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降谷零的想法不能算錯。
不過很顯然,這只适用于他自身而已。
太宰治和周防尊這裏,就不能再那麽“聽天由命”了。
因為牽扯到一些工作交接問題,太宰治離開會場的時間,比其他人都晚,還有幸見到了塔爾波這個從一世時期活下來的老人。
——只是他心裏面一直惦記着後面的劇情,沒怎麽關注就是了。
四塊碎片!
馬上就要湊夠四塊碎片了!
此時此刻,太宰治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幹勁兒,哪怕阿希和亡靈們提及後面的劇情,又把他跟葉良辰往一起湊,都沒能影響到他的好心情。
不過,雪山啊……
太宰治的目光微微閃爍。
既然劇情當中,明确指出了他是主動請纓,那就說明,如果他不主動的話,這個任務原本是大概率會被交給別人的,這樣的話,就得好好注意一下了。
還有滑雪技術,也得抽空練練。
——嘿嘿嘿嘿,到時候,說不定他還能跟織田作一起滑雪呢~~
只是阿希這一次沒有給出具體的時間,黑衣組織的任務安排,也不是他想查就能查的,這就有點難辦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這段劇情發生在彭格列和西蒙的決戰之前。
也就是這一個月內。
“……你這家夥,這兩天到底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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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謝野晶子的話,打斷了太宰治的思緒,只見她莫名其妙地打量着自己的同事,“入水的時候把大腦泡壞了嗎?還是上吊的時候傷到了小腦?這兩天怎麽總是走神?”
說到這裏,她突然有些躍躍欲試,“需要我幫你治療一下嗎?”
“免了!”
太宰治立刻雙臂交錯,在身前比出了一個大大的叉,果斷表示拒絕,“第一,我的腦子正常得很,第二,說得好像你的異能,真能對我有用似的。”
與謝野晶子理直氣壯,“你不是可以控制心跳停止嗎?!”
太宰治鼓了鼓臉,“我的絕技可不是用來做這種事情的哦~~”
與謝野晶子嘴角挂着和善的微笑,“那不然,還能是用來做什麽的呢?”
一旁的中島敦滿臉黑線,“兩位前輩,麻煩請不要一本正經地說出這麽可怕的話好嗎?!”
——讓別人聽到,還當武裝偵探社是什麽恐怖組織呢!
瑟瑟發抖jpg
“看看,你都把新人吓成什麽樣了?”太宰治當機立斷地把鍋扣了在與謝野晶子身上,“還好這裏沒有外人,不然偵探社的形象就岌岌可危了啊!”
與謝野晶子翻了個白眼,無語至極,“你還真好意思說這話?!你去找小姐姐殉情的時候,怎麽不這麽想呢?!”
太宰治笑而不語。
——找小姐姐殉情?最近他可是連入水都沒有了哦~~
……
周防尊的情況跟太宰治差不多。
阿希說了,他是被葉良辰拉着一起出去散心(磨牙jpg),才去了雪山,那就說明,地方不是他選的,時間也不是由他定,這就有點難辦了啊!
他吐了個煙圈,繼續沉思。
以他跟葉良辰現在這關系,對方打死也不可能約他出去的,這樣的話,唯一的線索就是黑衣組織那邊,可在這方面,他跟太宰治也有同樣的困擾。
——他們都無法實時掌控黑衣組織的動向,根本就不知道任務的具體情況。
emmmm,這個就……
而且這裏面,還有另一個問題,那就是怎麽把葉良辰引過去!
雖然阿希會想辦法,可畢竟關系到多多良的複活,他也不能完全将希望寄托在對方身上,還是得有個備用方案才行。
——嗯,太宰治表示,他也是這麽想的。
另外,他也是好久都沒有跟多多良一起出去玩了。
到時候,阿希會不會讓多多良出來先不說,反正他這邊先準備着嘛,可惜不知道到底是哪個雪山,不然,他就直接過去守株待兔了。
不過……
他的目光從其他人身上劃過。
無論是哪個雪山,這一次他都不打算帶其他人一起。
嗯,他這叫遵循劇情。
劇情裏面,就是他跟葉良辰兩個人一起去的嘛!
——這麽想着的同時,他理所當然地忘了,自己要做的是改變劇情,而不是遵循劇情。
(吠舞羅:………………這個king不能要了!)
倒是無色之王那邊。
雖然現在已經證實,對方的靈魂沒有被那個叫戴蒙的家夥扣下,但是,任由對方自生自滅,真還不如被扣下呢!
——唉,希望對方能扛過去吧!
“尊,你怎麽了?”草薙出雲注意到了他憂慮的神色。
“沒什麽。”
回過神來,周防尊站了起來,“我去一趟禦柱塔,你們不用跟着。”那邊有監控所有王權者威茲曼偏差值的機構,無色之王要是死了,那邊一定會有顯示,還是去确認一下,才能安心。
而且,之前阿希偶爾有提及,他下線前的最後一段劇情,是跟無色之王的決戰。
這個也需要提前準備。
至少無色之王幹的事情,和白銀之王的處境,得盡早讓黃金之王知道,要不然,總不能事到臨頭了,才去找這些“演員”吧?!
……
阿希也很在意無色之王的生死。
但他更加清楚,在那之前,必須先解決戴蒙的問題。
戴蒙很快就來了!
