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懷疑

當然要殺了他！

顧傾羽在心中憤怒的吼道：他竟然敢那樣算計阿淩，那樣觊觎阿淩，那樣折磨阿淩，他必須得死！

付離眯着眼睛，他看到了顧傾羽眼裏的憤怒和殺氣，也感覺到了衛淩的無助和哀求，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其實就算衛淩沒有求他，他也會将那人找出來，畢竟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的出現那麽多次本就讓他們覺得危險，更何況還有毒害百姓這層關系，更多了殺他的理由！

“放心，他一定會受到懲罰的！”付離安撫的拍了拍他的頭，轉頭便看見外面急匆匆沖進來的弟弟，頓時黑了臉。

付淵猛地沖進來：“哥，你回來了怎麽不喊我，阿淩怎麽樣了，顧傾羽那混蛋是不是欺負阿淩了……哎顧傾羽你怎麽來了！”

付淵剛說完人壞話，轉頭就看見人坐哪裏，頓時吓得立刻躲付離背後，躲過去才發現，付離背後還有一個人。“阿淩？真的是阿淩，可是你的眼睛怎麽了？”

付淵一開始覺得有些不對，愣了兩下才發現真的是衛淩，但那雙凹陷的眼睛……

“小淵！”

付離利聲阻止，他知道，衛淩的眼睛是他心中無法提及的痛，他作為醫者都沒開口問過，這小子一來就犯忌，簡直蠢得要死！

付淵立刻低下頭，不解的看向一邊的顧傾羽，顧傾羽瞪了付淵一眼，心中難受的他快窒息了，阿淩的眼睛……他起身出了門，如果可以，他願意把眼睛賠給阿淩，可是也不知道付離能不能做到……

都以為付淵的無心之失會讓他不高興，但其實衛淩已經接受現狀了，他笑着搖頭：“沒事，只是被鷹啄了眼罷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鷹？”付淵不可置信的問。

“是啊！”一只鷹，強大高傲，在數千米的高空俯視衆生！除去食物以外，還喜歡養寵物，稍有不慎，便會被虐打的體無完膚……

付淵蹲在衛淩身前，小心翼翼的查看他得眼睛，心疼的說：“怎麽會被鷹啄眼睛，是不是顧傾羽沒保護好你？我就說我想去找你，但我哥總是不準我出門，把二叔的後事全都塞給了我！”

一開始說道顧傾羽衛淩還能忽略，但現在付淵再次提起，他心中就只剩下尴尬了！

付淵見他不說話，咬着牙怒道：“肯定是他沒有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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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衛淩打斷他，他不想再提起顧傾羽了，更何況，真的不是顧傾羽沒有保護他，而是顧傾羽親手在折辱他！

但他如何能随便将這些說出口，只能微笑的搖頭，順便岔開話題問：“對不起，你送我的指環被我弄丢了你最近過得好麽？還有莫二，他的傷好了嗎？他怎麽還沒過來？”

付淵愣了一下，眼裏閃過一絲不高興，仿佛在生氣指環丢失的事，但随後又笑了笑說：“沒關系，指環掉了就掉了，下次我再送你一個便是。至于莫二，他得傷有些嚴重，至從哥走了之後我便一直找不出他的問題，好像是內傷，不過反正我哥回來了，交給他就是了！”

內傷？

衛淩擔心的問：“那他在哪裏？”

他得血不是什麽傷都能治嗎？只要給莫二喝下去，他便能好！衛淩想莫二好起來，也覺得這血挺好，還能給人治傷，但又非常遺憾這血不能給自己治傷。要是能給自己也治傷的話，那他的眼睛應該就能看見了吧！

他又欣喜又遺憾的嘆氣，付淵還沒來得及開口問他怎麽了，莫二就從外面跑了進來。

“宮主！”

莫二一身黑衣，笑容滿面的飛奔過來跪在衛淩面前，他沒有戴面具，因為他的面具曾經被莫一帶走了。莫一以為他死了，就連他自己也以為自己死了，但沒想到他還能活着，還能再見到宮主。

“宮主，你的眼睛！”

莫二跟付淵一樣，在看到衛淩凹陷的雙眼時皆被震驚。衛淩沒有說話，莫二立刻低下頭：“屬下知錯！”

衛淩笑了笑，伸手在面前摸了摸，把地方跪着的人扶起來：“別認錯了，你又沒做錯什麽，起來告訴我，你哪兒受傷了？”

莫二笑意盈盈的眼裏滿是溫柔，淡雅清新，如同見到戀人的小夥子一般陽光快樂，他搖了搖頭說：“多謝宮主關懷，屬下的傷，已經好了！”

“好了？那好了為什麽……”

衛淩本想問好了為什麽不來找我？但想到最後，他又問不出口。變态那麽厲害，莫二去了也是被他威脅或者殺死，留在這裏也是最安全的選擇。

話到嘴邊，衛淩改了口，他笑着說：“好了便好！”

莫二似乎也知道衛淩想問什麽，也不扭捏找借口，直接将自己的情況說了出來：“宮主恕罪，這些日子沒有來尋宮主，是因為屬下也不知道為什麽，功力修為盡失，無法也不敢來尋……”

