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完結章

……

顧傾羽說完，兩人都愣住了。

顧傾羽是怕衛淩不答應，緊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心跳的飛快，拿着包子的手心也開始冒汗，要不是有油紙包着包子的，怕是已經不能吃了。

衛淩愣住是因為，他還沒做好決定顧傾羽便跳了出來，還想帶他去蓮城，吓到了……

衛淩回神之後心也急，又不知道怎麽回答，便索性一句話也不說，扭着頭不去看他。

兩人一個坐着，一個蹲着。蹲着的那個目光緊緊的盯着坐着的，坐着的那個扭着頭不敢看，或者說不想看，就像現代世界裏吵架的小情侶一樣。

衛淩不說話，顧傾羽急了，他覺得自己表白沒有信服力，也太過隐晦，所以在心思索了一陣，紅着臉大聲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阿淩，對不起，曾經不管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我都傷害了你，但那絕非我的本意。我喜歡你，愛你，想保護你，想跟你在一起一輩子，我想帶你回蓮城的祭祖堂，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我都想讓你成為顧家的一份子！”

顧傾羽丢了包子，緊緊的抓住衛淩的手繼續道：“我知道你怕我，怕我再次傷害你，我發誓，若是是再傷害你一次，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衛淩：……古人不都挺重視誓言的嗎？這樣随便發誓，萬一兌現了怎麽辦？難道他真的……

衛淩還在走神，顧傾羽急得不行，他都發誓了，為什麽衛淩還是沒有反應？

他咬了咬牙道：“我不管！你在我十六歲時已經逃了一次，我錯過那時候的你，現在以後永遠都不會在錯過你了，要是你不答應，我，我便天天跟着你，就算你找到新的男人，我也要跟着你，只要那個男人沒我強，你一輩子都別想甩脫我！”

“你！”衛淩聽到一輩子都不能甩脫他，有些不喜歡他得蠻橫無理，皺着眉頭道：“你怎麽這麽不要臉！”

“我不要臉，我只要你，你跟不跟我走！”顧傾羽有些急：“我說了，你不跟我走，你一輩子都找不着對象，有我跟着，看誰敢要你！”

衛淩紅着臉站起身：“你太混蛋了！”

慌張的說完就想離開，卻被顧傾羽拉住，還沒等他站穩就被抱在了懷裏：“阿淩，我真的不會再傷害你了，我會把我全部的愛都給你，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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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羽突然柔下來的語氣讓衛淩愣神，仿佛聽到了沒被發現他就是莫青冥之前那個的顧傾羽的聲音，溫柔，耐心，寵溺！

他發現他莫名的有些懷戀，這一懷戀，竟然舍不得從他懷裏掙脫出來。

他鼻子發酸，良久才道：“你知道了嗎？”

顧傾羽一時沒明白他說的什麽，想到他不知道的事，便是十六歲那年的事：“我知道了，我也去了六年前，看到你進了山洞，聽到你大聲的罵我……我很後悔沒有在第一眼便認出你來，本來想等你醒來給你道歉，但你醒後，醒後卻是莫青冥，莫青冥走了之後又被付淵帶走，便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

“那你也知道，蓮子不能成全大義嗎？”衛淩委屈的問。

“是，我知道了，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蓮城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再加上被指環放大恨意，我真的，我知道我有錯，但我……”顧傾羽說着說着便口齒不清，最後，完全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他怕衛淩不原諒他，只能緊緊的抱着他不肯松手。

他也是在進入織夢空間後才知道，原來當初衛淩說他永遠都複活不了蓮城的人是真的，因為蓮子不能成全大義！

衛淩說他永遠都不能為蓮城報仇也是真的，因為他們的仇人莫青冥早就死了！

衛淩說的都是真的，因為他知道全部，但自己不僅沒有相信他，反而被放大怒氣和恨意，刺瞎了他的眼睛。一想到這裏他就覺得自己該死，可他，舍不得衛淩，衛淩還需要他得保護，即使世人都認為莫青冥死了，可衛淩容貌出衆，萬一被心懷不軌之人看上，那他一樣會被傷害的很慘。

即使他現在能控制青冥劍，可莫青冥的功法修為他又不太會用，沒人指導，一樣無用！而他，他完全可以勝任的，他可以教導衛淩，讓他慢慢的把莫青冥的功法學會。

其實衛淩不學也可以，他可以保護他，但他知道衛淩學了之後心會覺得自己生命有保障，即使離開他也不至于活不下去，所以，便教他吧，讓他多個對付自己的籌碼！

衛淩知道，一個人的家人和朋友，甚至整個村鎮的人都被屠殺，但他質問兇手時，兇手卻惡狠狠的詛咒他永遠都無法救親人，永遠都沒辦法報仇，故意的激怒，恐怕無論是誰都會很氣吧！

如果換做是他，他可能會當場殺了對方！而顧傾羽當時被放大恨意和怒氣卻只是傷了他一雙眼睛，可見忍耐力已經夠強了，他，他還能說什麽呢？

“阿淩，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顧傾羽的聲音帶着暗啞隐忍的哭腔，緊緊的貼在衛淩耳邊：“阿淩，求你了……”

