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1)

夜晚, 又是一個義警和罪犯出動的夜晚。

為了尋找蝙蝠俠的行蹤，默萊爾打算使用忍者兵替他尋找。

可他又想起昨晚自己上頭後對紅頭罩幾乎癫狂的中二病發言。

emmm…

默萊爾不确定自己什麽時候會‘裝滿’溢出，但他現在感覺的确不太好。

不是不舒服, 是使用黑影兵團時覺得太爽了, 甚至是有些上瘾。

就是他的狀态不太好, 說不定下一次召喚黑影兵團他就和當初的小玉一樣碳化了。

所以默萊爾還是決定少用黑影兵團。

于是！

默萊爾想了個更好的方法來代替黑影兵團。

憑借目前面具人在哥譚的知名程度以及蝙蝠家族對面具人的在意程度來看。

他今晚只需要放出面具人在什麽地方的情報，蝙蝠俠就會找上門來。

但——

今晚的面具人無法召喚黑影兵團, 這意味着默萊爾在面對蝙蝠俠時毫無手段可言。

如果他和蝙蝠俠發生任何肢體上的沖突，這對默萊爾來說都将是毫無還手之力。

額, 也不是完全毫無還手之力。

默萊爾手上有一塊小玉給他的符咒。

那個符咒的效果默萊爾不太想說, 總之蝙蝠俠把默萊爾逼急以後默萊爾使用那枚符咒肯定會激怒蝙蝠俠，毫無疑問的。

但那枚符咒很強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它甚至比龍符咒還要厲害。

總之，不到萬不得已，默萊爾是絕對不會使用符咒力量的。

況且面具人和蝙蝠俠也不一定會打起來吧？

這樣想着，默萊爾出門了。

他讓新六區的手下散播出了默萊爾在XX地方的信息。

然而在蝙蝠俠來之前倒是有很多來找面具人麻煩的罪犯先到了。

哥譚大部分罪犯是不知道這是默萊爾在炸魚，他們才管不了這麽多, 想着人多力量大，只要人數超過面具人召喚出來的忍者兵，那麽他們不就能打過面具人了嗎？

這就和一分鐘是60秒，那兩分鐘是不是等于一分二十秒這個問題一樣腦血栓。

面具人所召喚的影子兵又不僅僅是在人數上占優勢，它們也很能打啊, 只是對手是蝙蝠俠的話, 那就只能采取人數優勢了, 對待這些個小喽啰不得是一手撕一個？

他們拉幫結派的, 曾經見面就會提刀互砍的混混們團結一致、摒棄前嫌, 就為了聯手收拾面具人。

藏在建築裏安靜等着蝙蝠俠到來的默萊爾沒有等到蝙蝠俠，反倒是等來了一大幫子人。

默萊爾很無奈，本來想着說不定他們一會兒就走了，于是他沒有從掩體裏走出來。

結果這一大幫子人不僅沒有離開，還在建築裏找起了默萊爾的蹤跡，烏壓壓的一幫人聲音很大，在這陰森的建築裏就像是開野營的很吵鬧。

然而在外邊就成了面具人召集了一堆人來幹群架，本來不想搭理面具人的蝙蝠俠不得不過來一趟了。

啧。

這見了鬼的面具人真的是‘英雄’？怎麽老是給蝙蝠家添亂？

默萊爾看着這浩浩蕩蕩的一群人，他得想辦法将他們趕走，符咒正好可以幫助他。

這座建築是十年前的老式居民樓，從外邊看，這棟樓已經爬滿了青藤，從內部看，大部分牆磚早已脫落，地上堆積着的是曾經那些居民遺留下來的垃圾。

以及誤使了塑料死去的老鼠屍體。

窗戶上挂滿了塑料口袋——

聽說這棟建築之所以會被遺棄，是因為發生了一起慘案，有位投資商想要買下這棟居民樓遭到拒絕後一不做二不休。

他将毒藥倒入水源，導致這一棟樓的11戶住戶無一生還。

也是哥譚著名的鬼樓。

幾個人拿着探照手電筒或者手機自帶的燈光搜尋着面具人的蹤跡，他們是負責探索二樓，尋找面具人的蹤跡，有一道極快的影子從前面掠過。

傑克吓了一跳，他揉了揉眼睛卻又什麽也沒看見，他有些害怕了。

傑克故作淡定的開玩笑道：“老湯姆，你說這裏還真的挺陰森對吧？說不定真的有鬼呢？”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老鼠吱吱吱的叫聲。

