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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車上, 肖郁鼻子動了動,他看向握着方向盤的保镖,問:“你受傷了?”

保镖‘嗯’了一聲:“不嚴重。”

“跟陸一鳴打的時候傷到的?”肖郁問。

“嗯, 他力氣太小,只是破了點皮。”說到陸一鳴,保镖語氣中表現出很不屑。

“前面好像有個診所, 你去包紮一下,別感染了。”肖郁四處看了一下, 注意到前面有個診所,他讓保镖停一下去包紮。

但保镖卻不在意道:“沒事,先送你過去。”

“那你送我到之後, 一定要去處理一下。”肖郁叮囑道。

“會的。”保镖應下。

等到陸骁家,在肖郁下車後,在肖郁的叮囑下,保镖開車去找診所包紮。

肖郁站在院門口, 聽到從院子裏傳來的歡聲笑語。

他往裏面看, 看到陸雲正戴着一個玩偶頭套, 跟陸東東做游戲。

陸東東看起來特別開心。

旁邊還丢了不少玩具,看樣子兩人玩了很久。

肖郁又看向陸雲, 再回想陸骁,兩兄弟的性格截然不同。

一個開朗愛笑,一個沉穩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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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陸東東發現了他, 正舉着肉乎乎的小手對着他。

陸雲這才發現門外的肖郁, 他摘下頭套, 用手指順了順汗濕的頭發朝院門走了過來,“你不是說今天休息嗎?怎麽又過來了?”

“也沒什麽事要做, 就過來看看。”肖郁朝院子裏的陸東東揮了揮手,陸東東也高興地笑着。

“今天休息,陸骁也不回來嗎?”肖郁進院子後,坐在陸東東身邊,一邊拿玩具逗陸東東一邊問。

“他有事。”陸雲說道。

“我感覺好久沒見過他了,都半個月了。”自從陸雲出現後,陸骁就總是有事,不知道忙什麽。

“要不我幫你問問他什麽時候回來?”陸雲問。

他以為肖郁會擺手拒絕,卻聽肖郁說:“好啊。”

陸雲只能拿着手機當着肖郁的面給陸骁打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那邊就接通了,陸雲剛要說話,就聽肖郁說:“能讓我跟他說會話嗎?”

陸雲頓了頓,對那頭說:“肖郁說要跟你說話。”

“哦,好。”

他把手機遞給了肖郁,肖郁接下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手機號,是陸骁的。

他把手機放在耳邊對那頭說:“陸先生,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什麽事?”陸骁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也沒什麽,就是想問問你最近身體怎樣?”肖郁問。

“挺好,謝謝關心。”陸骁說道。

“那就好,那陸先生什麽時候回來?”肖郁問。

一旁的陸雲看了他一眼,随後又移開視線,眼珠子滴溜溜轉着,不知道在想什麽。

“有事?”陸骁問。

“有段時間沒給你測血糖了,如果你有空方便的話,回來一下,我幫你測測看。”肖郁想了想說道。

“那就今天。”陸骁說道。

肖郁點了點頭,“今天嗎?好的,那我把手機給你哥了。”

他把手機遞向了陸雲,陸雲接下手機後說了句挂了,就把電話挂斷。

“那個,既然老二今天會回來,那我就先走了。”陸雲說道。

肖郁看着他點了點頭,明白陸雲是不想跟陸骁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

不知為何,他看着兩兄弟為了躲避一些人,而無法坐在一塊,心裏邊莫名覺得壓抑。

他看着陸雲起身進屋,不一會兒背着包出來,頭上戴着帽子,臉上扣着墨鏡和口罩,那張臉被遮得嚴嚴實實。

“雲哥,你最近少熬夜,多睡一下。”肖郁喊住陸雲叮囑道。

陸雲停了下來,他回頭摘了墨鏡看向肖郁笑了笑,“謝謝,我會注意的。”

看着陸雲爽朗的笑,肖郁越發覺得壓抑,他收回視線看着懷裏的陸東東,眼底神情凝重。

這時,他像是想到什麽,掏出手機給保镖打了個電話,那邊很快接通,肖郁說:“我今天不想回那邊,你回去後跟管家說一聲。”

