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工作室應援

之前的生日事件,讓江明羽的身心受到了嚴重的損害。以至于讓他覺得以後除非必要,堅決不和韓君佑那家夥有任何的私人往來。鑒于南宮沐事先并不知曉韓君佑所送禮物的具體情況,江明羽決定對他施行“留舍察看”的懲罰。

J.L公司工作室,牆上的時鐘顯示淩晨一點鐘,江明羽正在對所做的歌曲進行試聽和修改,新專輯的歌曲制作也已經進入尾聲。

咚咚咚……

“進來!”聽到敲門的聲後,江明羽并沒有停下手上的工作。

南宮沐輕輕地推開門,左手提着兩杯熱咖啡,右手提着一個紙袋走了進來。

“哥,喝點東西吧!”南宮沐把手裏的東西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給江明羽遞上一杯咖啡。

“哦,謝了。”江明羽接過咖啡後,喝了一口後随手放在一邊,繼續歌曲的修改工作。

“哥,你忙吧,我在這裏陪着你。”南宮沐默默地坐到一旁的沙發上,拿出手機浏覽最新的娛樂新聞。

江明羽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南宮沐的這種行為。工作室中一時變得很安靜,空氣中只有時鐘指針“滴答,滴答……”旋轉的聲音。

“噗!”南宮沐在突然看到一則新聞,忍不住笑出了聲。瞄了一眼旁邊的人,見江明羽并沒有注意到自己,就繼續看了下去。

“噗……”南宮沐壓抑着自己的笑神經,努力地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江明羽瞥了一眼不遠處的人,搖了搖頭,繼續試聽已經錄制好的樣本。

“哈哈哈……”最後實在是憋不住了,南宮沐直接倒在沙發上捂着肚子大笑起來。

“閉嘴!”江明羽狠狠地閉上眼睛後,重新睜開雙眼并放下手上的工作,轉過身對沙發上絲毫沒有氣質的人說。

南宮沐被江明羽的氣勢一吓,立刻閉上了嘴,但還是難掩臉上的笑意。天知道,要在看到一個不好笑的新聞時,裝出大笑的樣子有多難。

成功地轉移了江明羽的注意力後,南宮沐從紙袋中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兩桶泡面和一盒壽司:“哥,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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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羽斜着眼睛看着對面心情不錯的人:“你覺得我坐在這裏,是為了吃東西消遣的嗎?”

剛說完,江明羽就聽到從自己的身上發出的“咕嚕嚕……”的聲音,在安靜的工作室中格外清晰。

“咳咳……”摸着因忙于工作長時間未進食的肚子,江明羽正了正臉色,對看着自己的南宮沐道:“看什麽看,頭給我轉過去!”

南宮沐收回看過去的視線,急忙把手中的壽司放在江明羽面前的桌子上:“哥,你先吃這個吧!”

指着面前醜陋的壽司,江明羽扯了扯嘴角看着旁邊的人:“南宮沐,這是你做的?”

“哦,對,雖然樣子有點醜。不過,我嘗過了,應該可以吃。”南宮沐拿起一塊樣子稍微正常些壽司,遞到江明羽的面前。

“應該可以吃?”江明羽看着說這句話的人,語氣中帶着一絲懷疑:“就是不能吃的意思,是嗎?”

“哦,不是……”南宮沐連忙擺擺手,為自己的勞動成果辯解。

“你想讓我吃這種東西?”江明羽瞪大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哦,還有泡面。”想起還有其他可以吃的東西,南宮沐又把一旁的泡面呈了上來。

至于為什麽南宮沐會帶壽司和泡面,江明羽的理解是,因為這兩樣東西都方便外帶。

“算了!”江明羽搖了搖頭站起身,走出了工作室。

J.L公司樓頂,淩晨的風帶着絲絲清涼,吹散整個城市的污濁。遠處聳立着無數的高樓大廈,無處不在的霓虹燈仿若星星的倒影,把黑色的夜點綴得五彩缤紛。白天嘈雜的S市,在夜晚竟然有如此美麗的一面。

江明羽靜靜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沒有言語,生怕一不小心打破這靜谧的時光。

“哥,面已經泡好了!”南宮沐把其中一碗泡面往江明羽旁邊推了推,自己則把另一碗泡面打開。

看着面前冒着熱氣的泡面,江明羽有種瞬間被拉回現實的感覺。是啊!餓着肚子的人,實在是沒有辦法盡情地欣賞眼前的美景。

咽下嘴裏的面,江明羽覺得饑餓感不再那麽強烈了,就開始觀察起身邊的人。南宮沐似乎比剛做自己的助理時成熟了很多。确切地說,之前的南宮沐像是沒有踏足社會的學生,現在卻能自如地應對很多的現實問題。

“哥,怎麽了?”見旁邊的人一直在看着自己,以為是自己吃相不雅的南宮沐,急忙拿出紙巾擦了擦嘴角。

“沒什麽!”江明羽把頭轉了回去,月色照在他未施粉黛的臉上,完美的側影中似乎隐藏着淡淡的、不易察覺的憂傷。清風徐來,如絲短發在微風吹拂下輕輕舞動着,像是一個個被賦予生命的精靈般。江明羽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不現實,卻又真實存在的人。

南宮沐靜靜地看着身邊的人,竟忘了嘴裏還含着幾根面。這樣虛幻的人,确實在自己身邊麽?

