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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莫一的名字,便知道男人在威脅他,衛淩忍着眼淚啞聲問:“那你想要怎麽樣?”
聽見衛淩可憐無助的聲音,男人的語氣一下軟了下來,他繼續擦着衛淩臉上的血跡說:“別哭!”
衛淩努力忍着害怕和眼淚,無力的躺在床上任男人擺布,但預想中的暴力并沒有來,而是刺痛的雙眼上被敷上了帶着涼意和舒适的藥,随後一根布條綁住了他的眼睛。
“把傷養好前不許哭!”
男人命令着,随後松開了對他的鉗制轉身下了床:“等藥叔回來,我給你個驚喜!”
男人放開他後他便把自己縮成一團,靠在床腳微微顫抖,他忍着哭意喊:“你放過莫一吧,我不走就是了,你已經把我身邊所有的人都趕走了,我已經沒辦法離開了……”
男人一楞,看着床腳的人笑了,眼裏的戲谑之意非常明顯,但衛淩眼睛看不見,對此一無所知。
男人輕輕點頭:“好,我不殺他!”
他不殺莫一總有人會殺,想到莫一定會去九玄宮找顧傾羽,男人滿意的笑了笑:“你且安心養傷,我去給你準備禮物!”
男人終于離開了,衛淩放松下來,他咬着牙細碎的哭泣着,血淚沖出眼眶,染紅了剛換上的白布……
兩天後,衛淩坐在桌上被男人逼着吃飯,衛淩木讷的嚼着他往昔喜愛的燒餅,心裏算着真正的藥叔應該今天會回來。
想着想着毫無感覺的嘴便停了下來,男人怒視着他,以為他要鬧絕食,嘴角一揚:“你知道莫一出去之後去了哪裏嗎?”
衛淩呆呆的轉頭:“去了哪裏?”
“他去了九玄宮,他去找顧傾羽來救你,你知道他最後的結果嗎?”男人毫不在意的說着,手裏緩緩的搖着茶杯,眼睛緊緊的盯着衛淩,不願錯過一絲表情。
果然,衛淩好奇,豎着耳朵認真的聽着,見他不繼續說便急着問:“莫一到底怎麽樣了?”
男人無奈的嘆了口氣說:“九玄宮那可是你的地盤啊,竟然被顧傾羽搶了去,莫一想進去搬救兵,可還沒進門便被顧傾羽一劍刺死,連九玄宮的大門都沒進去。啧啧啧,我答應了你不殺他,可他終究還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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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風輕雲淡的說着,衛淩卻如被雷劈了一般,丢下手裏的燒餅抱着頭聲嘶力竭的哀嚎着:“啊啊啊啊啊啊啊……”
“莫一,顧傾羽,你這個畜生……啊啊啊……
衛淩眼睛的傷口全部裂開,血液夾着眼淚流出,幹淨的白布如同被血洗過一般,紅的豔麗無比。随着他痛苦的搖頭吶喊,血淚在臉上開出一朵鮮豔的花……
男人看着他痛苦的模樣很是滿意,他就是要讓衛淩痛苦,就是要讓他絕望,就是要讓他知道,他愛的人不但不願意救他,還挨個殺了他在乎的人!
只有這樣,衛淩才會徹底恨上顧傾羽,等他忘了顧傾羽之後,便會徹底的接納自己,讓他的世界裏只有自己!
衛淩痛苦的哀嚎,腦子裏都是再也不想在這個世界活下去了,他想死,他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沖到廚房,摸到菜刀想了結自己,卻被跟進來的男人攔下:“你想死?”
男人怒不可遏,奪過菜刀丢在一邊,掐着衛的脖子惡狠狠的說:“你以為這個世界對你好的人已經全部死了嗎?”
衛淩身體抽搐着,無力的吊在男人手裏,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男人松開他又道:“顧傾羽在尋你,付離也在尋你,我知道你恨顧傾羽,可是付離呢?你還記得付離嗎?
你知不知道付離那個人有多冷清有多公私分明?我以為将消息透露給他,他就一定會将你抓起來,将你的身份公之于天下,将你千刀萬剮,但我沒想到他竟然替你隐瞞了!”
說道付離,衛淩的神智終于有了一絲清明,但他知道男人這話的意思,崩潰的大喊:“你又想幹嘛?”
“我想幹什麽你不知道嗎?”男人冷笑:“付離不僅僅是幫你隐瞞身份,就連我設計讓顧傾羽看你殺人的場面都被他撞破,甚至替你擔下殺人的罪名,他多在乎你啊!”
男人越說越激動,他抓着衛淩的肩膀:“如果我殺了他你會在乎嗎?顧傾羽呢?你恨他,但也愛他對不對?如果我連他一起殺了呢?将他們的屍體放在火裏烤熟,拿去分給那些快餓死的人吃,他們定會對我感恩拜謝,我還能得個美名,你說,是不是很好?”
衛淩想到付離和顧傾羽被吃掉的場景,胃裏一陣惡心,他不停的拍打的面前的人,嘴裏瘋狂的怒罵着:“你這個瘋子,變态!你到底要我怎樣?”
