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他推門進去, 正看見尹樓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兩腿自然交疊, 修長白皙的手捧着店裏的甜品介紹,姿态放松而随意,随便拍張照片都像職業模特。
反觀何愈星和他家服務員小姑娘,遇到領導審查似的,站在旁邊聳着肩膀大氣都不敢出。
越征知道這時候有點不合時宜,但看見這個場景還是忍不住想笑。
尹樓坐着的高度都和何愈星沒差多少, 越征非常不地道地想,小發面饅頭和尹樓身上的及膝羊毛大衣誰高?
他憋了憋,勉強忍住笑,咳了聲, 問:“尹樓你幹什麽呢?”
尹樓聽見他的聲音一愣, 随即笑了, 溫柔地看向他,嘴角漾起一抹笑:“越哥, 好巧, 我剛想買蛋糕去看你呢。”
越征皺了皺眉, 就買個蛋糕能給何愈星吓這樣兒?
他也有點迷糊, 尹樓今天這狀态和昨天二話不說就踹人踹車的完全是倆人, 他正兒八經演戲的時候還是非常紳士優雅的,只要沒見過他抽風的絕對看不出毛病來, 何愈星的表情不對啊。
他走過去,問何愈星:“他幹嘛呢?”
何愈星看見他就像看見了救星,想跑過來,又沒敢動,小聲說:“就, 買東西。”
越征說:“買東西也不用你這個老板過來親自伺候吧,他又不是皇上,你們這什麽陣仗啊。”
尹樓剛要說話,越征打斷他,看着何愈星,耐心地問:“你說。”
尹樓目光一沉。
何愈星看看尹樓,又看看越征,為難的都要哭了,最後還是選擇相信越征,磕磕巴巴地說:“客人,客人想每一樣都買,但是,做不完了……”
越征瞪向尹樓,“你買這麽多不怕撐死你自個兒啊?”
尹樓無辜地攤手,笑得很無奈:“越哥,我想和你和小晴一起吃,而且吃不完也可以分給周子影和蔣聽皓,這些也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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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征說:“我們哥倆不用你操心,你買你自個兒的得了。”
尹樓看着他和何愈星的距離,微微眯了眯眼,但還是笑得溫和,輕聲說:“越哥,我想給你買東西,我願意。他既然開了店就是要做生意的,不然這家店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你說是麽?”
何愈星被這句話吓得發抖,剛剛尹樓進到店裏就和他說,如果做不完,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他雖然不知道尹樓是幹什麽的,但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很可怕,比那天來店裏吃霸王餐的流氓可怕多了。
越征把何愈星拉到自己身後,看着玩笑似的威脅人的尹樓,勉強壓着火說:“你是流氓啊你,人家不賣,大半夜的折騰什麽,趕緊滾回家睡覺去!”
尹樓看着何愈星抓住越征衣角的手,眼底閃過不悅,但還是很有風度地說:“越哥,你怎麽能攔着別人做生意呢,而且我也沒有欺負人,我只是想吃個蛋糕而已。”
越征心說你還沒欺負人,你要是好人那監獄裏至少得放出一半兒來。
何愈星看着尹樓,害怕地小聲說:“顧客,我,我真的做不完,太多了……”
尹樓看了看越征,想了想,笑的大方:“看在越哥的面子上,能做多少做多少吧,我等着。”說着看了看手表,淡淡地道:“很晚了,抓緊時間吧。”
何愈星到底不敢違抗他,轉身就要去後廚。
越征火也上來了,何愈星這就是無妄之災,尹樓幹出這事兒肯定是和他有關的,他不能看着何愈星平白無故受氣。
他看着尹樓,問:“你到底想幹什麽?”
尹樓眼神裏藏着溺死人的深情,溫柔地說:“越哥,過來坐,站着好累。”
越征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了。
尹樓滿意地笑了聲,看了看手裏的單子,随便指了一頁,道:“這上面的,一式兩份,快一些。”
何愈星是真的快哭了,尹樓指的那些都是不好做的,店馬上關門了,就剩下他和一個小學徒,根本做不完。看着吓得發抖的學徒,何愈星大着膽子說:“顧,顧客,店馬上關門了,能,能少點一些嗎,做不完……”
尹樓看着他,優雅地一笑,問:“是嗎?”
