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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次日, 清晨三點。

等到辻本涉人從房間裏出來之後，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個小時。

“解決了嗎？”

一直在等待辻本涉人出來的古谷川仁走了上去，有些擔憂地詢問道。

“解決了, 比想象中要輕松一點。”辻本涉人笑了笑,

“稍微晚一些我會帶他出去。接下來可以把A交給我嗎？我想讓他幫我去調查一些事情。”

“沒問題，我相信你的選擇, 涉人警官。”古谷川仁點點頭，

“不過按照規定，他必須佩戴能夠随時捕捉他的追蹤器，如果他願意配合調查, 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不過我認為我們還是不能完全信任他。”

“這個好辦。”辻本涉人同意了，

“不過古谷前輩, 我只是出于自己的好奇想問個問題。關于降谷警官調查到的X組織是怎麽回事？我好像從未聽說過這個組織的名字。”

“X組織……”

古谷川仁臉上的表情沉默了片刻，才繼續道,

“是從俄羅斯那邊侵入進來的一個地下黑色組織 , X是他們組織名[獵人]的首字，簡稱為[X組織]。”

“也是藥物研究和地下黑色組織？我好像沒怎麽聽說過這個組織……”辻本涉人陷入沉思。

“本身這件事情的私密程度也很高, 而且X組織被剿滅已經很久了，這件事情也很少提及，更多的消息我也不是很清楚, 畢竟大部分消息我也是從前輩那裏聽說的，我自己并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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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明白了。”

辻本涉人點點頭，沒再繼續問了。

古谷川仁在撒謊，或者說他在隐瞞着什麽。

雖然他沒有什麽證據, 但是辻本涉人卻下意識地這麽覺得。

不過對方還是為了他的安全着想的, 辻本涉人覺得逼着對方回答也很不禮貌, 所以也沒有繼續問下去了。

X組織的事情，他還是自己去調查比較好。

“這兩天打算去哪裏？要回警視廳嗎？”古谷警部問道。

“要，我必須重新出現在大衆的眼中吸引黑衣組織的目光，降谷警官才能更好地執行他的任務。”辻本涉人輕掩雙目，

“說起來，諸伏警官打算怎麽辦？”

“他說想變裝和降谷零一起回去。”

“變裝？他居然還會這個啊……”辻本涉人陷入沉思。

大概是悠真教的吧。

雖然悠真嘴上總是不饒人，不過諸伏景光這類型的人大概是穩吃他的。

辻本涉人回想起了不少殘缺的記憶，他揉了揉太陽穴，最終疲憊地嘆了口氣，

“我先去和他們談談作戰計劃吧。”

……

此時此刻，另外一間房屋內。

“hiro。”

望着眼前易容後完全認不出原本樣貌的諸伏景光，降谷零的臉上露出了震撼的表情，

“你失蹤的這段時間是去進修課程了嗎？？怎麽感覺你貌似多了不少技能……”

“你是說易容術嗎？這也是那位前輩教給我的。”諸伏景光道。

“那情報整理呢？還有黑客技術……這些也都是那位前輩告訴你的？”

諸伏景光還帶來了不少極為有用的內部情報，這也讓降谷零很意外。

“是的，因為他身體不好，有時候我要幫他加班。”諸伏景光如實回答道。

“……”

降谷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重新回歸的小夥伴身上似乎多了不少技能，而這些技能，也都是那位他向來十分警惕的格倫茨酒教導給他的。

他倒是有幸和格倫茨酒一起執行過任務，對方異常傲慢惡意的性格也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沒想到那個人居然也會露出意外的一面。

“不用擔心，對于黑衣組織情報人員應該做些什麽，我知曉的情報應該比你更多。”諸伏景光輕聲道，

“我在悠真前輩那裏學到了很多東西，這一次應該能幫得上你一點忙。”

“我們會救下他的。”降谷零安慰道，

“涉人警官也說過會給我們找機會，只要在關鍵時刻讓實驗室徹底停電，我們就有機會潛入并且找到辻本悠真了。”