江明羽深深地吸了一口夜晚涼涼的空氣,瞥了一眼旁邊吃面的人,鄙夷之情油然而生:“南宮沐!”

“額,什麽?”從思緒中突然被驚醒,南宮沐咽掉嘴裏的面後,疑惑地看着江明羽。

旁邊這個煞風景的人和眼前的景色簡直格格不入,江明羽嘴角不自覺地抖動了幾下,實在懶得再說什麽,又重新望着遠處閃爍的星星點點。

南宮沐自覺地收掉面前吃完的泡面,背靠着欄杆站在江明羽身邊,悠悠地開口道:“哥,我跟你說過我是從天朝來的吧?”

“嗯。”不清楚南宮沐為什麽會提到這件事,江明羽微微蹙了一下眉頭,保持着之前的姿勢應了一聲。

“其實,哥,我原本不屬于這個世界。”南宮沐看着和江明羽相反的方向,似乎透過眼前的景象看着一個只有他才知道的世界:“也許,哥,你根本就不相信。因為,我說的話太荒謬了。有的時候,連我自己都開始懷疑。”

江明羽并沒有回應,只是靜靜地站着,好像在仔細地聆聽。

“可是,有時候我會想。也許,某天的某個時候;也許,在沒有絲毫預兆的時刻;也許,沒有告別的時間。”南宮沐平淡地說着,仿佛只是在訴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如果,哥,你突然發現我……消失了。如果,我不再……存在于這個世界。”

南宮沐在黑暗中緊緊攥緊雙手,仿佛鼓足全身的勇氣:“哥,你會……想念我嗎?時間久了,你還能……記得我嗎?”

“會不會偶爾……想起我呢?”喃喃地低聲說完,南宮沐似乎松了一口氣。

身邊的聆聽者在聽完某人的訴說後,久久沒有說話。

城市中繁華的塵埃悄無聲息地落了下來,四周繁茂的植物也早已陷入了沉睡之中。泥土下的蟲兒卻耐不住性子,發出仿若哭泣的幽幽鳴聲。

可是,這憂傷的情緒似乎會傳染,月光照耀下的江明羽,身影顯得異常單薄。夜晚的風,仿佛也變得凄冷了,吹在眼角、眉梢,讓人不自覺想流淚。

突然發覺自己把原本正常的氣氛搞砸了,南宮沐竟有點不知所措起來:“哈,那個,哥……”

“回去吧!”江明羽淡淡地說了一句,轉過身朝頂樓的入口走去。

“啊?哦,好。”微微愣了一下,南宮沐差點就以為江明羽是讓自己回原來的世界。反應過來後,就乖乖地跟在江明羽後面離開了。

坐在工作室中的南宮沐,安靜地看着對面認真工作的人。不一會兒,他就覺得有些困乏,眼皮不停地在打架。最終,某人并沒有戰勝“瞌睡魔”,倒在沙發上睡着了。

看着面前的壽司,江明羽瞥了瞥嘴,夾起一塊,放到嘴邊咬了一小口,咀嚼兩下之後,費力地咽了下去。

“咳咳……”雖然是南宮沐親手做的,但是真的很……難吃,江明羽輕咳了兩聲後,把剩下的壽司放回盒中。果然,南宮沐說的應該可以吃,就是不能吃的意思。

看了眼旁邊的人,發現南宮沐似乎已經睡着。想到自己卻還要為了新專輯日夜不停地工作,江明羽不由得羨慕起沙發上的人。

雖然這種羨慕只是一瞬間,但江明羽還是忍不住吐出了自己的心聲:“南宮沐,你不要睡着啊!不要啊!”

可惜,某個已經在睡夢國度裏暢游的人,根本就沒聽到他說的話,仍然一動不動地背對着他。江明羽只得轉回頭,整理好情緒後繼續着專輯的收尾工作。

時鐘的“滴答”聲回蕩在不大的工作室中,流逝的時間見證了一個個美妙音符的産生、更改、确定。江明羽對于音樂的執着,可能是局外人終其一生也無法理解的。

城市上空的風依舊吹着,徘徊在無數個還未入睡的人窗前。白日的喧嚣終會散去,淡淡的哀傷也許會被遺忘在心靈深處。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