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繼續保持

陳暮時挺失落的, 眸子都黯了幾分,他說:“那你是不是就……不想睡我了?”

秦珊:“……”

她也就是當時喝醉了酒不記得時間回溯這回事,否則無論如何都不會把這麽大的把柄交在陳暮時手裏。

瞧着他一雙期待的眸子, 秦珊手動把他的腦袋扭到前面:“看螢火蟲。”

陳暮時:“好。”

愣了一會他又低聲說:“沒關系,我等你。”

秦珊:“……”

她仿佛看到了那個洗白白躺在床上, 擺出妖嬈的姿勢對她說“快來,我等你好久了”的陳暮時!

啊啊啊啊!

很蠱的好不好!

……

一天半的露營很快就結束了,周日下午兩家人收拾東西出發返程。

秦珊她們到家的時候田姨已經準備好晚飯了, 溫溫自然又賴着田姨講了好一會的露營趣事,最後田姨陪着一家人吃了晚飯, 等陳暮時帶着溫溫去洗澡,她才得以脫身。

臨門出門前田姨跟秦珊說了幾句話:“珊珊,阿瑾一家你們是見過了, 溫溫的爺爺奶奶也都是很好相處的人,溫溫奶奶性子有點傲,但人很善良, 溫溫爺爺就更不用說了, 溫溫這個年紀又是喜歡熱鬧的,我的意思, 你要不要勸勸阿時,哪怕看在溫溫的份上, 一家人也該好好相處的。”

她說:“我看着阿時這孩子也就聽你的,別人的話他未必聽得進去。”

秦珊點了頭:“好的田姨,我會跟他談。”

其實這兩天露營的時候林菀也跟她說過,希望她能勸勸陳暮時, 一家人總要有一個先妥協。

哄睡溫溫以後秦珊回房洗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就見陳暮時正坐在客廳的小凳子上修剪花枝。

還是那束已經枯萎了的粉玫瑰。

秦珊倒了杯水坐過去:“要做成幹花?”

陳暮時颔首:“對啊。”

秦珊看着他整理花束, 一邊随意的說了一句:“你媽媽之前找過我。”

陳暮時的動作一頓,擡了頭看過來,語氣有些緊張:“什麽時候?找你做什麽?如果她說了過分的話……”

“你先別急。”秦珊好笑的看着他:“你媽媽說你對他有那麽一點偏見,原來我不信,現在看來是真的。”

陳暮時:“她找你是想讓你勸我先低頭?”

“不是。”秦珊把水杯擱在茶幾上:“再猜。”

陳暮時想了一下:“她是想見溫溫?”

秦珊搖頭:“也不是。還有呢?”

陳暮時:“該不會是讓你離開我吧?”

秦珊還是搖頭:“有沒有更新鮮一點的答案?你盡可大開腦洞的去想。”

陳暮時想不太出來了,不是讓他低頭,不是想見溫溫,也不是讓秦珊離開,那還有什麽可能?

此刻秦珊就撐着下巴靠在沙發上,好整以暇的表情裏是一抹清雅的溫柔,看上去心情很不錯。

這讓他莫名想到了昨天晚上帶她看螢火蟲的那一幕,他悄無聲息的紅了臉,垂眸:“猜不出來了。”

秦珊瞧見了他微紅的耳根,下意識垂眸瞧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她今天穿的是圓領T恤,算是包裹嚴實。

那他紅的什麽臉?

秦珊笑了笑:“她給我看了一張清單,有臨街旺鋪、房産、車子等,說是我跟你結婚以後那些東西全都是我的,跟林菀姐一樣的待遇。”

陳暮時稍稍愣了一下:“她……讓你跟我結婚?”

“嗯。”秦珊點頭:“确切的說,她很好奇為什麽你這麽優秀,我卻堅持不跟你領結婚證,她替你産生了一點點的挫敗感?”

