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耳朵
第17章 耳朵
顧君灼開門前,從那層透明的玻璃方塊裏只瞧見了Alpha的背影,但看得出來兩人距離靠的近。
不過隊長和她解釋過情況,她也不會亂磕隊長的cp。
所以進門前也沒多想,只是她進來後,氣氛就怪怪的。
顧君灼也說不上來哪裏奇怪。
病床上的人安安靜靜吃着飯,病床一側的Alpha默不作聲,也沒有做些別的事情,只無聲陪着病人吃飯。
明明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顧君灼忽然卡了殼,大概是她詞窮,暫時還找不到什麽別的好詞換上,才胡亂用錯了成語。
罪過……罪過。
“再揪窗簾要被你扯下來了。”
身後倏的出現一道聲音,顧君灼走神半天,一時沒反應過來,肢體鍛煉的肌肉記憶讓她迅速做出了判斷,手臂狠狠往後揮去。
蘇漾猛地錯開,反手一擊,卸了她的裏,而後鉗住她的小臂,往後一扯,顧君灼習慣性失了重心,跌倒了她懷中。
病床上的人動作稍稍一滞,勺子放回了碗中,烏漆漆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凝着兩人的手臂交界處。
視線落到才回過神的顧君灼上。
帶了幾分莫名的警惕。
在隊裏蘇漾就喜歡這樣對付他們,鍛煉他們的肌肉記憶,以防萬一,這會還真用上了,不過使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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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了要兩只手一起,怎麽這麽久了還是老樣子,偷懶了?”
蘇漾松開她的手,扶着她站穩。
顧君灼臉色一垮,眼巴巴地瞧着她,“我真沒。”
“去外面。”蘇漾擡了擡下颚,“我找你問點事兒。”
“你先吃飯。”她朝餘述白說完,便帶着顧君灼出了病房。
男生看着合上的房門,心不在焉地攪了攪碗裏的飯菜,登時沒了胃口。
“隊長,怎麽了?”
蘇漾瞥了她一眼,問她:“其他學生怎麽樣了?”
顧君灼如實交代:“倒也沒出什麽大事兒,都被抽了點血,不算很多,沒什麽危險,就是不知道被什麽誘發了信息素,一群人呆在了一起,相互都受到了點影響,不過問題不大,您別擔心。”
蘇漾:“監控的事情查清楚了麽?”
顧君灼點點頭,“是被人替換了,校方還在查到底是誰。”
阿卡庫什星人這次行動出現的突然,誰也沒有預料到忽然和學校的比賽挂上了勾,如果真的是校內出了什麽別的暗樁,只怕還有仔細審查。
畢竟都是聯邦未來的好苗子。
蘇漾簡單和顧君灼交代了幾句,又托了任務給她,這才略微安定一些。
她說完正事兒,剛打算回去病房,便被顧君灼喊住。
“隊長。”顧君灼眼珠轉了轉,“你真的還和那個弟弟住在一起啊?”
“嗯。”蘇漾睨了她一眼,“想說什麽?”
顧君灼咳了咳,知道她一向沒注意這些,把AO之別忘的徹底,這種私事她也不好大聲提,只趁着兩人說話的功夫,小聲提醒了他們家隊長一句,“Omega分化期要到了的話,Alpha在家裏肯定不是很方便。”
見她沒什麽反應,顧君灼道:“醫生不是說你那位弟弟分化期因為這個意外提前了嗎?看腺體情況應該是分化成Omega。”
“……我知道了。”蘇漾觑了她一眼,想起來弟弟那內向害羞的模樣,揪了揪她那幾根碎毛,警告她,“這事兒你忘掉。”
顧君灼嘿嘿笑了笑,“知道知道。”
……
病房內的人等了許久,飯菜都涼了,也沒見到外邊有人回來的動靜。
櫃子旁邊的地面上放置了一個熱水瓶,餘述白盯着看了兩秒,掙紮着下了地兒。
男生倒空了裏面的水,提着空空如也的熱水瓶出了門。
……
“是因為其他信息素幹擾所以影響了他的分化嗎?”
身穿白大褂的醫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是也不是,他之前應該已經有了點分化趨勢了。”
蘇漾後仰靠着椅背,“那到底有沒有影響?”
“你的脾氣怎麽還這麽急躁。”醫生不鹹不淡的點評了句,才道,“影響不大。”
蘇漾瞧了他一眼,“顧君灼說他這情況不适合和Alpha呆在一起麽?”