雖然他眼下是靈魂狀态,從外表不太能看出來,但是,在對上他目光的一剎那,阿希莫名的就是有一種感覺,他這一路上,絕對是風馳電掣。
而此時他的心情,也必然是十分激動。
【你出來吧!】
阿希在心中默默念叨了一句,便跟giotto交換了意識。
再睜眼的時候,“阿希”的目光瞬間變得複雜。
“gio……”
戴蒙雙唇顫抖,張口就想喊出那個名字。
“噓!”giotto擡手制止了他,語氣十分嚴肅,“現在不能那麽叫我,會給阿希帶來麻煩的。”
戴蒙頓時就又緊緊地抿起唇。
“唉!”
giotto見狀不禁嘆了一口氣,“你确定要這樣跟我大眼瞪小眼嗎?我難得出來放風,時間有限哦~~”
“這就是你想說的嗎?”
戴蒙的眼神瞬間變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明明是想好好跟對方說話的,可卻一張嘴就忍不住紮刺,“你不覺得,自己應該好好跟我解釋一下嗎?”
giotto聞言沉默片刻,才道,“如果你是問我之前為什麽不出聲,我的回答是,我并不屬于這個時代,也沒有特別想要複活,還有就是,我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你……”
戴蒙頓時如遭雷擊,“你,你都知道了?”
——只有這一個解釋,才能說明對方為什麽會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
giotto又嘆了一口氣。
随之而來的,是比之前更長時間的沉默。
直到戴蒙的心髒一陣陣抽搐,都快忍不住想奪路而逃了,他才再度開口,“有些事情,我要先向你說明,其實當年科紮特當年并沒有死,還有,你和sivnora的密謀,我确實是一開始就知道。”
戴蒙瞪大雙眼,“你……”
哪怕靈魂體不需要呼吸,可此時此刻,他還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旋即才強行壓下心中激蕩的情緒,顫抖着聲音問答,“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知道……”
——他之前以為對方知道的是他對西蒙家族做的事情,卻原來……
giotto艱難地點頭。
“……你不相信我?!”
明明做錯事情的是自己,可戴蒙在得知自己的詭計并未得逞的同時,卻反而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悲憤,“你是在耍我嗎?!當年我向你彙報的時候,你是不是一邊看着我的表演,一邊在心裏嘲笑我?!虧我還為你的悲痛感到愧疚,原來你是在演戲騙我?!看到我被耍得團團轉,你是不是很得意?!”
“不,我的悲痛是真的。”
哪怕過去了一百多年,可想起當初的事情,giotto燦金色的眸子裏還是瞬間就盈滿了哀傷,“西蒙家族本該和彭格列一樣,成為世人景仰的存在,可卻因為我的私心……,我對不起科紮特,因為我在他和你當中,選擇了你。”
他無法在同伴和朋友之間做出選擇。
可是,做錯事情的明明是戴蒙啊!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是左右為難,這其實就已經意味着,他心中的天平是偏向自己的霧守的了。
所以,他是真的很對不起科紮特。
他無顏去見對方。
——錯的是戴蒙,可他卻還是默許了西蒙家族的隐退,他能留給科紮特的,就只有愧疚了,再加上知道西蒙家族隐退之後,再也無法和科紮特見面,所以,他那時候的悲痛,是真的一點都沒有摻假。
戴蒙呼吸一滞,“你……”
他心中油然而生一抹想要逃跑的沖動,可雙腳卻偏偏跟紮根在地上了似的,将他牢牢地釘在原地。
愧疚……
悲傷……
憤怒……
竊喜……
一波又一波巨浪沖刷着戴蒙的心,讓他的的表情瞬間變得複雜難辨。
“你說我不相信你,那你呢?!”
giotto的目光落在戴蒙身上,終于低吼着問出了那句壓在心底一百多年的話,“你又對得起我的信任嗎?!”
“我……”
對上giotto隐忍又痛苦的目光,戴蒙頓時張口結舌。
“西蒙家族那邊,不要再繼續了!”
giotto本來也沒想要他的回答,見狀只是閉了閉眼,便接着道,“現在已經不是我們的時代了,而我,也不可能會原諒你第二次。”
這回輪到戴蒙沉默了。
giotto定定地看着他,也不催促。
只是掌心突然冒出來的大空火焰,已經說明了他的态度,如果戴蒙還是執迷不悟,那他今天真的會直接将對方留在這裏!
“……你要殺我?!”
戴蒙滿臉都是難以置信。
giotto的喉嚨有些發緊,“只是封印而已。”
“…………其實,我明白你的想法。”
過了好半晌,戴蒙才輕聲說道,“如果你真的想封印我,根本就不必擺出這樣的架勢,只需要在我拒絕的時候瞬間出手就行了。你是在逼我吧?”
——逼他,哪怕是為了不被封印,也先答應下來。
giotto不說話。
可他掌心那搖曳不定的火苗,卻已經昭示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還是這麽不會騙人!”
戴蒙自嘲似的輕笑一聲,才接着道,“西蒙家族的事情,我可以放棄!并且,我還可以承諾,只要你在的一天,我永遠都不會再做多餘的事情。”
西蒙家族和giotto?
這是一道根本就不需要猶豫的選擇題!
只是……
giotto聞言不禁苦笑,“這可真是狡猾的要求啊!”
他在的一天,就不做多餘的事情?
這話的意思不就是,他如果不在,對方就會繼續放飛自我嗎?!
言下之意,就是讓他必須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