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衛淩心驚膽戰的藏在顧傾羽背後，美麗的眼睛裏全是恐懼。
顧傾羽殺人時的表情好可怕，面對普通攔路土匪都能這樣毫不留情，那如果有一天他知道自己就是莫青冥，下場可能比這些土匪更凄慘吧。
衛淩垂下雙眼，鼻子一酸，眼淚就下來了！這是他來到這裏第一次真心想哭，因為他好像透過這些土匪的下場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現在，唯一能解決的辦法就是找到蓮子回現代，可是天下如此之大，要如何才能找到那小小的蓮子？
看着手指上的傷口，衛淩莫名的感覺胸口疼的他快呼吸不過來，伸手抓住胸口的衣服，皺着眉頭靠在車壁，連忙在腦海裏問系統：“你真的不知道蓮子在那裏嗎？”
“我，我真的不知道。”系統着急道：“我沒必要騙你！”
系統沒騙他？他不信！
一開始系統說是因為他的幸運值滿點換來的穿越機會，而他現在也開始起疑。誰會拿幸運值讓自己從一個自由自在的大學生穿到一個被全天下喊打喊殺的惡人身上，每天提心吊膽的活着，生怕自己哪一天就被發現，被慘痛折磨五馬分屍！
這一切，都說不通！
系統能察覺到衛淩的想法，頓時就慌了，連忙解釋：“不是，都是真的，我沒有說謊，你相信我好嗎？就像我相信你一樣相信我，你會好好活下去的！”
衛淩冷笑：“我到寧願你不信我！”
系統：“我……”
“別說了，我不想聽！”衛淩沉下心來：“如果你不幫我找蓮子，如果有一天我能回去，如果我能找到投訴你的渠道，就一定會投訴，能建議銷毀，就一定會把你銷毀！你要是擔心害怕，要麽把我弄回現代，要麽直接弄死我！”
系統沒有在說話，似乎沉默了，許久之後，衛淩以為它不會說話的時候，系統才失落的開口：“對不起。”
衛淩在心中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擡手擦了擦眼淚，心中堅定了有機會一定要毀了這腦殘系統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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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擦完淚就看見顧傾羽不知道什麽掀開了簾子，正在看着自己。
衛淩尴尬的放下手，随後垂下眼睛。他這會心情不好，一句話也不想說。一路走來又驚又怕，他感覺自己随時都可能會涼，這一切都是那個腦殘系統所賜。
而他一開始抱着的保護傘大腿居然是個殺人狂，雖然是為了保護自己，但他真的從來沒見過有人能一句話不說，直接提劍殺完周圍所有人，連眼睛都不帶眨的。
他不是忘恩負義，他不是狼心狗肺，他只是怕了，真的怕了！
突然，一只帶着鮮血的手伸到衛淩面前，仿佛是想替他擦擦眼淚，但當顧傾羽看見衛淩下意識的縮頭，那麽明顯的排斥讓他意識到了自己手上的血跡，默默地收回了手。“阿淩別怕，剛才那些都是壞人，我，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的！”
他知道，衛淩是怕他。但他也有他的路要走，曾經的世家公子，如今卻走上了視人命如草芥的地步，他也很痛苦，但他不能回頭！
他要威嚴，他要成名，他要與莫青冥一鬥生死！他要帶領所有修士踏平九玄宮！
“嗯。”衛淩點頭。
除了點頭他還能怎麽回答？說我不信？那可能死的更快！
最後，顧傾羽從腰間解下一塊青色的蓮花玉佩，溫柔的系在衛淩腰上，随後才道：“這是我娘留給我的，現在送你。以這蓮玉為證，我顧傾羽發誓，今生今世，絕不傷衛淩絲毫，否則不得好死，天打……”
“別說了！”
衛淩突然出聲阻止：“別發誓！”
在這個不科學的世界，一切都有可能是真的，萬一哪天實現了呢？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有些舍不得顧傾羽天打雷劈，更舍不得讓他不得好死。而且，有了這玉佩，相當于皇帝送的免死金牌了吧！
“你真的永遠都不會傷害我嗎？”
顧傾羽點頭：“嗯！”
雖然還是很擔心，但終究放松了不少，他摸了摸那塊蓮玉，小聲的說：“謝謝羽哥。”
顧傾羽柔和的笑了笑道：“你先躺一躺，前面一個小鎮，到了我們便休息一天，明早在趕路！”
衛淩依舊點頭。
顧傾羽神色有些慌亂，他怕阿淩怕他，他怕阿淩遠離他，但現在還在山上，為了防止匪賊追過來，只能轉身繼續趕車。
他倒是不怕，但他怕阿淩害怕！
衛淩躺馬車裏，一路的颠簸讓他渾身酸痛想吐，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遭受這份罪，悲慘兮兮的伸手在空中活動減少酸痛。
所幸的是匪賊并沒有追來，他們很快就到了鎮上，吃過午飯之後衛淩就嚷嚷的要出去逛街，因為實在是不想再躺下了。
然而現在是寒冷的冬天，溫暖的中午也沒有人擺攤，只有一些有店鋪的店子開着，衛淩也興沖沖的到店裏逛着。
顧傾羽就默默地跟在他身後陪他，但他們剛吃完飯還沒清理，顧傾羽依舊一身血跡，所到之處，皆吓得掌櫃顫顫巍巍連話都不敢說，更不敢開口要價。
最後，衛淩一樣東西都沒買成，興致缺缺的回了客棧，搭了張搖椅躺在院落裏曬太陽。
而顧傾羽回房沐浴之後便出門了。
衛淩睡得太久，躺在搖椅上怎麽也睡不着，不過曬着太陽搖一搖還是很舒服的，至少比馬車裏舒服太多。只是，天不願人好，他沒曬多會太陽就躲起來了，淅淅瀝瀝飄起了雨。
“卧槽！”衛淩站起來指着天怒罵：“要不要這樣，我好不容易享受一次，居然還下雨！”
衛淩氣的不行，照着搖椅踹了一腳，準備去找人來把椅子拖進屋。可走着走着就發現不對，他摸了摸落在鼻梁上那冰涼的觸感，有些驚喜道：“不是下雨，是下雪！”
衛淩是南方人，除了手機和電視外，從來沒有見過真的雪，這會看着空中越飄越大的雪花，興奮的像個孩子，連忙跑回搖椅上躺下，望着空中不停落下的雪花笑道：“好想拿相機拍下來啊，真好看！”
剛說完就被人擰着領子提了起來，他吓了一跳，轉頭看居然是顧傾羽！
顧傾羽一手提着衛淩，一手提了一串用繩子串起來的包裹，還有兩個捏在手裏的燒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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