖籃曲嗎？”

司清玥沉默，他自然不記得，搖籃曲，大概是自己剛剛出生那幾個月吧，隐約有點印象。

司語輕聲哼唱了起來

此時她仿佛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母親為孩子唱着搖籃曲哄他睡覺，她眼裏是化不開的柔情，身上淩人的氣勢也都消散

司清玥沉默地推着她走，一曲唱完，司語突然打開了話匣子一般，輕聲細語地跟他說小時候的事。

以前司語懷孩子的時候，司父經常出差，他的名字也是她翻看書籍取的

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

她挑來挑去，最終定下“清玥”二字

感覺無論男孩女孩，叫這個都挺好聽的，生産之後，她恢複的很快，在家裏照顧着小清玥，小清玥經常哭，她就給他唱搖籃曲，一邊唱一邊輕輕搖晃着，沒一會他就睡着了。

小清玥慢慢長大，她每天都陪着他，從給他唱歌，拿玩具逗他笑，到鼓勵她邁出第一步，教他識字寫數。

那時候的司語也是一個不谙世事的女人，天真的以為自己很幸福，有愛自己的丈夫，剛剛被原生家庭認回，還有一個可愛乖巧的兒子

後來她突然發現司父有了外遇，更可笑的是居然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

她這才知道司父根本不喜歡她，跟她結婚只是因為她大小姐的身份。

這麽狗血的劇情發生在她身上，她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果斷選擇離婚，還動關系讓他淨身出戶

她很快調整好，離了婚後又獨自打拼，終于在這個吃人不眨眼的地方站穩腳跟。

她工作越來越忙，自然少了陪伴司清玥的時間，但對他還是很在意的不過偶爾遇見煩心事也會懶得應付小孩子而發脾氣.

再到後來，她發現有人盯上了小清玥，于是一改往常态度，對他嚴厲起來，又讓外界傳聞他是不被她所喜的同時抹去了小清玥以前所有痕跡，一直護着他

殊不知，這一演便是十幾年。司清玥長大了，也明白了她不喜歡自己，就不跟她親近了，她看在眼裏，什麽也沒說。

從一開始被迫演戲，到現在不知道怎麽開口

她就這樣維持了十幾年如一日的态度與心性，她不知道怎麽說，幹脆就不說

最近幾年，她發現老爺子身體越來越不好，兒時老爺子把她抛棄後來因為她發達了又認回，司語對他沒什麽感情，本來她對遺産沒什麽想法，只是後來發現自己得了癌症，怕司清玥自己敵不過他們，便開始争奪遺産，為他留後路。

“

可是後來發現司清玥喜歡上男人，她很恐慌，認為是自己的原因導致他陰差陽錯喜歡上男人，以後也不能讓他因為這一點被別人抓住把柄，威脅他交出公司股份，于是才有了當初那次見面

司語了解司清玥，同樣了解謝辰，她知道司清玥對她的印象就是心狠手辣，說到做到，也知道謝辰最擔心的就是司清玥。

于是有了那場威脅。

司清玥靜靜的聽着，司語面帶微笑，語氣溫柔，仿佛沉溺在某個夢裏。

講述完，司語輕輕吐口氣:“我也不是非要說出來讓你愧疚，只是不想把它帶到墳墓裏，不想我唯一的孩子以為我不喜歡他”

“玥玥，我後悔了，後悔沒能好好陪伴你，沒能早點告訴你”

司清玥停下，繞到前面趴在她懷裏，司語看見他一驚，有些手足無措:“怎麽哭了?是不是我說的讓你……”

“媽”

司語愣住，直到她清晰的聽見又一聲“媽”，她慢慢撫摸着他的臉，眼裏閃爍着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