聽到保镖說好,他才挂了電話。

這個時候太陽有些大,肖郁怕熱着陸東東,抱着陸東東進屋了。

陸骁是傍晚五點半的時候回來的,進屋的時候看到肖郁正在廚房忙碌。

肖郁聽到動靜,從廚房裏探出頭,看到已經走向陸東東的陸骁,喊道:“陸先生,你回來了。”

陸骁抱着陸東東回頭看向穿着圍裙的肖郁,即便開了油煙機,廚房的溫度還是很高,把肖郁那張臉蒸騰地紅彤彤的,額頭上汗濕了,頭發都黏着。

身上穿着的圍裙是黑白格子的,腰間兩根繩子往後綁,把腰身一下子描了出來。

很細。

他朝肖郁點了點頭,問:“做晚餐?”

“是啊,陸先生先坐會,我還要再忙一會兒。”肖郁又縮了回去,繼續切着菜。

陸骁來到廚房門口,看到肖郁已經切好了幾個菜,不過都是蔬菜。

肖郁有點尴尬道:“目前我只會這些,陸先生将就着吃。”

這半個月,他也有去找過舒傑俊的廚子學其他菜,但到底是初學,不是特別的順手。

“嗯。”陸骁抱着陸東東回了客廳,把他放在地板的地毯上,讓他自己爬着玩。

他回到廚房,站在肖郁身邊,伸手接過肖郁手裏的菜刀,“我來切。”

“哦,那我開始炒。”肖郁拿着鍋要去唰,被陸骁阻止了,“我來,你幫我敲兩個雞蛋。”

“好。”肖郁轉身去廚房拿雞蛋,又拿了一個碗,小心翼翼地敲碎蛋殼,把裏面的蛋黃蛋清打在了碗裏。

等他把兩個雞蛋敲好後,陸骁已經把所有的菜切好了,對方切菜速度很快。

随後開始打火,熱鍋,倒油……

肖郁站在一旁看,看着陸骁熟練地動作,反倒看呆了。

他靠在一旁看着陸骁的動作說:“陸先生,一個人帶東東,還要學會做飯,很辛苦吧?”

“還好,累了就換我哥來。”陸骁說道。

肖郁挑眉,“倒是個好辦法。”

見菜快要出鍋,肖郁連忙去拿盤子,等他從廚櫃上拿下三個盤子一個湯碗,轉身要去給陸骁時,他忽然注意到陸骁拿着鏟子的右手臂內側有一道傷痕,像是被什麽利器給劃傷,大概有十五六厘米長,不過傷口不深,上面還有藥水的殘留,應該是處理過。

他立刻放下手裏的盤子,走過去按住陸骁的手臂,“陸先生,你的手怎麽回事?”

陸骁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傷痕,說:“做事的時候,一不小心劃傷的,已經處理過了,沒有大礙。”

肖郁卻從陸骁手裏接過鏟子,說:“陸先生,讓我來。”

剛剛他看到陸骁在颠勺的時候,傷處有血滲出。

他先把鍋裏的菜盛出,關了火後,對陸骁說:“陸先生,你去沙發那邊坐,我去拿藥箱。”

陸骁本想說什麽,肖郁已經走出廚房去拿藥箱了。

他只能跟出去在沙發上坐下,看着肖郁提着藥箱來到他身邊坐下。

消毒水,棉簽棒,紗布。

肖郁仔細的替陸骁處理傷處,陸骁微微垂頭,視線落在肖郁的眼睫毛處,随後又移到捏着面前的手指上。

趴在地毯上的陸東東睜着圓溜溜的眼睛,一會兒看看肖郁,一會兒看看陸骁。

當看到陸骁目不轉睛地盯着肖郁時,陸東東若有所思地含着手指頭。

“陸先生,工作的時候小心點,不要太用力把傷口崩開了。”肖郁一邊處理着一邊叮囑道。

“嗯。”陸骁應下。

因為陸骁手受傷,肖郁不肯再讓陸骁進廚房。

自己在廚房裏忙了一會兒,好不容易又炒了兩菜一個湯才結束。

“我去盛飯。”