衛淩吸了吸鼻子，垂着眼簾道：“我現在能用青冥劍了，他的修為我也在盡力學習，總有一天我會變得和他一樣厲害，要是你再傷害我，我就殺了你！在把你建的蓮城，把你的齊家全部毀掉，顧傾羽，我的報複心很重的！”

顧傾羽愣了愣，衛淩這樣說，是要給他機會？太好了，太好了，顧傾羽立刻笑逐顏開，朗聲開口道：“沒關系，不管你的報複心有多重，這輩子都用不上了！”

顧傾羽把人松開，扶着衛淩轉身讓他面對着自己，伸手捧着他的臉低聲問：“阿淩，我想親親你！”

衛淩本來就有些糾結不好意思，結果顧傾羽還來這麽一出，他的臉騰的一下紅的透透徹徹，擡頭看了看顧傾羽既戲谑又期待的眼睛，小聲的罵了句“流氓”又準備跑路。卻在轉身之前被固定住，嘴唇也被人堵住，衛淩掙紮了一下沒掙開，索性閉上了眼睛。

算了，就像莫一說的那樣吧，想做便做，他确實不想放棄顧傾羽，畢竟是第一個對他那麽好的人！他就再賭一次，贏了他便笑傲江湖，輸了，他就做真正的“莫青冥”，做個人人憎恨的惡魔，在自己萬劫不複的同時，送你們到地獄！

一吻結束後，衛淩紅着臉擦了擦嘴角：“什麽時候去蓮城？”

顧傾羽立刻把人抱在懷裏，招出體內的劍道：“現在就走！”

衛淩：？？？

這麽激動，嗑藥了？

衛淩感覺自己已經站在劍上了，又無語又着急的喊：“哎哎哎，你別鬧，現在天都黑了，而且我們走的時候要跟驀然打聲招呼！”

“跟他打什麽招呼，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去了哪裏，天黑了也不怕，我會保護你的！”說完，顧傾羽把他放在劍上站好，解開自己衣袍，把衛淩裹了進去：“阿淩你看，這樣連風都沒有了！”

衛淩腦袋窩在顧傾羽懷裏，感受着那溫暖的體溫，聽着他強勁有力的心跳，想起過往的點點滴滴，真的都過去了對吧？

現在一起都是新的開始！像系統離開時說的那樣，他的餘生都會幸福的！

顧傾羽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因為功力長進了，第二天黃昏便到達了蓮城，那個他磕頭磕的頭破血流都暈厥的蓮城！

一到地兒他心便開始顫抖，下意識的感到害怕，顧傾羽連忙抱住他：“別怕，從今天開始，就算是我死，都不會再那樣對你，你要相信我！”

衛淩緊緊的抓着顧傾羽的衣服，小聲道：“嗯！”

等心的那股害怕的感覺在顧傾羽的安慰下消失，衛淩便問他：“你什麽時候戴上指環的？”

顧傾羽想了想，自責的說：“成親那天，知道你的身份後，我趕走了所有人，洞，洞房之後，我就用指環布了結界，第二天開始，心的恨就越積越多，怎麽也冷靜不下來，越來越控制不住，至于滴血認主，我不記得是什麽時候了。”

衛淩沒再問他，過去了便過去了，他剛才只是一時沒控制住，今後這些事，便忘了吧！只是這蓮城這麽大，顧家人也回不來，就這麽一直空着嗎？他們兩個，守着這座孤城？

出神間，顧傾羽已經抱着他來到荷花池邊，摟着他得腰，腳步輕輕一點兩人便到了荷花央，一朵朵純白色的荷花随風搖曳，美麗又純潔，讓人連摸它一下都是玷污了它。

置身蓮花池，衛淩感覺有些震撼，感覺自己就是躺在水裏的魚一樣，卻又記得自己被人抱在空，又激動又害怕掉水裏去，緊緊的扒着顧傾羽不敢松手，還不忘用自己空出來的腳輕輕的劃水。

顧傾羽擡手撚起一朵純潔的蓮花遞給衛淩問：“喜歡嗎？”

“喜歡！”衛淩笑着接過蓮花：“白蓮花哈哈哈哈哈……”

見他的笑容不是最初欣喜的笑，而是換上了一種調笑的笑容，顧傾羽有些疑惑的問：“白蓮花怎麽了？蓮城的蓮花都是白色的！”

“沒，沒怎麽！”衛淩撇了撇嘴，還好在這裏，白蓮花就只是白蓮花，還挺漂亮的！

“阿淩，今後無論你想做什麽，想去什麽地方，我都會支持你，陪你做陪你去。”顧傾羽站在蓮花池問他：“但你願意讓我陪着嗎？願意陪着我，看一輩子的蓮花嗎？”

衛淩晃了晃手裏的蓮花道：“嗯，陪你看！但你今後得聽我的話，不能兇我吼我等等等……”

“好，聽你的！”

顧傾羽用力抱住他：阿淩，你是我這輩子的唯一，我生命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