陳暮時不知道在想什麽,垂了頭繼續整理手裏的花束,好半晌才說:“她應該不會覺的我優秀。”

雖然他的聲音很低,秦珊還是聽到了,略一沉思她彎腰從茶幾的抽屜裏取出一個絲絨盒子遞給陳暮時:“對,她還送了我一個見面禮,是一枚手镯。”

陳暮時打開盒子,他不懂珠寶首飾,只能看的出品質好像還不錯。

“我後來查了一下,這是一枚帝王綠緬甸翡翠手镯,價值五千萬以上,太貴重了,你幫我還回去吧。”秦珊道。

陳暮時蓋上蓋子遞了回來:“喜歡的話就收着吧。”

秦珊沒接,只問:“五千萬的首飾你能買得起嗎?”

陳暮時颔首:“當然。”

秦珊便笑了:“那我等你送給我,這個還是幫我還回去吧,不然總有一種拿人手軟的感覺,想跟你領證的心思都不純潔了。”

陳暮時把盒子收了:“那好,回頭我給你買更好的。”

秦珊笑着點頭:“好啊。”

修剪完花枝之後陳暮時很妥善的把那幾支花放到了卧室通風的位置,等待自然風幹。

之後兩人又去書房各自忙活了一會,陳暮時查收完郵件上了一下微博,瞧見的就是“珊珊來遲”微博下面關于抄襲的諷刺和謾罵。

沉默的看完所有的消息,他的心情有些不太爽。

起身給秦珊沖了杯咖啡端過去,他在她對面落了座,把咖啡往她手邊推了推。

秦珊端起來喝了兩口,看他:“要說什麽?”

陳暮時:“我看了網上的消息,雖然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情況,但我感覺你不會抄襲,是有什麽苦衷嗎?”

“苦衷倒是沒有。”秦珊笑着問:“不過你就這麽相信我不會抄襲?”

“當然。”陳暮時道:“你設計化蝶的時候我親眼見過,我知道你有這樣的能力,你的性子應該也不屑于抄襲別人的作品。”

秦珊喝着咖啡看他:“好像你很了解我的樣子。”

“所以,到底是怎麽回事?”陳暮時比較擔心網上的言論會影響到秦珊,畢竟很多網友說話相當難聽,再加上目前來看确認無疑的抄襲行為。

秦珊垂眸想了一下,選擇實話實說,否則萬一陳暮時忍不住出了手,她的計劃就全部泡湯了:“芳華時光和芳菲确實存在抄襲行為,不過不是芳華抄襲芳菲,而是芳菲抄襲芳華。”

“所以你的意思,芳華并不是你的作品?”陳暮時反應還是很快的。

秦珊點頭:“對,芳華是我媽媽的作品,朱玉芳抄襲了我媽媽的作品,我只是想幫我媽媽讨回一個公道。”

陳暮時突然就明白了:“你這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秦珊笑:“對啊,按照目前的架勢,明天上午秦方珠寶應該會公開下場,再之後就是熱搜,到那個時候我會讓真相大白。”

如果秦方珠寶和朱玉芳不親自下場,她這場仗只能是打贏了一半。

搞不好過段時間熱度沒了,朱玉芳還能繼續做她的設計總監,有人提起的話,她只要輕描淡寫的說一句已經跟原作者達成一致就好了。

到時候她有嘴也說不清了。

陳暮時看着她,眸光複雜且隐着心疼,他說:“秦珊,你辛苦了。”

秦珊瞧着他一雙眸子,心頭沒來由的一暖:“不辛苦啊,發幾個微博而已……你是說那些罵人的評論?”

秦珊微微聳肩:“基于目前他們知道的事實,他們罵的沒錯,至少眼下在所有眼裏我确實是個寡廉鮮恥的抄襲者。”

她笑着說:“她們現在罵我越狠,真相大白的時候朱玉芳的反噬就越強,我喜歡這樣的場面。”

她雲淡風輕的說着這席話,對面的陳暮時心底染上複雜,他在不由自主的想,眼前的秦珊是哪個人格?

是喜歡腰細腿長八塊腹肌的人格嗎?