看着肖郁把菜端上桌,陸骁起身走進廚房,從消毒櫃裏面拿出兩只碗盛好飯端了出來,一碗放在肖郁面前,一碗放在他自己面前,兩人開始吃了起來。

吃着陸骁做的那一個菜,和自己做的兩個菜一個湯,肖郁有些不好意思道:“跟陸先生的手藝相比,我的這三個差多了。”

“還可以。”陸骁一邊吃着一邊說道,并沒有半點嫌棄,時不時會用公筷夾自己做的那盤菜放在肖郁碗裏。

晚餐過後,肖郁和陸骁兩人收拾餐桌,等他們忙完才發現陸東東竟然一個人爬到院子裏去了。

兩人找出來時,陸東東用手指着院門咿呀咿呀說着話。

肖郁以為外面有什麽人,陸骁卻很快領悟,他說:“東東想出去玩。”

聽他這話,肖郁說:“是該帶他出去走走,總是把人關在家裏也不行,要不,我們帶他出去逛逛?”

“去商場?”陸骁詢問。

“可以,我看奶粉好像不多了,順便買些奶粉回來。”

肖郁想着要去商場,拿出紙和筆寫下要買的東西。

陸骁站在一旁看,上面寫的全是陸東東需要用的東西。

等肖郁列好後,兩人就帶着陸東東,朝院子的車庫走去。

肖郁抱着陸東東等着陸骁把車開出來,等車子開出來時,他正要去打開後車座的門,陸骁先一步下車,替他開門,随後抱過陸東東,說:“你先上車。”

肖郁聽他的話,先上了車坐好,陸骁彎腰把陸東東往他懷裏送。

陸東東高興壞了,一直不安分,肖郁生怕摔到,連忙用手去接。

路上,陸東東一直扒着窗戶看外面,時不時跟肖郁說着什麽。

陸骁從後視鏡看着肖郁微笑陪陸東東說話的樣子,臉上神情柔和了幾分。

肖郁似有所感,擡眼朝後視鏡看去,毫無防備的就跟陸骁的視線撞上。

不過,陸骁先一步移開視線,目視前方開着車。

肖郁也收回視線,回應着陸東東的嬰語。

車子平緩地開了十分鐘,到了一家比較大的商場。

陸骁把車停穩,伸手要從肖郁懷裏把陸東東接過去,被肖郁避開:“陸先生,你手受傷了,我抱就可以。”

“這半個月你把他養太好,長胖不少,抱久了也會累。”陸骁說道。

“那等累了再換你抱。”肖郁邊走邊說,還是沒有把陸東東給陸骁抱。

兩人一同走進了這家商場,來到母嬰店采購陸東東用的東西。

林希安正陪自己妹妹逛商場,原本安安靜靜跟在妹妹身後的他,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他往前面不遠處的母嬰店看去,看到一個身穿白色T恤的年輕人,确定自己沒看錯。

肖郁?

他注意到肖郁身邊的高大男子,以及肖郁懷裏抱着的孩子,表情有些意外。

此時,肖郁的狀态很好,一點被折磨的樣子都沒有,還有心思跟其他人出來逛商場。

這讓林希安有些疑惑,肖郁在劉富貴那,竟然活得這麽自在?

他把手裏的袋子遞給了身後幾個保镖,拿出手機對着正看着嬰兒衣服的肖郁和陸骁兩人拍了一張。

下一秒,原本正看着衣服的陸骁忽然擡頭看了過來,林希安頓了頓,假裝在拍其他的地方,可對方卻直接朝他走來,說:“把照片删了。”

肖郁見原本跟他讨論衣服材質的陸骁忽然離開,擡頭時發現林希安正站在店門外不遠處,陸骁正朝那邊走去。

他放下手裏的衣服,抱着陸東東跟出去,剛到陸骁身邊,就聽到陸骁讓林希安删照片。

他站到林希安面前,神情不悅道:“林希安,你在偷拍我們?”

