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章節

他。

他頹然倒進沙發,在進退維谷間束手無策,他既不能說服袁雪放棄這場危險的游戲,也沒法随着她一起瘋。

然而,當他的目光觸及袁雪被激情點燃的年輕面龐時,陳元幹涸的心田裏又似落下了什麽,悄然滋長,給他夢幻般的生命力,盡管明知那或許只是個危險的陷阱。

“陳元,”袁雪的臉龐湊過來,雙眸明亮得仿佛落入了璀璨的星辰,嗓音如同攙了毒的蜂蜜。

“如果你真的為我擔心,如果你對我有那麽一點情分的話,不要忘了我今天說的話——我留在這裏,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等你……不要讓我等太久。”

陳元怔怔地望着她,如同石化,唯有她的雙眸,點亮了他記憶深處的某處漣漪,讓他在現實與**中恍惚搖晃,時而歡喜,時而懼怕。

這是為他而燃燒起來的一顆心,他覺得自己不配,又無法遏制來自內心深處的膨脹的滿足。32、

袁雪打開手機,一時訝然,不知不覺,她和陳元已經相處了一個多小時。

手機裏一下子轉入好多提示,長治大概正滿世界找自己,她輕嘆一聲,站起來:“我該走了。”

陳元也随之起身:“我送你。”

車子開到離咖啡館還有七八米遠的距離,袁雪示意陳元把車在路邊停下:“我就在這兒下吧。”

陳元明白她的用意,默默點了點頭。

袁雪轉眸,深深望了他一眼,陳元接收到了,他局促而內疚地轉開目光。

袁雪忽然湊上前,雙唇輕輕碰觸了一下他的面龐,雖然只是短暫的一瞬,陳元的心裏依然掀起浪濤,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眼見袁雪瘦削落寞的身影往咖啡館的方向走,陳元只覺得胸腔裏像塞進了一塊石頭,又硬又冷,他真想不顧一切地下車把她追回來,但身子遲遲動彈不了,他的欲 望比他的思想要理智得多。

他不忍再看,咬咬牙,狠命一打方向盤,車子粗魯地旋轉,照着來路疾馳而去。

袁雪走近咖啡館,一眼瞥見長治開的那輛別克,她擡手碰了碰嘴唇,這才發現自己渾身虛弱無力。

手機再次響起來,氣急敗壞似的,她接起,依然是長治:“袁雪,你在哪兒?”

“咖啡館門口。”她懶得多解釋:“你下來送我回家吧。”

“可我……”長治話還沒說完,袁雪已經按斷了通話鍵。

她背向咖啡館的大門站着,手袋垂在腿前,一副标準的都市時尚女性模樣,但眼神茫然,神态落魄。

背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不像長治,卻有幾分熟悉,袁雪轉過身去,瞬間僵滞,龍震宇滿面陰沉地從裏面走出來。

“你去哪兒了?”他嗓門不大,卻能聽出刻意壓抑下去的能量。

袁雪擠出一點笑,用若無其事的口吻道:“随便轉轉——你怎麽在這兒,長治呢?”

她探頭朝他身後望,什麽人也沒有,手腕卻頃刻間被他扼住,生疼。

“你幹什麽?”她徒勞地想甩脫。

龍震宇毫不憐惜地把她拖向那輛別克:“長治告訴我你失蹤了,我二話不說就奔過來,結果你不但什麽事都沒有,還偷偷跟陳元約會!”

他把袁雪塞進車後座,傾身冷冷睨着她:“你還要不要臉?”

袁雪剛要張口,車門被“砰”地一聲關上。

轉眼,龍震宇就坐進駕駛座,袁雪扒拉着座椅靠墊,先發制人地嚷:“我想跟誰見面就跟誰見面,你別以為你有權利限制我的自由!”

龍震宇冷哼:“收起你那套無賴嘴臉吧,我們有約在先,我不是可以讓你耍着玩的!如果你誠心想忘記,我有的是辦法提醒你!”

袁雪對着椅背拳打腳踢,憤怒地發洩:“我到底有什麽錯!陳元和你妹妹根本就是假結婚,你為什麽非要把他們綁在一起?”

“那是他們的事,你沒資格過問!”

“可是我愛陳元!”袁雪絕望地叫着,淚水泣涕如雨。

龍震宇惡狠狠地轉身,單手鉗制住她布滿淚痕的俏麗臉蛋:“我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

“你這個惡魔!混蛋!”

