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表白

火光消失, 蘇苗陰陽眼視角下的陰門井已經看起來和一般的井沒有多大區別了，再沒有一絲一毫的陰氣向上翻湧。

“……解決了？”

董新河小心翼翼的上前，向井底看去。

“初步解決了, 接下來我還需要徹底将它封印。”

“你剛才是做了什麽？”

“以法器助燃，把這個天然陰門堆積多年的陰氣燒掉。這個方法是三叔公還是想出來的, 記在了筆記本上，據說靈感來源是石油油田的開發。”

蘇苗想了一下小時候聽說過的關于石油開采的科普知識，忽然覺得董籬這個人變得接地氣了不少。

“燒掉堆積的陰氣之後就能封印了？不會再洩露嗎？”

董新河又開始在背包裏掏東西，一邊掏一邊說:“嗯，徹底封死, 不會再洩露了，除非有人知道這裏有封印跑來破壞, 但只要封印超過二十一年，就算破壞也沒用, 這裏已經不是抛屍地了, 只要封掉出入口，天然陰門會自行消失的。”

蘇苗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董新河又從包裏掏出一塊龜甲。

和他先前随手丢在坑邊的淺墨綠色龜甲不同，這片龜甲已經化石化, 有了玉一樣的顏色，瑩潤透亮, 上面的裂紋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規則, 看起來像是天然的符文。

“想不想看看下面？你可以最後再來看一眼, 然後我就把它封上了, 再想看就看不見了。”

蘇苗還沒回答, 董新河又接了一句:“不過你自己就能開陰門，想看陰間什麽時候都能看，反正你手裏有個可以做開關的小鬼。”

雖然如此……

“我還是看看吧，天然的或許和人工的不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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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新河撇撇嘴:“都是通向陰間的大門，哪有什麽不一樣。”

蘇苗跳回坑裏，向井下望去。

井下已經不是漆黑一片了，越往深處，越能看見黃昏色，只是很暗，井底隐約能看見一塊比井口更大的不規則圓圈，圓圈的那一邊，是曾經在陰門裏見到過的場景。

剛想說“确實沒什麽不同”，一個東西就從圓圈前一閃而過。

蘇苗眼睛一眯。

剛才閃過去的那個東西……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好像是個長頭發的人？

陰間的鬼魂嗎？

就在此時，一個人頭像是蘇苗的水中倒影一樣出現在了圓圈裏。

是個長頭發的人，劉海遮了半張臉，看不出男女，和蘇苗隔着井“對望”。

蘇苗:“……喂，董少爺。”

董新河漫不經心的擺弄着手裏的龜甲:“怎麽了？”

“我好像看見貞子了。”

董新河:“……啥玩意？”

少年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看着蘇苗，蘇苗擡頭掃他一眼，指了指井下:“不信你來看看。”

董新河湊過去，借着昏暗的光線，依稀在井底看見了一個白影，晃眼看還真的挺像馬上要爬出來的貞子。

“！！！讓開！我現在就把它封上！！！”

董新河一把推開蘇苗，左手拿着龜甲，右手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把小刀就要往左手手腕上劃，活像要割腕自/殺。

蘇苗看見刀，反射性的一把拉住他:“你要幹嘛？”

“陰門門口被我用陽火燒了一通，一般的鬼魂絕對不敢靠近這個門，對面那個家夥已經趴在了門上，絕對是個危險的大家夥！如果不趕緊封掉它，那個鬼要是順着井爬上來，你這店就真的會上演午夜兇鈴了！！”

蘇苗立刻縮回手，然後又小心翼翼的探頭看了井下一眼。

那個長頭發的家夥還趴在對面，好像沒有要過來的意思。

“那你快點吧，她現在還沒動呢。”

董新河一臉糾結的舉着刀在手腕上比劃，眼睛卻望着天:“剛才我都要劃下去了，你一攔我我現在不敢下手了都。”

蘇苗一臉無辜:“要我幫你嗎？”

