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寶貝 可偏偏陛下誤會臣,……

朝沅的神情不太對, 牧子期也沒敢耽擱,欺身而上。

不用自己耗力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雖說,這也不是牧子期第一次犯上, 但是前兩次, 朝沅都不是太高興。她只是觀察着牧子期的神情,看看他有沒有掌控自己的意思。

她是女帝,是這個國家的王, 她不可能讓一個小男人爬到她的上頭去。

可現在,朝沅又覺得這滋味還是挺美妙的。其實她也不用想太多,不用去想她和牧子期的身份, 她可以簡單地把自己和牧子期當成這世間一對尋常的夫妻。

那麽, 無論是夫君在上, 還是妻主在上, 好像都沒有那麽重要了。

這一場倒是格外持久,結束之後,朝沅甚至還聽到了雞鳴聲。

她忽地笑了笑, 索性抱住眼前人道:“左右明日朕不打算上朝了, 今夜這麽累,明日咱們兩個都好好休息, 睡到何時都行。”

牧子期也笑了:“若非是陛下昨夜在朝陽宮中了毒, 旁人會覺得,是臣太過妖媚, 勾得陛下連早朝都不上了。”

黑暗中, 朝沅伸手去摸他的臉,輕聲問:“你累不累?”

牧子期回答:“臣不累,服侍陛下,臣心悅得很。”

“你是不是很喜歡在上面?朕總覺得, 你這小腦袋瓜,整日都在想着如何欺負朕。”

牧子期勾唇笑了:“陛下要聽實話?”

“廢話,朕當然想聽實話。”朝沅颠怪道。

“臣不喜歡在上,誰不喜歡一動不動啊?不費力,就能全身舒爽,這可是天大的美事。可偏偏陛下誤會臣,總以為臣想犯上。”

朝沅本來累得都睜不開眼,這會兒倒是被他這麽一句話激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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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沅又細細想了想,覺得他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那你們的仁王朝的男人,也會允許女人犯上嗎?”朝沅對此倒是十分好奇。

她從小生活在神域,男尊的規則于她而言就仿佛是遠古傳說一般,只聽過,沒親眼見過。

牧子期沉吟稍許,忽地開口道:“臣從小生活在神域,對于仁王朝那邊的習俗并不了解。再說了,這都是人家夫妻的閨房中事,臣又不能趴人家床底下去看。”

他這話說得有趣,朝沅竟然低低笑出聲來。

不過牧子期又接着道:“不過,臣倒是看過一些仁王朝那邊的圖畫本。按理說,這夫妻之事,都是差不多的。誰上誰下,都是看心情。”

朝沅勾起他一縷頭發把玩着,輕聲問:“那你說,以後你是想上多還是下多?”

“憑陛下心意即可,臣是侍奉陛下的郎君,陛下喜歡哪樣,臣都會照做。只要陛下不嫌棄臣,臣願意一輩子好好侍奉陛下。”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十分悅耳。

當然,最重要的是那張小嘴,抹了蜜一樣的甜。

“好啦,睡吧,朕也累了。纾解了這麽多次,感覺身上這難受勁,可終于過去了。好好睡一覺,朝陽宮和空飛沉的事,朕明日再辦。”

--

翌日,陛下在朝陽宮中毒一事,已然傳遍朝野。

今日休朝,費酒也沒閑着,回府之後便上書陛下,徹查朝陽宮,她認為此事和王君脫不了幹系。

除了費酒,朝中不少人都覺得此事與王君有關。連元堂都不把準,當天便請準,要去朝陽宮探望。

進了朝陽宮之後,元堂依禮給王君請安。

待元鶴軒喊她起身之後,元堂才揮揮手,把殿內人都趕了出去。

等到殿內只剩下他們姐弟二人之時,元堂才擰眉看向了元鶴軒,責問道:“昨夜到底是怎麽回事,陛下為何會中毒?”