醫生說:“目前還不适合标記。”
蘇漾:“你認真點。”
醫生合上筆帽,兩手支撐在桌面:“蘇指揮,我說的是實話。”
“他只要別像你這樣喜歡違背醫囑,就不會出什麽大毛病,也不至于三番四次找上我。”
醫生不鹹不淡地挖苦了她一句。
“腺體的事情你如果不找個人多标記幾次疏解疏解你的燥熱,紊亂的情況是沒辦法完全靠藥物舒緩的。後面如果抑制劑出了免疫情況,失效了,你找上我也很難解決。”
蘇漾扯松了領結,往下拉了拉,舒了口氣,提到這事兒,她确實沒什麽可以多反駁的,“我知道。”
“你前陣子他們送你的酒喝了?”醫生撕下那頁紙,插空問了句。
“……沒。”蘇漾擰眉,“你怎麽這事兒也知道?”
按理說他一天到晚除了對着他這些書,也沒什麽八卦愛好啊。
“甘棠說漏嘴了。”提及某人,醫生神色稍緩,難得誇了句,“你還算聽點話。”
蘇漾:“住在一起呢?有影響嗎?”
醫生深深看了她一眼,“Alpha能忍得住都不是問題,反正煎熬的也不是他。搬出去當然是最穩妥的。”
他那打量深究的視線仿佛帶了溫度,灼的人難受,蘇漾轉移了話題,“顧魏那沒問題吧?”
“沒什麽大事,睡幾天就好了。”醫生道,“顧家的私人醫生你不相信?”
顧魏那天出了事,顧家的人直接把人接回了家,他們家請的私人醫生自然實力也不弱,蘇漾也算放下了心。
“行了,謝謝你。”Alpha站起身,把椅子推了回去。
“腺體的事情盡早,找不到的話,甘棠那有不少好優質Omega可以推給你。”
“都是耳朵好看,舌頭利索的。”
蘇漾在隊裏的訓練嚴格,不訓練時也十分松散,大家是隊友,也是朋友,平時練得辛苦,私下裏玩的也開,蘇漾不設防,這群小兔崽子打聽到了消息。
這還是在某次劃拳喝酒時的事,她輸給了甘棠,甘棠便得逮着她,問她最偏愛男生身上哪個部位。
蘇漾說沒有,甘棠不信,鬧着說她耍賴,身旁那幾個家夥也跟着起哄。
蘇漾無奈,随口道了句耳朵。
這事兒就一直給隊裏的人記着了。
蘇漾險些嗆了聲,還不知這麽些日子不見,甘棠又給醫生灌輸了些什麽超前的知識,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她胡亂應了句,出去後幫他帶上了門。
心裏還在思灼怎麽和弟弟提一提這事兒,轉頭便見到不遠處站立的人。
男孩穿着單薄的衣衫,裸露的皮膚上帶了點青紫,兩手提着熱水罐,沉默地貼着牆直立。
他見到熟悉的人,眼底恰到好處的驚訝和無措,擡了擡手中的東西,解釋道:“熱水壺沒水了,我出來打點水。”
蘇漾松開門把手,走到他身邊,接過他的東西,裏面接了水,有點重量,“走吧,先回去。”
Alpha姐姐步子難得的緩慢,這一小段路也走了足足幾分鐘,察覺到弟弟艱難的步履,她自覺借了胳膊,承載了幾分他身體上的重量。
回到病房時,餘述白大半身體依賴在蘇漾的臂上,離得近,Alpha衣物上淺淡的香味也能輕易感知。
受了傷,男生骨子裏那股琉璃般脆弱的氣質更為顯着,雙瞳含水,黑珠明亮,似波瀾海面上倒映的漂泊雲彩,來巍城養的那點肉因這意外掉的幹淨。
瘦削的長指攀上Alpha細膩的手腕處,抓住了即将離開的小臂,帶了幾分隐秘的缱绻,“蘇漾姐。”
Alpha眼波一轉,帶了幾分安撫的意味,“怎麽了?”
她前傾的身子因為這一意外的動作而沒有立即移開,大半軀體擋了些照射進來的日光,灰黑的影子蓋在男孩的上半身,離得近。
如若從門口那瞧,只會感慨裏面的人不知光天化日之下做着什麽親密的、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是不是又給您添麻煩了……”餘述白纖弱的長睫輕閃,唇線繃直,帶了幾分小心翼翼,“您別生氣。”
蘇漾:“你聽見了?”
餘述白眼底生出幾縷茫然,“聽見……什麽?”
Alpha嘆了口氣,見他下巴微擡,露出一節漂亮的長頸,圓領寬松,下滑了一小片,後頸處的防溢貼暴露了一小截,村莊裏密集混雜的信息素刺激了他的分化,激得他也溢出了點信息素的氣味,過來醫院時,特地給他上了防溢貼。
高級Alpha的信息素外洩容易造成壓制的傷害,Omega的信息素破壞力也不容小觑,越是高級的Omega,信息素對于Alpha而言吸引力越強。
激素分泌容易讓人失了理智,只剩原始本能。
Alpha空出的手動了動,替他糾正了領子,“你分化期要到了。”
她的手上夾帶着點滴涼意,像是早春清晨濕朦朦的霧水,激得皮膚泛起一層細小的顆粒。
餘述白鴉羽輕輕顫動了幾下,身體微縮,眼睑下落了一層陰影,“是嗎?”