“別！你可是練過的人，我怕你沒輕沒重給我放血太多小命玩完了。”

咬咬牙，董新河終于劃了下去。

一道鮮血從傷口處留出，滴在了龜甲的凹面，很快就積起了一小灘。

“我包的側面小兜裏有外傷噴霧，還有紗布和繃帶，幫我纏一下手腕。”

董新河把左手伸到了蘇苗面前，右手擡着那塊龜甲，口中念念有詞，當蘇苗找到他說的那幾樣東西轉過身來時，就看見龜甲裏的血液像是沸騰了一般劇烈波動着，體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而原本碧玉一樣的顏色漸漸染紅，如同血玉，尤其那幾道裂紋，紅的像能滴出血來。

董新河的傷口還在滴血，土坑地面上已經滴了好幾滴，蘇苗用紗布輕輕擦拭了一下他的傷口，然後往傷口上噴了噴霧。

噴霧效果立竿見影，傷口很快止了血，蘇苗又取了一塊紗布附在上面，随後給他的手腕纏了一圈繃帶，并打了個好看的蝴蝶結。

“好了。”

董新河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蝴蝶結，嘴角抽了一下，但并未吐槽。

此時的龜甲內已經看不到一滴血了，整塊龜甲散發着頗為不詳的血紅色光芒。

蘇苗又瞄了一眼井底，那個人還是趴在那裏，只是看起來好像對井這一邊很好奇，已經伸了一只手摸到了內壁上。

“還要多久？我感覺它随時可能會過來！”

董新河雙手捧着龜甲，聲音從牙縫中傳出:“別催，快了！”

蘇苗看他一眼，沒有再打擾他，而是低着頭繼續盯着那個人看。

忽然，一陣怪風從天上吹來，順着井口直灌而下，将井那一邊的人的劉海吹開，露出了全臉。

蘇苗渾身僵住，死死的盯着那個劉海重新擋住臉的人，非常想沖過去把它的劉海扒開仔細的看看那張臉。

為什麽……為什麽又會在陰門的那一邊看見媽媽？！

因為有上一次的教訓，蘇苗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強行後退一步，不讓自己多看一眼井底。

她靠在土坑邊微微喘氣，一只手擡起來抓着胸口，面色茫然。

第二次在陰門的那一邊看見袁可瑩的臉，她并沒有像第一次那樣失去理智，畢竟這一次的袁可瑩形象和她記憶中相差太大，除了那張臉，就沒有別的相似之處了。

真正的袁可瑩從來不會讓劉海長到可以遮住眼睛，更別說遮半張臉了，她也不會擺出那種小孩子一般的純真表情，更不會穿那種看起來奇奇怪怪像是睡袍一樣的外衣。

可下面的那個人不是媽媽又會是誰呢？她為什麽會長着媽媽的臉？

蘇苗覺得，要麽是她剛才看錯了，要麽就是下面的那個鬼能迷惑人心，讓人看見自己想看的人，然後把她拉下去做冤死鬼之類的。

凝神捧着龜甲念咒的董新河并沒有注意到蘇苗的異常，全部準備完畢之後，瞟了一眼井口，見蘇苗沒有站在那裏，便右手一擡，将龜甲凹面向下，對準井口，猛地朝下一扣！

“嗬——封！”

董新河按着龜甲的手停在了井口位置便不能再繼續向下，就好像那裏有一層透明玻璃阻隔，龜甲懸停在井口正中間，紅光大盛，上面的每一條裂紋都像活過來了一樣開始蠕動，并從龜甲上脫離出來，延伸到了外面，很快就布滿井口位置，就像在井口結了一張怪異的蜘蛛網，而中央的龜甲就是守在正中央的蜘蛛。

沒了裂紋的龜甲通體晶瑩，泛着血紅色的微光，光芒一閃一閃，非常像呼吸的頻率。

蘇苗盯着董新河看了一會兒，發現紅光的閃爍頻率還真的和他的呼吸相吻合，有些急促。

按了一會兒，董新河輕輕松手，龜甲依舊好好地懸浮在井口，周圍的紋路也将井口封的好好的，沒有一個缺口。

“你再看看下面呢。”