男人松開他,任由他跌坐在地上崩潰的哭着,緩緩蹲在他身前,沙啞的聲音如同惡魔,他緩緩的說:“很簡單,不許哭,不許逃,不許死!”
“你要是死了,你在乎的你恨的人都會成為別人空中食!而你,會被我做成活屍,親手執行這一切!”
衛淩聽後渾身一顫,那一刻不止是眼睛,他得心都陷入了黑暗,整個世界都陷入了絕望……
身前的男人太可怕了,他想死,但他又不敢死!
他得心在黑暗中掙紮,一個聲音在他心中嘶吼:那些人都與你無關,死吧,死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何必活在這種地方受折磨!
而另一個聲音也強烈的呼叫:不,你不能死,你死了男人會殺了所有幫助過你的人,你也會變成男人的工具,你不可以那麽自私!
衛淩跪在黑暗之中,聽着兩個聲音互相争執,最後慢慢消失,他也不知道那兩個聲音到底是誰贏了,只是本能的伸手摸上了頭上的發簪……
“啪!”
衛淩被男人一巴掌打倒怒吼道:“賤人,你居然還想着死,你到底有沒有心!”
衛淩哈哈的大笑着,臉上血跡斑斑,他又哭又笑大聲道:“我沒有心的,我的心早就碎了,求你了,讓我死吧……”
“做夢!”
當天晚上藥叔便回來了,雖然他看不見,但聽着藥叔來來回回的走動,便也知道藥叔買了很多東西回來。
業方小心翼翼的趴在車底,偷偷注視着衛淩,見他安好,這才放下心,努力的去做一只無意識的蠍子。
衛淩看不見,便不知道藥叔當晚就拿着紅綢開始布置小院和房間,将平凡的小院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鮮豔的紅色也為小院添上了絲絲喜慶。藥叔忙個不停布置了三天,小院終于随了男人的意。
這些天,男人一直跟着衛淩,就連睡覺也不曾離開,不停地灌輸他自殺的可怕後果。衛淩每次都顫抖的抱着頭,聲嘶力竭的尖叫哀嚎。
這次,男人再一次拽住衛淩,衛淩以為他又要開始對他進行恐吓,連忙捂着耳朵開始閃躲。可沒想到這次男人不但沒有恐吓他,反而拉着他脫衣服,吓得衛淩顫抖不已,但所有的掙紮反抗都是徒勞,絕望又無助的哭叫着。
“你要幹什麽,放開我,你這個瘋子你放開我……”
男人沒有管他,而是自顧自的脫了他的外衣,将早已準備好的大紅喜袍給衛淩穿上。
他早已收了衛淩的發簪,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紅色的綢帶,他不顧他反抗強行為他穿好衣服,束好頭發,這才牽着他出門!
對于未知的事物,一切都是恐慌的,衛淩害怕的被男人拽着走,他慌張的搖頭喊:“你要幹什麽,你要帶我去哪裏,你放手,別抓着我,放開……”
男人帶他出了門,衛淩若能看見,便能看見平日裏素淨的小院已經變成了大紅色,四處挂滿了紅綢和貼着喜字的紅燈籠,就連老牛和大財的脖子上都系着喜氣的紅色絲帶,而他和男人身上穿的,也是一身紅色喜服。
成親之日,男人去了那身寬大的袍子,只帶了一張面具,修長挺拔的身影和衛淩顫顫巍巍的身影站在一起,似乎很配,又似乎很不類。
院子中央,擺着一張八仙桌,上面放着紅燭和貢品,桌子兩邊,一邊坐着藥叔,一邊坐着一個年輕的男人。男人閉着眼,低着頭,俊美的臉上毫無血色,久坐也不動絲毫。而隔着一張桌子的藥叔知道,那是個死人!
而這一切衛淩都看不見,他迷茫的站在男人身邊,慌張的想要後退,卻被男人拽着無法後退半分:“你到底要做什麽?”
“跟我拜堂成親!”男人聲音裏帶着笑意,似乎心情很好,連沙啞都少了幾分。他說:“我還請來了一位見證人,你也認識,要不要打個招呼?”
認識?衛淩腦海裏閃過莫一付離還有顧傾羽的面孔,他們被抓了嗎?不,不可能,如果被抓了他們為什麽不說話?而且顧傾羽現在那麽厲害,男人真的能抓到他嗎?他不信,但他心中的害怕卻沒減少,他聲音顫抖的問:“是誰?”
男人一把将人拽到懷裏,低頭在他耳邊輕輕摩擦,低聲道:“你的老相好,紫雲飛!”
“什麽?”衛淩連推拒都忘記了,驚訝的縮着身子:“他,他不是死了嗎?”
男人松開他,牽着他得手來到紫雲飛面前,拉着他得手摸上紫雲飛的臉道:“是死了,連體溫都沒有,可他就是能出現在這裏做我們的見證人,不信你摸摸看!”
“啊啊啊……放手!”
觸摸到一個冰涼的物體,衛淩驚恐的尖叫甩着手想甩開男人,離開紫雲飛的臉,但男人哪是那麽容易就甩開的!
他得手被緊緊的按在紫雲飛冰涼的臉上,男人瘋狂的大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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