傑克回過頭，只見剛才還緊緊跟在身後的同伴不見了蹤跡，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老鼠趴在地上吱吱吱的叫喚着。

“你們看見老湯姆了嗎？”傑克連忙問另外兩個也在附近搜尋面具人蹤跡的同伴。

“老湯姆不是和你一起的嗎？”同伴走過來。

“奇怪啊，我也記得他該跟我一起的，怎麽就不見了蹤跡呢？”傑克皺着眉轉頭拿着燈照了一圈，沒有看見老湯姆的蹤跡。

“我沒看見——”傑克說着，猛地瞪大了眼，他的瞳孔顫抖着，無法掩飾的恐懼從他表情和抖得跟個篩子似的身體中流露。

因為剛才還在他身後，和他一起的兩位同伴也不見了蹤跡，取而代之的是地上兩只老鼠。

衆所周知，人不可能憑空消失，除非有鬼。

“救命啊！！！有鬼啊！！！！”傑克頭也不回的向樓下奔去，途中摔倒了也不敢回頭，深怕自己會變成鬼的下一個目标。

傑克跑走後，默萊爾從陰影裏走出來，他踹了下腳下被猴符咒變成耗子的男人。

默萊爾并不打算将他們變回人類，至少現在不會，他得讓這些罪犯漲漲教訓，瞧瞧他們平日裏對待普通民衆時嚣張跋扈的态度吧。

仗着自己一身肌肉和足夠沒有道德在城市到處破壞。

那就看看成為老鼠之後和別的‘壞’東西老鼠們，到底是誰欺負誰。

傑克的話并不被別人相信，現在是唯物主義社會，有鬼？怎麽可能。

傑克可不管其他人怎麽想，他可是親眼見到自己的同伴不見了蹤跡，傑克幾乎瘋癫的沖出這棟建築。

不過傑克的話和行為依然在人們留下了些許惶恐，他們也就越來越多人組團尋找面具人的蹤跡，同時，他們開始懷疑面具人究竟在不在這棟建築、

如果在，他為什麽不出現，或者召喚黑影兵團和他們鬥上一鬥？

直到下次在一樓的集合，人數不像第一次集合時只差了根本看不出來的幾個人，這次幾乎有一半的人不見了蹤跡。

同時這棟建築裏出現了很多老鼠、蟑螂、蜥蜴之類的小動物。

這是真的不對勁了，就算是被鬼了，那可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啊，怎麽連一點蹤跡都見不着？好歹被鬼捉走前該發出一點動靜吧。

