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受傷

面對董新潔期待的眼神, 蘇苗嘴角微微一抽, 還是認命的點了點頭, 然後對江濤說:“能麻煩你離我遠一點嗎？你身上的……會影響到我。”

蘇苗沒有說很清楚, 因為她也不明白這個男人身上這麽旺盛的光芒到底是不是靈泉, 而這個常住國外的男人又知不知道靈泉是什麽東西。

江濤挑了下眉，并沒有問她說的是什麽意思, 而是非常順從的點了點頭, 向後退了一段距離。

“這樣可以了嗎？”

蘇苗估摸的一下, 點點頭:“可以了。”

她轉過身，面對酒吧一條街的方向, 打開陰陽眼，眯着眼睛用力辨別各個角落的不同氣息，本以為會耗費一番功夫, 卻沒想到竟然很快就找到了那只鬼的線索。

在一堵牆的後面，她看見了非常明顯外溢的鬼氣。

幾人繞了一定的角度朝那邊靠近，沒一會兒就看到了強那邊的景象。

郭嘉琪靠坐在牆根處，垂着頭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昏迷還是脫力了在休息。

蘇苗則一眼看到, 她身上的那個女鬼正在掙紮着想要從郭嘉琪身上脫離開, 但不管怎麽掙紮也沒有辦法和郭嘉琪的身體分離, 反倒是随着她每一次掙紮, 郭嘉琪身上的靈泉就弱上一分, 照這個速度下去, 最多十分鐘, 郭嘉琪就必死無疑了。

蘇苗見狀，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掐住了女鬼的胳膊，雙手一剪，将女鬼制住，郭嘉琪的靈泉猛地顫了顫，總算穩定了下來，而她本人也在昏迷中渾身一抖，然後緩緩倒下。

被制住的女鬼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也許是失去理智之前最後的願望，她一直在努力的離開自己的好朋友，卻沒有想到這對她來說已經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了。

蘇苗死死的壓制着不停掙紮的女鬼，試圖将她從郭佳琪身上扯下來，但剛一扯動，她就看見郭嘉琪的魂魄像是被膠水粘在了女鬼身上一樣，也被帶了出來。

如果她硬扯，女鬼會完蛋，郭嘉琪也活不了，直接魂魄離體，提前去往陰間投胎。

思來想去，蘇苗決定嘗試一下人工将二者分開，但她現在雙手沒空，必須騰出一只手來……

最後，她還是選擇了掐脖子，而且是往死裏掐，女鬼被掐的直翻白眼，自然沒了反抗的力氣，而她則趁機用力将兩個粘黏在一起的魂魄撕扯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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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呼，震的蘇苗腦仁都在疼，差點松手功虧一篑。

而在她們旁邊，一道陰門緩緩打開。

蘇苗覺得自己被女鬼的嘶吼影響了行動力，本想第一時間将扯下來的女鬼丢進陰門，但是雙手卻并沒有在第一時間聽從她大腦的指揮，原本是“擡手——扔”的動作，擡手只做了一小半，但抓着女鬼的手卻已經松開。

女鬼掙脫了蘇苗的控制，狀若厲鬼般直撲上來，長長的指甲一看就很有殺傷力，對準蘇苗的脖子就是一爪！

蘇苗勉強躲過致命一擊，但下颚處卻不可避免的被劃傷了一條寸長的口子，鮮血立刻流了出來。

沒空去管這條小口子，蘇苗雙手在腰間一抹，t型拐握在手中，即便身體依舊沒有那麽靈活，但肌肉記憶卻足夠她抵擋來自女鬼毫無章法的攻擊。

一人一鬼你來我往，不過幾個回合，蘇苗就一拐敲的女鬼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她趁此機會甩開右手的拐，一個箭步沖上去，掐着女鬼的脖子拎起來就往還差一點就消失的陰門裏塞。

女鬼順利的被陰門吞噬，蘇苗站在原地大口喘氣，擡手用手背沾了一下有點疼的下颚，發現出血量還有點多，頓時皺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血染紅的點點印記，本來就有點暈的頭更暈了。

張列依拿着一塊手帕沖上來，幫她捂住了下颚:“你怎麽樣？有沒有其他地方受傷？我們現在去醫院看看吧，我看你這條口子有點長，血流了這麽多，可能會需要縫針啊。”

蘇苗被她這一捂，剛才只是輕微疼痛的傷口，現在卻疼得她差點跳腳。

“你哪來的帕子？”

張列依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江濤:“他給的。”

蘇苗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就見江濤慢慢走過來，盯着她身上的血跡，鏡片後的眼睛裏閃着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放心，非常幹淨，我有随身帶消毒過的手帕的習慣。”