“如果沒能趕上實驗開始怎麽辦？”諸伏景光的手指攥緊了。

“那就強行帶走他，活下來比什麽都重要。”降谷零嚴肅道。

“涉人警官一定比我們更難過，既然他都能冷靜下來等待時機，我覺得我們更應該冷靜下來。”

“你說的對。”諸伏景光理解了。

就在這時，辻本涉人恰好推門而入。他剛剛結束和A的交流，臉上的表情疲憊的很，甚至連發尾都愁的翹了起來。

“涉人警官？您還不去睡一會嗎？從醒來之後到現在您都沒怎麽睡過，要注意休息啊。”降谷零關切道。

“我等會就去睡覺。”辻本涉人看了眼面板，體質數值降低到六十五了，問題還不是很大。

“有什麽一定要現在說的話嗎？”諸伏景光将筆記本電腦的網斷了，最後合上了屏幕。

“是我和A交流的結果，我想辦法控制住了他，按照計劃，今天晚上他應該會在這裏造成大規模破壞，越獄離開這裏。”辻本涉人指了指自己的耳麥，

“他會按照我的行動去挑撥黑衣組織，而我大概會在這兩天回歸警視廳。我不能直接去黑衣組織，所以悠真就交給你們了。”

當黑衣組織的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時，悠真才是最安全的。

所以他不能着急着現在就回去，如果回去的過程太順利，黑衣組織反而會懷疑。

“A會告訴黑衣組織，我意識清醒後回到了警視廳，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威脅我或者抓到我。”辻本涉人道，

“當然，這也只是一種可能性，更大的可能性是他們不信任A，所以把A一槍斃了，這樣的結果也不錯。”

降谷零語塞：“……确實很不錯。”

不管是忽悠着A去死還是利用A引出黑衣組織的成員，哪種都達到了辻本涉人的目的。

雖然他還是很不理解為什麽A會那麽信任辻本涉人。

“我就在這裏睡一會，你們等會整理好了從組織裏帶回來的資料就叫醒我，我看完之後再回房間休息。”

辻本涉人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從回來到現在，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也都沒怎麽休息過，等到整理完資料降谷零還得立刻回去，怎麽看都是他們更辛苦點。

“大提整理好就行，我和古谷警部會整理完後續的部分，你們盡快回到黑衣組織就好。”辻本涉人又補了一句，

“A大概會在今晚回到黑衣組織，你們需要在他回來之前回到那邊去。”

“我明白。”諸伏景光點點頭。

結束對話後，身後的聲音就消失了。

辻本涉人垂着眸子，思緒沉重無比。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是真的累了，甚至連多一點的思考都不想再增加，那些只會加具他大腦的疼痛感。

過去的記憶……

他的過去到底經歷了什麽，又忘記了什麽？

他不知道，也無從追究。

說到底，辻本涉人本身就是個相當随性且好相處的人。他很讨厭麻煩的事情，思維方式也比較簡單——只是他更喜歡這種随心且簡單的生活。

但是這不代表他無法融入他不想要接受的生活。

眼前的彈幕從他的眼下緩緩流動，辻本涉人閉上了雙眼，陷入了深眠。

【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涉人醬回來之後整個人憔悴了好多。】

【這種時候應該回去休息吧？居然就這麽的在沙發上躺着睡着了？？】

【涉人已經足夠冷靜了，就是感覺涉人好像越來越壓抑了，笑容也很勉強的樣子。】

【我倒是覺得涉人這麽冷靜已經很超出我的預料了】

【不過zero終于和hiro見面了嗚嗚嗚……】

【結果居然是悠真一直在照顧hiro嗎？真的沒想到，壞貓貓居然這麽好嗚嗚嗚……】

【不不不，明明是hiro在照顧悠真吧！怎麽看悠真都比涉人要瘋很多啊！】

【悠真貓貓快點回來吧！！我真的好擔心悠真在黑衣組織裏出了什麽事……】

……

“咔。”

