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教習 今晚能否一試?
朝沅一下子握住了他那不老實的手,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才湊近了小聲問:“你去教習那學過了?這是教習教你的?”
牧子期怔了怔,垂眸道:“回陛下,還沒去。臣剛睡醒,就來禦書房伺候了。”
朝沅并不知道牧子期心底那點小心思,她就是覺得他越來越黏人了。
睡覺的時候,不舍得讓她走。剛睡醒,就這般抓着她……
朝沅本來想,她也不能每時每刻都帶着這個黏人精在身邊,可是她剛一擡眼,便對上牧子期那脈脈含情的雙眸……
雙眸若水,盈盈惹人心動。
朝沅徹底繳械投降,只能由着他去。
其實,被人這般黏着的感覺,也沒有那麽差。
如此一想,朝沅的心情更好了一些。
“下晌無事,朕身邊有古意和司墨伺候就好。你正好去尋教習,好好教教你。”
牧子期還是抓着她,舍不得松開,也不想松開。
他生怕自己前腳走了,朝沅後腳便寵幸了旁人。
可是他這樣的心緒,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告訴朝沅的。
牧子期頓在那,沉吟良久,這才道:“那臣這便去尋教習了。”
朝沅點了點頭,笑着說好。
牧子期這才剛松開朝沅的手,他便又轉過頭問她:“那今晚上,陛下要不要看臣學成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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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不大不小,倒是讓司墨和古意聽了個清楚。
古意沒什麽表情,倒是司墨垂首下去,沒敢再看他們。
朝沅挑了挑眉,看了牧子期一會兒,不知是不是朝沅的錯覺,他此刻這副表情,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
“自然好,不過你可得好好學。”朝沅道。
牧子期又想求一些別的允諾,可是終究,他還是沒敢得寸進尺。
待牧子期離開了禦書房之後,朝沅這才招了司墨和古意過來,“朕有事吩咐你們兩個去做。”
古意頓時來了精神,豎耳傾聽。
從前在潛邸之時,他們兩個就一直跟着朝沅,做了不少的事。
可朝沅登基之後,他們的身份就尴尬了,既沒有承寵,又不是侍衛,最後,就只能去住星辰臺。
如今,一切終于回到從前那時候了。古意和司墨的眼中,都難掩興奮。
不過,當朝沅将一份名單交給他們的時候,古意還是怔了一怔。
除了內務府、禁衛處和太醫院之外,陛下還讓他們盯着王君和芒星。這便算了,名單上最後一個人,是牧子期。
司墨和古意的記性極佳,兩個人看過一眼之後,便将字條燒了。
只是,司墨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陛下,牧大人也要盯着嗎?臣見您似乎很寵信他。”
朝沅正色道:“他畢竟是從朝陽宮出來的人,不得不防。他若是沒有問題最好,若有問題……”朝沅似乎不想往那方面去想,索性便擺了擺手,喟嘆一聲:“但願他沒問題吧。”
古意一貫喜歡嘻嘻哈哈,這會兒倒是嚴肅了幾分,他點了點頭道:“陛下放心,臣一定找到證據,将這群人以及他們背後之人,全部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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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牧子期已經到了內務府。他說明來意之後,內務府的掌事九瑩總管竟抿嘴笑了:“好,牧大人請随奴婢來。”
牧子期輕睨了九瑩一眼,面容始終冷淡。
他獨自跟着九瑩去了內宮後殿,待周遭人都散去之後,九瑩竟主動開了口:“公主殿下讓奴婢帶來了主公的家書。”
說着,九瑩将信件塞進了牧子期的手中。
九瑩環顧四周,确定沒什麽人跟着,這才小心翼翼道:“殿下,一會兒進後殿之後,您抓緊時間看,看完了,奴婢親自将信件燒毀。”
牧子期并未展開那信件,他當着九瑩的面,将信件塞入了嘴中,然後吞咽入腹。
九瑩大驚:“殿下這是何意?”
牧子期轉過臉看向了她,神色微冷:“父皇信中說了什麽,我清楚得很。如果你懷疑,我還可以背給你聽。”
九瑩垂眸道:“奴婢不敢。只是,公主殿下讓奴婢提醒您,切莫因女色,而忘了大業。”
“你也替我轉告她,我與她路不同,不相為謀。”
牧子期說完就欲甩開九瑩往前走,九瑩卻緊忙追上去,急聲喚道:“殿下,難道您想一輩子留在神域王庭裏,做女帝身邊的一個男丨寵嗎?”