蘇苗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低頭下望。

明明龜甲結出來的網是透明的，但先前能看見的井底景象已經全部消失了，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到。

“已經封死了？我什麽都看不見。”

董新河大大松了口氣:“到底是三叔公留下來的寶貝，确實很有效。你等我休息一會兒再在上面蓋一層封印法陣以防萬一，這個陰門就算徹底封上了。”

蘇苗很想問為什麽自己剛才能在井裏看見去世的媽媽，但是又總覺得問董新河估計什麽都問不出來，還不如回家之後給青雲山打個電話咨詢，于是換了個話題，詢問那塊龜甲。

“你問這塊王八殼啊。”董新河稍微動了動左手腕，疼得龇牙咧嘴，“你聽說過當年董籬幫長河大橋定橋墩的故事嗎？”

“聽過。”而且是前不久才聽說的。

“三叔公不知道在哪裏找到了一處龜眠之地，據他自己所說，是他落水之後被一只大烏龜給救了，大烏龜把他拖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就離開了，他躺在原地休息了很久恢複體力，一坐起來才發現自己身下不是鵝卵石，而是數不清的龜甲。

當時他剛學風水之術沒有多久，只知道龜甲是風水術中很重要的材料，于是挑揀了一些看起來很好看的，而且比較好攜帶的揣進了包裏。

落水的時候他的大包被水沖走了，只有一個腰包還在，容量很小，所以沒帶幾塊。

等他迷迷糊糊從那裏離開之後，過了很久他才明白那幾塊龜甲的價值，再想回去找那個地方，卻怎麽也找不到了。

這幾塊從龜眠之地帶回的龜甲被他當做壓箱底的寶貝，長河大橋用了一塊，另外幾次比較重要的工作用了幾塊，剩下的則在失蹤前分給了董家幾個喜歡的小輩。

我手裏這塊是在三叔公留下的筆記本的封底厚厚的硬紙殼裏挖出來的，他在筆記裏明說了，得到這本筆記的後人不能擅自挪用龜甲，如果要用，只能拿來封這口陰門井，不然一定會被他詛咒。”

說到這裏，董新河就一臉肉疼的看着那塊還在發光的龜甲:“要不然我怎麽可能把這麽寶貝的東西拿出來，還用在和我沒有關系的店裏。”

蘇苗:“雖然店是我的，可這塊地是國家的，你這是在為國家做事，這是積攢功德的好事，你得往好的方面想。”

董新河白了她一眼:“站着說話不腰疼。”

蘇苗微笑。

董新河咬牙:“等過了二十一年，我就來把這裏挖開，看能不能回收，我就不信只是二十一年的時間，這寶貝還能化成灰了。”

蘇苗:“祝你好運。”

董新河哼哼兩聲，活動了一下手腕，在井口之上新補了一個封印法陣，看上去和蘇苗之前擺的那一個很相似，只是用的法器更高檔一點，嵌在“蛛網”之上，像是被龜甲蜘蛛俘獲的獵物。

完成這一切，董新河拍了拍手。

“好了，把土填回去，這裏就徹底解決了。”

蘇苗指了指坑外那兩塊石板:“這兩個東西還用不用蓋回去？”

“可以蓋上去，聊勝于無，而且還免得你處理了。”

蘇苗點點頭，和董新河爬出土坑，再次放出禦鬼，指揮他把石板改在井口之上，然後一鏟一鏟的将土重新蓋回去。

地面填好之後，小鬼還掄起鏟子把地給拍平了，除了新土有點濕之外，看上去和旁邊沒有任何的區別。

蘇苗重新在地面畫了一個圈，然後和董新河離開了店鋪。

……

店裏的井把解決掉，蘇苗沒了一個心病，整個人都輕松不少，哪怕打電話給青雲山沒問到答案也不影響她極富熱情的監工。

國慶期間，蘇苗還給每個工人都包了過節紅包，避免他們消極怠工。

國慶假期結束的時候，蘇苗的店已經初具規模，後院的建築已經修好，就差裝修，完全不需要她在時時盯着了，更何況店老板除了她之外還有個于晴，于是她開開心心的回到學校找輔導員銷假。