隐約之間，耳畔似乎響起了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在意識清醒過來時，辻本悠真也漸漸睜開了雙眼。

和以往不一樣，今天他并沒有感受到熟悉的疼痛感。

甚至身上的衣服都被換了一件，那股難以忍受的黏膩感也消失了。

可是這樣平靜的氣氛卻依舊不能讓他感到安心，甚至讓辻本悠真更加不安了起來。

“你醒了，小家夥。”

熟悉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辻本悠真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顫抖了一下，同時厭惡地看向了對方。

“別露出那種表情，搞得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樣。”

醫生的雙手支在試驗臺旁，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對方，眼鏡後的眸子露出饒有興趣的神情，

“你的噩夢馬上就要結束了，再過一會，你就會忘記曾經遇到的所有痛苦了，到時候我一定請你喝杯酒慶祝一下，不知道你喜歡什麽類型的酒？失去記憶後興趣愛好方面應該不會變化太多。”

“你還是去死好了。”辻本悠真冷笑。

“你也就現在嘴硬了。”

醫生緩緩起身，他看了眼手表，心情莫名好了起來，

“再過五分鐘好了，我們可以聊聊天，畢竟醒來後你見到的第一個人應該是我，我還是很期待看到粘人的小野貓嘛。”

“滾。”

如果視線能具現化成刀片，醫生應該被殺死了無數遍了。

“你知道嗎？A昨天晚上回到了黑衣組織——就是那只狂犬。”似乎完全不在意辻本悠真的态度，醫生的語氣很悠閑自在，

“他告訴了黑衣組織辻本涉人出現的方位，并且哀求組織裏的人能将辻本涉人帶回來。”

“組織沒有處死他，畢竟他的消息真實可靠，琴酒說願意信任他。”

注意到辻本悠真的表情發生了變化，醫生嘴角的笑容更甚了，

“安靜點。現在沒有人關心你，大家的心思都在辻本涉人的身上，這間房間的監控系統也基本上停用了。”

“就算這座房間裏發生了什麽，也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修長的手指拾起了放在托盤裏的紅色針管，辻本悠真的瞳孔驟然收縮，下意識地激烈反抗了起來。

“噓，別激動。都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會害怕打針？這不應該。”

醫生的手指摁住了他的肩膀，冰冷的針管直接紮入了靜脈之中。

辻本悠真的喉嚨裏發出了細微的嗚咽聲，他的眼睛茫然地睜大，眼淚卻無意識地流了下來。

不……

他不想忘記……

無論是他藏匿的秘密，還是辻本涉人，甚至是那個讨厭的，總是喜歡管着他的男人……

不！！快停下來啊！！！

就在辻本悠真終于陷入了徹底絕望之際，整個實驗室卻突然在這一刻黑了下來。

“？！”

醫生剛剛拔出針管，卻發覺四周的燈頓時熄滅了。整個房間裏陷入了死一般的寧靜。

“什麽鬼？？停電了？？黑衣組織搞什麽啊！！這種關鍵時刻停電，簡直是要人命了……”

反正藥物注射也結束了，他的任務完成，接下來就等藥效發作就行。

這麽想着，醫生也放松了警惕。

然而醫生卻沒有注意到身後漸漸坐起的身影，更沒有注意到……一只修長的手拾起了地上掉落的空針管。

停電的那一刻，原本束縛住實驗者的電子鐐铐也自動打開。

沒有人會想到，虛弱的實驗體會成為殺人的厲鬼。

尖銳的針管猛地刺中了目标，在劇烈的疼痛感浮起的那一刻，醫生的手指微微一顫，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這不可能！！這不可——”

劇烈的疼痛感讓醫生轟然倒地，他掙紮着想要找到潛伏在黑暗中的那只野獸，然而對方卻居高臨下地用膝蓋猛地壓住了他的胸口，毫不猶豫地揮舞起手臂，紮下了致命的第二針。

“噗！”

掙紮的力度越來越淺，醫生的瞳孔終于渙散，徹底沒了呼吸。

辻本悠真的手法向來很準。

“呼……”