這些活生生的人悄無聲息地就沒了，連服裝都沒有一丁點留下來。

這些被猴符咒變成了小動物的人也很懵逼，上一秒他們還拿着手電筒尋找面具人的蹤跡，下秒一道光束向他射來。

緊接着他便從他變成它了。

這地方一定是有鬼！否則他怎麽會變成老鼠？？

變成老鼠和蜥蜴的那部分人還好，被猴符咒變成蟑螂的人才倒黴，他們必須得時刻注意在地上爬的時候不要被人踩到。

因為這一腳下去，它便結束了他作為人和蟑螂的一生。

這下他們終于體會到那些被他們欺負的老弱病殘的感覺，原來提心吊膽的生活、被人輕松拿捏生死就是這樣的感覺。

如果再給他們一次成為人的機會，他們一定好好做人不再欺負別人。

大量的老鼠、蜥蜴和昆蟲從樓上湧下來，它們竭盡所能的發出聲音，希望它們的同胞能發現他們被變成了動物。

但這怎麽可能，唯一能發出聲音被人類聽到的動物是老鼠。

可是人類和老鼠的語言并不互通，所以在這些尚且沒被默萊爾用猴符咒變成動物的人耳中就是鋪天蓋地的老鼠在唧唧唧的叫喚。

它們叫喚的聲音非常統一、響亮且尖銳，像是瘋狂的老鼠在警告這些侵入者滾出它們的領地一般。

這下本來就因為突然少了一半同伴而人心惶惶的混混們再聽到這些聲音，看見這些一個個眼睛發紅的兇惡小動物更是被吓得四散而逃。

這些老鼠說不定帶了鼠疫，畢竟這棟建築曾經死過多少人他們也是心知肚明的。

哪怕屍體早就被回收，誰知道這些同樣生活在這棟建築裏的小動物會不會攜帶什麽病菌。

這些老鼠跟發瘋了一樣，多半是帶了點什麽。

霎時間，驚恐的慘叫聲、哭喊的求饒聲、驚憤的怒吼聲以及老鼠們吱吱吱的叫喚聲交織在一起。

混混們不再聽從領隊的命令，他們從房門蜂擁而逃，廢話逃完了可能就連命都沒了，鬼知道這些瘋狂的老鼠咬他們一口會帶來什麽。

只是想告訴同伴他們被變成老鼠的那些小動物們看着突然就空了的大樓。

老鼠、蜥蜴和蟑螂：？？？

見人已經離開，默萊爾從樓上下來，他的軍用皮靴每次敲在地上都像是敲在小動物們的心坎上。

直到面具人出現在小動物們的視線裏，面具人果然藏在這裏。

默萊爾居高臨下的看了眼這些小東西，他搓了搓手中的猴符咒，又像是根本不知道這些小動物是被他由人變成動物的那樣走到窗邊。

小動物們急了呀，它們知道就是面具人将它們變成這幅模樣的，可它們又不願意當一輩子的小動物。

于是它們再次爆發出尖銳的叫聲希望默萊爾能将它們重新變回人類。

這叫聲連剛剛離開了這棟建築的那些混混都聽到了，他們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然後看見了站在窗邊的人影。

那是面具人！

這下他們還能不明白嗎？無論是他們消失的同胞還是那些瘋狂的老鼠，這些毫無疑問的都是面具人一手造成的。

面具人的能力本就鬼魅，能夠讓影子為他打工不一定是面具人唯一的超能力，控制老鼠一定也是。

可憐的是那些不見了蹤跡的同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啊。

或許面具人根本就不是人類，否則他怎麽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讓這麽多人消失不見？他會不會吸幹了那些人的精氣讓他們化作塵土不見蹤跡？

嗚嗚嗚，好可怕，他們再也不要和面具人作對了。

默萊爾見人已經跑沒影，他冷笑一聲。

既然蝙蝠俠還沒來，那他不如做點更有意思的是，讓這些被變成動物的混蛋知道性命被別人掌握在手裏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默萊爾說：“我們來玩個游戲吧，就叫躲避游戲。”

“蝙蝠俠來之前，只要沒被我踩死，那麽你們便獲得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

“如果被我踩死了，那…那也是沒有辦法的嘛。”

“畢竟你們都是十惡不赦的惡人死了也會有大量的人拍手叫好，唯一會在乎你們這些罪犯的只有你們的老媽。”

默萊爾每冷冰冰的說出一句話，這些被變成小動物的人心中就涼上一分，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

他們已經跪下來向默萊爾求饒了。

同時他們心中萬分後悔，他們為什麽要去當罪犯要去欺負其他人。

現在好了，欺負人的最終會成為被人欺負的對象。

而且被面具人說到心酸處了，他們已經多久沒回去見過母親了？在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期盼他們死的時候，只有他們的母親會為他們落淚祈禱。