“本君也不知,本君還覺得委屈呢。”元鶴軒看也不看元堂,低頭抿着茶,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元堂指着他道:“你別以為你入了宮,成了王君,你就能爬到我頭上了。無論何時何地,你我的榮辱都是一體的。你在宮裏作妖不要緊,你別帶着全家人跟你一起上西天。”

元鶴軒如今翅膀硬了,他“啪”的一聲,摔了手中的茶杯,厲聲喝道:“全家人?元家上下,除了你我,還有旁人嗎?難不成,是你府中那些郎君?你待我一向不好,當初入宮之時,我百般不願,也是你逼着我嫁給陛下的。如今我在宮裏如何,你也管不着。你還是仔細點你頭頂烏紗,別哪天你在宮外作死,連本君都保不了你。”

“你這是跟你嫡長姐說話的态度?母親走後,我便是元家的家主,我是你的姐姐。你嫁入宮中之後,又是不肯侍寝,又是佯裝遇刺,你知道費酒在陛下面前參了你多少本?若非是我苦苦撐着,若非是母親留下來的舊部尚且還知道護着你,你以為你能好好端坐在朝陽宮,沖我發脾氣?”元堂從小霸道慣了,哪能讓元鶴軒騎到她的頭上去。

元鶴軒也沒有被元堂唬住,他甚至沒跟元堂解釋他之前遇刺的事情。

一個是他不能讓元堂知道仁國公主的存在,另外一個,就算是元堂知道他是真的被人欺負了,元堂這種姐姐,也不可能會心疼他的。

元鶴軒嗤笑一聲,他索性不管不顧道:“本君勸姐姐,莫要跟本君嗆,你也該知道,本君從小脾氣就怪。萬一你讓本君不高興了,在宮裏又鬧出什麽大事來,到時候,姐姐是不是要給本君這個弟弟陪葬啊?”

元堂氣得眼睛都紅了,她真的恨不能用腳踢死這個喪門星。

可是拳頭伸到半空中,元堂又忍住了。她知道,元鶴軒這個瘋子,真的什麽都能做得出來。

元堂好恨啊,當初那個賤種為何會爬上她母親的榻?又為何,會生下元鶴軒這個小賤種?

偏偏小的時候,母親偏愛幼子,每每都讓元堂讓着這個弟弟。

“我要是早知道你入宮之後是這個德性,當初就掐死你算了。反正你這種人,活着也是給家裏帶來災難的。你父親是個災星,你也是。”元堂忍不住呸了一口。

元鶴軒怒而大吼:“你不許說本君的父親。他身份再微賤,他的兒子也是堂堂王君,你又憑什麽诋毀?最起碼,我父親可比你府內那些郎君幹淨多了。”

元堂“啪”的一聲,扇了元鶴軒一個巴掌。

元鶴軒也不肯相讓,他打不過,索性就拿起桌邊茶杯,對着元堂的頭就砸了過去。

姐弟兩個在朝陽宮大打出手,元堂終究是留着力,見他瘸了,沒敢真的傷了他。

可是鬧了這麽一通下來,姐弟兩個臉上都挂了彩。

最妙的是,這個時候,朝沅正好駕臨朝陽宮,朝沅也不管他們姐弟誰對誰錯,直接沖着元堂怒喝道:“王君臉上的拇指印,是你打的?”

元堂吓得腿軟:“陛下,臣也是一時失手。”

朝沅給六覓使了個眼神,六覓上前,利落地掌嘴元堂數十下。

六覓打完之後,朝沅輕呵一聲:“元大人,朕的護衛也是一時失手。”

元堂無奈,只好自己動手猛扇自己,她倒是用力,六覓都沒扇到她鼻孔出血,她倒是把自己的臉打腫了半邊。

“陛下說得對,都是臣的錯,臣冒犯了王君。臣也只是擔憂陛下,怕昨夜朝陽宮之事,有王君參與。若是如此,連臣在天上的母親都不會原諒他。”

朝沅這才擺了擺手道:“罷了,你住手吧,再這樣打下去,不用出門見人了。”

元堂一個武人,這會兒竟然落了淚,她咬了咬牙,側首睨了元鶴軒一眼,這才伏地道:“臣謝陛下寬恕。”

朝沅冷冷道:“朕的王君,那便是朕的家人。你是臣子,縱是王君的姐姐,也不可輕動。既然你們姐弟不和,以後朝陽宮,你便不必來了。朕與王君還有要事要談,你沒什麽事就出宮去吧。”

元堂起身之時,正好看到牧子期站在朝沅身後。她擡眼掃了牧子期一眼,那牧子期卻低頭沒有回應元堂的意思。

元堂不敢再多留,只能轉頭出了朝陽宮。

她還尚未走出宮外,便吩咐手下人給宮裏的眼線遞消息:“找人告訴那牧子期一聲,別得寵了就不知好歹了。別忘了他當初是怎麽進宮來的。以後這元鶴軒指望不上,我們還得指望這一位。”

而此刻,朝陽宮內,朝沅已經坐在了高位之上,看着下面臉腫了半邊的元鶴軒,問道:“臉怎麽樣?疼不疼?”