林希安微笑道:“阿郁,你誤會了,我沒有拍。”

陸骁正想去奪手機,被肖郁攔住了,“讓他拍,又不是見不得人。”

肖郁又看向林希安,眼前這人永遠一副溫文爾雅姿态,表面親和,讓人以為很好相處,卻不知這人才是最會僞裝的一個人。

若不是有上一世的經歷,他也沒那麽容易看穿這個人的僞裝。

“林希安,多拍點,看看劉老板能給你多少回報。”

說着,肖郁挽住陸骁的手臂,重新回到了母嬰店。

陸骁感覺到靠近自己的溫熱清瘦的身體,側頭看向身邊的肖郁,入目的是一張漂亮的側臉,下颌線清晰可見,連接的是瓷白的天鵝頸,看起來很脆弱。

肖郁似有所感,擡頭看向陸骁很小聲道:“抱歉,沒有經過你的同意。”

說完,他要把手抽回,卻感覺抽回的手臂被大力阻礙,他下意識地看了看夾緊手臂的陸骁。

陸骁看着前方的路說:“要演就演真一點。”

林希安在兩人轉身時,原本親和溫雅的笑容慢慢沉了下來,變得陰冷猙獰。

他還從未這麽丢臉過!憤怒的他帶着屬于他的傲慢轉身離開。

回到母嬰店,肖郁才試着抽回手臂,這一次很順利地抽回,随後便有些心不在焉。

雖然剛剛他很剛,似乎一點都不怕被林希安拍到他跟陸骁,可事實上他還是有點擔心劉富貴知道他跟陸骁逛街,以至于牽連了陸骁。

此時的肖郁後悔剛剛逞一時之快,萬一真的給陸骁惹來麻煩,他就成罪人了。

思來想去,肖郁決定先下手為強,跟劉富貴打個電話報備一下,免得林希安真的去找劉富貴添油加醋說他跟陸骁的事。

他把陸東東交給陸骁,跟陸骁說自己要去趟洗手間,就一個人先離開,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拿着手機遲疑片刻終于決定撥通劉富貴的號碼。

沒想到電話剛撥通,那邊就接通了,速度之快讓肖郁有些措手不及,一點緩沖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小郁啊,有什麽事嗎?這段時間住在那還适應嗎?”

電話那頭傳來劉富貴親切地關心,讓肖郁一時有點怔愣,“啊,哦,我挺好。”

“那就好,打電話有什麽事嗎?”劉富貴又一次問道。

肖郁調整情緒,輕咳一聲,說:“劉老板,我今天跟一個朋友在外面逛,晚上就不回去住了。”

“那可要注意安全,你的保镖有跟着你嗎?或者我再叫幾個人跟着你?”劉富貴詢問道。

肖郁連忙拒絕:“不用不用,我這挺安全。”

“那行,好好逛,玩得開心點。”劉富貴笑道。

肖郁說了句‘謝謝’,兩人便挂了電話,看着慢慢暗下去的屏幕,肖郁心裏邊忽然有個很大膽的想法。

劉富貴似乎真的沒有要對他怎樣的意思。

從剛剛劉富貴的每句話,都能聽出長輩對晚輩的關心,沒有半點超越長輩的情緒在裏頭。

特別是剛剛劉富貴聽到他說要跟朋友逛時,劉富貴讓他玩得開心,像極了長輩囑咐晚輩的語氣。

肖郁一邊思索着一邊往回走,等他走到母嬰店時,陸骁手裏已經提着一個袋子,腳邊放着一箱奶粉,還有一些贈品。

他抛開雜亂的念頭,快步走了過去,“陸先生,已經買好了?”

“買好了,東東困了,我們回去。”陸骁說道。

他把陸東東送到肖郁面前,肖郁抱過陸東東,見陸骁彎腰把剛剛買的那些提起,大步走在前面。

肖郁快步跟在陸骁身後來到停車場,坐上車離開了。

同樣從商場裏出來的林希安,在看到離開的肖郁時,又看了看手機裏拍下的照片,注意到照片上那個男子的臉有些熟悉。

他把照片遞給自己的保镖問:“這個人我們是不是見過?”

保镖看了看,說:“上次好像看到過陸一鳴讓他保镖圍堵這人。”

林希安盯着照片看了一會兒,随手就把這張照片發給了陸一鳴。

保镖不解:“少爺,不是發給劉老板嗎?”