如果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他們一定好好做人。

然而這世界上哪兒有這麽多機會給惡意傷害過他人的人呢？

默萊爾才不會給他們思考後悔的時間，幾乎在下一秒默萊爾就動起來了，師承成龍的默萊爾動作很快，下一腳就踩進了鼠群裏，腳要是再歪一些就會有一只老鼠斃命。

這一腳足以讓鼠群四散而去，這下它們也沒時間去想些有的沒得了，命最重要，它們得先活下來，才有機會去後悔去見他們的老母親。

默萊爾看似每一腳都非常用力讓老鼠們認為自己和死只有一步之遙，他們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對待默萊爾，原來把腦袋拴在褲腰帶就是這種感覺。

這正是默萊爾想要的。

告訴這些混混，他們傷害的那些人的生命是多麽脆弱，同樣，也是在告訴他們，他們自己的生命是多麽的脆弱。

哪怕他們曾經有着可以欺負弱小的能力，現在在面具人腳下也只能是四處逃穿撿命的存在。

你的頭上永遠有比你更強，能夠像捏死螞蟻一樣捏死你的存在。

默萊爾并不會殺死他們、或者傷害他們，這毫無疑問的，否則就憑這些個老鼠的反應能力，他一腳能踩中兩個。

默萊爾只是想讓他們長個記性，讓他們知道，他們做過的事兒是有人看着的，早晚會有人為他們曾經傷害過的人複仇。

而他們這些以傷害弱小為榮的混蛋在複仇的火焰面前渺小的像只蟲子。

默萊爾就是要讓他們明白這個道理。

這些被變成小動物的人們以為是躲避默萊爾腳的生存游戲，殊不知在默萊爾眼裏是他躲避亂竄老鼠的游戲。

媽的，這老鼠找死是吧，非得從他面前的跑過去，他差點就踩到了。

踩老鼠可比躲避老鼠簡單多了，默萊爾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必要的時候還得踮起腳尖才能避免踩到這些‘老鼠’。

默萊爾可不希望自己還沒成年就背負上人命，就連黑手幫和他們作對了7年之久也只是關進牢裏，從未處以死刑。

當然，美國法律禁止死刑也是其中之一。

放在種花家，黑手幫的罪都夠他們判好幾次死刑了。

作為警察的默萊爾并沒有學到美國警察特有的那套傲慢和擺爛，什麽只要是逮捕黑人，黑人将手伸進包裏立刻将人擊斃什麽的。

默萊爾是真的希望這座城市能變得更好，哪怕他作為聯邦特警是有權利擊斃罪犯且不付法律責任的。

但如果能讓罪犯改變自己的态度，從此棄暗投明成為好人自然是最好的。

哪怕無法改變他們，也沒有關系，他會選擇将人送進監獄，由法律來制裁他們。

這是默萊爾和布魯斯相似的地方，他們都是私法的制裁者，卻永遠不會自大的認為自己有權利替法律判決罪犯。

所以當蝙蝠俠像只大蝙蝠一樣飛到這棟建築，從樓頂悄無聲息降落，并落到某層的樓梯上時，就看到了這一幕。

面具人在和一群老鼠、蜥蜴或許還有蟑螂什麽的玩得不亦樂乎。（？）

…看起來像是有什麽大病。

蝙蝠俠又蹲在黑漆漆的樓道上看了面具人一會兒，發現面具人真的沒有半點發現他的模樣，蝙蝠俠這才發出點動靜将面具人的目光吸引到。

他不僅吸引到了面具人的目光，連同地上那些和面具人‘玩躲避游戲’的小動物們也直愣愣的扭頭看向蝙蝠俠。

別說，這一幕還挺驚悚的。

就是那種所有生物都擰頭過來，用那黑漆漆的眼睛看着蝙蝠俠的感覺。

仿佛蝙蝠俠是打擾了他們游戲、活動的罪魁禍首一般。

地上由人變成的小動物們終于舒了口氣，他們的小心髒撲通撲通跳的很厲害，但又不可避免的松了口氣。

因為他們記得，面具人說的‘只要蝙蝠俠來了，這場殘忍的躲避游戲就會結束。’

