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我對他不好
“不是。”塗南保證道：“你可以當我不存在，我絕對不會打擾你。”
“你已經打擾到我了……”
周雁北話音未落，塗南就靠了過來，他雙臂撐在他寬大的辦公桌上，身上前傾，俯身凝望着他。
“你在怕什麽？”
周雁北被逼得微微往後仰着頭，帶滾輪的辦公桌往後滑去，避開他說話時迎面而來熱氣。
“我怕見到你，我怕被蛇咬，我怕……”
“原來在你心裏我已經毒如蛇蠍了嗎？”周雁北看着他臉上的黯然的神情，心裏有些不舒服。
“沒有……”周雁北不自在的說。
“那就讓我留下。”
周雁北默然無語，垂下頭避開他的目光，他很不習慣塗南現在看着他的眼神，充滿期待，熾熱滾燙，讓他有種心口處被灼燒的感覺。
周雁北按下了內線電話，不一會兒張秘書的腳步聲就到了辦公室門口。
“讓人事部給這位先生重新辦個入職手續。”張秘書剛推門進來，周雁北就頭也不擡的把塗南的資料遞給她。
“我還有事先走了。”
周雁北說完起身就走，直到出了公司大樓，初夏的風迎面撲來，他才覺得那種被灼燒的感覺稍微好了一點，剛剛被燒灼起來的理智也冷靜了。他有些懊惱自己剛剛态度不夠堅決，讓塗南鑽了空子。但他轉念一想，又不以為然了。他不信塗南這樣的熱情能維持多久，等他的熱情過去了，不用他趕估計塗南都不想再見到他了。
塗南如願成為方周集團業務部總經理，在商業圈裏沒有人不知道塗南是誰，所以當張秘書得知塗南真的成為業務部總經理時，她還有些懵。
“塗總，您……”張秘書很想問一句，您家破産了嗎？但她沒有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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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辦公室在哪裏？”塗南本來就不是一個會跟別人聊天的人，更別說是不熟悉的人。
“在樓下，我帶您去。”張秘書見這位不茍言笑的樣子，也不好再跟他搭話了。
方周集團辦公大樓共48層，周雁北的辦公室和秘書處在47樓，周燕南和幾個高管的辦公室在46樓。
塗南跟着張秘書乘電梯下樓，兩人從電梯裏出來，迎面就碰到周燕南站在電梯門口。
“塗總？”
在自己公司看到塗南，周燕南非常詫異。
“周總……”張秘書臉上挂着職業的微笑對周燕南說：“我帶塗總去他的辦公室。”
“辦公室？”周燕南滿臉疑惑的看着張秘書。
張秘書也有些茫然，難道塗總跳槽進方周的事周總不知道？
“周總，以後就是同事了，請多關照。”塗南伸出手想跟周燕南握手。
“塗總，您說笑呢吧？”周燕南疑惑着伸出手去，“據我所知，貴公司和我們沒有合作的項目吧？”
“周總，塗總已經正式成為我們方周集團業務部總經理了。”張秘書笑着對周燕南解釋道。
“什麽？”
“請多指教。”塗南抽回手，對周燕南笑了笑。
“塗總，他不是在開玩笑？”周燕南轉頭看着張秘書。
張秘書搖頭：“剛辦的入職，工作證下班之前就能辦好。”
周燕南盯着塗南打量了好一會兒，對上塗南坦坦蕩蕩的眼神，她想到了什麽，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那塗總，為了表示對您的歡迎，下班一起吃頓飯吧？”
“好。”
“張秘書，就定在國賓吧。”周燕南立馬吩咐張秘書訂好桌。張秘書應了一聲，周燕南讓她去忙了，自己帶着塗南熟悉公司的環境。
一路上，周燕南的目光就一直打量着塗南，塗南全程好像真的是在觀察公司的環境。
“塗總，您到我們公司來，您父親那裏……”
塗南這才轉頭看着周燕南：“周總不必擔心，我早就退出圖騰。”
“我能問為什麽嗎？”
“私人原因。”塗南說。
“那我能問問您為什麽來方周嗎？”周燕南換個問題接着問。
“我要是說看中貴公司的前景不知道周總信不信？”
“你猜我信不信？”周燕南挑眉一笑。
“我猜周總是知道原因的吧？”
兩人剛好走到茶水間，有人說有工作要向周燕南彙報，周燕南就對塗南說：“我們晚上吃飯的時候再聊。”
“別叫他。”
晚上，國賓大廈……
餐桌上周燕南和塗南相對而坐，鑒于塗南不愛說話，兩人幾乎沒怎麽聊天，偶爾聊兩句都是跟接下來的工作相關的。
“塗總……”周燕南端起酒杯，“我敬你一杯，感謝你這些年對小北的關照。”
“應該的。”
塗南也端起酒杯，酒杯相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抿了一口酒，周燕南才開始了這頓飯和塗南的正式對話。
“塗總，能跟我說說小北以前的事嗎？”
塗南垂眸看着杯中酒好半晌都沒能答上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塗總？”
“我以前不知道他是周雁北。”塗南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後，在周燕南疑問的目光中他才接着道：“我對他也不好。”
“哦？”周燕南挑眉，她沒記錯的話，小北好像不是這麽說的。
“我總是對他很兇，總是欺負他，逼他吃不喜歡吃的菜，做不喜歡做的事，在他被人打罵的時候也沒幫過他。”
“他脾氣很好，不管我怎麽對他，他從來都不會對我發脾氣，哪怕被人欺負得再慘他都從來不抱怨，也從來不記仇……”
“你很讨厭他？”周燕南只聽了一句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我喜歡他，很早之前我就知道我喜歡他了，但我從未了解過他，我以為他從一開始就是屬于我的，從未想過他會離開我，或者不喜歡我……”
當他發現向北的目光不再停留在自己一個人身上後，他的第一反應是挖了向北的眼睛，讓他再也看不到別人，但他哪裏舍得？
“那他喜歡你嗎？”
“那時候所有人都說他喜歡我，但我不信，他那麽好怎麽會喜歡我呢？”
所以當向北的日記本被人打印出來貼滿整個校園時，他欣喜如狂的跑去找他，結果就聽到他在跟別人解釋他喜歡自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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