但毫無疑問,只要是她,他都喜歡。

瞧着他沉默不語表情凝重的模樣,秦珊喝掉剩下的半杯咖啡,看他:“怎麽?吓到你了?”

她唇角牽起:“沒關系,還沒領結婚證,你現在還有機會反悔。”

她靠在椅背上,笑容裹着幽深:“你現在看到的就是我最真實的模樣,說不上善良,也說不上簡單,心思有時候還很深沉。”

“我喜歡。”陳暮時字斟句酌:“确切的說無論你是什麽樣的人,無論我看到了你的哪一面,我都喜歡。”

上一世秦珊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她也見證過不少別人的戀愛和表白。

當那些情侶互相說着喜歡的話,別人都感動的一塌糊塗,只有她覺得有些假,有些浮于形式,流于表面。

直到她聽到陳暮時說。

她發現她好像也成了那個單純的女方,會因為男方的一句喜歡而感動。

她牽唇笑了:“好啊,那我很開心……那麽,可以去睡覺了吧。”

陳暮時點了頭,卻又在她起身往外走的時候拉住了她的手。

秦珊回頭就瞧見陳暮時一雙躍躍欲試的眸子,他說:“最近我的腹肌好像更漂亮了,你,你要看看嗎?”

秦珊:“啊?”

陳暮時鼓了股勇氣:“就腹肌的形狀又好看了些……”

此刻陳暮時還是坐在椅子上,秦珊擡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力道挺重的,她問:“陳暮時,你最近怎麽了?”

是進入那個什麽情期了嗎?

陳暮時耳尖發紅,固執的問:“真的不看嗎?”

秦珊的視線順着他的臉往下,一點一點的移動。

又是那種好像把他的衣服一寸一寸脫掉的感覺,陳暮時強忍着心裏那抹強烈的害羞,咬着牙一動不動的坐着。

秦珊瞧了半天,朝他眨了眨眼睛:“所以,你倒是掀開讓我看看啊?難不成要我自己動手?”

陳暮時的眉心這才躍上一抹喜色,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撩起了T恤下擺,展示給秦珊看。

可偏偏他又有些承受不住秦珊那一雙炙熱的眸子,整個人立在原地針氈似得,糾結極了。

直到秦珊的眉梢微微挑了挑,很滿意的說:“還不錯,繼續保持哦。”

陳暮時這才如蒙大赦的放下了衣服,抿着唇笑的一臉驕傲:“我會的。”

秦珊撲哧笑出聲來,擡手捏住他的臉頰:“陳暮時,你可太可愛了。”

這一刻兩人離得挺近的,陳暮時忍不住的想,會有晚安吻嗎?

然而并沒有,秦珊捏完他的臉就轉身了:“走吧,睡覺啦。”

陳暮時有點遺憾的點了頭:“好。”

無論如何他很開心,因為他的腹肌被誇獎了。

……

周一上午陳暮時要開晨會,做好早餐就去上班了,秦珊把溫溫送到幼兒園以後打車去了駕校。

科二、科三練得差不多了,她打算這兩天考個試,就不用一直來回折騰了。

秦珊到的時候看到遲茉也在,正在休息室和穎穎一起玩游戲,瞧見秦珊進門她就站了起來。

“秦珊,我是來跟你和解的。”她雖然依舊一臉傲嬌,但語氣還是挺平和的:“你和穎穎是朋友,我和穎穎也是朋友,四舍五入我們都是朋友,沒必要因為一個男人鬧得不可開交。”

秦珊糾正她:“确切的說是我的男人。”

遲茉:“……好吧好吧,反正我也沒搶過來,你的你的,成了吧?”

穎穎這邊算是徹底松了一口氣:“那可太好了,我也不用懸着一顆心了,不然你們倆鬧起來我都不知道該幫誰。”

“幫我!”遲茉道。

“幫她。”秦珊道。

兩人差不多異口同聲,遲茉抿了抿唇:“你為什麽讓穎穎幫我?”