“好吧，看起來你們贏了。”默萊爾佯裝無奈的擺了擺手，對被他變成小動物的那些人說道。

“我會履行我的諾言，但不是現在。”

蝙蝠俠：？

蝙蝠俠看了看面具人明顯不是在對他說這話的模樣，又看了看地上得到了面具人保證興奮的翹起身體的小動物們。

蝙蝠俠：…

他得糾正傑森對面具人的說法，面具人不僅是中二病，他還是個神經病。

正常人會和老鼠說話嗎？只有神經病才會，等等？

面具人不會真有什麽可以和動物溝通的超能力吧？

蝙蝠俠又看了眼地上興奮地打轉的小動物們，有幾只小老鼠甚至高興地抱在了一起，顯然默萊爾的承諾對它們的承諾非常重要。

好像不能對老鼠對話的自己才是那個神經病的蝙蝠俠。

這個哥譚是怎麽了。

“面具人，你又想玩什麽把戲。”蝙蝠俠冷硬地說。

默萊爾先是看了眼蝙蝠俠頭頂那改造過的蝙蝠耳，很明顯，蝙蝠俠為了防止面具人斬斷他的蝙蝠耳下了很多功夫。

面具人掃過自己頭頂的視線被蝙蝠俠察覺，他警覺地眯起眼來渾身的肌肉緊繃，他将蝙蝠镖反扣在手心，只要面具人一出手他能立刻做出反應。

然而面具人什麽也沒做，他只是移開了視線，并斟酌着語氣開口道：“那什麽…我覺得還是以前的蝙蝠角好看。”

“這個銀色的蝙蝠角不符合您一身漆黑的裝備、然後在晚上也很顯眼。”默萊爾的語氣放得很平，沒有了往日裏對待蝙蝠俠惡劣的語氣和态度。

現在的默萊爾就是卑微的試圖增加蝙蝠俠對面具人好感、以免日後挨揍的默萊爾。

然而默萊爾這樣的話語和語氣到了蝙蝠俠這裏就被自動翻譯了。

‘就算換了個顏色不一樣的金屬蝙蝠俠，我也一樣會削掉他，倒不如以前那個黑色的蝙蝠耳，至少顏色更好看。’

曲解了默萊爾意思的蝙蝠俠怒了，果然，他和面具人之間沒有什麽好說的，面具人只會挑釁他、挑戰蝙蝠俠的忍耐極限，挑戰蝙蝠俠在哥譚的地位。

甚至是挖他的牆角…這裏指得被挖去忍辱負重卧底新六區的紅頭罩。

蝙蝠俠自認為自己并非是個不講道理之人，所以他對貿然進入哥譚的面具人、T女郎都留有一絲情面在。

這是看在他們同為英雄，為人民和城市服務的份上，和打不打得過面具人沒有半毛錢關系。

同樣也是因為面具人未曾做過對哥譚有任何不利的事情，除了和蝙蝠家族打過一次外。

可這并不意味着蝙蝠俠得需要像個老父親一樣容忍面具人對他、對蝙蝠家族一次又一次的挑釁。

天知道哪怕是面對他的兒子傑森，蝙蝠俠都不會這麽有耐心。

以前傑森從池子裏爬出來找蝙蝠俠複仇時，蝙蝠俠都是不發一言直接拳拳到肉打回去，硬生生把傑森的理智給打了回來。

唯獨這面具人，不知死活的，仗着蝙蝠家族對他的黑影兵團暫且沒有克制的方法，一二再、再而三的尋釁蝙蝠俠。

蝙蝠俠冷笑一聲，他低吼道：“你倒是試試看，面具人，如果你有本事把它弄下來的話。”