銷假的時候，輔導員親切的問候了她的身體情況，如果蘇苗不是真的在醫院裏躺了幾天有經驗，差一點就被問穿幫了。

離開輔導員辦公室的時候，蘇苗被站在門外的一個男生叫住了。

男生個字不算高，應該不到一米八，但是身材非常勻稱，尤其那張臉很好看，和陸文博是一樣的類型，只是看起來更有氣質，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不像陸文博，帥得很蒼白，抛開那張臉就一無是處了。

但再有氣質的人，只要讓蘇苗聯想到陸文博，她就很難抱有好感，于是她壓着心裏的不耐煩，問:“有什麽事嗎？”

男生見她臉上沒有笑意，就知道自己貿然把人叫住惹她不開心了，但既然已經叫住，就這麽把人放走也說不過去。

“是這樣的，剛才我在辦公室不小心聽到了你和老師的對話，你之前受傷住院了嗎？”

蘇苗眉頭動了動:“是的。”

“我能問問是因為什麽原因住院的嗎？”

“……不小心摔了。”

男生一愣，面露心疼:“摔的很重嗎，竟然需要住院？”

蘇苗終于沒忍住皺起了眉頭:“同學，我住院和你有關系嗎？”

男生眨眨眼，突然有點腼腆的笑了，擡手抓了抓耳朵:“我其實喜歡你很久了，今天終于有機會和你搭上話，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追求你？”

蘇苗在心裏“啧”了一聲。

這家夥，不但臉的類型和陸文博類似，就連表白方式都如出一轍啊。

男生眼睛泛光的看着蘇苗，絲毫不知道自己因為某個渣男的原因在表白對象心裏的好感值已經跌到了負數。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路元亨，是外語學院法語專業大四的學生，興趣愛好是繪畫，在這方面也算小有成就，以前一直有關注你，但是打聽之後知道你有男朋友所以才沒有來找你，但是現在我聽說你踹掉了對你不好的渣男，所以想毛遂自薦一下，你能給我這個機會嗎？”

聽到他的名字之後就完全沒聽後面balabala的蘇苗:居然連姓氏都一樣？！這兩個人說不定還有親戚關系呢！！我是不是命裏犯姓陸的男人？？

蘇苗冷着臉，完全不看路元亨:“抱歉，我現在醉心學習，不想其他，告辭。”

說完，擡腳繞過路元亨，飛一樣的跑了。

還想再說什麽的路元亨:“……”

感覺有點受打擊，他摸了摸後腦勺，面露沮喪。

哪個家夥說只要他笑着和女生表白就不會有人拒絕的？

騙子！！

……

跟後面有人追一樣跑回寝室，蘇苗一邊喘氣一邊接了杯水咕嘟咕嘟灌下肚，然後半癱在椅子上順氣。

旁邊敷着面膜玩手機的簡姍珊瞄了她一眼:“回來啦？幹嘛去了喘這麽厲害？”

“……運動了一小下。”

簡姍珊“哦”了一聲繼續沉浸在手機的世界裏，蘇苗也樂得她不繼續追問，打開電腦準備看看第二輪投票已經結束的女神大賽。

雖然已經知道結果了，但她還是很好奇自己能收到多少投票。

剛點開投票網頁，旁邊的簡姍珊突然尖叫一聲，吓了她一跳。

“你幹什麽一驚一乍的，你愛豆公布戀情了？”

“苗苗。”簡姍珊的聲音中帶着不可置信。

蘇苗扭頭:“怎麽？”

“剛剛是不是有個男生跟你告白了？”

蘇苗愣了一下，随即嘴角一扯，面露嘲諷:“怎麽，那人在學校貼吧發帖了？”