蘇漾問:“有想過自己的分化性別嗎?”
她倒是知道很多人在分化前會對自己的性別有所祈望,若是事有願違,分化後總是容易出現很長一段時間的郁郁寡歡。
她分化時倒是随便的很,家庭也沒有對她的分化有什麽過多的期望,只是她後來才知道,原來還有人會因為性別分化的事情産生自我唾棄的。
大約是豪門世家枷鎖繁多,人人又都想望子成龍成鳳,所以總容易忽略孩子的感受吧。
餘媽媽倒是看起來很尊重孩子意願的,但餘述白一心進了巍城大學的指揮系,Alpha的優勢肯定還是要略微明顯一些。
餘述白搖搖頭,“沒有。”
蘇漾道:“醫生說你應該會分化成Omega。”
她頓了頓,又道:“我易感期不是很穩定,信息素又很霸道,可能……”
蘇漾在巍城不是沒有其他房産,閑置許久,若要住人的話,還是要清理上幾天,當時讓餘述白直接搬進她現在的住所也是圖個方便,省了他再收拾一頓的活。
加上他來巍城人生地不熟,她在家也能時常看好他。
但弟弟現在分化成了Omega,她一個随時易燃的Alpha在家肯定不方便。
思來想去,還是整理一下新房子,她直接搬出去算了。
索性那處房子離她公司也近些,只是她之前懶得清理,這搬家計劃也就擱置了許久。
男生指尖微攏,大掌覆住她瑩白的手腕,截斷了她的話,“是因為我分化成了Omega,所以姐姐要趕我走了嗎?”
他臂上繃緊了弦一般,肌理線條分明,紋路清晰,極有力量感,可手上的力道卻努力克制,掌心仿若含了溫玉,僅施了幾分力箍住,不舍得加重半分。
他看向她時,帶了幾分可憐兮兮的乞求,像是随時可能被主人抛棄的小狗,尾巴掃在主人身上,祈望主人回心轉意。
蘇漾喉間一哽,難得被人堵住了話,又生不出半點氣性。
“我是說……”她感受到壓着她腕間的力道大了幾分,男生唇角抿直,蒼白更甚,鬼使神差的,Alpha轉了話裏的意思,“我易感期的時候你可能要乖乖呆在房間,鎖好門。”
她到底在說些什麽……?
男生緊繃的弦被人緩緩扯松,心口懸着的大石悄然落下,眉眼間洋溢着躲藏不住的歡喜,唇線上揚,勾勒出一道淺淺的輪廓。
男生語氣微揚,承諾道:“都聽姐姐的。”
他似乎按耐不住內心的歡欣,牽着Alpha的手,貼到臉頰一側,如同貓咪一般,輕輕蹭了蹭。
Alpha在心底無聲嘆了口氣,可瞧見他難得放肆的開心,又沒了那點苦惱,修長的手指微動,蹭到了那微顫的耳珠。
“休息吧。”
作者有話說:
蘇漾:記住你今天的承諾。
有點感冒,明天請假一天調整狀态QAQ
【放個預收,寶貝們感興趣可以點進專欄收藏一下呀。】
《你別騙我呀》
爸爸從小就教導舒月:“咱們不能像江家那家子人一樣,大的小的壞心眼賊多。”
舒月很聽話,從小到大乖巧懂事,她很早就參加了天使投資計劃,資助了一批貧困學子。
其中有一名與她一樣,考上了京大,開學不久,堅持想要當面向她表示感謝,地點約在了學校的咖啡廳。
舒月找到了約定地點,那偏隅一角,有位男生單獨坐着。
舒月問:“請問你是衡同學嗎?”
光影疏散,更顯男生五官輪廓分明,眉上一點笑意,目光輕閃,“啊,我是。”
天使投資為了保護隐私,沒有給全名,舒月後來才知道男生姓江,名衡舟。
認識沒有多久,舒月與江同學相知大半。
江同學為表感恩,每日都會給她帶早點,周末還會約她出去玩,他勤奮努力,還會輔導她的功課……
舒月的生活一直井井有條,無波無瀾,一切按部就班。
自從認識了江衡舟之後,什麽新奇的事物都體驗了個遍。
兩人私下交往不久,舒月便在爸爸對家兒子的生日宴上見到了他。
男生一身高定西裝,手上帶着名表,輕擡杯盞 ,儀态從容,與賓客侃侃而談。
舒月問旁邊的客人:“請問那位是誰啊?”
客人說:“這次生日宴的主角啊,江家的小兒子,江衡舟。”
舒月抿着唇,沒有說話。
爸爸說的對。
江家人花言巧語。
從來都不可信。
江爸爸知道自己兒子拐到對家女兒後。
洋洋得意了很久。
後來又聽說兒子要為愛入贅。
他只想打斷小兒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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