這可是振金做的蝙蝠耳。

被蝙蝠俠突如其來生氣的吼聲吓了一跳的默萊爾眨眨眼。

他沒有這個意思，這個蝙蝠家族是怎麽回事，怎麽老喜歡曲解別人的意思呢？

同樣不喜歡直截了當說話、明明直接道歉就可以、非要走些彎彎扭扭的默萊爾不解又惱怒的想。

就蝙蝠俠這個說話态度，擱默萊爾不知道他是自己親爹的情況下。

默萊爾這個時候肯定和蝙蝠俠打起來了。

他爹真的太氣人了。（蝙蝠俠的羅賓們贊同.jpg）

仔細想想。

默萊爾幾乎每次和蝙蝠俠見面打起來有很大程度上也有蝙蝠俠自己的問題在裏邊。

他爹說話是真的很氣人，一言不合就是‘那你來揍我啊’的感覺，默萊爾也向來受不得別人挑釁。

而且有的時候甚至是他爹先出手，趁面具人不注意突然出手偷襲面具人。

所以蝙蝠俠和面具人之間是互相認為是對方在挑釁自己，且容不下對方挑釁，這不會打起來才怪。

雖然默萊爾必須得承認蝙蝠俠是個領地意識很強的超級英雄。

而他在明知道這一點的情況下他依然貿然介入哥譚市并準備接管哥譚市的治安這件事兒對蝙蝠俠是挑釁行為。

但是凡事是可以商量的呀，而且就算默萊爾是貿然介入哥譚市，嚴格算上去蝙蝠俠姓韋恩，默萊爾也姓韋恩，四舍五入默萊爾不也是蝙蝠家族的麽？

默萊爾打下的哥譚市到最後還不是得歸他父親管？

那不然呢？

總之有被蝙蝠俠氣到的默萊爾呼了口氣，強忍住自己一拳揍蝙蝠俠上巴的沖動，也強忍住自己開口挑釁蝙蝠俠的欲望。

默萊爾伸手從風衣口袋裏掏出了折疊起來的一張文件，然後将它打開了。

蝙蝠俠下意識眯起眼來，又是文件？難不成面具人又把什麽東西給申請版權了？他的蝙蝠鬥篷？還是他的蝙蝠标志。

黑影兵團除了蝙蝠耳外也沒有什麽造型和蝙蝠俠相似了吧？面具人不會看到甜頭了準備把蝙蝠俠的其他造型也申請專利了吧？

蝙蝠俠不會成為超級英雄裏第一個、也是唯一個因為版權問題被打官司然後不得不換造型和名稱的超級英雄吧？

他或許會從蝙蝠俠被迫成為‘蜜袋鼯俠’‘美洲大蠊俠’之類的。

蝙蝠俠嘴角抽了抽，莫名想起未來的某天。

哦，布魯斯。托尼·斯塔克舉辦了一個超棒的超級英雄party，所有超級英雄都會參加，但你猜誰收不到邀請？

是你~蜜袋鼯俠。

因為托尼·斯塔克邀請的是蝙蝠俠，而不是你，蜜袋鼯俠。

……想想就覺得這樣的未來很可怕。

蝙蝠俠目光堅定起來。

他一定要在面具人把蝙蝠俠的标志申請完之前搶先把蝙蝠俠申請專利權，他要拿起法律武器捍衛作為蝙蝠俠的權益。

默萊爾将那份蝙蝠耳的申請專利權展開在蝙蝠俠面前。

蝙蝠俠冷聲道：“你又打算找我要20w的專利使用費？”

二十萬真的太少了，面具人是看不起蝙蝠俠嗎？

“呵。”蝙蝠俠冷哼一聲：“哪怕我死了，屍體爛在哥譚小巷裏、沒有人繼承蝙蝠俠的衣缽，哥譚市再無蝙蝠俠，我也不可能向你屈服。”除非漲價到百萬往上。

默萊爾：謝謝，拳頭硬了。

默萊爾冷聲道：“蝙蝠俠，你給我看清楚了，這是蝙蝠角的專利申請證明。”

默萊爾當着蝙蝠俠的面将那份專利申請撕碎丢在了地上，随即期待的看向蝙蝠俠，他的動作和行為夠明顯了吧？蝙蝠俠總不會誤解他的意思吧？

蝙蝠俠看着那張被撕碎的專利證明，這是面具人在向他求和的意思嗎？

蝙蝠俠又擡頭看了看默萊爾那張被面具遮了個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到任何情緒的臉。