秦珊聳肩:“沒了愛情又沒了友情,豈不是太慘了?”

遲茉:“啊啊啊,你這是人身攻擊。”

秦珊笑:“你這麽理解好像也沒有什麽問題。”

她給保溫杯接滿水對穎穎說:“幫我約一下考試吧,回頭我們約飯可以直接去市裏的餐廳,你這的午餐我都吃夠了。”

穎穎笑着點頭:“好。”

等秦珊出門去練車,遲茉看着穎穎:“你好像很喜歡秦珊。”

穎穎應:“對啊。”

“但她說話還挺毒的……”

“不光對你。”穎穎笑着說:“她對高森更毒一些,高森在她面前基本沒有贏過,出了我一口惡氣。”

說到這個,遲茉靠在沙發上,一邊點開游戲一邊道:“你還沒放棄呢?高森到底哪裏好了……”

穎穎垂眸:“哈哈,或許等他結了婚我就能放棄了。”

遲茉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她:“你就不能果斷點去表個白?成就成不成就算了,這個世界上的男人多得是……”

穎穎催她:“好啦好啦,游戲還玩不玩了?”

遲茉:“……玩玩玩,重開一局。”

……

陳暮時補身份證的時候忘了改地址,還是他給派出所打了電話才知道身份證已經郵寄到大宅那邊了。

他正好趁着中午的時候回去了一趟,順便看了看未來房子的花園改建進程。

周日的時候這邊就已經動工了,完全按照溫溫的建議改的,泳池、室外滑梯、游樂場,還有玻璃花房之類,他的工期比較緊張,給的錢又多,是以現場工人也很多,分工明确,配合默契。

從宅子裏出來他直奔了大宅,因為提前給老爸陳維打過電話,不出意外的羅玉也在。

進到客廳之後他跟老爸打過招呼直接把秦珊給他的那玫手镯放在了羅玉手邊:“這個還給你。”

羅玉垂眸瞥了一眼:“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秦珊需要的東西我都可以買給她。”

眼看着場面有些失控,陳維拉了陳暮時一把:“阿時先坐下喝杯茶,我這有你愛喝的……”

“你先出去忙點別的。”沒等他說完羅玉就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冷靜的吩咐他離開。

陳維看了看冷着臉的羅玉又看看梗着脖子的陳暮時,到底起身離開:“成,那我先去廚房做點菜,待會阿時留下來吃飯啊,老爸做你愛吃的紅燒茄子。”

等陳維離開,陳暮時在沙發上落了座:“你接觸溫溫我沒意見,但你為什麽要單獨去找秦珊?”

“我不去找珊珊你能來找我嗎?”

“我沒有攔着你去找我。”

母子兩人對視了一眼,各自撇開視線,半晌羅玉先開了口:“溫溫已經四歲半了,很快就要上小學,難道他的名字一直是秦溫爾嗎?他明明應該姓陳的。”

“如果你考慮的是這個,那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我從來沒打算讓溫溫改名。”

“那你總要考慮珊珊吧!”羅玉擡眸看着他:“她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跟你領了結婚證,以後別人怎麽看她?”

“什麽叫不明不白?跟我結婚怎麽就不明不白了?”陳暮時不服氣的問。

“一個負責任的男人不會只考慮結婚證,女人這輩子總要有一場豪華的婚禮,我們陳家也不是沒有這個實力。”

“嗬。”陳暮時淺嗤:“說到底不還是為了你陳家的面子嗎?”

他擡眸看着羅玉:“但是陳家的面子與我何幹?我也不是沒有實力給她想要的婚禮,但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其他人無權置喙。”

“好,你的事情我可以不管,那溫溫呢?蓁蓁比他大幾個月而已,現在已經開始接觸語數外的補習班,還有各種興趣班……”

“打住吧。”陳暮時眉心微微擰了擰:“我不會讓溫溫變成第二個陳暮時,我希望他的童年是沒有攀比的,單純且快樂的。如果你想要一個和蓁蓁攀比的孫子,不如催我大哥生二胎吧。”

話畢他點了點那只絲絨盒子:“像這種五千萬的見面禮以後就不要送了,兩元店裏的晶石手鏈都比它有誠意。”

看他擡腳要走,羅玉喊住他:“陳暮時!”