這家夥有潔癖嗎？

蘇苗心中微哂。

這帕子看上去就不像是一般的廉價貨，本來還想着之後洗幹淨還給他呢，現在看來就算洗爛了人家都會覺得髒吧？畢竟是沾了血液的東西。

還是重新買一條帕子還給他好了。

心裏腹诽，嘴上蘇苗還是說聲“謝謝”。

“不用，就當我為看了這一場表演付的門票吧。”

蘇苗:“……”

董新潔說讓你看，你還真把這東西當戲看了？那她是什麽？雜耍藝人嗎？

江濤的手機輕輕震動，他低頭看了一眼，然後掃視三個女生:“我叫了車，已經到了，去醫院吧。”

說完，主動上前幾步，輕松的扛起了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郭嘉琪，在三個女生驚異的目光中走在了最前面。

董新潔一路小跑跟上，在他身後半伸着手，好像随時準備接住可能要掉下來的郭嘉琪。

張列依:“看起來弱不禁風，沒想到還挺有力氣的？”

蘇苗疼得一個音都不想發，斜了她一眼，跟了上去。

……

醫院裏。

郭嘉琪已經被送去了急救室，董新潔和江濤在旁邊守着，張列依則陪着蘇苗去看傷口。

醫生拿開手帕，有些訝異的看了一眼已經被滲透，明顯挽救不回來的帕子:“真舍得啊，竟然用迪露的手帕止血，這一條恐怕值好幾千吧？”

張列依面露驚恐，蘇苗輕描淡寫的吐了兩個字出來——

“高仿。”

醫生笑:“我就說嘛，來我看看你的傷。”

蘇苗聽話的把半邊臉湊過去。

“傷口不深，也不長，不用縫針，但是好像劃傷你的東西不幹淨？怎麽傷口邊緣有點泛黑？”

蘇苗皺眉:“黑了？”

難道是鬼爪子上有毒嗎？

醫生當然不會想到這條傷口是鬼抓的，只當是利器上有污垢或者鐵鏽一類的東西，并沒有太在意:“我給你清洗處理一下，等會兒你去打個破傷風就好了，注意這幾天傷口別碰水，避免感染……挺漂亮的小姑娘，要是溜了疤就不好看了，我再給你開個祛疤的藥？”

“……好。”

蘇苗一邊漫不經心的的答應，一邊思考着等會兒是不是找見彰問一下被鬼抓了之後該怎麽處理的問題，連醫生說了什麽都沒仔細聽。

醫生的手法很熟練，看在蘇苗的臉蛋很讨喜的面子上幾乎用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幫她處理傷口，然後給她仔細的貼了一個漂亮的紗布貼。

不過再漂亮的紗布貼也是紗布貼，貼着這麽一個東西走在外面，任誰看都知道她受傷了，于是蘇苗一離開醫院，第一件事就是找個地方買了個口罩戴在臉上遮擋。

她買的口罩是白色帶小碎花的，剛從超市出來，她就撞上了正好朝這邊走的江濤以及跟在江濤身後說着什麽的董新潔。

兩個帶口罩的人對視一眼，同時覺得這樣的場景有點微妙的……別扭。

明明不是故意的，怎麽好像情侶打扮一樣？

尤其兩個人今天穿的都不是特別休閑，更偏向正裝一點，站在一起說是一對，百分之百有人信。

劉海之下，江濤挑了挑眉，莫名覺得有點好笑，但這種好笑裏不帶一點負面情緒，反倒讓他覺得十分愉悅。

察覺到這一點，他揚起的嘴角立刻又放了下來，開始思考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一種情緒。

而他的對面，對二人打扮相似感到別扭的蘇苗幾乎是在察覺到尴尬的同時就朝董新潔道了別。

反正接下來他們走的不是一個方向，趕緊分開就好。

拽着張列依離開，蘇苗依稀聽到身後，董新潔正驚喜的追問男人:“江濤師兄，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就一直留在c城？！”

……江濤嗎？

蘇苗這才發現，明明兩個人已經不算陌生人了，她卻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過這有什麽關系呢，反正接下來和他也沒有什麽交集了不是嗎。

解決掉酒吧一條街的鬧鬼事件，新的太監沒有再誕生，那個從案件裏逃過一劫的男人雖然被救回了性命，卻再也沒能醒過來，成了一個植物人太監，也成了這場鬧鬼事件的最後一位受害者。

而郭嘉琪，她雖然撿回一條命，但身體狀況急轉直下，随時可能因為一點小病小災喪命，于是只能選擇休學調養，她的父母帶着她走遍了國內的大醫院，但收效甚微。

因為女鬼出手的緣故，郭嘉琪并沒有被警察抓住，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這件事和她有關，最後也不知道是玄門網站做了什麽還是警察內部有玄門的人，這個案件最後竟然是以犯罪嫌疑人在最後一場犯案之後，被警察追擊慌不擇路跳窗身亡而結案的。