…不可能吧。

面具人那性格就不像是會向蝙蝠俠求和的樣子，面具人很強，強到他可以無視哥譚灰色地帶的‘規矩’橫沖直撞。

他也可以和蝙蝠家族對立，前幾次，面具人和蝙蝠家族的對立，蝙蝠家族從面具人手上撈着任何好處了嗎？沒有。

所以面具人根本沒必要和蝙蝠俠、蝙蝠家族求和，因為他完全可以不把蝙蝠家族看在眼裏。

當然不排除面具人認為同為英雄之間，他們沒有什麽好争的。

可如果面具人真這麽想，早在第一次見面他們就不該打起來。

蝙蝠俠顯然忘了第一次見面是蝙蝠家族先對面具人動手。

因為那天那場戰鬥的結果是蝙蝠家被忍者兵幹碎，所以蝙蝠俠下意識地把自己擺到了受害者的位置。

而且對待敵友暫且不明，卻要拿走企鵝人的運鈔車的蝙蝠家族出手實在是太正常了，他們沒法保證默萊爾會不會也是黑幫的成員。

那比巨額財産無論是落在哪個哥譚黑色勢力手上都足以讓他們買上大批軍火武裝自己。

這筆錢只有落到蝙蝠家族手裏才是最安全的。

蝙蝠俠立刻醒悟過來，他剛放松了一瞬間的身體再次緊繃，他不會上當。

“這是複印版？你想用它來降低我的警惕。面具人，這是沒有作用的。”蝙蝠俠警惕地說。

默萊爾沉默了，他快忍不住了，好想和蝙蝠俠拳頭見真章。

或許只有把蝙蝠俠打趴下了，讓他受制于人了，他才能疑心病不這麽重的好好揣摩一下別人的做法。

…這是真的，蝙蝠家族都這麽做，每次蝙蝠俠不聽勸了，或者一意孤行時，羅賓們總會和蝙蝠俠爆發一場拳拳到肉的‘争辯’。

可是默萊爾打不過蝙蝠俠诶QAQ.

默萊爾此刻很好奇他的兄弟們前十幾年是怎麽能夠忍受布魯斯的，布魯斯疑神疑鬼、小心眼、脾氣暴躁，戲還很多。

如果有坦白身份的那一天，默萊爾一定對他的兄弟們說一句辛苦了。

難怪每次布魯斯奚落某個人時、或者被拒絕進入廚房後，他的兄弟們都是一副習以為常并且拒絕安慰布魯斯的模樣。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很幸運，默萊爾也要加入他們了。

哪怕默萊爾在腦內風暴，但他表面上只是沉默了一下，開口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我的意思是，您可以繼續使用蝙蝠耳。”

蝙蝠俠眯起眼，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又或者他只是單純的想和面具人對着幹。

“如果我說不呢？”蝙蝠俠。

默萊爾：…這話聽着有些耳熟。

他想起不久前，蝙蝠俠将他從黑虎阿福的綁架中救下，蝙蝠俠囑咐他早點回去不要亂跑，默萊爾也是一句倔強的‘我不’。

現在風水輪流轉，輪到蝙蝠俠對面具人說這話了。

默萊爾想哭，我親愛的老爹，你拒絕我，不能以蝙蝠耳造型出場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面具人，無論你有什麽陰謀我都會阻止你。”蝙蝠俠冷硬地說：“溫情牌在我這裏沒有任何作用。”

對待這個疑心病很重的親爹，默萊爾莫名的佛起來了。

還能怎麽辦？揍他嗎？明顯不可以啊，首先不能召喚黑影兵團的他打不過，其次他打不過，最後他打不過。

他只能日後挑唆其他兄弟和布魯斯的關系，讓他們替自己報仇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不是溫情牌，只是我突然想明白了，想對蝙蝠俠好一點？”