九瑩見牧子期還是不為所動,索性便拽住了他的衣袖,一字字道:“殿下,公主說了,她不希望與您為敵。如今王君大勢将去,公主不可能将所有的指望都放在他一人身上。若你們姐弟聯手……”
“不可能,你讓她死了這條心。”牧子期用力甩開九瑩,似乎極厭惡她靠近。
而九瑩見勸不動,索性沉下臉:“十三殿下,您別逼公主對您出手。”
牧子期步履未停,他的嘴角甚至還揚起了一絲笑意,“你讓她放馬過來。”
九瑩雙拳緊握,她眼瞧着牧子期踏進了後殿去尋了男教習,她這方才慢慢後退幾步,随即急匆匆去給宮外的人送信去了。
而牧子期在她走後,也将口中的信件吐了出來。他剛剛并沒有咽下去,他只是想打消九瑩的戒心,讓九瑩以為,這東西真的沒了。
牧子期将信件藏入袖口,這才轉頭入了後殿。
九瑩安排的這位男教習,也曾為仁王朝皇帝做事。他見到牧子期過來,倒是擺了擺手,清退了後殿內的其他人。
“十三殿下今日過來,是有什麽吩咐嗎?”這話剛說完,這位左一教習便又開口:“奴才當年得令尊相救,才有今日。不過,這些年,奴才做得已經夠多了。此前,奴才早與公主殿下明言,旁的事,奴才怕是幫不上什麽。”
這位左一前輩已過天命之年,兩鬓已有白發。
牧子期廣袖一展,端正坐在左一對面,這才開口道:“想必左一前輩也聽到了消息。我此番過來,就是陛下授意。”
左一立刻明白了是什麽事,他先是給牧子期倒了杯茶,沉吟許久之後,才問:“難道殿下您此番過來一趟,真是為了這個?”
牧子期眼神坦坦蕩蕩,點了點頭道:“自然,我與姐姐不同,我不會逼迫您做任何事。而且,請您日後不必再叫我十三殿下,十三殿下早就死了。我如今的身份,就只是摘星臺監正,在禦前伺候陛下,僅此而已。”
左一忽然笑了,他将晾好的茶放在了牧子期跟前,這才道:“內宮不比禦前,牧大人将就着喝。”
牧子期倒也未嫌棄,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雖是陳茶,味道也不如禦前的甘醇,不過左一前輩泡出來的茶,亦是茶香味濃,回味悠長。
一盞茶之後,左一前輩才從架子上拿來了幾本他的珍藏。
左一前輩的東西,與外面那些粗制濫造的圖畫不同。
這每一幅畫,都極為清晰唯美,不僅有初學本,還有進階本。
有些姿勢,饒是牧子期再淡定,也看得面紅耳赤。
左一是過來人,他倒是滿不在意地笑了笑:“牧大人悟性高,想必無需奴才提點,您光是看圖,便也能學個九成九。這裏面,有幾本都是孤本。若是旁人,我必不舍得拿出來。”
牧子期倒是端端正正地道了謝。
他起初翻看的時候,滿臉漲紅得厲害,到了最後,他倒也平和了下來,慢慢領會這其中之道。
尤其是翻到某一種傳統姿勢之時,牧子期幹脆将畫本遞到了左一前輩跟前,輕聲問:“神域女子,皆是一家之主。男子地位低下,都是其附庸。如畫中這般的,不會讓妻主覺得冒犯嗎?”
左一笑着搖了搖頭,道:“看來,您平時侍寝之時,定然是萬分小心的。”
牧子期這會兒也不矯情了,他點了點頭道:“确實如此,我生怕做錯了什麽,惹惱了陛下。陛下也曾說過,讓我主動一些,可我總擔心,會冒犯了陛下。”
“情到濃時,自然不會在乎這個。你才剛剛得寵,小心些也好。你的妻主不是旁人,是天下之主,侍奉之時,便更得謹慎了。不過,你要想長長久久讨陛下歡心,是得學來我這好好學習。”
牧子期一臉鄭重,點頭道:“請前輩不吝賜教。”
左一默了一瞬,這才道:“你若是方便的話,可以同我講講,你侍奉之時的細節。我聽完之後,方可對症下藥。”
牧子期起初還有些扭捏,不過說了一會兒,見左一前輩面上并沒有太大的波瀾,他便也壯着膽子說完了。
左一點了點頭,道:“我懂了,那看來陛下還是挺喜歡你的。你也不必學得太快,女人會享受你慢慢成長的這個過程。這會帶給她們一種別樣的滿足感。你從小在神域王朝長大,想必适應起來也不會太難。只要你侍奉得當,我倒是可以助你更上一層樓。”
左一翻出畫本的第二十九頁,他指了指上面的那幅,道:“你若是練成了這等功法,那可不得了。”
“不過這個,不能速成,你要時時鍛煉靈活度,還得循序漸進,掌握技巧,多觀察對方的表情狀态,當然,也可借助外力。若當夜有月光,那自是最好。沒有的話,便要讓燭火暗一些,氣氛若到了,自然也能讓陛下歡悅。”
牧子期一一記下,随即擡眸沖着左一問:“那我只學了個把時辰,今晚能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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