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擡她做妾(京城劇情)

事情還要從七天前說起。

七天前, 賀蘭玦随手送了一罐藥膏給金蘭,攪得一心想給他做妾,又與桑玉妍早有約定的金蘭春心大動。

三天後的傍晚, 臉上巴掌印褪去,容貌恢複美麗的金蘭再也按捺不住連日來的心動,擡步去了正房。

彼時正房裏,桑玉妍正坐在床上挑選今晚就寝時要穿的寝衣。

這些寝衣都是柳氏替她準備的, 每一件都與尋常的寝衣不同。比如她正拿在手中的這件,就是由上好的水紅色軟輕紗制成。

這軟輕紗比尋常的寝衣料子更加輕薄貼身, 穿在身上, 能将姑娘家美麗的曲線完美勾勒出來,且幾個關鍵地方還做了若隐若現的設計,很是巧妙誘人。

柳氏是過來人,最知道男人的劣根性,桑玉妍出嫁前,她把房中那點事的重要性好好與她說道了一番。

她出身市井又嫁過兩次人, 說起這種事來不像尋常大戶人家的主母那般抹不開臉。桑玉妍得了她的悉心指點, 知道了其中的利害,嫁過來後,在閨房之事上費了不少心思。

這麽做自然是為了更好更快地攏住賀蘭玦的心, 早日為他誕下子嗣。不過打扮歸打扮,分寸還是要的, 不能讓性子端方的賀蘭玦覺得她不正經。

這麽想着, 桑玉妍就拿起了另外一件雖也有些小心機, 但款式相對保守的。

正好這時金蘭端着一碗燕窩進來了,桑玉妍就擡了下眼道:“來得正好,過來幫我瞧瞧今晚穿哪件更好。”

金蘭看着那些充滿風情的寝衣心頭直酸, 忍不住暗罵了聲狐媚子,但面上卻只殷勤地走過去,指指那件水紅色軟輕紗寝衣說:“姑娘膚色白,穿這件更好看。”

桑玉妍有點猶豫:“可這件是不是太透了點……算了,還是這件青綠的吧。”

金蘭心下白眼,面上恭維:“青綠的也好。姑娘生的美,便是披個麻袋姑爺都會喜歡的。”

這話中聽,桑玉妍看她一眼,笑了起來:“就你嘴甜。”

金蘭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迫切,見桑玉妍這會兒心情不錯,就趕緊走上前伺候她喝燕窩,同時讨好地給她捏起了腿雙腿:“姑娘是有本事的人,嫁進伯府不過一個多月便攏住了姑爺的心,奴婢真是慶幸,自己當初沒有拒絕跟姑娘合作。”

雖沒有直說,但她故意咬重了“合作”二字,提醒之意很是明顯。

正低頭喝燕窩的桑玉妍手中動作一頓,臉上笑容淡去:“我說你今日怎麽這般殷切,原來是有話想說。”

“姑娘這話說的,往日奴婢對姑娘也很上心啊。”金蘭有一瞬心虛,但想到給她開臉本就是桑玉妍答應她的事,自己不過是想讓桑玉妍早點履行承諾,這點心虛又一下散了。她讪笑一聲,跪在桑玉妍身前看似卑微,實則直接地問道,“奴婢也沒有其他意思,就是突然想問問姑娘,姑娘答應奴婢的事,可還作數?”

桑玉妍連日來的好心情被這話壞了個幹淨。

一當然是因為賀蘭玦,她與賀蘭玦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無法容忍別人觊觎他。二是因為,她沒想到金蘭會這麽早就提起這事。

“我既答應了你,自然不會反悔。”她心中惱怒,冷意乍現,面上卻只放下手裏的瓷碗,神色淡淡地看着金蘭,“只是眼下還太早了些,你再等等吧。”

這話聽着就敷衍,金蘭心中不快,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讨好地笑道:“雖是早了些,但奴婢想着,既是早晚的事,早些開始為姑娘分憂也沒什麽,如此也好将姑爺的心徹底鎖在咱們院裏不是?”

桑玉妍盯着她那張雖不如桑瑤明豔,也不如她清麗,但卻另有一番妩媚風情的臉蛋,心中的冷意瞬間凝結成霜。

“你可知我嫁進伯府才不到兩個月?”她終于不再掩飾地惱怒道,“我是答應你将來會找機會給你開臉,擡你做夫君的妾室,可你未免太急切也太不把我放眼裏了!進門不到兩個月就給自己的貼身丫鬟開臉,這般着急固寵,這般有失禮數,你要別人怎麽看我?要夫君怎麽看我?!”

安排貼身丫鬟伺候丈夫這事,在後宅裏極為常見,但桑玉妍當初答應給金蘭開臉,純粹是為了策反她,因為金蘭不安分有野心,是桑瑤那幾個貼身丫鬟裏最容易也是唯一有可能為她所用的人。

可心高如她,哪裏會真的願意把自己千辛萬苦算計來的丈夫分給別人?更別說這金蘭還曾是桑瑤的人——這般給點誘惑就能背主的東西,她就算哪日真的需要用貼身丫鬟來固寵,也不會選她。

只是金蘭知道的東西多,她還需要她幫忙掩飾身份,所以才一直把她放在近身伺候,想着日後在伯府站穩腳跟了,再找機會解決掉她。

可沒想到原本只是自恃美貌想擺脫下人命運的金蘭卻在這個過程中,被時不時就能見到的賀蘭玦弄得春心大動,根本不考慮後果地要她馬上履行承諾。

桑玉妍不喜歡這種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她努力忍了忍,才又壓着氣道:“半年,你再給我半年時間,我保證,半年之後,一定給你開臉。”