何愈星一抖:“不,不是……”
尹樓微微偏頭,眼神冷下來:“那就抓緊時間吧,越哥餓了。”
何愈星哭喪着臉轉身往後廚跑。
越征這股火算是徹底讓尹樓點着了,披着身教授皮過來不幹人事,當他是死的啊。
他站起來一把拉住何愈星往自己身後推了推,看着尹樓,笑得幾分諷刺:“你現在可真是出息了,什麽缺德幹什麽,人家小本生意不容易,你要是還有點良心你都不能幹出這事兒來!”
尹樓盯着他身後,沉聲:“離他遠點兒。”
何愈星不敢動,他怕離遠了尹樓就把他吃了。
越征罵他:“離誰遠點兒,你吓唬誰呢!仗着手裏有倆錢你上這撒野來了,能耐了你!”
尹樓看向他,表情忽然幾分委屈,微微皺眉,道:“越哥,你為什麽見到我就沒有好語氣呢,我只是想買東西,你進來就罵我,反而安慰他,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明明我們才是親近的關系。”
越征護着何愈星,看着他:“我有什麽義務考慮你的感受,咱倆是陌生人,我和何愈星是朋友,再說你看看你現在的德行,怎麽舔着臉讓我相信你是單純過來吃東西的。”
尹樓眼底的醋意有壓不住的趨勢,他看着何愈星抓住尹樓衣角的手,眸色愈發的深,“越哥,我們曾經是世界上最親密的關系,是彼此最重要的人,他算什麽東西,你應該相信我,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和你愛的人,只要我們重新在一起,你和小晴就是我生命裏最重要的人,我會把你們看得比我的命還重要。”
說着他伸出手,笑得溫潤:“越哥,我們回到以前的生活吧,只有我們兩個,沒有別人。”
“別人”兩個字他咬的很重,但越征這時候正在氣頭上,沒注意到,只是說:“你說夠了嗎,說夠了滾吧,人家店裏要關門了,你趕緊走。”
說完轉頭跟何愈星說:“你先收拾收拾準備關店吧,不用管他,我幫你看着他。”
何愈星眼淚圍着眼圈轉,點頭小聲說:“謝謝。”
他剛要邁步,忽然看見尹樓陰狠的眼神,吓得一哆嗦,怎麽都不敢當着他面走過去。
越征掃了尹樓一眼,拿兩個人都沒招,只能護着何愈星想送他到後廚。
剛走到尹樓身邊,尹樓忽然觸電了似的猛地站起來一把推開何愈星抓着越征的手,拉着越征撞進自己懷裏。所有的優雅溫和一瞬間撕碎,只剩下陰鸷痛苦。
越征眼看着何愈星被他推到地上,腦袋“哐”的一聲撞到桌角,疼得眼淚都下來了。
這段時間被尹樓用各種理由糾纏、找各種人威脅的憤怒一瞬間充滿大腦,壓抑許久的情緒爆發,他想也沒想反手一巴掌扇在了尹樓臉上。
扇完兩個人都愣了,一拳頭和一嘴巴子的區別就是後者的屈辱性強得多,越征幾乎從沒扇過別人嘴巴。
尹樓直接愣住了,俊朗白皙的臉上手掌印清晰又刺眼,他眼神裏滿是難以置信,但更多的卻是委屈和不解,他瞪着越征,眼底赤紅,抖着嘴唇問:“你……為了他打我?越哥,你為了一個什麽也不是的人打我?!你真的喜歡他?他有哪裏好?他哪裏比我好!!!你憑什麽喜歡他!!!”
越征本來很後悔,但尹樓的質問又讓他重新憤怒起來,他也瞪着尹樓,咬牙說:“是個人都比你強!謊話連篇,随便把別人的真心往地上摔,還他媽要踩兩腳!我當初要是知道你是這種畜生,見你第一面就應該一酒瓶子給你開瓢兒了!”
尹樓愣住。
越征沒再看他,和小姑娘一起扶起何愈星,仔細檢查他的腦袋,安慰他。
這些動作看在尹樓眼裏比拿刀在他心上劃都疼。
他努力壓制自己,繃着聲音說:“越哥,你打我可以,我不會還手,因為我确實做錯了,但是你為了他打我,你不後悔嗎!你不覺得心疼我嗎?!你不愧疚嗎?!”
越征心尖揪緊,狠心說:“我是不能打死你,不然你他媽都活不到現在!”