龍震宇開着車,放肆地在馬路上飙行,時不時超過一輛,緊接着又是一輛,袁雪的恸哭很快被颠簸粉碎成斷斷續續的啜泣。

終于,車速減緩,停靠在某條開闊的路邊。

車內一片寂靜,只有身旁疾駛而過的車子攪動空氣,傳來轉瞬即逝的嗡嗡聲。

龍震宇沒有回頭,也知道袁雪此刻臉上的表情,他沒再發怒,緩緩地說:“把過去都忘了吧,這樣你才能好過一點。”

他沉厚的嗓音仿佛傳遞出一種來自過去與未來兩種對立時空中的隐秘信息,令袁雪一瞬間恍惚。

她本以為今天會和龍震宇大吵一場,孰料會是現在這個結果,而她此刻渾身已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車子再度啓程,這一次,龍震宇開得很平穩,好似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轉天,長治一看見袁雪就致歉:“我回咖啡館一看你人都不見,當時就急了,給你打電話你手機又關機,我不得已才找了龍哥,他也很着急,連陳缜都沒來得及叫上就開車過……”

“長治!”袁雪打斷他:“如果我和龍哥發生矛盾,你會幫誰?”

“啊?”長治愣愣地摸腦袋。

“你說實話好了,我知道你不會撒謊。”

長治一臉為難,躊躇了半天:“我……我不能做對不起龍哥的事……”

袁雪笑了,如陽光般明媚:“以後我不會再為難你了。”

中宇位于紅峰路的新樓盤正式啓動銷售,袁雪也得到龍震宇的許可,在售樓處謀到個給客戶介紹樓盤的閑差,她不是銷售,所以即使有客戶願意給她單子做也拿不到提成,不過袁雪不在乎,只要工作起來,她就有怎麽也按捺不下去的熱情。

誰都知道袁雪的來頭,所以在售樓處,沒人會為難她,同事間和睦得讓袁雪心曠神怡,心情自然較前陣子好了很多。

有天晚上,袁雪跟龍震宇開玩笑:“如果我想買紅葉家園的房子,老板能不能給我打折?”

龍震宇有點意外:“怎麽忽然問這個,覺得這兒住着不舒服?”

“這裏的房子是你的,我老有種寄居蟹的感覺。”

龍震宇笑起來:“想跟我拆夥?你急什麽,等那天真來了,我送你。”

聽着他輕描淡寫的口吻,袁雪心裏止不住又泛酸:“霍霍,到底是有錢人,送人房子跟送白菜似的輕松。我跟你開玩笑的,我才不要你送我房子呢!”

“那你要什麽?”龍震宇存心陪她逗咳嗽。

“我什麽都不要。”袁雪一臉傲然:“房子、財物都是束縛一個人的累贅,我只想将來離開的時候無牽無挂。”

龍震宇輕笑:“說得比唱得還好聽,誰知道會不會哭哭啼啼想多要點兒分手費!”

“你別狗眼看人低!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龍震宇哈哈大笑。

袁雪很難摸清楚龍震宇的心思,她相信龍震宇對自己留下來的用意一清二楚——并非像她口頭表述得那樣單純是喜歡這座城市,而是為了陳元——但他似乎并不擔心留下她後會帶來什麽後果,他篤定而有耐心地跟袁雪玩着貓捉老鼠的游戲,仿佛那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點綴生活的樂趣。

龍震宇在一些對拿袁雪找樂子沒興趣的晚上,會獨自端一杯酒坐在窗邊慢慢飲啜,像陷在很深的思緒裏,但沒人能明白他在想什麽。

每當此時,袁雪會拾一本雜志,坐在窗子對面的沙發裏,就着柔和的落地燈光,一邊心不在焉翻雜志,一邊偷偷觀察他。

龍震宇回過頭來,捕捉到她沒來得及撤走的目光,也不會意外,只靜靜地問一聲:“看着我幹什麽?”

“我在想,如果你站在大學講臺上,看上去也挺像那麽回事的。”

龍震宇淡淡地笑:“看不起我了?”

袁雪也笑:“看不起你?誰借我的膽子!”

龍震宇晃動杯中的酒液,慢條斯理道:“別以為我傻,我多少也讀過幾本書,史記、四大名著、弗洛伊德,還有魯迅,別以為只有你們這些上過大學的人才會看書。”

“我也沒上過大學,”袁雪糾正他,又忍不住譏諷:“既然你讀過不少書,怎麽還會去混社會,道理都讓狗吃了?”

龍震宇笑:“很多事都身不由己,這個你應該比我更有體會。”

袁雪得意的笑立刻變了味兒。

“再說,這些書都是我在牢裏看的,以前那些瘋狂的歲月就不提了,現在我不是也規規矩矩幹起正經生意來了。”

他瞥了眼默然無語的袁雪:“一個人心裏裝了什麽,會直接影響他的行為,騙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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