證明這一點的，正是當天酒吧外的一個監控攝像頭拍攝到的影像。

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從三樓窗口一躍而出，沒一會兒，一個便衣警察沖到窗邊向下張望，還回頭和房間裏的人說了什麽。

這個攝像頭因為角度關系只能拍攝到二樓及以上的位置，并沒有拍到嫌疑人落地的畫面，不過沒人會相信有人能從三樓一躍而下卻毫發無傷，所以便是結案鐵證。

至于其他拍攝到了地面畫面的那些監控，均不約而同的“正在維修中”沒能提供更多的證據。

酒吧一條街的都市傳言仍然在大學城內流傳了很長一段時間，不過這并不能影響蘇苗等人的校園生活。

時間已經是下半學期，她也該為期末考試做準備了，上個學期因為是臨時抱佛腳錯過了獎學金，這個學期她可不想再錯過。

因此蘇苗有意減少了接單的次數，但蘇無常的大名并沒有因為這樣就影響傳播，許多外地的雇主甚至開出高價求蘇苗過去驅鬼，但都被無情的拒絕。

因為臉上的傷，蘇苗最近在外一直帶着口罩，出任務的時候則故意換了一副紅口罩，和她本來的樣子區別開，避免遇見熟人了不好解釋，卻沒想到陰差陽錯的傳出了“蘇無常常年帶着紅面罩”的奇怪傳言，所幸真的訂做了一副紅色的半面罩，看上去還挺帥氣。

這天中午，又到了去醫院換藥的時間，簡姍珊陪着蘇苗一起前往醫院。

路上，簡姍珊一直跟個傻子一樣面帶微笑的盯着屏幕，雙手拇指運指如飛，和某人聊得十分盡興，蘇苗簡直成了她的導盲犬，連地上有個坎都得提醒，免得她一不小心踢上去摔個狗啃屎。

又一次把簡姍珊從擦肩而過的自行車車輪下拉到安全區域，蘇苗終于忍不住問她:“和誰聊呢，大冬天的我都快看到桃花開了。”

簡姍珊臉上的笑容一僵，裝傻:“什麽桃花？哪來的桃花？”

雖然她已經盡力讓自己看上去面無表情，但那怎麽也壓不下去的嘴角卻讓她看起來更傻了，配上閃閃發亮的雙眼和渾身洋溢着的春天氣息，任誰看都能看出來，這家夥有情況。

蘇苗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說說吧，是誰？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真沒有。”

簡姍珊本來只是故作淡定的臉突然真的就沒了笑意，蘇苗甚至從她臉上看到了一點心虛、歉意，以及逃避。

蘇苗有些疑惑。

如果說他們感情還不穩定不想這麽快介紹情有可原，可她心虛逃避個什麽勁？又為什麽會對她心懷歉意？

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那邊那個人，她認識，而且和她還有牽扯。

思來想去，蘇苗也只想到了陸文博一個人，可人家現在還在拘留所裏待着呢，又這麽可能和簡姍珊聊天聊到臉快笑爛了？

“到底是誰啊，不能說嗎？”

簡姍珊看天看地看風景，就是不看蘇苗，支支吾吾半天才還哼哼唧唧的說:“是我偶像。”

蘇苗眨眨眼:“你偶像？誰？啊……那個缺德？！”

簡姍珊咬了下嘴唇，心虛的瞟了一眼蘇苗，緩緩點頭。

蘇苗更不解了:“和你偶像聊的開心是件好事啊，你怎麽這個表情？”

“就是……他一開始和我聊……其實是想追你來着……”

蘇苗微微皺眉:“那現在呢？”

“……就……我們聊的很開心啊……最近也沒聊到你了……”

“你們見過面沒有？”

簡姍珊乖巧點頭。

“感覺如何？”

簡姍珊眼睛一亮:“偶像人超好！！”

“那他對你呢？”

“感覺……還不錯？”

“他這段時間沒再提起我了？”

“……沒有。”

“你們一般聊什麽？”

“什麽都聊。”

“開心？”

“開心。”

蘇苗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那不就得了，加油，我支持你和你偶像在一起！”

“可是……！”

“不用顧及我，我和他本來也不認識，他之前對我感興趣是因為我這張臉，男人嘛，都是視覺動物，只要他以後在你面前不再提起我，你就忘掉這一茬，不然很有可能會成為你和他之間交往的絆腳石，明白嗎？”

簡姍珊一臉感動，重重點頭:“嗯！”

“還有，要是他心懷不軌，最後被你發現撩你其實不是因為喜歡你，那你一定要說，看我不打的他跪地求饒！”