越征的話像一把把尖刀,毫不留情地刺向尹樓的心,他覺得這輩子的疼加起來都比不過越征的短短幾句話,他自以為堅強,卻總是能被越征三言兩語打的七零八落。
這段時間各種低三下四的乞求、毫無保留的告白、患得患失的痛苦全部爆發,尹樓瞪着他,眼底有淚,聲音像是從嗓子裏擠出來,沙啞痛苦:“可是我知道錯了啊!我已經知道錯了!我和你說過我會改,無論你喜歡什麽樣的我我都會改!越哥,我只需要一個機會,這很難嗎?我們以前那麽幸福,你承認吧,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是你最開心的時候!你為什麽對我這麽絕情呢?你為什麽要愛上別人?愛上一個處處不如我的人!我只需要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可以追上你了!你為什麽不等我!!!為什麽!!!”
“你說夠了沒有!”越征不看他,扶着何愈星的手在抖,“我不想聽你說這些廢話,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我說了很多遍你聽見沒有!你他媽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別出來丢人現眼!”
尹樓心口劇痛,閉了閉眼,狠狠咬牙,再睜開的時候眼底滿是掙紮的陰暗。他走過來一把甩開何愈星,抱住越征,狠狠吻住了他的嘴,唇齒糾纏,呼吸交錯。
越征一口咬住他嘴唇,血淌了下來,尹樓卻像不知道疼似的舔了舔,看向何愈星,笑得像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他說:“有我在一天,你就別想碰他,否則,我讓你……”
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因為越征推開他,一拳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他臉上。
緊跟着一拳又一拳用盡全身力氣,尹樓不得不伸手擋着,兩個人倒在地上扭打在一起。
越征再不是他的對手也是個一米八八的男人,一下一下砸在身上,疼在心裏。
尹樓心頭的火越燒越旺,理智也所剩無幾,但還是只防不還手,嘴裏怒吼:“越哥!你對我太狠了!太狠了!我這麽愛你!我願意把命都給你!你憑什麽這麽對我!憑什麽喜歡他!你不愛我嗎?你心裏就沒有一點兒疼嗎!”
越征頓住,看着他,緩緩起身,忽然特別累。他不想讓何愈星為難,沒再說話,踉跄地走出去,背影疲憊,連脊背都挺不直了。“你說你愛我,你知道什麽是愛嗎。”
尹樓慌了,大步追了出去,夜風很冷,他脫了外套要給越征披上,卻被推開。
越征沒去取摩托,只是一直往前走,他也不知道他要去哪,他不知道,他現在什麽都不知道。
尹樓在後面跟着,語氣低落地重複:“越哥,我知道你對我的是愛,我對你的也是,我們互相愛對方,為什麽不能在一起呢。”
越征忽然爆發了,轉頭,怒吼:“你是個屁!老子以前的那叫愛!我恨不得切了心肝肺洗幹淨了端到你面前!你是個屁的愛!別糟踐這個字兒了!”
尹樓跑到他身邊拉住他,哽咽地說:“越哥,我以前确實不懂,我錯了就是錯了,我不否認,但我現在是愛你的,你要相信我。”
“我再信你我就傻逼!大傻逼!操!”
尹樓還要說什麽,被越征的怒吼打斷:“你說你的是愛,你的愛就是天天跟蹤我、沒事找我朋友麻煩、拿小晴威脅我?你愛個屁!你就是以前有個玩具覺得沒什麽好玩兒的,說扔就扔了,現在覺得沒玩兒夠,你就想拿錢買回來,操!老子不是出來賣的!收好你的狗屁愛情吧!誰稀罕給誰!我不稀罕!”
尹樓抱住他,不讓他走,瘋狂搖着頭:“不是的,越哥,不是的,我從來沒覺得你是玩具,你是我愛的人,我只是想回到過去,我不想被你讨厭,越哥你讓我付出什麽都行,只要我們能回去,我怎麽做都行……越哥,你別逼我,別逼瘋我,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你,只能是我的。”
越征已經氣得要瘋了,擡手就揍:“操!你又威脅老子!你去做吧!我看你個癟犢子不做的!不做你是我孫子!操|你媽的小尹子!老子這輩子什麽人沒見過,你威脅我!你他媽敢威脅我!”