“劉老板這個人心機深沉,還是少惹為妙,至于陸一鳴……陸一鳴現任小男友似乎跟肖郁長得很像,這照片看起來是不是很像他的小男友在外面偷吃?”林希安用溫和的語氣說着最惡毒的話,“肖郁,怪只怪你得罪了我,牽連了你身邊這位。”

做好這些,林希安這才吐了一口濁氣,心裏邊舒暢了許多。

此時,他不知道陸一鳴正心情煩躁地坐在溫諾的別墅裏。

整個別墅沒有開燈,漆黑一片,只有陸一鳴手裏一下開一下關的打火機。

陸一鳴忙完從公司來找溫諾時,發現溫諾不在家,打電話也打不通。

黑暗下,陸一鳴的臉色非常不好,白天他在肖郁那吃了虧,原本想來溫諾這邊放松放松,可誰知……

這時,被他放在一旁的手機忽然亮了起來,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以為是溫諾發來的信息,可當看到上面的備注時,陸一鳴臉上不免劃過一抹失望。

拿起手機解鎖打開了那張圖片,卻在看到照片上熟悉的兩個人影時,陸一鳴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所以,你不在家就是去找陸骁去了?你不是生病無法下床?不是生病不能見外人?那為什麽能去見陸骁?

你果然還是忘不了陸骁!

腦中忽然回想白天,肖郁的保镖播放的那段整容視頻。

他知道自己不該去懷疑溫諾,可腦中浮現那個人簽字時寫下的‘溫諾’兩個字,他還是不受控制地相信那個視頻的真實性。

因為,視頻裏那個人的筆跡的的确确是溫諾的筆跡。

陸一鳴盯着照片看了許久,才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出去,在那頭接通後,他說:“查一下溫諾從小到大的情況,我要盡快看到結果。”

小諾,我希望你沒有騙我。

……

溫諾還不知陸一鳴心裏已經對他産生懷疑,此時的他正跟肖滿軍、肖夫人一起在一家酒店裏吃飯。

溫諾面前是一碗湯,肖夫人替他盛的。

“小諾,多吃點,你身體這麽差,就是沒有好好補,要不你跟爸媽回家吧,家裏廚子每天都能給你做營養餐。”肖夫人心疼地看着消瘦的溫諾說道。

溫諾微笑的看着肖夫人說:“媽,我沒事,我不想回肖家把病氣過給你們,一鳴給我請了一個廚子,每天都在給我做營養餐。”

“那能一樣嗎?”肖夫人還要說什麽,就被溫諾打斷了,“媽,真沒事,我想等身體好,精神狀态最佳的時候回肖家,而不是拖着這樣的病軀回去。”

肖夫人心疼地看着懂事乖巧的溫諾,再一想被他們寵壞的肖郁,如此明顯的對比,讓他們對肖郁更加的不滿。

“爸,媽,你今天看起來有心事的樣子,是出什麽事了嗎?”溫諾喝完碗裏的湯,一臉關切地看着兩夫妻問道。

兩夫妻沒有意識到溫諾這是在轉移話題,反倒是聽到溫諾這麽問,讓他們覺得兒子很關心他們。

肖夫人輕嘆一聲,說:“還不是肖郁那個白眼狼,耍脾氣任性得罪了劉老板,導致原本答應好要給我們肖氏集團一百億的事情又反悔了,現在公司很困難,再沒周轉資金會很麻煩。”

溫諾臉上表現的很擔心和焦急,心裏邊卻是憤怒:肖郁那家夥怎麽還能興風作浪!?他還沒被劉富貴玩殘嗎?

他假意擔憂道:“會不會是肖郁在劉老板那出事了?”

“出事?沒有,也不知什麽情況,肖郁在劉老板那裏竟然一點事都沒有,過得反而越來越滋潤,看來劉老板對他挺滿意。”肖滿軍憤憤道,“估摸着是仗着劉老板對他的好,給劉老板吹枕邊風,讓劉老板不給我們錢,這個白眼狼!”

