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伏司清下午沒課, 所以和霍含馥吃完飯就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他的室友不在,但他還是小心地把門鎖上,把自己房間裏的空氣循環系統打開。

他把自己的東西放在書桌上, 脫下外套, 拿着霍含馥給的藥走向浴室。

他身上的傷不多,只有手腕、臉頰、和......腺體。

霍含馥的力氣實在太大,在他臉頰上留下了兩個青色的指印,手腕上則是一圈青黑的被箍出來的印子。

他先是忍着痛認真把這兩處地方處理好, 這才對着鏡子,仔細去看自己腺體上的傷。

腺體上的傷更深,霍含馥咬得狠, 像是要把他脖子咬斷般, 牙印到現在都沒消。

紅腫也沒有消,有血流出, 不過現在血已經幹了, 凝在傷口上。

這裏才是最難處理的。

伏司清深深吸氣, 告訴自己一定要速戰速決。

把自己衣領拉下,那紅腫的腺體露出,伏司清用酒精噴霧朝着腺體噴了幾下。

水珠瞬間就覆蓋了他大半脖子, 清涼混着疼痛襲來, 冰冷混着灼熱, 刺激着伏司清的腺體。

唔。

伏司清腳下一軟, 連忙撐着洗漱臺不讓自己摔倒。

他全身蹿過電流, 湧起酥酥麻麻的癢意, 身體微微顫抖, 顯得有些脆弱。

明明想速戰速決, 卻不得不慢下動作來, 忍着襲來的過于羞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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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感覺沒辦法單靠忍過去,鏡子中,伏司清眼中湧起一片水霧,模糊了他的視線。

臉上的傷疤因為他身體湧出的熱氣,顏色深了許多,倒是隐含着一股莫名的感覺。

本來還咬在齒間的下唇也不知不覺被放開,豔紅的唇微張,吐着灼氣,舌尖若影若現。

他本來只是想休息一下,可當視線不小心接觸到鏡子中的人後,他卻皺着眉狼狽地低下了頭。

以此來逃避。

洗漱臺是用大理石築成的,散發着冷意,此時一雙冷白的手卻緊緊扣在上面,指尖發紅,手背繃起細細的青色血管。

突然,伏司清手不再緊繃,胡亂從霍含馥給他的藥裏找出塗在傷口處的膏藥,用棉簽去取白色的藥膏。

可他手抖得厲害,掉了許多在大理石臺上。

但棉簽上到底還是有點藥膏的,伏司清管不了這麽多了,拿着棉簽就往自己腺體送去,想趕緊把藥塗上,結束這對于他來說是折磨的過程。

可他動作不穩,手指也在顫抖,一不小心棉簽就狠狠按在了他的腺體上。

“唔......”

伏司清沒有壓制住因意外而發出的聲音,聲音軟綿,尾音帶顫,沒有平時的冷淡,有的只是可憐的哼聲。

棉簽掉在地上,把原本幹淨的浴室染髒。

他感覺自己大腦暈暈的,腺體滾燙無比,想要有誰幫幫他。

不,不是想要有誰,這個誰的面容已經在他腦海裏湧現出來了。

高高瘦瘦,成天穿着校服,卻把校服穿出了禮服的感覺。

長發柔順如瀑布般垂于腦後,劉海偏長,經常被她撩得一邊多一邊少,露出一雙扇形的雙眼,眼皮微微遮住黑色的眼瞳。

看起來有些不好相處,實際上也不好相處,冷面冷心,也不知道為什麽。

可即便這樣,他第一個想起的卻還是她。

是在比賽中把他壓牆上,有點狠戾的面容,是标記時箍着他手腕,有點兇狠的面容,也是在樓下等了他一個晚上,有點疲憊的面容。

伏司清眉皺得更深了,眼睛也閉了起來,像是在忍耐着什麽。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他努力想把霍含馥甩出自己的大腦,換來的卻是她的面容越發清晰。

淡淡的雨水的氣息散發出,那是潮濕的,淅淅瀝瀝的。

伏司清閉着眼,手指悄無聲息地摸向自己的腺體,冰涼的指尖倒是讓滾燙的腺體舒服許多。

但還不夠,他還想要更多。

怎麽辦?怎麽辦?

指尖微微加重,按壓在腺體上,疼痛随着酥麻之意直沖伏司清大腦,讓伏司清渾身一顫,手臂上湧現出一陣陣雞皮疙瘩。

也成功讓伏司清的耳朵變紅了。

整個浴室裏充滿信息素,信息素再從門縫溢出鑽到卧室裏,再被空氣循環系統處理掉。

察覺到浴室裏,他的信息素已經滿的不像話了,伏司清觸電般把手收回。

不能這樣,太奇怪了。

實在是太奇怪了。

他不敢再碰自己的腺體,他的發/情期因為霍含馥的标記提前到來,連打抑制劑都沒用。

只能讓霍含馥再标記一次。

但不行,他不能去找霍含馥,因為這種原因去找霍含馥實在是......太羞恥了。

他搖搖晃晃地走到淋浴下方,啪地一下打開淋浴。

冷水打在伏司清身上,成功為他趕走了身上的灼熱,讓他重新清醒過來。

浴室裏的水聲持續了近半個小時,這才停下,伏司清用浴巾裹着自己冰涼的身體從浴室中出來。

身上的藥膏早就被沖掉了,但他現在已經沒有精力再去上藥了。

他猛地把自己砸向床鋪,也不管自己濕噠噠的頭發,被子蓋住自己就準備睡覺。

不知道是因為剛剛的一切讓他很疲憊,還是這幾天發生的事讓他很疲憊,反正伏司清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可睡夢中的他也不是很好受,身體慢慢蜷縮在一起,臉莫名發燙,房間中也積蓄起信息素的味道。

仿佛下雨了般。

第二天一早,霍含馥就到伏司清樓下等着了。

沒一會兒伏司清就從宿舍樓中出來了,他還是昨天一身黑的打扮。

可今天的臉色比昨天還要差點,眼下的青黑更加重了些,步伐虛浮像是随時會倒下。

“怎麽了?”霍含馥快步走到他面前,想去扶他。

她昨天和伏司清約好的早上來拿機甲,結果現在伏司清狀态怎麽更加不好了?