尹樓用實際行動告訴越征他以前确實是讓着他的,三兩招就按住了越征,狠狠咬了他後頸一口,嗓音嘶啞瘋狂,他說:“越哥,或許你說得對,我就是個畜生,也确實沒人教過我怎麽當人,你必須是我的,哪怕是很久的以後,你他媽也必須是我的!我想過用你最喜歡的樣子追回你,但是你居然喜歡上了別人!你居然不愛我了!你——”
他頓了頓,聲音裏的哽咽再也壓不住,眼底濕熱:“越哥,現在我脫了這層人皮,你別逼我,我什麽都幹的出來。”
越征已經沒有理智了,狠狠掙紮,咬牙:“你有本事就幹!老子怕你是你孫子!操|你媽的!”
尹樓死死盯着他,半晌,忽地笑了,嘴角帶着血跡,幾分殘忍幾分自嘲,藏着深不見底的瘋狂,他彎了彎唇角,像小孩子似的親了親越征鼻尖:“越哥,看你第一眼我就想操了你,你說如果你不願意,我幹|你的時候你的表情該多好看。”
越征眼睛瞪大,不相信這是尹樓能說出來的話,今晚尹樓是真急了,這麽畜生的話都能說得出口。
越征剛要說話,尹樓忽然按住他猛地打開一輛車的後車門把他推了進去。
狗崽子居然把他往自己車旁邊領!操!
越征瘋狂掙紮,卻被尹樓抽出皮帶綁住了手,膝蓋壓住他的腿,俯下|身狠狠地親他。
尹樓力氣大的吓人,越征氣得用腦袋撞他,兩個人疼得都是一懵,尹樓更快清醒,手輕輕拽住他衣服下擺,晃了晃腦袋,彎着唇角,笑着說:“越哥,你又打我,不過我不介意了,因為這次不是為了別人打我。”
越征氣得呼吸不勻,眼前一陣黑一陣白,喊他:“尹樓,你他媽想強|奸我?這是犯法!你瘋了你!”
尹樓表情忽然委屈了,輕輕摸着他的臉,動作小心翼翼,半晌,想到什麽,表情掙紮委屈,眼底含淚地說:“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越哥,我想對你好,可是你不要!你不要我了!你怎麽能不要我呢……我只有你了……”
越征被他的不要臉氣得肺葉子生疼,使勁兒掙紮,卻依舊敵不過尹樓的動作,尹樓撕扯着他的衣服,紐扣崩到角落,越征身上一涼,他狠狠罵着尹樓,罵他是畜生,罵他瘋了,罵他傻逼,但都沒有用,尹樓真的瘋了。
快進行到最後一步的時候,越征放棄了,仰頭看着車頂,這一瞬間他想了很多,他覺得他的人生太操蛋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一切都回不去了。
尹樓卻也不動了,自嘲地笑了一聲,越征聽着更像哭。
他用自己的大衣把越征蓋起來,然後抱住他,兩個人一起躺在座位上,如果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氣氛缱绻得像是兩個熱戀的愛人。
尹樓輕輕蹭着越征的臉,聲音卻在發抖,帶着哭腔:“越哥,我們是不是回不去了……”
越征沒說話,但他感覺到尹樓哭了,眼淚滑到他臉上,熱的。
尹樓緊緊抱着他,像抱着最後一點希望,哭着說:“越哥,我舍不得,我果然還是舍不得,我就算是個畜生,我也想在你身邊當個人……越哥,我們回到過去好不好,我們回去吧,越哥……”
“滾。”
尹樓搖頭,吸了吸鼻子,魔障了似的說:“不,我不會滾的,越哥你恨我吧,像你愛我一樣恨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我。”
眼裏的淚決堤了一樣,尹樓從來沒哭得這麽狼狽過,他咬住越征的喉結,輕輕啃咬,哽咽:“越哥,我真想殺了你,然後和你一起死,這樣我們就永遠在一起了。”
越征冷漠地看着他,聲音冷淡:“你動手吧,不然我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你。”
尹樓忽然笑了,天真爛漫,他輕輕吻着越征,小聲說:“越哥,不會的,你不會的,就算你喜歡上了別人,你心裏也有我,對不對?”
“我知道的,那個人叫何愈星,家裏有個弟弟在讀大學,父親不在了,母親在附近的一家面館打工……”
越征心裏猛地一緊,看向他,警惕地問:“你想幹什麽?”
尹樓眼底還有淚,映着月光,凄慘又溫柔,他笑着說:“越哥,你別喜歡他了,他家裏最近會出事,要回家看看的,你們見不着了。”
越征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咬牙問:“你幹了什麽?”