陳暮時站定:“您請吩咐。”

羅玉氣的腦袋嗡嗡的疼:“是不是我做的所有事情你都要曲解?是不是在你眼裏我就沒有做過一件對的事情?”

陳暮時回頭看着她:“同樣的話我也想問問您,是不是我做的所有事情在您眼裏都毫無意義?是不是在您看來我無論做什麽都是錯的?”

母子兩人僵持了一會,陳暮時轉身離開,羅玉在他身後說:“我從來沒有這麽想過。”

陳暮時的腳步只稍微頓了一頓便又快步離開了。

廚房裏的陳維追了出來:“阿時,不留下來吃頓飯嗎?”

“不了爸,公司還有事。”他對陳維說:“最近氣溫高,注意身體,晨練可以改在室內,你們身體好了比什麽都強。”

陳維紅了眼眶:“可是你們都不在我身邊,我高興給誰看?”

陳暮時:“……大哥就在這個小區,住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我先走了,你們想見溫溫的話我不會攔着,但僅限帶他玩,而不是和蓁蓁攀比琴棋書畫、四書五經!”

一直等陳暮時開車離開,陳維才重重的嘆了口氣。

……

離開大宅以後陳暮時并沒有回公司,他開車漫無目的的行駛了一段,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上了高架。

他索性直奔了向家的賽車場。

心情不爽,他直接要了一臺車下場,在風馳電掣中感受着久違的那種屬于叛逆的感覺。

如果不是為了叛逆,他也不會和高森成為朋友,也不會有後面的那麽多事情,也不會有如今的深海科技,甚至不會遇見秦珊,也就沒有如今的溫溫。

但這麽多年的所謂叛逆依舊沒有讓他脫離那種深刻的被比較和支配的恐懼。

所以他不想讓溫溫體會同樣的感覺,他只希望他開開心心的按照自己的意願過完這一生。

不受所謂陳家的影響,也不用跟任何人作比較。

秦珊是聽到了工作人員給向穎打電話才知道陳暮時在賽車場,這個時候遲茉已經回去了,向穎便直接開車帶着她去了現場。

場地上只有陳暮時一臺車,看速度是挺驚人的。

向穎給秦珊遞了一把遮陽傘:“或許只有你能阻止他。”

秦珊笑:“其實他很好說話,也很可愛。”

“可愛?”向穎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應該僅限對你。”

秦珊撐着遮陽傘下了看臺,又接替了工作人員的位置揮舞賽車旗。

陳暮時是又一圈的時候看到了她,心中的躁意一瞬間偃旗息鼓,在她遠遠落下旗幟的時候,他終于踩了剎車,停在她身邊。

推門下車以後他瞧見了秦珊額角沁出的汗珠:“怎麽下來了?休息室也能看的。”

秦珊歪了歪頭:“但休息室你看不到我啊。”

陳暮時心頭一軟:“……吃午飯了嗎?請你吃飯好不好?”

秦珊好心情的說:“吃過了,但可以陪你再吃一次。”

然後她笑靥如花:“這可是專屬于你的特權,別人休想讓我陪着吃第二頓飯。”

陳暮時頓時眉開眼笑,所有的負面情緒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他已經可以很勇敢且熟練的牽起她的手:“走,去你喜歡的餐廳。”

兩人上了車,原本放在副駕駛的快遞信封被秦珊拿在手裏,她撐開看了一眼,瞧見的是陳暮時的身份證。

車子駛出賽車場,秦珊看着遠方格外精彩的城市,問:“下午有事嗎?”

“沒什麽重要的事,只是一些日常的工作要處理。”陳暮時很溫柔的問:“怎麽了?”

秦珊靠在椅背上,輕描淡寫的說:“那就順便去領個結婚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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