為了安撫住金蘭,她又緊跟着軟下語氣說道,“你也不用擔心我會食言,我知道你手裏還捏着幾個只有賀蘭玦和桑瑤才知道的秘密。我籌謀了這麽久才成功嫁進伯府,不會冒着身份被揭穿的風險做自毀長城的事。何況你對他們之間的事了如指掌,我也還得仰仗你在旁邊多加提醒,免得和夫君婆母相處時不慎露餡。”

如果換做以前,金蘭可能會被說動。因為就像桑玉妍所說,桑玉妍如今還離不開她,她手裏也确實有能威脅桑玉妍的東西,她不怕她會出爾反爾。而從前的她看賀蘭玦,也只是個可以讓自己翻身做主子的工具,只要能達到最終目的,她不會介意再等上半年。

可如今她被賀蘭玦的風姿和溫柔所迷,真心喜歡上了他,就沒辦法再忍受這種看得着卻碰不了的日子了。

另外,她也擔心日久生變。

她家這位二小姐,旁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麽?那什麽溫柔賢惠都是裝的,真實的她就跟她那個娘一樣,不是什麽好東西。她也怕時間長了,自己會被她物盡其用後一腳踢開。

所以,她不想等了,她就要盡快成為賀蘭玦的女人。她要趁着現在桑玉妍還離不開自己,趕緊把這事兒落實了。之後她再想法子勾住賀蘭玦的心,這樣桑玉妍就沒法輕易打發掉她了。

想到這,金蘭心一橫,害羞似的低下了頭:“奴婢明白姑娘的為難,奴婢可以先不要名分,只要姑娘先安排奴婢伺候姑爺……至于名分之事,遲些也不要緊。”

這些日子她已經看明白,賀蘭玦為人溫柔端方,心地善良,不是那等薄情寡義之人。只要她成了他的女人,他就是出于責任心,也一定不會不管她的。

想到這,金蘭越發堅定。

為了賀蘭玦,她不惜背叛了與她一起長大,對她向來不薄的桑瑤,若最後還是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她所做的一切,豈不全成了笑話?

桑玉妍看出她的堅定,心中越發惱怒之餘躁意頓生。

她是真沒想到金蘭會急切成這樣。按她的設想,她至少還有半年的時間去規劃金蘭等人的下場,可誰知金蘭戀愛腦上頭,竟生生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想想賀蘭玦的姿容風度,這事倒也不難理解……只是這麽一來,事情就變得棘手了。

真按金蘭說的給她開臉?桑玉妍做不到也不能做。

可要不給她開臉,這死丫頭連先不要名分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只怕不會善罷甘休。

想着眼下還沒法輕易把她打發掉,桑玉妍心中難免惱恨。但事情已經發生,再惱恨也無用,她只能在面色變幻半晌後,冷冷看向金蘭:“看來你是鐵了心不想等了。既如此,過幾日我就找個合适的時間安排下去,這總行了吧?”

見她終于松口,金蘭心下大喜:“姑娘此言當真?”

當然不是真的,她只是想拖延幾日,想想解決辦法罷了。

桑玉妍心裏這麽想着,面上卻只憋氣似的冷笑了一聲:“你手裏捏着我的把柄,我敢食言嗎?”

金蘭這才放心,但因為太過期待,她還是忍不住追問了句:“那不知姑娘說的這個幾日,具體是幾日……”

桑玉妍:“……”

桑玉妍霍然擡手将桌上瓷碗掃落在地:“最多不超過十日,滿意了嗎?!”

金蘭其實不太滿意,但桑玉妍顯然是真的生氣了,她也不敢再逼她。畢竟她日後還是自己的主母,自己再如何也越不過她。

想到這,金蘭立馬面露谄笑,伏低做小道:“姑娘息怒,奴婢就是問問,沒有別的意思。奴婢是您的人,自然是什麽都都聽您的。奴婢也可以發誓,即便奴婢做了姑爺的姨娘,也一定會好好伺候姑娘,絕不會對姑娘生出二心的!”

桑玉妍這才深吸口氣閉上眼:“出去,我暫時不想再看見你。”

她得好好想想,這事兒該怎麽解決。

***

桑玉妍這一想就想了四天,但依然沒想出萬全之策。

為此她心情有些煩躁,又不能表現出來讓賀蘭玦察覺到,因此很有些難受。

好在賀蘭玦不是一直在家——他是當朝太子的伴讀,幾乎每天都要進宮,其他時間也會去參加一些詩會文會什麽的。

這天早上,殷勤小意地伺候賀蘭玦出了門之後,桑玉妍收起臉上嬌柔的笑容,回屋靠在了床上。

她這幾日睡得不太好,這會兒頭有些疼。再想想答應金蘭的時間已經過半,不由越發煩悶了幾分。

當然她心裏不是完全沒有解決辦法,只是多少有些顧慮,不敢貿然行動。

再想想吧,再想想或許就能出想更妥善的法子……

“姑娘!”正思索着,一個身穿青綠色褙子,長相平凡并不出衆的丫鬟快步從門外走了進來,“家裏來信了!”

家裏?桑玉妍意外,細眉微微蹙起。

莫非是她娘給她寫的信?可她出嫁前她們倆明明約定過,一年之內不明着聯絡,免得被人覺出異常的。

難不成是她娘那邊出什麽變故了?

桑玉妍想到這,立即接過信打開。結果一看開頭,這竟是桑明海給她寫的信!

桑玉妍一下變了臉色,軟軟靠在床上的身體也倏然直了起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