辻本悠真踉跄着後退，他甩掉了自己手中帶着血跡的針管，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藥效發作需要一段時間。

他的記憶已經開始模糊了……不行，他必須要在這段時間逃出去才行。

在停電的那一刻，辻本悠真就抓住了一切盡可能抓住的機會殺死了醫生。這種事情他做的太多了，雖然他體質極差，但是不代表他不會殺人。

能夠一步步爬到格倫茨酒的地位，他依靠的從來不全是他的情報能力。

辻本悠真換上了房間裏備用的防護服，用技能[角色扮演]将自己變成了醫生的外貌。他的時間不多，并且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失憶，只能抓住一切機會逃離這裏。

他記得怎麽離開這座狹小的實驗室，或者說，他記得每一個實驗室的編號以及方位。

從這裏向外走去，路過一條極為偏僻的小巷，從中穿梭之後就能來到稍微熱鬧點的大街上。

停電的事情一定是涉人幹的，他不能浪費這個機會，他必須馬上出去找到涉人。

辻本悠真拖着醫生的手摁下了指紋開關，依照逐漸渙散的記憶踉跄着向前走去。

鏽跡斑斑的門……狹窄的小巷……熱鬧的大街……

不，現在的天還沒完全亮透，就算他回到了街道上，他也無法第一時間和其他人聯系。

黑衣組織的人會找到他！把他帶回去！！

那種事情絕對不能再一次發生！他要逃走！他要離開這該死的地方！！！

可每走一步，辻本悠真的腳步就更加浮虛。劇烈運動下血液循環加快，藥效也會比想象中發作的更快。

等到腳步徹底沒了力氣，辻本悠真終于徑直迎面摔了下去，再也無法站起來了。

胸口的那股惡心逐漸湧起，又像是尖銳的錐子，一下又一下地紮入了他的胸口。就連呼吸也變成了極為困難的事情。

在意識和記憶潰散之際，[角色扮演]也漸漸失去了效果，銀發的青年痛苦地蜷縮在地面上，手指微微攥緊。

如果醒來第一個見到的人是涉人就好了。

他一定會來救他的，一定會的。

冰冷的雨漸漸落下，打濕了幹燥粗糙的水泥地面和浮虛的灰塵。

淺栗色短發的男人推了推眼鏡，他撐起手中透明的傘，卻在看到某個人影時漸漸停下了腳步。

那是一個昏迷過去的男人。

他的穿着很奇怪，看上去更像是某種防護服，而且相當不合身。

只是他實在是太瘦弱了，簡直被這團衣服包裹在其中，又像是路邊被丢棄的小野貓，渾身上下都被雨水打濕，看上去狼狽又虛弱。

如果不救他回去，他大概會死吧。

沖矢昴無奈地嘆了口氣，他本來是打算早點出門去超市看看有什麽食材可以買一下的，為了趕時間還特地抄近路，沒想到居然遇到了史無前例的麻煩。

“你還好嗎？需不需要幫助？”

他打着傘半蹲下來，手指輕輕敲了敲對方的臉，想看看他還是不是處于清醒狀态。

果然還是打電話給警察比較好吧？順便再叫個救護車好了……

可就在沖矢昴拿出了手機準備打電話時，卻注意到對方的手指輕輕地攥住了他的衣袖，與此同時，男人輕微的聲音在雨幕中響起。

“不要報警，不要告訴任何人。”

那雙靛藍色的眸子注視着他，似乎将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帶我回去。”

·

“下雨了啊。”

辻本涉人望着被雨水打濕的窗外，思緒莫名有些恍惚。

這是他回到搜查一課的第二天，很不巧的，恰好遇到了他最讨厭的下雨天。

“你不會沒帶傘吧？”松田陣平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帶了。”辻本涉人回答道，

“只是說概率下雨，沒想到居然真的會下雨。”