元鶴軒一聽到朝沅的關切,便委屈得要命:“疼,疼死了。若是陛下不來,姐姐還不知道要如何欺負臣君。”

“以後她不會過來了,只要你不喜歡,朕挑了整個元家給你出氣。”朝沅輕飄飄一句話,倒是給元鶴軒吓個夠嗆。

他和元堂有矛盾不假,可如果元家倒了,他明面上的靠山,也就是真的沒了。

“她畢竟是臣君的姐姐,是元家的頂梁柱。雖然臣君自幼與她不和,可是母親若在世的話,一定希望元家的人都好好的吧。”

元老将軍這一世清明,都快被這姐弟兩個敗光了。

有點什麽事,都能将她搬出來。

朝沅也不看元鶴軒,只突然轉換話題道:“那空侍君一口咬定是王君陷害他,還說他身上用的香膏,是王君身邊的又才遞給他的。他并不知道那是迷情之物,此事,王君有何解釋啊?”

元鶴軒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陛下,臣君冤枉。那空侍君之前給了臣君一種藥,說是治傷有奇效。臣君用了那藥之後,傷口确實大好了。故而,臣君便想報答他一次,為他引見陛下,可誰知,他竟存着禍心,對陛下用了那麽烈的毒,若是本君知曉他有傷害陛下之心,本君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他進朝陽宮。”

朝沅知道那空飛沉不是個省油的燈,可此番事件,朝沅寧願相信空飛沉,也不會相信元鶴軒。

不過,她昨夜想了想,她覺得牧子期說得對。

元家人,除非真的犯了謀逆等大錯,否則,她不能輕動。

上一世發生的一切,也許這輩子還會發生,她改變不了一些事情,只能加以規避。

她還得接着寵這元鶴軒,讓他完成他謀反大計,到那個時候,朝沅才能一舉将其擊殺。

這背後盤根錯節,不知道還有多少亂臣賊子沒有挖出來,她不能心急。

朝沅上前一步,扶起了元鶴軒,柔聲道:“你與他,朕自然更相信你。但是不能朕相信你就夠了,前朝臣子,已然上書讓朕徹查此事,朕也很難辦。”

“為證清白,臣君願意讓他們查。只要陛下相信臣君便好。”元鶴軒倒是一派大義凜然。

朝沅最終還是讓元鶴軒禁足朝陽宮,她派監察司繼續調查此事。

回到太極宮時,已到了晚膳時間,朝沅今晚只讓牧子期一個人陪膳,待到她讓身邊服侍的人都退下之後,朝沅才道:“朕打算,封空飛沉為貴君,你以為如何?”

牧子期立馬放下了筷子,眼巴巴地望着朝沅:“陛下是只打算給他一個虛名,還是說,想要召幸他?”

“按照宮規,他若想再升兩個位分,必得承寵。如今他和王君結了梁子,朕不得不用這個人。”

牧子期面色惶惶,聲顫道:“所以陛下,打算寵幸他?”

見朝沅不說話,牧子期突然雙膝跪地,趴在朝沅的腿上,哀拗道:“若臣不願意讓陛下寵他,陛下可會聽臣的?”

朝沅嘆息一聲,沒接話。

牧子期見這招裝可憐不好用了,幹脆上前抱住了朝沅的腰:“臣不管,陛下就當臣任性好了,臣不想讓陛下寵那個人。”

“朕若不應,你又預備如何呢?”

“那臣就傷了陛下最寶貝的東西。”牧子期嗚咽出聲。

朝沅輕笑一聲:“朕都不知道,朕最寶貝的東西是什麽。”

牧子期抓着朝沅的手,引到他的腹部,再慢慢往下……觸到了讓朝沅快樂的那個東西……

“這個難道,不是陛下最寶貝的東西嗎?”牧子期仰着頭,看着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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