莫二低下頭，覺得又好笑又心疼，他是那麽期望能在宮主身邊，可如今已是廢人一個人，他怕是再也不能跟着宮主了吧！

“修為盡失？”

衛淩激動的站起來，他知道，這個世界是強者為尊，修為代表一切，可他現在修為突然消失，心中的打擊不比自己失去眼睛的痛苦少。“怎麽回事？什麽原因導致的？”

付淵也搖頭：“我也不知道，我研究快一個月了，卻沒有絲毫頭緒，不過可以讓我哥看看，他醫術精湛多了！”

衛淩沒有回答，而是伸手在嘴裏咬破手指送到莫二面前。他覺得莫二不會無緣無故失去武功，要麽被下毒，要麽被封了修為。封修為他解決不了，但毒他可以！

莫二看着面前滴血的手指愣了愣，張嘴含了進去！

其實他只要舔一舔宮主的血便可，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含住了宮主的手指，還不小心舔了舔，吓得衛淩立刻收回了手指。

莫二紅了臉：“多謝宮主！”

衛淩也有些尴尬，他只是想幫莫二，沒想到居然出了這種尴尬問題。

而門口的顧傾羽閉着眼睛，使勁的壓制心中的怒氣，他本來到外面冷靜了一圈，進門便看見莫二含上了衛淩的手指，還臉色微紅，他差點沒氣暈過去！

反正衛淩也看不見，幾步走過去便把道完謝還在臉紅的男人一把拉開，讓他離衛淩遠點。

付淵和付離驚訝的看着顧傾羽，不約而同的想：怎麽變得這麽幼稚？小孩子争寵一樣的行為，可真是無恥！

不過，卻又默默地想如果自己也能含含那只纖細的手指該多好……

莫二突然被拽着衣領拉開，眼裏的溫柔盡數消失，憤怒的轉頭，對上同樣憤怒的顧傾羽，下意識的擡手成抓揮了過去。

顧傾羽怕衛淩更加恨他，無意與他交打，輕松的躲開，無聲的比了個停止的手勢，然後指了指衛淩。

莫二一看衛淩，眼裏的狠厲瞬間消失，換上了無盡的溫柔，再次朝衛淩走過去。

衛淩感覺大家突然就沒聲了，空中還無緣無故響起了些勁道的風聲，有些疑惑的問：“怎麽了？莫二，發生什麽事了？”

莫二連忙解釋：“沒事，屬下只是突然發現自己修為恢複了！”

沒錯，剛才出手的那一瞬間，他的修為就已經恢複了，他驚訝的同時，也在想自己到底是因為中毒還是因為身體受傷沒有恢複好，不過付淵的醫術和神醫比起來差的太多，查不出原因倒也正常。

“真的？”衛淩高興不已，他高興莫二的修好恢複了，卻又擔心着。因為莫二為恢複便代表着他身體也恢複了，也找不出到底是因為中毒還是因為傷沒恢複好而導致他失去修為。這種若隐若現的疑惑，讓衛淩有些難以心安！

“是，恢複了！”莫二明顯也很高興，跟重獲新生一般的笑着，知道衛淩看不見，便不停地跟衛淩說話。

而付離卻将嚴厲的目光看向付淵，付淵知道他在責怪自己醫術不行，下意識地低下了頭。

付離伸手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道：“去診房候着！”

付淵小心翼翼的偷看了衛淩一樣，念念不舍的走了。

付淵對已經氣的七竅生煙的顧傾羽招手，顧傾羽深深吸了口氣，轉身跟上了付離。

兩人沒有去診房，而是來到了藥田邊，看着一望無際的藥田，顧傾羽想起衛淩期待的臉，心中的醋意完全消了下去，抛去個人意見，開始進入正題。

“你懷疑那人來過藥爐？”

付離點頭：“若不然為何莫二會突然失去修為？我離開時都還是有的！那人明顯不想讓莫二去尋衛淩，但卻又不下殺手，這是為何？”

顧傾羽抓着一朵白色的藥花，手掌突然收緊，白色的花汁順着指縫流下：“他想讓我殺了阿淩身邊所有的人，想讓阿淩恨我！”

最明顯的列子，便是莫一！當初傳來莫一強行逼迫衛淩的消息事顧傾羽也是不理智的，但付離看破了一切，配合着莫一演了一場被殺的戲，想看看那人到底要做什麽。而莫一确确實實受了傷，所以才在九玄宮休養。

“但，最初的時候，那人做的每一件事不是讓衛淩恨你，而是讓你恨衛淩！”付離撇了他手上的花一眼，心疼的繼續說：“當你做盡傷害衛淩的事之後，他在做更多的，讓衛淩恨你的事，從一開始他就是沖你們來的！”

顧傾羽知道自己中計，想起曾經對阿淩的恨和折磨，雙眼爆紅，血絲密布，仿佛下一秒就要暴怒而起。

付離拍了拍他得肩膀道：“我懷疑他就在藥爐，而不是來過藥爐，接下來便配合着把人找出來，還有，不要傷害我的藥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