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只要發生了就是百分之百。

反正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罷了。

那天晚上他本來想等醒來之後幫忙整理資料，可是當他自然醒後，卻發現資料已經被全部整理好了。

他原本定的鬧鐘被人關了，也不知道是誰把他帶回了醫院裏，總之他這一覺确實睡得很踏實。

應該是古谷警部幫忙整理的吧……

總感覺又麻煩其他人了。

按照原本的計劃，他再一次回到了搜查一課，有古谷警部替他兜底，辻本涉人還是很安心的。

不過他也去順便辦理了一下轉到公安的手續，這也讓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有點意外。

“你要轉去公安課？為什麽？”松田陣平不解。

“沒什麽原因，本來就打算轉的。”辻本涉人打了個哈欠，

“以後松田君就是搜查一課的前輩啦，到時候還有新人轉過來，你可別總是欺負人家。”

“喂喂喂！我看上去是那種會欺負後輩的類型嗎？？”松田陣平不敢相信。

“噗，小陣平明明就很像吧？相當頭疼的前輩什麽的~”

“萩！你居然幫着他說話啊！！”

……

好困。

疲憊感一陣又一陣地傳達而來。辻本涉人趴在桌子上，總覺得渾身上下都沒勁。

體質數值搖搖晃晃回到了七十的邊緣，再努力一把可能就上七十了。

也可能是他太過于焦慮了。

每次涉及到悠真他都無法平靜下來，這樣不好，但是他做不到完全不在意。

糟糕透頂了，各種意義上的。

注意到辻本涉人沒什麽精神地趴在桌子上，臉色看上去也不太好的樣子，萩原研二的心中也隐約有些不安。

辻本涉人到底怎麽了？？從今天回來之後就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而且他身上還有殘留的傷……是遭遇了什麽事嗎？？

出于擔心，萩原研二還詢問了一下古谷警部，對方則表示辻本涉人是半路解決了一起案件，不慎受了點傷，所以才會留了點傷痕。

可是……事情真的這麽簡單嗎？

“實在不行，你要不要放半天假？這樣的精神狀态很讓人擔憂啊。”松田陣平也覺得對方的狀态不太好。

“還放假？我都放了多少天的假了，就算帶薪休假也有點過分了吧？”辻本涉人苦笑道。

“反正古谷警部罩着你嘛，涉人，你有時候就該大膽點，直接放半年帶薪休假！”

“噗——我倒是也想……”

“說起來昨天晚上有一則大新聞哎！你們記不記得那個羽生伊吹？？就是被坐牢的那個！”搜查一課的一名警員小聲道，

“他居然越獄了！！鬼知道他是怎麽做出炸彈炸毀了後牆的！！這也太恐怖了吧！！”

“我知道，但是這樁案子好像被公安那邊接手了，貌似很嚴重吧？”萩原研二也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那家夥該不會又要來找涉人吧？我們涉人可經不起反複折騰。”松田陣平警惕了起來。

誰都知道A對辻本涉人的敵意，所以他們也下意識地将辻本涉人此刻的狀态和A聯系了起來。

該不會又是A惹了什麽事吧？？

“是啊。我現在很虛弱，需要你們愛的關懷……”辻本涉人慢吞吞地調侃道，

“所以也不要再多想我的事情了，真的只是生病了而已，而且我已經出院了。”

“是嘛，是指脆弱的能把馬自達醬輕松背摔的那種脆弱嗎？”

“萩！！”

……

果然，還是沒辦法徹底回到以前了啊。腦海裏總是想着悠真的事情，怎麽都不能釋懷。

可是不行。

他要等，等待最佳的時期。

只有在百分之百的精準率下，他才能精準出手。

就在這時，耳麥那邊傳達來了A的信息發送的聲音。辻本涉人的精神一振，刷的一下起身。

“我去一趟廁所。”

他的心髒砰砰直跳，幾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衆人的視野。

望着銀發青年突然離去的背影，搜查一課的大家也漸漸陷入了沉默。

果然還是很奇怪啊，辻本涉人的态度。

所以在他離開的那段時間裏，涉人到底經歷了什麽？？