“嗯！！”

蘇苗滿意的揉了下簡姍珊的臉，看一眼近在咫尺的醫院大門:“走吧，我們進去。”

……

這次負責換藥的還是第一次幫蘇苗看傷口的那位醫生。

她揭開紗布之後，明顯皺起了眉頭，盯着蘇苗的臉看了很久，直看的她心裏發毛。

“醫生，有問題嗎？”

那天她回去就打電話問了見彰，被鬼抓傷之後會不會中毒之類的，然後聽見彰的話，點燃特制的香，然後在旁邊坐了半個小時，以防萬一。

按理說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醫生眉頭松了一半:“不是什麽大問題，你是不是那種傷口不太容易好的體質？”

蘇苗眨眨眼:“不是啊。”

“不是？！”醫生剛松下來的眉頭立刻又皺了起來，準備上藥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那你這個傷怎麽到現在還沒好？你用刺激性的洗面奶洗臉了？”

蘇苗忽然意識到自己這個傷口好像确實維持這個狀态很久了，無意識的也皺起了眉頭:“沒有啊，我這段時間一直都是清水洗臉，還特意避開了傷口，是不是我戴口罩的原因？”

“不應該啊，戴口罩雖然會讓傷口好的慢，也不至于慢到這個程度，你這就像三四天前受的傷一樣。”

但實際上距離她第一次來，已經過了快二十天了。

蘇苗的目光閃了閃:“傷口還黑嗎？”

“沒有，很正常，也沒有感染，就只是很慢。”

“……那沒關系，說不定過兩天就好了，這幾天我就不帶口罩了。”

“行，別戴口罩了，後天你再來換藥，我再幫你看看。”

“好的，謝謝醫生。”

“嗯，不用謝。”

……

離開醫院，蘇苗躲到一邊給青雲山打電話，找到了見彰，詢問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見彰在電話那頭十分無辜。

“我不知道啊，被鬼抓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點香更不會了，是不是你體質問題？”

“我以前不是這樣的，就算劃破了傷口，一個星期也會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大半個月了，看起來還像是幾天前受的傷一樣。”

見彰在電話那邊抓耳撓腮:“醫生說沒問題嗎？”

“她說沒看出來有問題。”

“那你先暫時別急，我幫你找找原因，說不定某些記載裏會有答案。”

“好。”

挂掉電話，蘇苗深吸一口氣，扭頭就看見簡姍珊正坐在醫院外的長椅上，面若桃花的拿着手機聊天，那個樣子，哪裏還有一絲一毫假小子的氣質？

見到這樣的簡姍珊，蘇苗心裏堆起來的一點陰郁突然就消散了。

一個小傷口而已，既然醫生都說了沒事，那應該就是沒什麽事了，萬一只是因為這是被鬼抓的所以才會恢複的慢呢，不用擔心。

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放松心情，蘇苗回到了學校。

不再戴口罩的她很快就被所有人發現臉上貼了紗布貼，一群人圍上來噓寒問暖，甚至有人問她需不需要幫忙跑腿打飯，就好像她不是臉上被劃了個口子，而是斷胳膊斷腿了一樣。

蘇苗耐着性子驅趕，當晚回到自己屋裏的時候都覺得渾身有些脫力。

因為有點累，所以蘇苗睡得比較早，不到十一點就閉上了眼睛，很快沉入夢鄉。

……

蘇苗發現自己竟然又回到了阿飄的那種狀态。

周圍的人都看不見自己，自己不管碰什麽都沒有感覺，街上的人碰到自己也和空氣一樣穿了過去，沒有人能感覺到她，而她雖然能看見世界，卻也無法感知世界。

突然從現實回到這個夢一樣的經歷中，按理說她應該慌亂，應該不知所措，但身為阿飄，她沒有感情，也沒有一點想要有感情的想法，只是靜靜地看着周圍，然後随便選定了一個方向，朝那邊走去。

她想弄明白，自己到底在哪，這裏還是不是c城，是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

轉過一個街角，大學城的步行街突然出現在她眼前。

蘇苗看着人來人往的步行街，覺得這一切有點不符合常理，但是她對“不符合常理”沒有一點興趣，自然也不會想到去探究到底哪一點不合常理，而是慢慢地，朝着步行街的裏面飄去。

忽然，挂着“黑店”招牌的甜品店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店門大開着，來來往往的客人從大門進出，蘇苗看到了正在前廳幫忙的張列依，也看到了那個喜歡八卦的兼職生，還看到了正巧出來擺放新出爐的甜品的于晴。

沒有她在，這家店的生意一如往常。

蘇苗來到了後院。

後院的地面上，本來被處理掉然後掩埋的那口井，竟然就這麽被挖開暴露着，突兀的晾在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