尹樓眉梢微挑:“還沒幹呢,我只想幹你,但我舍不得強迫你,越哥,我舍不得,雖然我想瘋了。我之前确實很想做,但是分手了你就不喜歡了,我就不做了,越哥,我乖不乖?”
越征只覺得他瘋的沒藥治了,他試圖從現在的尹樓身上找尋過去的影子,但除了這張讓他第一眼就愛上的漂亮臉蛋他什麽也看不見。
尹樓輕輕吻他嘴唇,“越哥,你幫我擦擦眼淚吧,像以前那樣。”
越征偏過頭不看他,尹樓自顧自地親他眼睛,小心翼翼。
越征強忍着一腳踹死他的沖動,問:“你怎麽樣才能放過何愈星?”
尹樓忽然一副又要哭的模樣,說:“你果然在乎他。”
越征都他媽服了,一口咬在他嘴唇上,給他疼得愣住,痛罵:“你個傻逼玩意兒!有個人要因為你家破人亡了,那人就是路人你也得想法阻止吧,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喜歡他了!我他媽喜歡什麽類型的你心裏沒有逼數兒?!你個缺心眼兒的玩意你早晚得腦袋進水淹死了!操|你大爺的!”
尹樓愣愣的看着他,好一會兒才喃喃地重複:“你不喜歡他,你不喜歡他……你還喜歡我……”
眼淚順着臉頰流下來,他一把抱住越征,慶幸又委屈:“我以為你喜歡他不喜歡我了,越哥,我以為你喜歡別人了……你別喜歡別人,我會好好對你的,越哥,越哥,你喜歡我吧,你重新喜歡我吧……”
越征舉起自己被綁住的手,什麽都沒說。手腕因為大力掙紮紅腫破皮,看着格外滲人。
尹樓瞳孔緊縮,一把包住他的手,給他解皮帶,手卻抖得不像話,語無倫次地說:“越哥,對不起,對不起越哥,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你打我吧,你打死我都行,只要你別離開我……”
越征沒說話,松開手後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尹樓抹去唇角的血跡,忽然也沉默了,過了好久,他低笑着說:“越哥,我就是條瘋狗,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沒人能栓得住我,我不是好人,你罵的對,我缺德,我撒謊,我威脅你,但你不能否認的是,我有多瘋我就有多愛你。你說我不懂什麽是愛,可能我不懂的是你們正常人的愛,對我來說,我愛你,就一定要擁有你。”
“哪怕和你共死,也不和你生離。”
越征說不出話來,此刻的尹樓無疑是吓人的,比他媽中邪了還吓人,但他不知道為什麽,一點也不害怕,可能心底的某個聲音告訴他,尹樓不會動他。
尹樓看向他,臉上所有瘋狂、委屈、迷戀、痛苦全部消失,他只是安靜地看着他,半晌,後退,坐到座位上,說:“越哥,恨我吧,但我會讓你再愛上我的,我方法用錯了,以後不會了。”
“越哥,我送你回家。”
越征沒看他,撿起地上的衣服開始套,尹樓過來幫他,讓他一腳踹開了。他現在懷疑尹樓有精神分裂,操。
越征收拾好自己,才盯向他,啞聲說:“尹樓,如果你想和我同生,就別想打我身邊人的主意!你想感動我,就用你自個兒的本事,威逼利誘那一套我不吃了,有種你就玩兒命跟老子共死!”
尹樓愣了愣,低了低頭,小聲說:“我舍不得。”
“我以前是瞎了眼了,算我倒黴,我今兒個算是開眼了,尹教授,脫了這身人皮你是真他媽完蛋操。”
尹樓讓他罵笑了,看着越征,明明沒什麽表情,眼底卻很柔軟:“越哥,你不怕我,你相信我不會傷害你,對嗎?”
越征拉開車門:“我信個屁!別讓我再看見你,否則我不要命了也絕對會弄死你!”
尹樓沒有攔他,越征一路悶頭走到自己摩托車跟前,騎上,發動,一氣兒騎回家。
身後那輛車一直跟着,越征沒管,他現在破破爛爛的心情被老北風一吹,碎的比蛋花湯還徹底。
如果尹樓一直裝成個人樣,他們或許就那樣了,扯不清也分不透,但今天這次越征明白了,那就是個腦袋進水的小畜生,給臉不要臉,蹬鼻子上臉,既然他尹樓不仁,就別怪他越征不義。
尹樓如果還敢過來,他就敢報警。
操|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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