聽到這,溫諾心下沉了沉,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一想到劉老板在外的名聲,又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肖郁落到劉老板手裏,不可能還有活路。

興許劉老板現在還處在對肖郁的新鮮感下,對肖郁很寵吧,等這新鮮感過去後,肖郁的死期也就快到了。

想到這,溫諾心下一陣快意,如果不是他強壓住,他臉上的表情早已經樂瘋了。

這時,肖夫人看了一眼溫諾,遲疑了一會兒才開口:“小諾,眼下肖郁那個白眼狼是指望不上,我跟你爸商量着,要不還是找陸家幫幫忙,你看什麽時候跟一鳴說一下,先借些錢給我們周轉一下,等我們從劉老板那邊拿到錢再還他。”

說完這話,肖夫人有些尴尬,兒子還沒回家,他們就要找兒子幫忙,實在是愧疚。

溫諾表情認真地點了點頭,“爸,媽,我會跟一鳴哥說的。”

聽到溫諾的話,兩夫妻都松了一口氣,心下對任性的肖郁越發的厭惡。

果然還是他們的親兒子靠譜。

接下來一頓飯吃得很溫馨,等到兩夫妻把溫諾送回別墅離開後,下車的溫諾才慢慢變臉。

原本乖巧的笑容,瞬間變得冷漠。

肖家果然還是那麽的不靠譜。

讓他找陸一鳴開口要錢,跟把肖郁送給劉老板又有什麽區別?

真特麽廢物。

幸虧他還沒跟肖家做親子鑒定,不然,他終究是逃不掉跟肖郁一樣的命運。

他一邊計劃着接下來要做點什麽,一邊拿着鑰匙打開了門。

剛進去他就發現有些不對勁,四下看了看,他看到沙發上坐着一個人。

是陸一鳴。

溫諾微微松了一口氣,上次被綁架的陰影即便已經過去半個月了,還是無法消散,總擔心那個人又突然冒出來把他揍一頓。

他打開燈走進去,假裝剛剛發現陸一鳴,驚喜道:“一鳴,你什麽時候來的?”

陸一鳴看着朝他走來的溫諾問:“這麽晚,去哪了?”

“我跟我爸媽去吃飯了,他們剛送我回來。”溫諾說道。

陸一鳴聽後,原本胸口的郁悶慢慢散去,事實上他也聽到外面傳來的肖滿軍的聲音,知道自己誤會了。

也就是說照片上那個人不是溫諾是肖郁。

可不知為何,陸一鳴還是無法把壓在心頭的沉悶感揮走。

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溫諾,他總想到白天看到的那個有關整容的視頻。

此時他沒有妄下結論,也沒有打草驚蛇,只是等調查結果出來再看情況。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沒有像往常那樣對溫諾表露出寵溺表情時,心思缜密的溫諾就已經意識到他的不對勁。

溫諾一邊應付着陸一鳴,一邊在心裏邊回想今天和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确定并沒有哪裏出錯。

那陸一鳴今天的反常應該是跟其他人有關。

跟誰?不會又是肖郁吧?

“小諾,太晚了,你好好休息,我今晚有事,明天再來看你。”陸一鳴以為看到溫諾後心情會好些,事實上并沒有半點好轉。

他只能心煩意燥地決定先離開,慢慢調整一下心情再來找溫諾。

本就不太想應付他的溫諾,聽他要離開,心裏邊還挺雀躍地,但表面上表現得很善解人意,“一鳴,你有事就忙去吧。”

聽到溫諾善解人意的話,陸一鳴心裏邊有些過意不去,他低頭親了親溫諾,片刻後才分開。

在陸一鳴離開後,溫諾臉上再沒有了清純小白兔的無害表情,他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失控,心裏邊開始着急了。

在客廳待了一會兒,他才起身上樓回房,可當他上樓回到房間時,面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

半個月前被綁架的陰影,讓他頓時汗毛豎起,剛要大叫就感覺自己的脖子被掐住,随後一個讓他驚恐的熟悉電子音響起:“學人精,整容怪,可還記得我?”

果然是那天綁架他的那個人!!!

真是憑什麽來什麽!

“別,別打我!”溫諾當即抱着腦袋哀求道。

……他的臉才剛剛恢複。

一聲輕蔑的笑聲響起,那人說:“先不打你,帶你去見個人,見完後再看看要不要揍你一頓。”

“見,見誰?”溫諾戰戰兢兢道。

對方緩緩說出兩個字:“肖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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