“啊？”簡姍珊眨眨眼，突然擺手，“不不，沒有，是我偶像發了條微博。”

說完，她把手機遞到了蘇苗面前。

蘇苗接過一看，一個帶v的賬號在一分鐘前發了條微博。

【四德缺二:剛才偶遇女神，鼓起勇氣表了個白，估計時機不對，被拒絕了……[哭][哭][哭][哭]】

四德缺二？哪個缺心眼的會給自己取名“缺德”啊？

腦子裏剛閃過這個念頭，蘇苗突然想起剛才那個男生自我介紹時說的名字。

“陸元亨”，四德是“元亨利貞”，他的本名只有其中一半，說是缺了倆也沒錯。

蘇苗一邊想着一邊往下刷了一下這條微博的評論。

不愧是加了v的賬號，才發博一小會兒，下面就已經有了好幾十條評論。

【咦咦咦，缺德君去表白了嗎？？結果呢結果呢？】

【問結果的怕不是瞎子？還是故意裝傻刺激我們家缺德？】

【缺德加油！追女神就是要锲而不舍！相信你最終會成功的！】

【欸？等等0.0？只有我一個人落伍了嗎，怎麽閉關了兩個月再回來，我家缺德都有女神了？？】

……

蘇苗多刷了幾條，發現居然有人直接點明了缺德君的女神叫“蘇苗”，還提供了校園女神大賽的的網址，她點進去一看，竟然直接就是她的主頁，點開之後一個碩大的高清照片占據了整個屏幕，連她自己都看的虎軀一震。

照片中是她坐在教室裏安靜聽課的側影，周圍還坐着其他被虛化的同學，看起來非常唯美，直接在上面p幾個字就能拿出去當純愛電影的海報都可以了。

這簡直就是照騙啊！她哪有這麽仙？！

話說這張照片是什麽時候照的？她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退出網頁，蘇苗點開“四德缺二”的主頁，很快就把最近幾條和自己相關的微博看完了，再往前拉，就是他的繪畫作品。

随便點開一幅圖放大，蘇苗沉默片刻，切出微博，點開浏覽器直接搜索“四德缺二”，然後快速的看完他的百科主頁。

蘇苗:“……”

這叫“小有成就”？

百科拉到最後，蘇苗看見前幾天才有人重新編輯過百科內容，将“缺德君疑似c大學生，女神是c大校花蘇苗”的內容添了進去。

難怪簡姍珊反應這麽大，而且只看這條微博就知道剛才有人和自己表白了。

蘇苗只覺得心累，把手機抛回給簡姍珊，扶額嘆氣:“人生已經如此艱難，為什麽總有人想給我找事呢。”

簡姍珊捧着手機，湊過來，小聲問:“為什麽拒絕我家偶像啊？難道是他長得不好看？”

蘇苗眼前閃過那張笑臉:“不，挺帥的。”

簡姍珊面露詫異。

能得到蘇苗“挺帥的”評價，看來缺德君長得不錯呀。

“那為什麽拒絕？難道是因為不認識？”

聽出簡姍珊語氣中隐含的一點小雀躍，蘇苗心裏突然生出警惕，擡頭看她:“問這麽多，你想幹嘛？”

簡姍珊想擺出一個讨好的笑，但臉上有面膜所以失敗了。

“沒什麽，就問問嘛，畢竟是我偶像，我對他可好奇了，跟我說說呗？他有沒有說他叫什麽，是哪個學院的？”

蘇苗推開她:“人家的個人信息，我怎麽可能随便透露給你。”

“哎呀，別呀，我跟你說，我關注他好多年啦！他人品絕對不錯，而且巨有錢！再加上你說他帥，要是換成我，我肯定主動撲上去！”

蘇苗扯扯嘴角:“那你去吧。”

“你又不告訴我他是誰！”

“他姓陸，外語學院的，我只能告訴你這麽多了。”

簡姍珊愣了一下。

姓陸的帥哥？

她怎麽好像猜到缺德被拒絕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