伏司清躲開了霍含馥的動作,聲音有點啞地說道:“別靠近了,我沒事兒。”

他昨天頭發沒幹,今天早上起來腦袋就墜着墜着的疼,晚上也沒睡好,總覺得身體很熱,怎麽也消不下去。

當然,最主要的是,霍含馥靠他太近他就更需要霍含馥,也就更需要霍含馥的标記。

雖然霍含馥本人沒覺得有什麽,但她退後的步伐就是讓伏司清感覺出了委屈。

伏司清:“......”

不能心軟!

他把自己的空間鈕遞給霍含馥,裏面裝着他的機甲,并說道:“謝謝你了。”

“沒事,你的傷口還好嗎?醫生說那個藥見效快,塗三天你就會好,你一定要天天塗,好得快點。”霍含馥關心道。

伏司清把自己帽子壓低了些,又把自己衣領拉來遮住自己,悶悶道:“嗯,我會的。”

實際上,他根本一天都沒堅持過去。

把伏司清送到指揮系樓下後,才朝着培育田走去。

她今天沒課,正好去看看植物,下午參加完積分戰後就可以直接回去了。

來到植物系這邊,她是被其他植物系的學生帶進培育田的。

畢竟她沒有植物系的卡,進不去。

她先是走到自己的培育田旁邊檢查了一下每株植物,都沒問題,她種的植物比較茁壯,輕易不會出問題。

她給植物們澆了水,把長歪的葡萄藤扒回正軌,再給每株植物都輸入了異能,這才往昨天外包......哦不,委托給她的培育田走去。

委托的培育田裏的植物也很健康,霍含馥照着給自己植物的步驟,也給這些植物來了一套。

她在照顧植物的同時,也會吸收植物們釋放出來的能量,充盈自己的異能,再用異能反哺給它們。

如此循環。

所以經她照顧的植物都要比其他植物長勢好一些,比如說這些委托給她的植物,這不立馬就容光煥發,綠意盎然了嗎?

霍含馥站在田上,心情頗好地看着這些隐隐散發着綠光的植物。

看見她心情這麽好,在自己田裏的學生直起腰,搭話道:“你怎麽在徐璐田裏啊?徐璐不是回去了嗎?”

霍含馥看着這人道:“她把她的田委托給我照顧,我幫她守半個月。”

這人一聽,當即大叫道:“徐璐這個不要臉的!馬上要半期了居然把田委托給你照顧,這不是想讓你幫她拿第一嗎!”

他們好些人都知道霍含馥能力不差,不過這人這麽說也只是開個玩笑。

畢竟要是半個月就能拿第一,那他們這半個學期不白忙活了嗎?

其他正在埋頭給自家植物剪枯葉,抓蟲的學生一聽,當即擡頭:“什麽!徐璐要拿第一了?!”

“啊?徐璐拿第一了?”

“內定徐璐是第一了嗎?”

每個人嘴裏說出來的話都不一樣,不過已經成功把徐璐說成內定第一了。

并且立馬埋頭苦幹,成功開始卷起來了。

看着這群奮鬥在田裏的人,霍含馥拍拍手,慶幸自己沒有這個壓力。

從培育田裏出來後,時間還早,霍含馥看看時間,發現還有一會兒伏司清要下課了。

她給伏司清發了條消息,然後就去食堂打好飯等伏司清。

而看見這條消息的伏司清感覺有些愁,要是他每天都這麽和霍含馥接觸的話,肯定挨不過發/情期,到時候真是不标記都得标記了。

每次臨時标記要一個月後才能消失,他又要等一個月才能不被霍含馥影響。

他點擊光腦上的日歷看了一下,這個月剛好有一個節日。

聯邦星球日,是慶祝聯邦成立的。

這一天全聯邦都會放假,進行歡慶。

霍含馥應該會在那時回家,畢竟每次聯邦星球日霍家都會召集整個家族的人,那個時候正是他的機會。

也就是說他沒必要再讓霍含馥标記一次了,也可以不讓霍含馥的标記影響到自己。

但,如果要讓霍含馥在聯邦星球日前信任自己,那接觸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伏司清眼眸下垂,表情有些郁悶。

算了,要是實在不行,可以買個別人的标記,最多就是他難受一點。

只要不讓霍含馥的标記影響到自己,導致任務失敗就好。

作者有話說:

霍含馥(難以置信):???什麽買個标記?

本來該昨天解釋的東西我都給忘了,他們兩人不是被信息素影響了嗎,但我不會讓他們是因為信息素才喜歡上對方的,才走到一起的,他們必須是真正互相喜歡才會在一起。

今天的作話:

要不是這是在晉江,伏司清在浴室的時候就不會那麽清水了,哎!(點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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