迎上蝙蝠俠明顯是不相信的眼神。

默萊爾頓了頓，略顯羞澀地說：“其實，我一直想有一個能和您面對面和平相處的機會。”

蝙蝠俠：…上次拿專利說話這事兒，我咋沒看出來是要和我和平相處呢？

“我覺得吧，您特別像我父親。”默萊爾低頭，腳尖在地上畫圈。“所以我想對您好些，我們沒有必須站在對立面的必要。”

不是像，你就是我父親。

蝙蝠俠：…

縮在角落裏安靜吃瓜等待着默萊爾将它們變回人類的鼠鼠們：？！！

好像聽到了什麽不該聽的話。

蝙蝠俠沉默了，他當蝙蝠俠這麽久，有遇到過說他像故人、像戀人、像噩夢裏的怪物的。

這麽多年來，面具人是他遇到的第一個說他像爹的人。

蝙蝠俠在心中告誡自己不能着了面具人的道，但看着面具人真誠的臉（？），又或者是蝙蝠俠的撿孩子本能發作。

蝙蝠俠鬼使神差的問。“我哪裏像你父親？”

像父親的小心眼、疑神疑鬼、戲多、糟糕廚藝以及很多方面都挺像的。

當然，默萊爾不敢這麽說，他得給蝙蝠俠留點面子。

而且默萊爾要是這麽說了，蝙蝠俠肯定不會接受自己。

“很多方面都很像，像他的強大、他的堅毅、他不屈不撓的品質、他聰明的大腦以及那雙燃燒着憤怒的雙眸都讓我想起了他。”默萊爾

“…你的父親，他還好嗎？”聽到默萊爾這般說，蝙蝠俠稍微放松了些。

默萊爾心中腹诽，他好的很，每晚還出去溜達揍罪犯呢。

“他就在這裏。”默萊爾囫囵道，讓他撒謊說出他的父親已經不在人世這種話，默萊爾也是做不到的。

然而蝙蝠俠卻是誤會了默萊爾的意思。

蝙蝠俠環顧四周，這棟建築因為太久沒人進入，空氣中漂浮着塵土。

……面具人的父親就在這裏？是這棟建築，所以，面具人的父親是死在了這棟建築內，是那起慘案的受害者嗎？

蝙蝠俠知道這棟建築內曾經發生過什麽。

甚至說，那投毒毒死了這棟樓十一口人的罪魁禍首是蝙蝠俠正是抓進黑門監獄的，那家夥沒有特別大的背景，至今都還沒能從黑門監獄裏越獄逃脫。

面具人竟然是當初那起慘案的生還者？

為了躲避黑幫的追捕所以離開了哥譚，為了複仇，向惡魔獻祭靈魂學習黑魔法。

最終面具人得到了能夠召喚黑影兵團的能力，回到哥譚，不知道仇敵是誰的他只能将所有灰色地帶的幫派都收拾一遍。

擋在他面前的蝙蝠家族，自然是阻擋他複仇的絆腳石。

後來面具人終于發現，他的仇敵早已被蝙蝠俠送進了監獄，感動之餘，他從蝙蝠俠身上看到了死去父親的影子，他想從蝙蝠俠身上尋找缺失的父愛。

這下好了，默萊爾連理由都不用編了。

蝙蝠俠連他的背景故事都替他想好了。

蝙蝠俠注視着默萊爾，默萊爾對蝙蝠俠自己腦補了一切毫不知情，他會說蝙蝠俠想自己父親。

只是找個理由來告訴蝙蝠俠，默萊爾為什麽會對蝙蝠俠改變态度的原因，當然也是給未來提前準備，先給蝙蝠俠打一計預防針。

記住了，像爹這個是要考的。

默萊爾沒有注意到蝙蝠俠的眼神，他又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張證明表。

他将這張證明表遞給蝙蝠俠。

“這是新六區的合法證明，我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受到聯邦承認的合法行動。”

呵。

新六區再也不是挂在十三區名頭下的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